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在蹲下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渺小,才会学会谦虚。村子里的老人也是这样教育年轻的后生们的,老人们也喜欢这样蹲着聊天。
长毛鬼子汤若望却不喜欢这样蹲着,这使得他成为了一个另类,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加上他的那一副奇怪的面孔,使得村子里的人对他很害怕。
靠着手势的笔画以及那不太流利的汉话,汤若望勉强保证没被当成不明生物弄死,当汤若望说出那句“我能治好你们的病”的时候,赵家村还是沸腾起来了。
没有人相信一个长毛怪物能够治好他们的病,当地的有名望郎中常常都是束手无策,谁又能相信他这个不明生物。他们宁愿相信大面积传染的全身瘙痒是上天的旨意,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红毛鬼说的话。
汤若望固执的认为,村民之所以会感染皮肤病一定是因为不注意卫生的原因,但并没有人相信他。
孤独的夜晚,皎洁的月光,汤若望只能蜷缩在一座破庙里,他被全村人所孤立,没有人同情他。因为在赵家村人的眼里,此人非人哉!
在村口遇到的那个老者也突然默然了,虽然他与汤若望有过短暂的交流,但是老者最终还是以他七十多年的生活经验来判断这个长毛鬼是不吉祥的,远离是最好的方法。
族长更是丢下狠话,要求这个自称为汤若望的人在天亮以后必须离开赵家村,且没有商量的余地。
望着破庙里的佛像,汤若望对自己所信仰的上帝产生了怀疑,月光洒在佛像上,比世间的任何都要圣洁无比。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口里念着李白的静夜思,汤若望回头往往,不知不觉离开家乡已经十多载,岁月匆匆,如今自己却依然无所成就,顿时黯然神伤。
一个外乡人,能够不远万里,来到异国他乡,无论从语言上还是文化上来讲,都是那么的不容易。对汤若望而言东方的古老帝国是一个神秘伟大的世界。
为了学会汉语,汤若望付出过的努力没有人能够知道。想要生存,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环境,都是那么的不容易。
有调皮的孩子往破庙里丢石头,也有男孩子往里面撒尿,汤若望感觉到了一丝心酸和苦楚。但对于科学的执着使得他对恶劣环境的不懈,村民为什么会感染皮肤病,发病以后又是呈现出什么病状,对于这些情况汤若望都想要做详细的记录。
这一夜,汤若望夜不能寐,也不敢睡,害怕自己一旦睡着了,就再也起不来。
半夜,汤若望偷偷潜出破庙,到了村里的几处水源地细细查看。果不其然,汤若望发现了一些端倪,查看水源以后,汤若望发现了异样,水源被污染了,水质有问题,村民们之所以会出现大面积的皮肤瘙痒与水源被污染不无关系。
水质有问题,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哪怕天一亮自己就会被驱逐,汤若望也想过一定要把这件事让全村人都知道。
吃大明的饭,学大明的文化,汤若望当然不会对当地水源被污染之事置之不理。找到了有可能致病的原因,接下来就要找到治病的方法。
对于大明的郎中用一些草根树叶就能治病的方法,汤若望一直不能理解,他始终想不明白,同样的草根,同样的树叶,在异国他乡居然会有不一样的神奇。
半夜,汤若望又爬回了破庙。他实在太困了,或许是走的路太多了,又或许是刚刚被一种不知名的小东西咬了一口,汤若望觉得脑袋昏沉沉的。
“不会有事的,大明皇帝陛下还等着我去造炮呢!”自言自语的汤若望只能对着空气说着胡话,但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支撑着,他的手脚开始变得愈发的软绵。
隔墙有耳这句话可不是睿智的老祖宗随便说说的,这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水泥墙,更何况是这烂泥巴墙,这风一吹话便传到了同样住在隔壁的牛二耳朵里。
此时牛儿正在和村子里的一个寡妇正在草垛上交流感情,正在摆动下体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这话,顿时就不淡定了。
“牛二,咋的了,刚才搞的好好的,怎么停下来了?”寡妇小翠有些不高兴,很快就快要达到最开心的时候了,突然停车了,小翠一脸的嫌弃。
“莫非少吃了两碗饭?就真的不中用了?”
牛二此时的兴趣完全不在这上面,小声道:“隔壁有人,莫要说话!”
小翠一把推开牛二,道:“休要骗我,你自己倒是饱了,把老娘的兴趣勾起来了,提了裤子就要不认人?”
牛二脸憋的通红,用如山一般宽阔的胸膛把小翠紧紧压在草垛里,道:“是真的,好像是那个长毛鬼子,是他在破庙里!还说要造什么炮!”
小翠用小拳头给了牛二一下道:“死鬼,什么炮呀炮的!讨厌!”
汤若望一边叹气,一边道:“这水必然是有问题,水不能喝,不能喝,有问题...”
这时小翠终于听清楚这隔壁确实有人在说话,虽说听的不完全清楚,但那句水不能的喝还是听到非常清楚的。
“水不能喝?”轮到小翠一脸的懵样了,嘴巴大的可以放进去一根黄瓜。
“完蛋,要出事,要出大事了!”
牛二来不及把裤子提好,便冲了出去,直奔族长的屋子。半夜被吵醒的族长骂道:“是哪个孙子,把你爷爷吵醒,看爷爷不一棍子打死你!”
开门一看,见是牛二,族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道:“你这泼皮,大半夜不去偷鸡,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牛二道:“族长,偷鸡那都是老黄历了,俺哪能干那种事呢?半夜来找您老,实在是有紧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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