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饭好不容易吃完,明日派卫兵把雪莉和小飞送走,如释重负地站在军营门口,还保持着挥手再见的姿态。
忽然间,尖锐的警报声大作,几乎同时,遍布地下基地的高音喇叭一起啸叫:“联邦军队来袭,所有官兵立即归队,各单位进入临敌状态……”
“据地面哨站传来的最新情报,联邦军队派出20个陆军大队,10个空军大队,近10万兵力,对残存的平民区进行扫荡,寻求与我军主力决战。根据盟军火星军团指挥部决议,命令各野战军依托地下基地,化整为零,对敌人展开小规模、不间断的游击战,使敌人在险恶的火星边缘环境中时时处处被动挨打,灰溜溜地滚回去!下面我布置各单位任务……”纽里安中将在第一野战军营级以上军官参加的紧急军事会议上作军事部署,足足进行了3个小时。
会议结束后,明日和3团的几个指挥员讨论着走出会议室,霍然发现一道道荧光扑入眼帘,地下长廊的两边竟站满了民众。
他们一个个手持白色荧光棒,审视着鱼贯而出的各级军官们。
明日一出现就引起了一阵骚动,人群中有人喊了起来:“那个人出来了……那个人出来了……”
原本站在长廊两边的民众汇聚在一起,此起彼伏的喊声越来越大。
明日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全没想到“那个人”的影响竟然如此之大。
纽里安中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旁,感慨地叹一声:“明日,无论你是不是那个人,还是去接触一下大家吧。”
明日的大脑有些迟钝了,思维似乎停在了这一刻,机械地迈出脚步,慢慢地走向人群……
男女老少们一个个面带虔诚地向他伸出手来,明日像个木偶似的,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拉扯着,一一跟他们握手……
“那个人,穿越千载时空!那个人,跳出万有引力!那个人,拯救昨日世界!那个人,托起明天太阳……”一双双满怀期望的眼睛注视着明日,一个个不同的嘴吐出相同的中文字眼卷起浩大的声浪,那四句谚语的回声几乎传遍地下基地的每一个角落。
人群自动地让出一条道来,那条道的尽头,站着一个身披黑色连帽长袍的人,明日身不由己地,向那个方向走过去。
“明日,请随我来,大长老要见你。”身披黑色连帽长袍的人用毋庸质疑的声音说,在他身后的岩壁上,一扇狭窄的门缓缓打开。
大长老?
明日的思维重新开始了流动,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这扇门,它的背后,仿佛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等着自己去揭开
这是一条很长很长的通道,还有一道一道的自动感应门,墙壁都发着淡淡的白光。
他跟随着这个身披黑色连帽长袍的人向前走去,周围十分安静,只有两人空洞的脚步声机械地回响。
不知不觉中,光线暗淡下来,脚步声变成一个人的,身披黑色连帽长袍的人不见了,明日竟然都没注意到。
他停下脚步,通道消失了,上方黝黑,四周朦胧一片,仿佛有一双眼睛在观察着自己……
明日有一种赤条条的感觉,但那是一种回归母体的缱绻,他的心灵仿佛开了一扇大门,思维在释放,和周围融为一体……
他看到一双很熟悉的眼睛,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的。
他眨了一下眼,想看得更仔细,那双眼睛也眨了一下。
他蓦然醒悟,这是自己的眼睛!
当他这样想的时候,那双眼睛越变越大,眼前一花,水落石出般的,一个篮球大小的黑白色椭圆型机器悬浮在半空,原来是幻觉!
一个苍老而和蔼的声音响起,不是火地同盟的第一语言英语,而是公开场合很少使用的汉语:“明日,你好。”
明日看看四周,看不出声源的位置,也看不到任何人,有些迟疑,也用汉语问:“大长老?”
那个声音回答:“是的,我是大长老。漂浮在你面前的仪器,就是我们几代科学家耗费无数心血发明的逆空间转换器,它是进入逆空间飞行的钥匙,也是联邦当局梦寐以求的东西,他们的情报部门相当厉害,甚至我们的机器还没有进行实测时,他们就知道了。”
明日直觉大长老这番话好象跟自己有关系,又好象没有关系,一时云里雾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长老接着说:“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神秘?”
“是的。”明日点点头,感觉自己的思想在对方面前无所遁形。
大长老的话里透着玄机:“世间每一件事,都有它的理由。我之所以神秘,也有我的理由……而你,明日,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也有你的理由。”
“是吗,我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是什么?”明日感觉自己在这个神龙不见首尾的大长老面前,变得像孩童般幼稚。
大长老继续语打机锋:“你的理由,存在于你的内心,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明日脱口说出这句话,忽然浑身一震,眼前的一幕,包括这段对话,都好似经历过一样,早已存在于记忆的碎片中。
大长老一声叹息:“是吗?你知道吗?”
“我知道吗?”明日重复着这句话,两眼迷茫。
“我想,你一见到我,就应该知道了。”随着话音,从朦胧的对面走出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也是一个身披黑色连帽长袍的人,只不过身材比刚刚的一个瘦小多了。
人影走到明日的面前,抬手掀开了遮住面孔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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