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试图确认。
“对，老白绝对不会干。”女人说的斩钉截铁。
“为什么？”
“为什么？听着，我不是你母亲，你也不是问题宝宝，我没有义务来给你解答。但老白的人品，据我合作的经验来看，绝对靠得住。”
“那就奇怪了……”
陈立缓缓说着，陷入了思考。
当时追踪他的田中健，明显跟这个老白有联系。而田中健的行为动机，不管怎么看都像是知道陈立被杀这件事。
这个老白，难道真的不知情？
陈立陷入了思维的死胡同。
一旁的女人仔细留意着陈立的表情，看深思的样子不像作假，心里也大致确定了陈立回答的正确性。
不过……
既然答案已经知道，那就没必要留着这个家伙了。
她看向陈立的眼神慢慢变了。
突然，她笑起来，笑的胸口一阵起伏晃动：“我就喜欢你这样直爽的，如果有可能，老娘真想留着你一起闯荡。”
她有些惋惜地看了陈立一眼：“可惜啊，小子。你杀了我三个人，这笔账……以你的财产，是没办法用钱来还清了。”
她凑上来，绕到陈立身后，一只手在他的颈动脉附近徘徊：“我其实很佩服你，单枪匹马敢于跟踪到我们的车上。说吧，你想怎么死，我都会答应的。”
陈立思维急转。
他必须拖延时间，多拖一会，他获救的机会就大一分。
或许……可以从情报泄露源头着手。
想到此，他镇定的笑了笑：“要我死可以，我死不足惜。但是……你一定不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们在星光超市的据点的！”
白人女性“嗤”一声笑了：“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吗？不过是我们被情报掮客出卖了而已。”
陈立点点头：“不错，确实是情报掮客出卖的。我猜……你一定认为，这件事是猫头鹰干的，并且已经冻结了和猫头鹰之间的一切联系，包括曾经通过猫头鹰介绍的任何交易对象。”
陈立说完，突然转头看向身后的白人女性：“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不是猫头鹰出卖的。真正出卖你们的，另有其人！”
陈立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换句话说……你们的行踪，到目前为止还是暴露在敌人面前。”
女人听完后，果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有些吃不准，陈立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她不自然地笑了笑，目光闪烁：“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话音未落，她绕到陈立身前，转手拿出匕首架在陈立的动脉上，死死地盯着陈立的双眼，试图找出任何一点破绽：“你该不是在骗我吧？！”
陈立毫不畏惧的直视女人蓝色的瞳孔，目光丝毫没有躲闪的迹象。
在女人看来，他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戏谑和随意。仿佛吃定她一般，根本无所谓自己的性命。
女人盯着陈立看了许久，又缓缓地松开架在他脖子上的刀锋，表情终于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陈立笑笑，并不说话。
事实上，他在尽量拉扯面部肌肉，做出一个自然的笑容，正想说话，却感到喉咙无比干涩，只好按捺住想说话的欲望，假装神秘地继续沉默。
气氛沉默了下来。
过了约有数秒，女人沉不住气了：“你的意思是……关于我们的线索，你并不是找猫头鹰获得的？”
陈立轻轻咳嗽掩饰：“当然不是。猫头鹰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卖过任何情报！”
“我凭什么相信你？”女人警惕地试探道。
陈立冷笑：“很简单。如果真是猫头鹰泄露的，此刻你们的处境应该极为隐秘才对。那你觉得……这次我是怎么找到你们的？”
女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开始有点相信陈立的话了。
她再次绕到陈立身后，轻轻触摸着他的头顶：“你给我的惊喜，可真是越来越多了……”
“告诉我，泄露情报的人到底是谁？”
陈立真心笑了。
他知道，计策生效了。
只要青盘蝮的人心里有了顾忌，就不会轻易杀掉他。他完全可以编造的大一点，放出更多的烟雾弹。
他摇摇头：“告诉你……我会没命的。只要我还不傻，就绝对不会告诉你。”
“不说？”
女人冷笑：“跟我谈条件？”
她一瘸一拐的渡步到小女孩旁边，一把将女孩提起，明晃晃的匕首架在了女孩脖子上：“我确实没法现在就杀了你，但……我可以现在就杀了她！”
“你说不说！”
女孩挣扎起来，眼底尽是恐惧。她被封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白人女性笑的有些残忍，她轻轻地用刀尖划开了一丝女孩的颈部表皮，淡淡的献血顺着伤口渗了出来，感受到疼痛的女孩挣扎的愈加激烈。
“你再不说，我现在就宰了她！”白人女性威胁道。
“在你醒来之前，我大概已经知道什么情况了，不要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似乎是之前女孩的回答误导了她，让女人认为，这个孩子对陈立很重要。
陈立思维飞速运转。
他想到了两种可能。
一，女孩完全坦白了情况，表示她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二，女孩没有坦白，而是找了个借口，表示她和陈立之间存在某些关系，这种关系可能是情人，可能是亲人，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总之，女孩撒谎误导了青盘蝮的女人。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白人女性的反应极有可能是在演戏，她掌握着主动权，希望借着威胁，试探出陈立到底会不会上当，以此推断他之前所说是真是假。
那陈立就不该阻止女人，让女孩成为白人女性手里一个毫无意义的筹码。他只要表现出女孩与他无关即可，女人在相信青盘蝮情报泄露另有他人的情况下，暂时拿他毫无办法。
如果是第二种，女人真的认为女孩对他很重要，她相信了女孩的话，并希望以此来威胁陈立。
那陈立就需要配合着女孩，装作女孩对他非常重要的样子，把这出戏继续演下去。
否则，一旦双方答对露出破绽，女人会彻底怀疑陈立之前说辞的真实性！
两难的决策摆在他面前。
他仔细留意着女人的每一个神情，还有女孩的眼神，希望能得到一丝线索。
他看着女孩的眼睛。女孩淡褐色的瞳孔很漂亮，漂亮的像是闪烁着光芒的钻石。她眼底带着泪水，望向陈立的眼神充满了祈求和愧疚。
她闪躲着不敢直视陈立，却又渴望陈立搭救。
“住手！”
陈立开口，他最终选择了第二个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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