单秋元听完只是哈哈大笑,因为他想起了还有一条没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只要不怕,没被火烧过,谁都不会知道火焰是多么可怕的东西!
清晨,他们的眼帘才合了下去,到了中午,两人并肩出了山区。
单秋元带易染尘去了临近的衣服店挑了套合适的衣服,又带他去酒楼处吃了丰盛的一顿,临走时还给他留了一百两银子。
易染尘问:“大叔,你去哪?”
单秋元郑重道:“我也有我的事做,你别问我,我也不问你。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以后江湖上关于我的消息,你都不必理会,更不要跟别人说起你认识我。”
易染尘道:“都听你的。”
单秋元微微一笑,问道:“你往哪边?”
易染尘想了想,“净天山在东,我就往南。”说道:“往南!”
单秋元一怔,道:“南也,不要难矣。”转身向西而去。
易染尘与他相处虽短短今天,但推心置腹,无话不谈,无形中已把他当做多年好友一般,这时与他话别,心中一时多了几分怅惘。望着他的去向呆立片刻,一阵柔风拂过,回过了神,日头又将西沉,远处红霞漫天,烤了一天的大地渐渐散出热气。
易染尘道:“没想到山下的夏天还挺热。”他一时不知去往何处,又天色见晚,找了一间客栈住下,明日再说。
入了夜,暑气渐消,屋外凉风习习,易染尘起身小便,回身准备入睡时,隔着栏杆瞧见屋外夜色撩人,路边几棵榕树枝叶随风摆动,“沙沙”声响,远处传来一阵更声,已是子时。
他在净天山时每日均有功课要做,日日不落的便是练功,特别是轻功。这两天反倒落下,心中颇有歉意,当下将那行功要诀运行一遍,再将“至善至恶术”背了两遍,以固记忆。
背诵结束,从栏杆处借力一按,飘身落地,脚步极轻,略起纤尘。他心中甚喜,以前落地时尚会激起不少尘埃,此时境界明显提高了许多。于是加快脚步,在长街之上走了两遍“迷踪步”,这时步法已告完善,而且比原先的更为精妙,心想,“这套步法叫‘迷踪步’好像还不够精确,对了,轻功最高强的莫过于‘踏雪无痕,落地无踪’,‘迷踪’仍是有踪,仍旧有路子可循,再练一段时间必当无迹可寻,而且身法太快了,别人看着就会觉得出现幻觉。那我就改个名字,就叫‘迷幻无踪’。”想到这里,心中一喜,不由得跳了起来。
却见地上几处水渍,原来是自己身上汗水滴落的。正待回房换洗,继续睡觉,忽然听到了巷口处飘来的一个声音,“待会儿便可去动手,那颗夜明珠这么大颗,谁瞧了不会心动?”另一个声音道,“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先一个声音道,“他们既然从别人手上抢去,咱们也能从他们手上偷来。这是天公地道。”
另一人打了个呵欠,道,“那要不要我去帮你把风?”
先一人道,“废话,万一不小心被发现,至少不会被打死。”
另一人打了个呵欠,道:“那得快点去,我怕不小心睡着了。”
先一人急道,“不是让你下午睡吗?”
后一人憨笑道:“一时没忍住。”
易染尘听了暗自好笑,这两个做小偷的可算有趣,也有自知之明。他本来也听不见这些声音,只是这时行功刚满,内力正是一日之内最为强盛之时,耳力也比一天之中每一刻要好,恰好这时又是夜深人静之时。耳听得他们计议一阵,便出了长街,踏步而去。
易染尘在他们出来之前早已躲在一根柱后,眼见前面两人一肥一瘦,渐渐走远。
易染尘心道“他们若是干什么坏事,我可得去阻止阻止。”悄悄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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