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有这类感情,想象一下这身体可能菊花被开过,想像一下前面的枪可能当过搅屎棍,而且还不是一回两回。陈立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太可怕了!
好在好在,现在看来,暂时,喇狗跟余哥之间的关系还算正常。但陈立心里还是感觉有一根刺一般不舒服,或许今后可以确认一下。
这个问题很重要,也很严肃。
喇狗还在自顾自的哼哼唧唧。陈立想抽根烟,可惜兜里空空,不由得一阵烦躁,也不管喇狗听不听,蹲在一旁说道:
“这事吧,我跟你说实话。严格意义上讲,你说的余哥,的确是死了。”
喇狗那边哭声陡然加大:
“余哥啊,你怎么……就……死的……这么惨啊!”
陈立被吵得心烦,站起来走到躺着的喇狗旁边:
“说了,别哭了。再不闭嘴我踹你啊!”
喇狗闭上了嘴,不想看眼前站着的陈立,默默地翻了个身背对着陈立躺。幽怨的像古代哪个大院里失宠的小妾。
这反应,怎么就那么给里给气的?
陈立不爽的“啧”一声。不理会喇狗什么反应,继续说下去:
“严格意义上,你余哥是死了。
但是!
我,现在,就是你如假包换的余哥。”
喇狗还侧着身,但耳朵已经竖了起来。陈立斟酌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
“你可以说我就是余哥,因为这身体就是你余哥的。但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是你余哥。我是陈立。
懂了吧?”
喇狗沉默着,看样子应该还没懂。
陈立深吸一口气,索性敞开了说:
“说的直白一点,我是150多年前的人,意识意外的穿越到了现在,你余哥就是我附身的对象。”
顿了顿,给喇狗留了点思维消化的时间。
“我附身的时候,你余哥已经死了。”
末了陈立还加一句:
“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吧!”
不料喇狗突然“刷”的转过身来,躺在地上盯着陈立,目光里带着仇恨:
“是谁杀了余哥?”
陈立撇撇嘴:
“我怎么知道。”
想起这“余哥”原先是跟喇狗合作在搞什么交易,就接着说道:
“你们不是那天在跟人做交易么,什么情况?”
喇狗情绪有点低落。他也知道,余哥大概是已经死了,这会儿渐渐地冷静下来,接受了事实。
“我们那天是约好上午6点交易,五点钟的时候你……哦不,余哥”喇狗看了一眼陈立,又改了口:
“余哥说自己去陈老板那里取货,他知道货放在哪里。之后就再也没和我联系,后来卖家以为我们耍诈,差点要弄死我,我就跑了。等我第四次联系的时候终于联系上了余哥。
哦,不对,那时候已经是你了吧?”
喇狗想起了那一通电话,现在想来确实有很多不太合理的地方。如果真是余哥,怎么会不知道陈药王在哪,甚至连店名叫“计世堂”都不知道。只是当时他就没往这方面想,下意识的忽略了。
陈立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喇狗见状,又忍不住怀疑:
“照你说,你是150多年前的古人?这实在是太……”憋了半天他也没想到该怎么形容,
“这实在太不真实了!”
陈立耸耸肩:
“正常,别说你,我一开始也是不信的。”
“这简直就像是做梦。你以为我愿意来到这个世界捡垃圾?
呵呵。
我脑抽了跑来着鸟地方受罪?我实话说吧,跟你比我是个古人,但我过得比现在的你舒服。”
喇狗“呵呵”,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陷入了沉默。
一边是还在思考灵魂穿越的真实性,另一边是默默的在缅怀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许久,喇狗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清楚眼前的“余哥”性格早已大相径庭,心里不得不接受三个可能:要么余哥精神分裂了,要么余哥是被灵魂上身了,要么余哥被洗掉了记忆。
他默默地爬起来,蹲在陈立旁边。想要求证陈立说的是真是假,又忍不住问道:
“21世纪初的地球是什么样的?”
陈立恨不得此时有根烟,实在是觉得蹲着干巴巴的说很没意思,可惜烟早就没了,只好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道:
“21世纪初啊,就那样呗。”
脑子里倒也有了一点追忆的意思:
“那会儿没这么高的科技水平,什么金属穹顶,机械改造。大部分人还是生活在地面上,不过跟现在比,那时候劳资也是有车有房的男人。
除了没老婆。
呵呵,
转眼,劳资居然变捡垃圾的了……”
陈立第一次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也憋了很多想法,迫切需要释放一番。
他想起自己灵魂穿越过来也才没两天,过去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个世界的经历,对他而言就像做梦一样,只是这场梦做的有点长。他突然想起来,他是因为车祸才穿越的。那么,很可能21世纪的那个他,已经躺进了太平间。
他,很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也许,两天过去,他的爸妈还没从丧子的悲痛中走出来吧。也许他的朋友还刚知道他死了,也许下个月他的房子就被收回了……
陈立停顿了一下,挥手打断这个话题:
“行了,不谈这个。没意义。”
喇狗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嗯”了一声。
他对21世纪初的生活没有概念。很多陈立觉得习以为常的,他觉得不可思议。而陈立觉得不可思议的高科技,在喇狗的印象中只是钱的问题。
陈立又指了指自己:
“你说的余哥,就是原先的我,全名叫什么?”
喇狗看了他一眼:
“他叫余尔。他没你胆子大,更多时候都是跟我一样,遇到危险就跑。我年纪没他大,我俩就互相算是认了兄弟,他哥我弟。”
“哦……”
陈立一个拖长音的“哦”,算是做了个回应。第一次知道了“余哥”的全名。这具身体,原先叫做余尔。
余尔,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
想了一会儿又问道:
“那你叫什么?全名。”
喇狗诧异的看着陈立,指了指自己:
“我?”
“我就叫喇狗。”
“你没名字?”
这次轮到陈立感到惊讶了。就叫喇狗?什么意思?他一直以为喇狗是个代号或者说小名。
“正常。
在垃圾场出生的人,都不会有自己的名字。也没人会有兴趣,来给我取名。”
喇狗若无其事的说着,眼望着前方:
“我从记事起,就活在垃圾场。这里的人命不值钱,有些人可能活不过两天,有些人可能活了一年,有些人可能第二天就不见了。
真的,人命不值钱。
自然也没有人对起名字这种事情上心。只要能活下去,名字又有什么重要?”
沉默了几秒,他看向陈立,眼神里带着一种认真:
“但你不一样,你是来垃圾场的第一天,就知道自己的名字。我见过不少活在垃圾场还有名字的,每个有名字的人,都不会一直留在垃圾场。
对他们而言,这里终归只是一个过路站。”
说着喇狗叹了口气:
“可惜,我终究还是没能等到余哥离开这里。他第一次离开垃圾场,出去接活,就死在了外边。”
陈立视线转向前方,看着黑漆漆一片的垃圾场没有说话。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天穿越过来就遭到了跟踪,余尔留下的问题,随着他的穿越到来,再次延续了下来。而到目前为止,杀他的幕后人物是谁,他还毫无思绪。
陈老板,死亡幻境,田中健,猴子雕像……那个喧闹而放纵的夜店,那张薄薄的员工卡,那个刻着字的雕像,一幕幕画面在他脑海闪过。
这件事情就像一个不知道时间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哪怕他想安静的过日子,安静的赚钱谋发展,这个事情不解决掉终归是个隐患。
“这个仇得报。”
陈立突然说了一句。
喇狗一愣,回过头来看着陈立:
“当真?”
“当真!”
喇狗激动起来:
“好!你要是真的替余哥报仇了,以后你就是我喇狗的恩人,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陈立抬抬手,示意喇狗安静:
“你跟我详细说说,你是怎么跟那个买家接上线的。买家究竟是谁?
能杀余尔的,目前看来只有两条线。要么是陈老板那边的人,要么是买家。”
喇狗仔细的回忆起来:
“这事儿是我托猫头鹰找的下家。猫头鹰……哦,对你不知道。
猫头鹰是整个垃圾场消息最灵通的中介。他也是从小就在垃圾场长大的,但他脑子灵活,也会说话,后来渐渐的做起了牵头的生意。我那次也是花了钱请他找的买家。
五天前,我托他找个买家,要讲信用的那种,他给我联系了这伙买家。我通讯器上还有买家的通讯码,不过是匿名的。
至于买家是谁,这个只有猫头鹰自己知道。他就是吃着口饭的,一般不会随便透露买家信息。”
“那天你跟买家接头的时候是什么个情形?”
“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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