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焦急,知石保从不是那种做事虎头蛇尾的人,如若留在府中定会派人来知会自己。想罢重重敲击门环。
过了一会,只听府内一人喊道,“谁啊?”
“我是是石衙内的家将,请问石衙内怎么还未出来?”
“石衙内早已离去了,你还是回你们石府看看吧。”
石猛心中狐疑,道了声感谢就赶紧回府。
石府门前又是一阵扣门,他报通姓名。新雇的门子第一天来,连忙去喊韩德胜。
韩德胜此时未睡,披着衣服走了出来,开门一见只是石猛一人,问道:“三郎呢?”
石猛不解,“哎呀,三哥还没回来吗?”
“我一直等着你俩,他什么时候回来了。”
韩德胜又问那门子,那门子也说没人回。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忙向内堂方向跑去。
林先生听到外面有动静,起身出门,问道:“你俩进去做什么?三郎呢?”
韩德胜回到:“先生,你可看到三郎了?”
林先生摇头,这一下三人都明白了,石保从至今未归。
“石猛,这是怎么回事?”林先生厉声问道。
“我也不知啊,我一直在那府门前守着,街上都快没人了,可三哥始终未出,我就扣门,那门子就跟我说三哥早就走了!”
“你是不是偷懒,去做了别的?”
“绝对没有,我在那站了一晚上,连饭都没吃。”
林先生沉吟良久,这赵光义没理由抓石保从,他们自从来了东京,也只与党进起过冲突。不光林先生,另外两人也想到了这点。
石猛说道:“我猜三哥可能是从其他门出去了,搞不好就被党进给掳了去!走,咱们去党府要人。”
“你两个别着急,这党进是个目不识丁的粗人,既然昨日把契书送了回来,按理说不应该做这种事。他是禁军步帅,没有真凭实据,不可莽撞。再者说万一你们都去了,一会三郎回来怎么办。”
两人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他们心急如焚,无心睡眠,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在堂中默默等待。
一夜过去,石保从始终未归,外面的天已蒙蒙发亮。
韩德胜站起身,对石猛说道:“走,咱俩去党府一趟。”
林先生也说道:“好,你们去党府,我去赵光义的府邸周围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石猛,你一切要听韩德胜的安排。切记不可莽撞。”
石猛称是,三人兵分两路。
韩德胜带着石猛向外城走去,过了朱雀门,来到党府门前。
石猛也不客气,直接上去扣门。很快一个门子打着还欠开门问道,“你们找谁啊?”
“找你家党进。”
这门子被逗笑了,揉揉眼上下瞧了瞧,说道:“哪里来的疯子,赶紧走,在捣乱给你们抓起来。”
石猛也不废话,大手一推,冲了进去。
那门子一看不好,这两个大汉的体格,自己万万不是对手,大喊道:“来人啊,来人啊。有人闯府门了…………”
这几声吆喝,把党府的人都惊醒了。一帮人披着衣服出来查看,其中几个挨过打的见是这两个混世魔王来了,吓得连往后缩去。
而其余的人也觉得不对劲,只是围着两人不敢上前。
韩德胜四处张望,往里走去。
石猛则大喊:“三哥,你在不在啊,在就出个声,我们来救你了。”两人从门厅走到前厅,又从前厅走到了正厅,就差去党府的内宅了。
这时党进,趿拉这鞋子从内宅走来。他见了两人,面露不悦,骂咧咧的坐到椅子上,问道。
“怎么的韩德胜,昨个我听着就像你,想不到你还真回来了,今个怎么得,一大早就来跟我唠唠?我可告诉你了,我现如今可是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不比以前了,你要是敢动手,我可不客气。”
石猛心说这两人原来认识,又想起林先生的话,连忙退到了一旁。
“党进,把人交出来。”韩德胜低声呵道。
“交什么人?我可告诉你,张家娘子丢了可跟我没关系,昨个我契书都还给你们了,还要咋地?看在大帅和陛下的份上,不跟你们计较。别人怕你韩德胜,我党进可不怕你。”
“我说的是石保从。交出来!”
“石保从?他丢了你找我作甚?我看啊,搞不好是去哪个巷子里玩了吧,毕竟郓州可没这么多美人儿。”
“石保从,你交还是不交!”
见韩德胜不客气,这党进也不是泥捏的,他从一个目不识丁的奴仆能走到今天的地步靠的就是在战场上的搏杀、不要命换来的。
他眼睛一立,猛地起身指着门外吼道:“他娘的,韩德胜你是来给我捣乱的,给我滚,听到没,不滚我可要揍你。”
一旁的石猛看在眼里,这要动起手来韩德胜比自己强,可这要是靠嘴上功夫,那还得我来。
他上前一步说道:“我说这位党步帅,您抓了我家三郎,无非就想出一口气,人都是我俩打的,你看我两个也在这了,您也别说别的了,划出个道来,咱比划比划。”
这党进斜眼一瞧,破口怒骂:“你他娘是哪颗葱,老子与韩德胜说话,有你插嘴的份?给我滚远点!”
石猛脾气也上来了,指着党进,“你个……老话说得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我看你家这帮家仆,一个比一个不禁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还禁军步帅,我呸。我大宋没人了!”
家里仆从被揍,别说侍卫司整个东京都知道了,他这个禁军大帅很没面子,向来与他不合的几人也拿这事取笑。现如今被人闯上府门又再次被人提起,那都不是往伤口上撒盐,是直接给扔盐堆里了。
他双眼通红,脑筋蹦起多高,你谁你啊,敢这么骂我,这几年除了陛下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他也不管韩德胜,猛地扯掉袍子,一脚踢飞趿拉的布鞋,光着脚就冲上去了。
这党进可不像韩德胜、石猛学过什么功夫,靠的就是一身蛮力和不怕死得劲,上去就擒抱住石猛的腰间,蛮牛一般往一旁的柱子上撞。
“咚”的一声,梁上震下来好些灰土,差点把这房子给震塌了。
石猛后脑撞上柱子被震得一迷糊。紧接着,党进咆哮一声,又是一顶把石猛撞翻在地。
党进还不满足,上去骑着石猛的腰就一顿老拳,打的石猛也是一阵发蒙。
但石猛也是一辈子在底层摸爬滚打过来的,什么没见过,脸上挨了几拳后,连忙护住头部,瞧准了时机,伸出大手猛地掐住党进的左耳,就是使劲往右边拽。
党进吃痛身子一倾,石猛找准时机左脚架起,猛的一蹬地,把党进翻了个个。
见打的痛快,外面的家仆本还呼喊助威,可一看党进吃了亏,就要往里面冲,来个人多势众、以多欺少,可韩德胜却跨出一步挡在门前,吓得这帮家仆再无人敢向前一步。
“好个小崽子,跟老子玩阴得,我他娘得跟你拼了!”党进又是来个蛮牛冲撞,可这回石猛早有准备,双手顺势伸出夹住了党进的两条胳膊。
两人咬牙切齿相互较劲,脸都憋得通红,可还是寸步不让。这一时间是谁也顶不动谁。
这时间短了还势均力敌,可时间长了党进就有些不行了。主要他这年纪要比石猛大上十来岁,加上这两年来养尊处优,力气已不比当年。
石猛丹田一较劲,猛地大喝一声,“给我开!”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把党进掀翻到一丈开外,桌子椅子碎了一地。
“快救党步帅!”外面的家仆一看党进输了大声喊道。可喊归喊,却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人敢往里面冲。
党进有点迷糊,双手拍拍脸颊又晃晃头,缓和好一阵才摇摇晃晃的从地上坐起来。他向外大吼一声,“滚,都给我滚回前厅去,我看谁敢进来。”
他单手撑地,艰难的起身,一阵苦笑说道:“老了,我说韩德胜,这小子谁啊?力气还挺大,我看不比你当年差多少。”
“他叫石猛,跟我一样是石家的家将。”
“你小子脾气太倔,真要当一辈子家将?既然回了东京,早认个错就完事了。”
“我来东京是为了保护我家三郎,不是为了别的,三郎到底在不在你这?”
“行,那我也告诉你了,你家三郎我党进没抓他。”
韩德胜想了片刻,说道:“老党,既然如此,那我们先走了。”
“韩大哥,这就走了?”一旁的石猛着急地问道,“他说话有准儿吗?”
“嗯,他别的没有,但整个东京,他说的话我还是信的!”
“行,还有当年那个味儿。”党进听罢开怀一笑。
“告辞。”韩德胜说完,就风风火火的往外赶。石猛连忙跟在身后。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的党进突然喊道:“我说石猛啊,你这膀子力气,不如跟了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石猛一脸不屑,回头喊道:“老子姓石。”
党进听罢,一阵狂笑。
这周末两天有点事,一天就更300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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