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所设想的可不是现在这个情形。
在他看来,只要他把军队列在这里,摆成防守的姿态,让对方这群乌合之众来进攻,同时能够以逸待劳地解决李云所在的巡防联军。
可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照眼前的形势,可不是他解决李云他们了,而是能不能够抵御住这些疯子的进攻。
“预备队呢?不是派了一个千人队去那里吗?”独孤侯脸色严肃地指着李家军所在之处说道。
副将闻言,脸上闪现的焦急之色更加浓厚,支吾着说道:“将军,那千人队早已经支援上去了,可是.............”
独孤侯一听哪里还不知道派千人队不够用,当下果断地吩咐道:“将我们所有的预备队支援上去,一定要确保敌军不能再进一步!”
“是!”副将一得到命令,立即高昂地回道,急忙的去将预备役给派遣上去了。
几分钟后,从泉州中军后方想李家军这边开来了一支三千人左右的兵马,而且这些兵马面上精力充沛,士气高昂。
可以说,这是独孤侯最后的底牌,要是这些预备役抵上来后,还是没有顶抗住李家军以及巡防联军的进攻恣势,那么他这支兵马则面临被李云他们冲溃的境遇。
李云当然不知道这些,他现在在战场内,在护卫队的保护下,居高临下的观察着战场形势。
目前,联军在李家军的带领下,已经将李家军这个位置的敌军阵型给冲破,而且最令人高兴地是,联军其它千人队士卒看见这边攻破敌军阵型后,都自发地向李家军这里靠拢,以李家军为核心,向敌军阵型再次猛攻了起来。
不过,李云脸上的喜意没有维持多久,便看见从敌军后方再次支援过来一直队伍,而且人数还不少,可以想象,在这支生力军的加入下,敌军战力绝对会涨一大截,势必会给现在的进攻态势造成重挫。
不过,现如今,李云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两军交战,而且双方士卒现在都已经交错在一起,只有凭借自身的实力来面对敌军。
想了想,李云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吩咐道:“去,通知其它前千夫长,要他们一定要猛攻敌军阵营,现在敌军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这里了!”
“是!”传令兵在这嘈杂的战场内,还是清晰地听到了李云的命令。
得到命令后,传令兵大步流星地向另一边的联军出跑去。
没过多久,其它千夫长们便得到了李云的命令,虽说刚一听到这个命令有点迟疑,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在这短短时间内,他们进攻泉州阵营损失不小。
可是既然先前同意了李云是联军统领,那么对于李云的指令,他们还是需要慎重考虑的,而且现在他们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们对于现在进攻不利以及李家军形势不错的情况下,哪里还不明白李云说的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姥姥的,给我玩命地进攻!”这样一句话在战场内的不同地方同时响起,而且千夫长们纷纷拿起自己的武器,亲自上到前线,与敌军厮杀。
刹那间,泉州阵营便感觉到了一股压力,本来这股压力只有李家军那里才有,可是在阵营的其他地方也感受到了面前的漳州兵马进攻力度加强了不少。
虽说他们造成了漳州兵马不少的损失,可是在漳州兵马这么不要命的情况下,他们的伤亡数也在直线上升,一道道求援的消息便向独孤候那里传去。
本来独孤候看见李家军进攻之处的阵营由原来的岌岌可危变成稳若泰山,心中还松了一口气,原本的意气风发又回来了,可是转眼之间,这一道道求援的消息却将他的脸打的肿肿的,脸上的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他们是怎么回事,连这些杂牌军的进攻都抵挡不了?那还有什么资格称为精锐?”独孤侯吹胡子瞪眼地骂骂咧咧道。
而身旁听着他这样骂的将领和士卒们确实仿若没有听见一般,保持沉默着。
“怎么?一个个都哑巴了?”独孤侯扫视着面前这些低着头的将领们,没好气的问道。
“将军,您看,现在怎么办?”再独孤侯问完话后,场面一下子陷入安静,儿副将此时则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向独孤侯问道。
虽说这一幕看似花了很多时间,其实也就是一分钟的事情,独孤侯在副将小心翼翼地向他问出问题后,则是没有再去计较他向面前这些问的问题了,他现在在想怎么才能解决眼前的难题。
刚刚他已经将手上最后的预备役给派了出去,当然,效果也是斐然的,至少面对李家军进攻的泉州阵营没有再出现先前隐隐溃败的迹象。
可是,风云突变的情况下,其他方向进攻的漳州敌军却是加大了进攻力度,那个不畏生死,仿若自己这边的人马就是对方杀父仇人一般。
想来想去,眼下,还真没有办法解决泉州阵营多出出现危机的方案,不过,话说过来,还是有一条最根本的解决方案的,那就是泉州士卒能够抵挡住漳州兵马最疯狂的几波进攻。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凝着神,独孤侯将视线投向另外一个方向的战场,看着漳州兵马人头攒动的向泉州阵营蜂拥而来。
定睛一看,他就看见了一位敌军士卒正疯狂向前刺出手中的长矛,而长矛刺出的对象则是一位正解决了另外一名敌军士卒的己方士卒。
最令独孤侯感到心惊胆战的是,在这名己方士卒没有被敌方士卒用长矛捅到前,己方士卒手上刺出的长矛已经对对方那名必死的士卒一手抓住,所以在敌方另外一名士卒向己方士卒刺来时,泉州士卒才会那么没有抵抗力。
而这一幕则是在此刻的战场上随处可见,独孤侯此时脑袋中剩余的想法就是,这些漳州士卒已经疯了,根本就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命看。
咽了咽口中,独孤侯闭上了眼睛,半晌这才从牙缝中蹦出了一句话:“下令,各队相互掩护,撤!”
而说完这句话后,他仿佛放下了身上的千斤重担,面上不复先前的沉重之色,转而极为果断地勒住手上的缰绳,转身向后方跑去。
可是,独孤侯没有想到的是,就是他的这个‘撤’字,让这支精锐的泉州兵马陷入了万丈深渊。
李云本来已经打算通过李家军这边为佯攻,别的进攻方向为实际进攻,可没想到,对方本来还在顽强抵抗的泉州士卒忽然就乱套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泉州兵马里面,有士卒转身而逃,这仿若开启了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
在短短几分钟内,敌军所有士卒纷纷放弃与漳州士卒厮杀,转身逃奔而走。
李云坐在马匹上,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实在无法相信,敌军正在和他们厮杀的时候,不管他们转身而逃。
不过联军士卒们确实不会发呆,他们本来就沉浸在战场的杀戮氛围中,他们也不会管敌人是逃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他们看见在面前的敌人全部转身而逃后,却是提上手中沾满血迹的利刃,向逃走的泉州士卒追去。
在李云眼前,形成了这样一幅画面,前面狂跑的是一路丢盔卸甲的泉州士卒,而红着眼睛追杀在他们后面的是联军士卒。
双方此时都没有军阵一说,阵型全部都变乱了,变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正当李云在那里看着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走来了孟青。
此时的孟青一脸的喜色,他有理由开心。
因为作为一位千夫长,他心里很清楚,本来联军是不可能战胜先前的泉州敌军,可是硬生生李家军的犀利,将敌军正面击溃了,要知道这不是打伏击,而是与敌军正面作战。
他相信,就凭借这次,回到饶府后,他舅爷绝对会更加器重他!
“李大人,不一起去追敌军?”孟青咧着嘴巴问道。
“孟大人为何不去?”李云看了眼孟青,微微一笑反问道。
“这?”孟青被李云这一反问,直接被噎了。
“来人,给我传令下去,鸣金收兵!”李云没有去关注孟青的表情,转而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喝道。
孟青一听,这可是十分不解了,疑惑地问道:“李大人,为何不追?这敌人可是被击溃了,眼下正是扩大战果的时候!”
李云看着传令兵已经前往不远处的鸣金处了,这才转头看向孟青回答道:“孟大人,眼下我们最重要的任务不是去追杀这股溃兵,而是火速增援睢县,眼下睢县正处于敌军的猛攻之下,若是我们去晚了,那睢县可就危险了!
到时候,别说睢县,就连我们这支援军都可能会被敌军包围!”
李云很是耐心地为孟青解释道。
他知道可能会有很多人不理解他今日的决定,可是为了大局,这个命令必须传下去。
很快,鸣金收兵收兵的鼓声很快响彻整个战场,那些正在追击敌军的联军士卒听到这个鼓声后,慢慢地减缓了追击的步伐,转而回身收拾起战场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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