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巡视一圈，又开了一瓶成品酒嗅了嗅，确定问题不出在这儿。
酒香刚入鼻，就有人上气不接下气来报。
“报报……报告！钱来了！”
钱来了？
张小凡眉梢一挑，这明明是祸事来了。
“钱家来了！”
来人终于捋顺了舌头。
原是钱多多来了。
“走。”
张小凡二话不说朝厂外走去，一出酒厂大门，就看到钱多多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的仍是那个钱串子。
“出事了。”钱多多看到张小凡开门见山道：“有人在抹黑。”
“抹黑？”这倒是让张小凡略感惊讶。
“你怎么如此确定是抹黑？”
“我信得过你，更信得过自己，咱们的益寿保健酒不可能出问题，所以必然是有人抹黑。”
“谁？”
只见钱多多一脸高深莫测，随后缓缓开口道：“没有确凿证据前，我是不会随意说的。”
这关子卖的，令张小凡想要一脚将他踹进整蒸馏机里去。
“反正来也来了。”钱多多看起来丝毫不着急。
“张兄，我就在你这仙桃山住上两天，如何？我看这里空气风景都非市里能比的，养上两天再回市里，我就不是钱多多了，那就是钱巨多了！”
“那我现在岂不是麻烦巨多？”
张小凡无奈翻了个白眼，给欧阳富打了个电话。
“舆论发酵了吗？”
“呃……”欧阳富支吾不明。
“不好控制？”
“不不！我在努力！”欧阳富说完就将电话挂断了。
这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主动挂张小凡电话！
看来情况不妙。
张小凡挠挠耳朵，冷静地朝家走去。
他一边走，钱多多的车子在一旁缓缓跟着。
“张兄，送你一程啊。”
这人一副天塌下来都不担心的样子。
张小凡看看他暗道：“也是，这天塌下来还有我扛着，钱白两家自然不会担心。”
思及此，更觉自己任重道远，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还真是一点儿没错。
张小凡瞥了钱多多一眼，飞身跳上了车。
“回我家。”
“张兄的家？”钱多多来了兴趣。
“想必一定是这仙桃山最人杰地灵之处，如果可以，我就不住酒店了，直接借助在张兄家中如何？”
“你放心，我按照五星级九点多标准付款，绝不白住！”
三两句话的功夫，仿佛钱多多顺利入住张小凡家中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张小凡懒得婉拒他，住是肯定不能住的。
不说别的，只说家里还有叶秀秀，放任何一个公的住进来是不可能的。
除了家里那几只比人还精的动物。
没一会儿，车子抵达院门口，张小凡一下车，就看到低眉搭眼的欧阳富。
“怎么啦？”
张小凡看欧阳富耷拉脑袋的样子，就知道他碰了壁。
“凡哥，我真得不行啊。”
“什么不行啊？身为男人你说清楚点儿。”
“我……”
欧阳富一咬牙，发现这火烧眉毛了张小凡居然还有心情调侃他，看来保健酒问题不大，可以解决。
“你什么你？说清楚。”
张小凡一边盘算着下黑手的是谁，一边怼欧阳富减压。
大黑狗也在一旁“汪汪”地吼。
狗仗人势，一点儿不假。
“我半夜也没使用什么‘非常’手段……”欧阳富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所以你方才就是在跟我吹牛咯？”
“倒也没吹……”
“那是什么‘非常手段’降的热搜？”
“靠……靠运气。”
欧阳富如实交代，张小凡险些气血倒流。
此时阳光高照，是万物出动千万社畜上班的时候了。
按照大家的标准流程，自然是买了早点躲在办公位上一边刷热搜一边吃早点。
假若这热搜压不下去，仙桃山酒厂的名声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了！
张小凡当即掏出手机一顿查找，发现“有人饮用仙桃山益寿保健酒中毒”的新闻已经攀上了实时上升热点的首位，不出意外，用不了十几分钟就要正式入驻热搜了！
“凡……凡哥……”欧阳富一脸做错了事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也不能赖你。”张小凡深吸口气道：“那我只能亲自去会会管热搜的了。”
“管热搜的？”欧阳富眼前一亮。
“那不都是大家点击拱上去的吗？”
“当然也有‘非常手段’。”张小凡白他一眼道。
“凡哥这方面也有人脉？”
“没有，但会有的。”
汪汪！
大黑狗也跟着打气。
张小凡做直播的那段时间也听闻过这网络世界里的花花哨哨，看起来是凭新闻热度的排名，其实背后也可以“暗箱操作”。
网站对外一致说“这个不能操作那个不能操作”，不过是钱没到位关系没到位罢了。
当然他直播收获颇丰还真是凭借自己的本事。
没料到如今要走关系了。
“世风日下啊！”他感叹一句，看看时间，瞅了眼紧跟在身边的钱多多。
“等下我们锦绣大厦见啊。”
“你不坐我的车？”
“不了不了，到了锦绣大厦直接去主编室找我就好。”
“我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榕城人，但自小也没少来这苏锦市，哪条路去锦绣大厦我最是知晓，张兄，你听我一句劝，上我的……”
钱多多摇头晃脑一顿炫耀，可话音还未落，一睁眼，发现方才还在眼前的张小凡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止他不见了，就连那欧阳富都跟着消失了。
真就是凭空消失。
“人呢？”他左顾右盼，除了他和钱串子，哪儿还有什么人影？
“他们人呢？”钱多多索性对着脚下的大黑狗道。
汪汪！
他们到锦绣大厦了！
可是大黑狗的话，钱多多也听不明白，只好狐疑地在院中坐了下。
“既来之，则安之，那我就先在这里吸点儿灵气吧，反正张兄赶路定然是赶不过我的。”
他自言自语闭目养神，片刻后，双眼微睁，看到眼前又平白冒出个小姑娘。
吓得一哆嗦。
“这仙桃山果真名不虚传，人人都可以飘来飘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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