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庐居士的努力教习下,苏紫玉这个新躯壳和灵魂之间的协调性也渐渐的顺畅了不少,已经基本上没有了刚刚开始时的滞涩感觉了。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苏紫玉自己已经能够顺利的打出一整套标准的《五禽戏》了。
虽然这门五禽戏貌似只是外门养生调理身体的功法,好像没有涉及到复杂的经脉结构,但是现在能顺利的打出这一整套动作,苏紫玉居然也产生真不容易的感觉。
“师傅,细龟师兄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这么久了还没有好吗?”出了一身细汗的苏紫玉默默地蹲在地上给细龟的缸底添柴,而草庐居士则越发沉默的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翻阅着师门传承下来的各种记录,企图找出细龟变得“奇怪”的原因。
至于细龟本人嘛!被煮了那么多天,即使他之前的性格是如何的活跃跳脱,此时也是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样了。
“没有,祖师爷们的除魔记录和传承典籍里面都没有符合你细龟师兄的病症记录,嗯,至少为师还没有找到相关的记载,根本无法确诊。”草庐居士平淡的回答了苏紫玉的问题,而本来听到苏紫玉询问草庐居士而立起耳朵,企图听到一个好消息的细龟,也只能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继续感受被“熬煮”的幸福。
唉!记得刚刚开始的时候,细龟还非常的乐意被这种通用的净化方式“折磨”,根本没有感觉到被“药汤”煎熬的痛苦的样子,反而声称这种“泡澡”方式非常的舒服,可是即使是再舒服的泡澡,一连泡在药汤里那么多天,血肉之躯没有被泡烂已经是玄门净化阵法的保养作用了,舒服的感觉嘛!自然不可能是这个仪式所要保证的,所以,时至今日,细龟已经不再感到舒服了,那浑身麻木,僵硬的感觉无时无刻都在催促他离开药汤,要不是草庐居士死死的盯着细龟,他早就受不了这种煎熬(真的熬),放弃治疗跳出来了。
“细龟,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诵读经文,是不是想一辈子待在药缸里。”苏紫玉的问题也使得草庐居士发现了陷入沉默的细龟,只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走过来,呵斥细龟继续诵读净化心灵的经文。
“哦!”细龟已经无力反驳了,虽然他本身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一看自家师傅如此严阵以待的模样,也从来没有怨恨草庐居士把自家塞进缸里煮的行为,反而心慌慌的配合着草庐居士对自己的治疗,要不是之前实在太累,太麻木了,细龟也不会不知不觉中停止诵读各种道家经典,以图其中一篇能够解决自己的莫名病症,或者说是中邪?
“老君闲居作七言,解说身形及诸神,上有黄庭下关元,后有幽阙前命门,
呼吸庐间入丹田,玉池清水灌灵根,审能修之可长存,黄庭中人衣朱衣,
关元茂龠阖两靡,幽阙侠之高巍巍,丹田之中精气微,玉池清水上生肥,
灵根坚固老不衰,中池有士服赤衣,横下三寸神所居,中外相距重闭之
………………”
“可怜的细龟,都快熟了。”苏紫玉默默地给细龟的下面加了一把柴火,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他早日摆脱莫名其妙的梦游搞破坏的病症,因为就算他想帮助他细龟变得“正常”,也是根本无从下手的。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时间在草庐居士不断的给细龟尝试新疗法中无声无息的流逝了。
时至今日,虽然久久无法彻底解决细龟莫名其妙就会梦游的症状,但是草庐居士却也根本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即使每次细龟破坏镇魔大殿的封印之后他总是需要重新绘制封印符纸,但草庐居士依旧坚持了下来。
“师傅,师弟,等等我啊!”暂时想不出更好办法的草庐居士也没有坐以待毙,带着细龟和苏紫玉就离开了草庐,把草庐缩小之后往包袱里一揣,三人就踏上了问道之路,指望着其他“道友”能给细龟的奇怪梦游怪病一个建议。
当然,被药汤泡得浑身无力的细龟,总是走一段时间就喊累就是了。
而听到细龟再次喊累的草庐居士则观察了一下天色,然后看着细龟叹了一口气,“好吧!反正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了。”
“太好了,终于可以休息了,我都要累死了。”细龟居然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猛的扑到草庐居士的包袱旁边,伸手就要去把草庐掏出来放大,毕竟草庐居士拥有一个可以移动的家,露宿野外什么的在细龟的印象中是不存在的。
只可惜,这一回细龟并没有成功的从草庐居士的包袱里取出被缩小的草庐,他刚刚把自己的手伸向草庐居士的包袱,那个包袱就被草庐居士重新抽了回去,并顺手放到了另一边:“我们不住草庐里面。”
“哎呦师傅,为什么啊!外面那么多蛇虫蚁,又没有被褥,多难受啊!”
“自个去寻找柴火升起篝火,饿了也要自己寻找食物,不要调皮。”草庐里面可不管细龟是不是在闹别扭,直接清理了一下地面就原地坐了下来,从腰间取下竹筒就打算喝水。
“紫玉。”草庐居士晃了晃竹筒,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了一点水。
“师傅,附近就有一条小河。”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苏紫玉当然猜得出草庐居士的意图,不就是想要自己去打水吗?
“嗯,小心点,早去早回。”草庐居士把竹筒递给了苏紫玉,然后就看向了细龟,“细龟,还不快去寻找干柴生火,天色已经快完全黑了,你又想指望着为师自己动手吗?”
“我来就我来,不就是生火嘛!”细龟被草庐居士一瞪,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快走几步,到四周去寻找干柴去了。
………………
拿着装水的容器,苏紫玉沿着来路往走过来的方向而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条映着夕阳,波光粼粼的小河。
这条穿过树林,最宽只有两米的小河,完全没有一丝一毫被工业污染的痕迹,清澈见底的河水里依稀可见的是成群结队的小鱼,以及各种摇曳的水草。
苏紫玉扒开河边的一人多高的不知名植物,小心翼翼地寻找到了一个平坦的河滩钻了进去,当然了,苏紫玉扒开合拢的植物钻进去的时候,还是被各种各样被他吓的四处乱窜的小东西们吓了一跳,毕竟它们里面不仅有螃蟹,还有不知道是不是有毒的蛇啊什么的。
“呼,吓了我一跳。”苏紫玉再三再四的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附近的莫名生物都跑光了之后,才继续小心翼翼的凑进河边。
小心的蹲在岸边,苏紫玉拔掉竹筒的塞子之后,有眯着眼仔细地看着河水,直到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杂质之后,才把竹筒伸进河水里,小心的灌了满满当当的一竹筒。
之后,苏紫玉也将自己身上的竹筒里的旧水倒掉,也重新灌满了新鲜的河水。至于细龟身上那个竹筒则并没有被苏紫玉要过来,所以如果他那个也没有水了,苏紫玉也只好表示遗憾和爱莫能助了。
“哇!冰冰凉凉的,好甜。”灌满了两竹筒,苏紫玉自然不会直接就离开这里,要知道,赶了一天的路,他也觉得自己应该洗把脸,补充一下水分了呢?
双手掬起一捧,苏紫玉终于品尝到了最正宗的纯天然河水。
一捧,两捧,三捧,……一连喝了好多捧水,苏紫玉才意犹未尽的打了个饱嗝,喝水喝到饱的饱嗝。
直到此时,他才开始想起要给自己好好的洗把脸,洗洗脚什么的。
至于说草庐居士渴了,自己要尽快把水送回去的问题,就不是苏紫玉需要在意的问题了,至于为什么不尽快回去,苏紫玉表示,自己在草庐居士旁边的时候,总是感觉有那么一点压抑,即使草庐居士是真心实意的要给自己传道受业,但是他却是更加明白,草庐居士那么做的目的,就是希望可以就近“看紧”自己,避免自己“为祸苍生”而已。
一个总是隐隐的用严防死守的态度对自己的人,苏紫玉没有想着要直接跑路已经是他的忍耐极限了,如果真的认为苏紫玉和草庐居士之间的师徒之情如何如何的话,就异想天开了。
所以嘛!即使草庐居士可能真的已经很渴了,苏紫玉也无法说服自己尽快把水送回去的。
这不,泡过脚丫子之后,苏紫玉又不满足了。
“浑身都是汗,黏黏腻腻的,要不干脆洗个澡?”
说到做到,苏紫玉也已经完全忽视了野外丛林里可能的危险了,既不害怕突然跑出来一个猛兽,也不担心被可能冒出来的“主角”窥视到了。
“好在这个身体是个普通的男孩子,要是女孩子,人家还真不敢大意。”苏紫玉很满意自己现在的性别,因为这就可以让自己毫不顾忌的脱光光的跳进河水里面了。
苏紫玉其实也是这么做的。
出了一身的汗,然后可以毫不顾忌的跳进冰冰凉凉的河水里面游泳,真的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如果不是游着游着就被莫名其妙的存在抓住脚跟往水底拖的话。
没错,正当苏紫玉在河里欢快的戏水的时候,一股巨大的拉力突然拉扯着他的腿把他往水里面拉,直接就害的他狠狠的呛了水,呛得眼泪鼻涕直往外冒的那种。
“我草,水鬼!!!”苏紫玉剧烈挣扎,好不容易把头重新探出了河面,无限懵逼的同时,水鬼的传说也一下子占据了他全部的念头。
“师傅,救命啊!水鬼,咕噜咕噜,救命啊!”此时此刻,苏紫玉能够指望的,也只有几百米外的师傅,草庐居士了。
当然,苏紫玉呼喊救命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挣扎,极力抵抗脚上传来的拉扯,和那股来自水鬼的力量进行着拔河比赛,不断的被扯到河底喝水,然后又在河底的淤泥上借力蹬出河面呼吸几下……
“妖孽,休要张狂。”
终于,正在河里咕噜咕噜喝水的苏紫玉听到了草庐居士极速赶来的动静,也听到他对水鬼的那声充满正气的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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