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的苔藓攀爬在钟楼斑驳的墙壁上,看起来就像是结痂了的伤口。一道道裂缝蜷缩在火光无法照耀的阴影之中,像是一双双可怕的小眼睛,戏谑的看着那些妄图逃离寂静岭的生者。
钢铁的世界中卷起炙热的风,裹挟着灰烬呼啸而去。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今晚注定有些人会长眠于此。
对于能否活着离开这里,白义在心中一直都抱着悲观的态度。因为他感觉自己手中紧握的线索来的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而这更巧的是自己与贾思科等人的相遇。
就像是在幕后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在推动着这一切,令人不安。
钟楼黑黝黝的街道就像是怪物的咽喉,等待着不知情的无辜者们自投罗网。
夜,太长了,比往昔每次都要漫长。看样子,隐藏起的那些黑手已经决定在这次的黑夜中分出胜负了啊!
弱小也是一种罪。
疲惫的逃亡中,白义望了一眼深邃幽暗的夜空暗暗叹息。
自己手中的棋子实在是太少了,余光扫过闷头狂奔的詹姆斯,麦克和夏洛克几人。而且,队伍中还有太多的不安定因素,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的就是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吧?
不过,绝不能坐以待毙,不然就真的没有生路了。
瞳孔微缩,凌冽的目光寒芒乍现,白义悄然放慢脚步,将自己与队伍的距离拉近,保持在一个既方便逃跑又方便躲避于队伍中的微妙的位置。
“长话短说,这五天里我对这里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第一,这里存在不低于三方的邪恶势力,第一方是可以控制表里世界切换和普通怪物与杂兵的势力。”
贾思科诧异的问道:“是你的猜测吗?”
白义摇了摇头,面色严肃的解释道:“不,在接触你们之前是我的一种猜测,但在接触到你们之后就不再是猜测了。一路上毫无伤亡,这在我看来是不可能的,别急着反驳,我比你们更了解这里的凶险。所以,我可以确定它们有目的的将你们驱赶到学校,至于它的目的我暂时猜不出来。”
麦克想要说些什么,但只是张了张嘴,事实上他也有过这种猜测,但是苦于没有线索无法证明。
华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麦克后问道:“那其他的势力呢?”
“第二方势力就是可以控制我们黑暗面的人,姑且当它是人好了。”
看了眼四周,白义将四周的地形与脑海中的地图对此一番后继续说道:“我问过爱丽小姐和詹姆斯先生你们在逃亡中有没有遇到黑暗面的怪物,他们很明确的回答我,没有。这代表着什么?”
“有人可以操控它们?”
“没错,而且我猜他们主要的目的并不单单只是杀死我们而已。如果只是杀死我们的话,那么它们联合在一起的话我们将必死无疑,所以它们必定还有其他目的。”
穿过幽暗狭窄的小巷,白义扶着墙壁轻轻的喘息着继续说道:“第三个势力给我的感觉是它处于三者之间的弱势,但它却和第一势力之间有所交流,甚至可以说它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控制第一势力。”
詹姆斯与麦克互相对视一下,随后也装作虚弱的样子问道:“可以控制第一方的弱势?”
“没错,边走边说。”
白义看了他一眼,随后带头快步走进一处略微有些宽敞的街道:“我之所以说它弱,是因为这里的一切都被前两者牢牢把控着。所以相比之下,没有任何势力的它很弱,但它却又可以在这两者之间从容的周旋,这说明什么?”
爱丽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随后小声惊呼道:“它其实并不弱,或者应该说它才是三者之间最强的!对吗?”
“没错,恭喜你答对了爱丽小姐,不过可惜的是,我可没有礼物。”
苦中作乐的调笑了一下,随后白义向一脸茫然的科里等人解释道:“这里信奉的是丛林法则,阴谋诡计,弱肉强食就是这里的铁律。而想要在两大势力之间混的风生水起,要么你有更强大的势力,要么就是你有足以令其他人恐惧的武力。”
白义的分析令麦克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所以没有任何势力的它,武力绝对是最恐怖的。对吗?”
苦涩的点了点头,白义回答道:“没错,最少可以确定的是,他一个人就可惜媲美于二十一个黑暗面,真是想想就让人感觉绝望。”
其实绝望的不单单只是他一个人,就像麦克和华生这样心智坚毅的人心头也不禁升起一丝绝望。自己就像棋盘上的棋子,生与死完全被操纵在棋手的手中,这种命不由己的感觉着实让人绝望。
而白义口中的第三方势力此时正头疼的看着眼前的漂亮女人。
“乖儿子,来,叫声妈来听听,快点!”
暴跳如雷的藏镜一抽刀子怒吼道:“瑞秋!你特么再提这事就休怪老朽拔刀无情!”
妩媚的白了他一眼,瑞秋笑眯眯的拿出传送枪跃跃欲试的指着他道:“那你信不信我一枪就送你去冥王星去洗澡?”
藏镜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想了想后颇为自豪的说道:“我没变形时身高1.77米,体重667公斤,内置无限魔方驱动,输出马力1800匹,最大扭矩2830mm,变形之后身高4.27米,体重1749公斤,瞬间加速为128.36千米每秒……,所以你打不到我的。”
瑞秋听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藏镜现在这傻兮兮的模样着实是可爱极了“你说的那是擎天柱,就算你速度快,我还有替身「世界」的,时停五秒,足够我锤爆你了!”
藏镜挠了挠头,脸有些红道:“我忘了你还有替身了,我的替身被莎布她们给封住了,亏死。”
他挠头不要紧,但他一挠头瑞秋就发现了一些不对,看到他左眼的眼皮略微有些塌陷,瑞秋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猜测。
娇喝一声,她快步跑到他的身前:“你别动,转过来让我看看!”
“没事,没事,我……”
板过他的头,轻轻抚过凹陷的眼眶,瑞秋原本带明媚的笑脸顷刻间变得阴云密布,阴恻恻的问道:“怎么回事?”
藏镜心里没来由的一慌,连忙摆手解释道:“我自己发疯时扣的,再说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是吗?别生气,明天回去我让莎布帮我再弄个新眼睛好了,没事儿的。”
瑞秋使劲揉了揉他的脸,随后从怀里拿出瓶酒灌了一口低声咒骂了一句:“莎布尼古拉斯,呸,小贱人。”
完全不知道在女人面前绝对不能提起另一个女人这条真理的藏镜茫然的问道:“哈?你刚才说啥?”
看着傻兮兮的藏镜,瑞秋心里顿时弥漫起化不开的悲哀,自己这么聪明怎么会对这种蠢兮兮的男人有感觉?
难道,这就是秃驴们说的‘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猛的揪下他一缕头发,白了一眼没好气的道:“我说你眼睛这事就交给我好了,不用去找莎布,蠢狗。老娘精明一世,怎么会有你这么一条傻儿子。”
一听瑞秋提起儿子这事,藏镜身子一萎,夺过她手里的酒瓶像驴喝水一样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生硬的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事我们还是好朋友,瑞秋。对了,你这次来找我有啥事?”
将头发放在口袋里拍了拍,随后瑞秋不知从哪弄出两张机票塞进他手里道:“没什么,我是来给你送机票的,顺便看看你死没死。”
全当瑞秋的话是耳旁风,他新奇的拿着机票看了又看,在瑞秋和玛丽安娜看土狗的目光中,他又土又二的亲了一口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机票啊,我活了二十多年还没见过呢,比火车票都大,啧啧,怪不得这么贵。”
将机票小心翼翼的贴身收好后,他猛的一拍头,将身后拎着玛丽安娜的宫无后推出来,拍着宫无后的肩膀向她介绍道:“这小丫头是我徒弟,怎么样?漂亮不?”
宫无后刚想解释自己是男孩子,只是没有小雀雀长得漂亮而已。但转念一想:师傅要是知道自己是男孩子不要自己了怎么办,这是亏本的买卖,干不得呀!
随后他便巧笑嫣然的向瑞秋施了一礼,娇声软语道:“无后见过长辈。”
瑞秋刚想骂她小贱人,但仔细一看后心中顿时一惊,指着得意忘形的藏镜哆哆嗦嗦的就要说什么。
盈盈下拜的宫无后就一人精,哪能不知道眼前这番邦女子看出了自己的根底,于是立刻起身鬼魅般飘到瑞秋的身前,封住她的哑穴后,一双妩媚的凤眸中流露出苦苦的哀求。
瑞秋也是个人精,立刻就知道眼前这乱套的关系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了。在想了想家里的那些女人后,也决心要给他个苦头尝尝,随后了然的点了点头。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勾搭女人了,蠢狗。
演戏自然要演全套,瑞秋很自然的揽住宫无后圆润的肩头道:“哟,这是你的女徒弟?果然是国色天香嘛。”
看着羞怯怯,一脸娇柔妩媚的宫无后,瑞秋暗道这孩子投错胎了,传说中祸国殃民的金毛玉面九尾狐,了不起也就是这样了吧?
对于瑞秋心中所想一无所知的藏镜,一脸的得意,这时要是给他插根尾巴都能倔上天。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
摇了摇手里被自家徒弟削成人棍的玛丽安娜,他沉吟一番后道:“这是我小队的替补成员,玛丽安娜,她……嗯……负责后勤管理洗衣做饭什么的。”
瑞秋看了一眼后就没太放在心上,对于她来说,玛丽安娜的威胁性比那个宫无后差远了。不过让她稍稍有些在意的是藏镜的眼睛此时正在她的眼眶里,不过也没太多想,因为既然他没说,那么这件事也一定没多么重要。
藏镜很不要脸的在瑞秋兜里翻来翻去,摸出烟后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瑞秋目光一凌,不准声色的从腰间取下一颗小球,轻轻一捏后便丢了出去。
瞬间,一个苍蓝色的圆形护罩将两人包裹起来,随后消失不见。
藏镜伸出手摸了摸,瑞秋道:“信息隔绝器,原理就不和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它能阻断一切概念与物质上的信息交互就好了,所以有什么事就说吧。”
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一二三的藏镜羡慕的看着瑞秋感叹道:“知识就是力量,古人成不欺我啊!早知道我就好好学习考清华北大了,何必去学什么养猪和人工受孕呢?唉,时也命也~”
实在受不了他絮叨,瑞秋掐着纤腰厉声娇喝:“给老娘说人话!”
藏镜吓得浑身一哆嗦,挠了挠头不好意的笑了笑道:“我是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情况,你脑子好使,看的肯定比我远,我太笨了。”
看了一眼护罩外的宫无后和玛丽安娜,瑞秋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优越感。看来在这缺心眼的家伙心里,自己是属于自己人这一行列的嘛,嗯,要不要把那孩子是男孩儿的事告诉他呢。
瑞秋蹙着弯眉,有些纠结,而藏镜却以为她是在为自己担心,心中有些感动,随后温声向她解释起来龙去脉。
而此时身在护罩之外的宫无后,眼见着自己的师傅和一个番邦狐媚子勾勾搭搭郎情妾意的,不知怎么心中涌起一丝酸溜溜的感觉,不安的缴着纤细的手指娇吟道:“一对儿奸夫**,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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