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起点-第12章 人类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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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启队长带着局长、铁人、法师、永生人、外星人、影人进入了一个太空天梯的“胶囊”里。

    这是个一个火车厢大小的空间,没有窗户,全是白色的阻燃材料,有两排靠边的站立式固定支架。

    “胶囊”几经平移转换后开始极速下降,铁人感觉自己像是乘坐在瞄准了某个目标的导弹里。

    法师开始大张着嘴巴大叫“啊!”,外星人奇怪地看着他。

    “这样不是可以缓解耳朵里的气压吗?”法师好奇地问他。

    “哦,这样啊,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第一次同地球人一起乘坐重子列车。”永生人笑笑说。

    大约十几分钟后,胶囊的门打开了,大家能看到一块硕大的绿草皮、碧蓝的天空,还有一些穿着复杂结构服装的人在一个满是座椅的厚厚围墙下排队,看上去像是准备搭乘天梯的。

    “这是一个体育场,”天启队长看到铁人他们的疑惑表情后,指了指围墙上的座椅说,“以前这里有足球比赛时,会有8万人在这里看比赛。”

    “现在怎么了?没有比赛了吗?”铁人问。

    “三十多年前,有一家公司建成了一个超大型的互联网世界,人类的生活慢慢全部转移到了那里。一开始只是购物,后来是玩乐、吃喝、工作、学习,就这样,人们很少出门了,更别说来体育场看比赛呢。所以,全国的大型体育场都被改建成了天梯的发射站,其他国家也一样。”天启队长停下脚步,回看着高耸入云的天梯,和一个正在发射上去的“胶囊”说道。

    “这也算是人类的自我降维吧。”影人无奈地说。

    “公司给全国建设了家家入户的材料输送管,货品和食品自己都可以在家里打印出来。人类的主要工作都是给互联网这个二维世界制作数据。”永生人补充说。

    走出体育场后,满眼都是林立的高楼大厦,大楼之间是异常宽阔的街道和绿树成荫的绿化带。

    “这里的有钱人死后会把意识输入二维互联网世界继续他们奢侈的生活。不久前,这个国家立法要求不准提前死,因为太多人喜欢提前进入那个世界了。富人们的意识在互联网里,但身体都被储存在百货商场改造成的冷冻仓库里。医院已经成为生物打印工厂,普通人还是怕死的,哪个脏器坏了就从那里配一个打印的就好,只是他们打印的干细胞目前只能存活三年,需要经常替换。”永生人继续介绍说。

    “这里的工厂都在自动化生产打印机,学校里只有科研人员在研究干细胞和各种打印技术。”影人摊开双手说。

    “既然大家在这里创建了自己的二维世界,那为何还有人要离开这里呢?”看着陆续还在往这里走过来的三五人群,铁人问。

    “那是因为他们家里的人口越来越多,却买不起更大的房子。但他们把地球上现有的房子卖掉后可以在火星上买很大一块地。”影人回答说。

    “我们这是在等车吗?”法师看到大家都在路边停住了脚步,再看看毫无汽车踪影的空旷大马路,问道。

    “本来,这个世界的交通是很发达的,还有地下铁路。后来,大家都不出门了,马路上只有极少的出租车和军警车辆。地铁早已停运,隧道里已经堆满了服务器矩阵。”影人摇摇头说。

    说话间,一辆直径约3米的半圆形商务车稳稳地停在了大家面前,却不见有驾驶员。

    “无人驾驶?你们就这么相信机器啊?”法师调侃地问道。

    “这是一个机器比人更可靠的世界。”外星人酷酷地说。

    车门自动朝外边翻下来,大家坐进去后看到的是一个狭长的客厅样子空间,中间是一张茶几,两边是沙发,车厢里是乳白色的皮革软包。

    两排正好一共6个位置,天启队长他们坐好后,茶几上躺了一个人影,铁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没见过房车啊?”影人不开心地说。

    天启队长在靠他的那边车窗上输入了一个坐标后车辆平移到了马路中间,从车窗显示器上能看到车辆的运行情况,刚才的平移依靠的是车辆底盘中间配置的可升降圆球型轮胎。

    开始行驶后,车窗玻璃上显示了车辆已经释放了一架无人飞行器,它将传回前方1公里外的实时路况。

    从车辆装载情况看,后备箱里还有能组装成一辆自行车或滑板车的模块,车头有一个可以自主行走的行李箱。

    车辆只有传动装置,并没有看到发动机舱。

    永生人伸出纤细的食指点了点车辆图形中间的一个红点,随后图形上的车头位置出现了一个弧形的黄色光晕。她跟铁人等解释道:“这是一个已经掌握了时间晶体的世界,虽然这种能量并不强大,但是可以自我永续,我刚才分配了一些能量去车头形成防撞能量场。”

    “队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铁人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局长,然后问天启队长。

    得到局长支持的眼神后,他继续说:“你作为观察者,为何要介入这场战争呢?我的意思是,其实,你们都看到了毁灭,就像其他人一样。”

    说完,他又看看影人他们。

    “如果是你呢?你是我呢?”天启队长环顾了一下大家,问铁人,“如果你能预知未来又不能改变一切,你要如何度过一生呢?”

    “这也太悲观了吧?”铁人陷入了沉思。

    大家都笑了起来。

    慕色渐起,正在欣赏久违风景的铁人被车头打开的灯吸引了。灯光并没有照亮外面,而是在车头形成了一副由蓝色线条构成的图画,天启队长也转过头去看了看。

    “根据无人飞行器的报告,您要去的目的地前方有一个直径1公里深200米的凹陷地形,路线终点在一道瀑布后的洞穴里,请您确认目的地坐标无误。”车厢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

    “确认。”天启队长回答。

    “好的,即将开启飞行模式,将为您系好安全带。”那个女声说。

    大家的腰部瞬间被从座椅里伸出来的金属环扣住了,各座椅间也升起了相互分隔的扶手。

    车窗的图示上,车辆的下部正伸展开一对小小的飞翼,车顶原先发射了无人机的位置伸出了三片狭长的旋翼。

    不一会儿,旋翼转动起来,大家感觉到了车辆离地而起的离心力和隐约的转轴声。

    “我想看看外面,可以吗?”铁人问天启队长。

    天启队长在车窗图示的一个灯形图案上点了一下。黑夜里,车辆的周边顿时被强光照亮了。他们正在飞跃一个深坑,周边是茂密的植被,前方是一座依着坑壁而建的大型建筑。

    “深坑酒店?”铁人不禁问。

    “哦,你以前来过?”影人开心地问。

    “我们那个世界里,这里是个酒店。”铁人说。

    “以前是的,后来就没人住酒店了,大家在VR眼镜里就可以旅游。”影人摆摆手说。

    “这里是C国某部的特种作战指挥中心。”天启队长说。

    一阵轻微的震动后,安全带自动解开了。

    “您已到达目的地,下车请注意安全,欢迎您下次再乘坐巴士公司的出租车,请在网上对本次服务作出评价并支付相关费用,再次感谢您的乘坐,祝您工作学习愉快!”女声说完后,门朝外翻开了。

    “我还以为大家不出门了,汽车肯定退化了,没想到这么先进啊。”法师边下车边感叹道。

    “这已经是老型号了,只是第二代无人汽车而已。出租车公司为了节省成本停止了所有三代到五代的运行。”外星人说。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影人快速藏到天启队长的影子里去了。

    下车后,大家看到了一堵满是各种电线管道的水泥墙和一扇宽大的银色金属门。门旁有一个岗亭,里外都有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还有一排把这里照得通亮的探照灯,身后是一片瀑布哗哗向下冲击着。

    士兵们戴着全包围的头盔,厚厚的镜片后是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墨绿色的防弹软甲外面是一套简易的动力骨骼机甲。他们手里拿着一把加载了各种导轨和瞄准具的突击步枪,右边大腿上还有一把大大的手枪,左肩铠甲下插着一把宽宽的匕首。

    墙上、门上、还有士兵的身上都没有任何的标识。

    天启队长他们刚下车时,士兵们纷纷举起了枪,快速地分散成了交叉火力瞄准了来人。但很快他们似乎收到了什么指令,都收起了枪。

    一名指挥官样子的人向门上的摄像头打了个左手食指朝天旋转两圈的手势,金属门发出了轰隆声、缓缓地打开了。

    门足有一米来厚,而门洞的墙厚则远超过一米。

    天启队长带着大家走了进去。

    一名着常服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上校和一名同样穿常服的漂亮女上尉已经等在了入口里面,他们的身后是两辆无人驾驶小车。

    “你好,队长!”上校看到天启队长他们进来后,上前与他握了握手。

    “你好,唐上校!”天启队长也问了声好,然后看了看都已经进来的同伴们,介绍说,“这些都是我的同事。”

    “各位好!”唐上校跟大家打完招呼后问天启队长,“您的同事是一起去见陈将军?还是另外安排休息?”

    “一起吧。”天启队长摆摆手,说着就大踏步走上了第一辆车,永生人和外星人紧随其后也上车了。

    上校也跟了上去坐到了天启队长身边。

    “各位,这边请!”美女上尉带着局长他们三人坐上了第二辆车。

    铁人注意到女上尉的铭牌上写着:余菲。

    车开动以后,玻璃窗立刻变成了不透明的黑色,车厢里亮起了淡蓝色的灯光。

    几个转弯和几次上下后,车停稳了,车窗又变得透明起来。

    车窗外是一栋老旧的五层楼,建在了更大的一个山洞样子空间里。老楼的外面两头各有一个钢结构楼梯,入口都站着一个庞然大物一样的人形钢铁机甲,透过机甲上淡黄色的玻璃能看到里面的驾驶员正紧紧地盯着天启队长他们看。

    与外面守卫没有任何标志不同,这些墨绿色机甲的胸口都有一个白色的长剑上缠着一条蛇的图标。长剑图形是由拉丁字母“TZBD”组成的,这是C国拼音“特种部队”的首字母。

    楼上每层有8个门口,每个门口前都站着一名身穿灰色作训服腰夸手枪的卫兵。

    天启队长他们在上校的引导下走到了三楼右边第三个门口。

    守卫看看他们,转身正对门站立,门的两侧射出多条红色光线扫描着守卫的身体。

    听到一声咔嚓后,守卫让开站回了原位。

    随后,上校站到了门前,一束绿色光线扫描了他睁得大大的眼睛。

    门打开了,里面是一条狭窄而深邃的通道,大家跟着上校呈一字长队往里走去,上尉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没走多久,忽然前面打开了一扇门,大家走进去后看到了一个约300多平米的灰色水泥粉刷空间。正对面墙上有一块几乎整面墙大小的显示屏,上面显示着那个长剑和蛇的图标。大屏幕前有8个岛形工作站,每个“岛”里都有五六个人在忙碌着,好像在分析什么数据。入口右手边有一个更大的岛,居中一张高椅上坐着一名着中将常服的老者。

    “你好!老伙计”将军热情地走过来与天启队长拥抱了下,然后看看其他人,特别打量了一下“全副武装”的“铁人”,微笑着点点头。

    其他人并没有关心进来的人,依然忙着手上的工作。

    “陈将军,找我们来什么事?”天启队长笑笑说。

    “我们一直在监控一个从J国奈良发出的信号。”陈将军说着,示意唐上校打开屏幕,但上校邹了邹眉头并没有打开。

    将军继续说:“之前这个信号一直没有人接收,直到今天早上6点,我国长白山的一个位置第一次接收了这个信号。7点第二次,8点第三次。9点我们派出了最精锐的龙炎突击队A队,12点空投的。15点前还一切顺利,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此后就失去了所有的信号。支援他们的无人机下去后也失去了信号。”说着,陈将军看了看铁人,再看了看屏幕,发现屏幕上并没有显示资料,转头瞪了唐上校一眼。上校为难地示意上尉,上尉操作起手上一块透明玻璃来。大屏幕上显示了一副山川地图和一个坐标点,然后又出现了12张士兵的头像以及他们的主要装备。

    “这是我们失踪的A队,2名驾驶了‘重’甲也就是钢铁重机甲,10名装备了‘轻甲’也就是合金动力骨骼机甲,一台全地形怪兽机甲也就是八足自动火力支援平台,一架‘火龙’也就是察打一体无人机。”女上尉介绍道。

    “其中5台软甲的背包里还有辅助攻击无人飞行器,如果是遭到了攻击,只要有一台飞出来,我们就能获得现场数据,但是,一台都没有。”唐上校摇摇头说。

    唐上校刚说完,他背后的门打开了,进来了两名穿常服的年轻少校军官。他们与其他军官的着装略有不同,胸前有更多的胸章和勋章,勋章上有着“猎鹰行动一等功”、“海龙行动一等功”等字样。另外,虽然他们都身着常服,但是右腿上还是绑着一把大大的手枪。

    两位年轻少校进来后立即向陈将军和唐上校敬了军礼。

    “这位是龙炎B队队长劳仑斯,”将军指了指其中留着大胡子的一位说,然后转向另一位继续向队长他们介绍道,“这位是C队队长卢卡斯。”

    两位军官向队长等人敬军礼并环视众人,等看到“铁人”时不免有些惊讶,但马上还是一脸严肃地站着军姿。

    “我想请你们进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若是有牛鬼蛇神啥的,抓回来,我也开开眼界。”陈将军拍拍天启队长的肩膀说道。

    “他们两位会带领各自的小队保护大家进去。”唐上校指了指两位少校对天启队长说。

    “明白了!”天启队长看了看两位年轻人,转头看着陈将军说。

    陈将军认真地点了点头,队长也点了点头,然后对两位年轻军官说:“辛苦你们了!”

    少校们点点头,向陈将军和唐上校再次敬礼后出去了,天启队长和众人一并跟着朝外面走去,唐上校最后一个出去。

    美女上尉见他们出去后,把掌上电脑递到了陈将军面前说:“将军,部长电话。”

    陈将军接过电脑,看到屏幕上是一位威严的老者。他敬了个军礼,戴上无线耳麦对着屏幕说道:“部长同志,他们半小时后就会出发。”

    “好的,”耳麦里传来了一个年迈而慈祥的声音,“去的人,一个都不能让他们活着回来。”

    “我知道,但是,您觉得A队有这个能力吗?还有一群特异人呢?”陈将军有些担心地问。

    “只要A队能拖住他们就可以,我已经安排一架H20带上了核弹,在他们到达那里后就出发。”耳麦里的声音说。

    “我可是把他们当英雄一样送进去的,他们是我最好的士兵,为共和国立下过不世之功。”陈将军略有惋惜地说。

    “这场战争已经不是简单的军事和政治行动能解决的了。更不是你的慈悲可以解决的!”耳麦里的声音有些生气了。

    “A国那边怎么办?”陈将军转移了话题问。

    “我已经安排人把今天上面获得的视频资料发给了多家国际媒体,一时半会儿,他们还不敢轻举妄动。”耳麦里的声音缓和了些。

    “上面好像还有几个特异人在,怎么对付?”陈将军问。

    “太空伞兵会处理的,另外……”耳麦里的声音断了,屏幕上放了一段天启队长和局长在会议室里关于火星飞船的对话,然后声音又响了起来,“如果能够捕获他们的反物质飞船,获得相关技术,也许是我们最好的备用方案!”

    “他们刚刚说飞船停在太阳系外,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恐怕来不及吧?”陈将军疑惑地问。

    “不用担心,他们有一艘快子反应堆的飞船停靠在我们的空间站,你只要处理好你这边的事就好了!”耳麦里的声音不容置疑地说。

    “是!”陈将军无奈地敬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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