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巅-第63章 陈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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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林先生来到了赵光义府邸周围,运气于全身,绕着府墙寻找线索,他每到一处门,都要停下细细查看一番。

    可绕了足有两大圈后,太阳都露出个尖尖头,他也始终没找出任何蛛丝马迹。想罢决定先回石府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两边人前后脚回到了石府中。

    韩德胜率先说到:“先生,不是党进所为。”

    “你可确定?”

    “确定,他这人性子直,从不说假话,既然亲口说了没有,那就一定没有。”

    “嗯。我方才去了赵光义的府邸,在外面绕了两圈没发现任何线索。”林先生眉间皱成川字,低头沉思,自言自语说道:“这既不是党进又不是赵光义,那还能是谁?”

    石猛起身说道:“先生,党府我也去了,我相信韩大哥的判断,可那赵光义怎么就不是了,人是在他那丢的,我看他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这里面的事儿,你不清楚。”林先生说道,“但我要告诉你,绝不可能是赵光义所为。”

    现如今是陷入了死胡同,三人又是一阵沉默无语,这石保从到底去了哪里!

    “德胜,事到如今,你去找赵光义帮忙!”

    “是!”

    韩德胜风风火火的出了门,可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赵光义早早出了城去筹备明日在金明池上的水师演练。

    而就在此时,石保从缓缓地恢复了意识。他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可眼睛、嘴巴皆被封得严严实实,既不能视物,也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他心急如焚,想要挪动身体,可浑身上下被捆得结结实实,侧身躺在地上一点力气也借不上。就别说起身了,连稍微动一下都做不到。

    到底是谁干的?此时他才想起来,昨日自己好像被人打了一闷棍,醒了就在这了。

    我又被绑架了?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里空气混浊,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臭气。手指可以碰触地面上的干草。

    他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在草棚中,正想着对策时,突然外面的门吱呀一声响了。

    有人来了!他拼命想要移动身体,同时口中发出“呜呜呜”的声响。那脚步声越走越近,慢慢来到了石保从的身前。

    石保从突然嗅到了熟悉的香味。这股……香味!好个胆大妄为的小妮子,竟敢绑架自己。

    只听那女子说道:“小淫贼,我说过,你可别让我逮着了,落在我的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石保从又是发出一阵呜呜的声响。

    “怎么,想说话?”

    “呜呜!”

    “好,那我就让你说,但你可不许喊,别让我后悔!”

    她上前松解开。

    石保从顿时感到口中一松,连忙说道:“你快放了我!”

    “放你了?咦?记得当时我也是这么对你说的,可你又是怎么回答我的?”

    “我……我后来不是放了你!”石保从讪讪说道。

    “那你别急,我到时候也会放了你。”

    “你快放了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原本我还不知道。”她轻声笑道,“可现在我知道了,你不就是石保从,石家的三郎。我当是什么。”

    这红衣女子口气甚大,混不把石守信的名头放在眼里。

    “你……你既然知道,也应知道我与府尹大人的关系!”石保从猜测这红衣女子应是认得这赵光义的,不然为何在他府中被劫。

    “哼,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们又不是我爹我娘!管不着我。”她恨恨踢了一脚石保从说道,“你这人真讨厌,好啦,想让我放了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帮我一次,帮完我就放了你。”

    “现在放了我。我再帮你。”

    “哼我可不信你。你嘴里啊没一句真话,好了你该睡去了!”

    石保从好像听到了一声瓶塞拔起的声音,紧接着鼻中嗅到了一股莫名的香气,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韩德胜又去找过赵光义,可却得到了今夜未归的消息。

    而石保从失踪的消息随着韩德胜怒闯党府很快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石家虽四处寻找,可却收获甚微,这人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与金明池隔街相对的琼林苑。赵匡胤上午看完了水师演练后甚是满意,本想在这琼林苑小憩一会,可没想到那石汉卿又来汇报。

    他听罢心中闷闷不乐,坐在这石榴园中眺望远方的金明池。

    正巧这时宁贵妃来了,她漫步过来,轻揉着赵光胤的肩头问道:“官家为何闷闷不乐,萍儿他们正在那边打马球,您不过去看看吗?”

    “今儿乏了,不看了,想在这休息休息。”赵匡胤无精打采的说道。

    “官家可是有烦心事了?如若不是朝中的大事,也可跟臣妾讲讲。”

    “不过是些陈年往事,陈芝麻烂谷子也没什么好听的。”

    “不嘛官家,臣妾要听。”

    宁贵妃一撒娇,赵匡胤也是英雄气短,连忙说道:“行行,其实也没什么,有故人来东京,已许久未见,回想起当年甚是想念啊。”

    “那传他觐见不就好了,臣妾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宁贵妃本以为是什么秘闻,可一听就这事也是没了兴致。

    赵匡胤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不可啊,当年他当着我的面,亲口发誓再也不见我!”

    “哼,此人真不知好歹。”

    赵匡胤莞尔一笑,“可不是!我一国之君却也……”

    宁贵妃突然狐疑道:“官家这到底是何人?哼,莫不是……莫不是女人吧。”

    “哈哈,你啊,倒是吃起醋来。这可不是女人,跟你讲讲也没什么,朝中老臣皆知。你可要听?”

    “要的,要的!”

    “好,既然你想听,那我也就给你讲讲。”

    赵匡胤心中寂寥,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追忆过去。

    这还是当年他在周世宗柴荣帐下效力之时。

    当年世宗柴荣刚刚登基不到十日,契丹就联合北汉进犯边境,想要趁着后周新帝登基,立足未稳之际抢夺疆土。当时前线节节败退,世宗力排众议御驾亲征,在高平与敌人展开血战,最后击退了联军。

    赵匡胤也就在那时认识了韩德胜。当年的韩德胜不过是世宗身边的一名亲卫,十来岁的年纪,可却浑身是胆,一杆长枪随着世宗在敌人阵中几进几出,血染战甲护得世宗周全。

    这等英雄少年,赵匡胤和石守信自然想要结交,还未班师回朝,三人就结为了异姓兄弟。赵匡胤把那套三十二路长拳教给了他,而石守信则教了他一套锏法。

    大战之后,朝中论功行赏,周世宗也十分欣赏韩德胜,就让心腹大将韩通把此人收为义子,在韩通的侍卫司手下任都虞侯。当年赵匡胤与韩通关系不佳,渐渐就与韩德胜疏远了。

    几年之后世宗病毙,辽军再次进犯,都检点赵匡胤点将韩德胜一起出兵阻击辽军。可到了陈桥却发生了一件大事,赵匡胤在众人推举之下黄袍加身。他当时向韩德胜保证绝不杀韩通。可万万没想到汴梁城中,韩通顽固抵抗,死于王彦升之手,也是唯一命丧于这场风波中的大将。

    韩德胜这些年来受恩于韩通,听到消息,大哭一场,当即弃官离去,发誓永不再见赵匡胤。赵匡胤当时也怒极,让他离开,再也别回来。

    后来也不知石守信如何劝他,随着一同去了郓州,当了一名家将,至今未有一官一职。如今他竟然回到东京……”

    赵匡胤现在想起仍是后悔莫及,一脸唏嘘。

    宁贵妃听罢,笑嘻嘻地嘲笑道:“你们男人啊,就是要脸面,什么誓不誓的,还怕这个,真想见去一趟不就行了。”

    赵匡胤一阵苦笑,“爱妃说的在理,可我如今当了天子……”

    “好啦好啦,我要去找姐姐们了。”

    “去吧!”赵匡胤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把这心里话找人说了一通,还真舒坦些,原本的烦闷也消去了大半。

    他正想起身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突然內侍王继恩进来禀报:“陛下,永宁郡主赵芷儿求见。”

    “哼!她还敢回来见我。”赵匡胤闷哼一声又坐回椅子上,说道:“让她进来。”

    “是!”

    不大功夫,外面走进一身着红装的女子,她眉目如画,胜似白雪的肌肤与红装相配更显艳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左颧骨下长着一个小小的淡粉色心型胎记。

    她本以为今日赵匡胤看完水师汇演会心情大悦,可万万没想到来的竟不是时候。

    赵芷儿怯生生地说道:“皇叔父。我回来了。”

    “一跑就是两个多月,不像话!我问你,你从何处回来啊?”

    “从我师父那回来。”

    赵匡胤听到此处,脸色稍霁,“你师父苗训近来如何啊,好好的清福不享非要辞官不做回村办学!”

    “师父好的很,常说无官一身轻,每日笑口常开,要我说这也是享福。”

    “哼,你又懂得什么!师父徒弟一个样!不听劝,他可说了什么没有?”

    “师父不问政事,但却说了别的。”

    赵匡胤急迫问道:“说了什么?”

    “让您别怪我。”赵芷儿天真浪漫,莞尔一笑。

    “胡说八道!”赵匡胤本想表现得威严一些,可差点被她给逗乐了,又板起脸问道:“上次我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记得。”

    “那这次可是想好了才回来?要我说就李继隆吧。以后好好的相夫教子,不要天天惹是生非。我看他是个栋梁之材,值得你托付终生。”

    “我不嫁。那李继隆瞧我不起,上回竟敢悔婚,我不嫁他!”赵芷儿低着头,撅着小嘴,委屈得像个孩子。

    “那不是悔婚!”赵匡胤好言相劝道,“只是他家中丧母,要守了丧,才好成亲。”

    “那都是骗人的话,全东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李家看我没爹没娘,祖母又去了,没人疼我,他瞧不起我!”

    “放肆!”赵匡胤听到赵芷儿提起宾天的娘亲,气的猛拍桌子,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成碎片。可又想起娘亲临终前说的话,又叹了口气,“你祖母嘱咐于我一定要为你择得良婿,现如今你几个姐妹我都没有出嫁,就等着你先选呢,还不满意吗?”

    赵芷儿想起祖母,眼眶又湿了,泪珠啪嗒啪嗒地掉落地上。

    赵匡胤见此也是连连叹气,自己大哥嫂嫂去了之后,只留下来这孩子,也确实可怜,自己这当叔父的,说也不是,骂也不是。这几年大了,脾气越发古怪,谁的话也不听了。

    赵芷儿擦干眼泪,抬头说道:“叔父,您上回说,只要我心有所属,与李继隆的婚约就先放下。”

    “嗯,我确实说过,但你可要想好了,随便找个人编排我可不行,我没你三叔、四叔那么好唬弄。此人是谁?”

    “人我带来了。”赵芷儿破涕为笑说道。

    “你胆子倒是不小,你去跟王继恩说我让你带进来的。”

    “谢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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