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岛-冬天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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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阱——狐狸——美洲野猪——风向往西北转去——暴风雪——编篮匠——冬日的严寒——槭糖的结晶——神秘的井——计划中的勘探——铅弹

    严寒的天气一直持续到八月十五日,可是温度并没有比以前降得更低,风平浪静,这种寒冷的天气还是可以忍受的。但是一旦冷风吹起,他们单薄的衣服难以御寒,觉得难以忍受。彭克罗夫感到很遗憾,“林肯岛”上有狐狸和海豹,可却未见熊类动物,熊皮可是让人羡慕的东西。

    “一般来说,熊都穿得很暖和。”他说,“我的要求不高,只想借用它们暖和的皮大衣过冬。”

    “可是,彭克罗夫,”纳布笑着说,“也许熊根本就不愿意把它们的皮大衣借给你,这些动物根本不会像圣马丁那样把衣服借给人。”

    “我们就强迫它们出借,纳布,强迫它们借给我们。”彭克罗夫十分果断地反驳道。

    可是岛上并没有这种凶残的动物。就算有,到现在还没见露过面。

    尽管如此,哈伯特、彭克罗夫和记者还是忙于在“瞭望台”高地、在森林边缘布置陷阱。水手认为,无论什么动物都会是好猎物,啮齿动物也好,食肉动物也好,只要送上门来,误入新设置的陷阱,他们就会在“花岗岩石屋”里好好款待它们的。

    他们设置的陷阱说来也非常简单:在地上挖个坑,上面铺些树枝杂草盖住坑口,坑里放上诱饵,诱饵的香味会使那些动物上钩。还应该说明的是,这些坑并不是随便挖的,而是挖在经常有动物经过,留下很多足迹的地方。每天都有野兽光临这些陷阱,第一天他们就在陷阱里三次发现曾在“惠恩河”右岸见到过的那种白狐。

    “啊,见鬼!这地方怎么尽是狐狸!”彭克罗夫大喊道,这是他第三次从陷阱里取出狐狸了,他感到十分厌恶,“这些东西一点用都没有!”

    “不对,”热代翁·斯佩莱说,“它们是有用的!”

    “到底有什么用?”

    “可以将它们做诱饵,来引其他动物上钩!”

    记者的话很有道理,他们用狐狸的尸体做成诱饵,放进陷阱里。

    水手还用树木纤维制成套索,用套索要比陷阱好得多。他们几乎每天都能套住几只从“养兔场”跑来的兔子。他们常吃兔肉,纳布不停地变换花样,大家百吃不厌。

    到了八月的第二周,他们有一两次也在陷阱里捉到了比白狐更有用的动物,那是几只曾经在“格兰特湖”北露过面的野猪。彭克罗夫无须再询问这些野猪是否可以食用了,它们长得很像美洲或欧洲猪,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种野猪当然能吃。

    “我可要警告你,彭克罗夫,”哈伯特说,“它们并不是家里饲养的猪。”

    “孩子,”水手说着俯下身子,抓住野猪尾巴从陷阱里提出来,“我权当它就是我们饲养的猪!”

    “那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高兴!”

    “你喜欢吃猪肉,彭克罗夫?”

    “非常喜欢,”水手答道,“尤其是猪蹄,假如这猪生有八只蹄,而不是四只,那我一定更喜欢!”

    野猪共分四类,上面说的是其中的一类,叫做美洲野猪,甚至可以说是西貒,很容易辨识,毛色很深,而且嘴中没有长牙。美洲野猪属于群居动物,岛上密林中也许有不少美洲猪。不管怎么说,它全身都能吃。除此之外,彭克罗夫别无他求了。

    八月十五日前后,天气突变,风向骤然改变,刮起了西北风。气温略有回升,密布在天空中的水蒸汽很快变成了片片飞雪。岛上顷刻间一片银白,到处是白雪皑皑,别有一番景色。这场大雪一连下了好几天,地上的积雪有两英尺厚。风越刮越猛,他们在高高的“花岗岩石屋”里都能听见海水愤怒拍打岩石的声音。在某些拐角处,阵阵旋风飞速而起,卷起无数雪柱,恰似海上的龙卷风,使水柱飞旋,船只遇到这种水柱,经常用大炮轰击。不过暴风雪是从西北方吹来的,从岛的背面掠过,所以“花岗岩石屋”没有遭到正面袭击。这场怒吼的风雪简直和高寒地区的暴风雪同样令人恐惧。这些日子里,尽管赛勒斯·史密斯和同伴们都很想出去,但也只能待在石屋里,从八月二十日到八月二十五日,在屋里关了五天。他们听见暴风雪在“啄木鸟林”肆意劫掠,那里的树木一定惨遭蹂躏,有不少树木很可能已经被连根拔起。但是,彭克罗夫一想到他们无须再砍伐树木,就感到有些安慰。

    “既然风已经成了樵夫,我们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事实上,他们真是毫无办法,根本阻挡不了暴风雪横行霸道。

    “花岗岩石屋”的主人们真得谢天谢地,感谢造物主恩赐给他们这么一处难以摇撼的坚实住所。赛勒斯·史密斯当然应该受到感谢,可是说来说去,还是大自然造就了这座巨大的石屋,他只不过发现了石屋而已。住在那里,大家都很安全,暴风雪袭击不到他们。他们若真在“瞭望台”高地上建座砖木结构的房子,肯定经不住暴风雪的肆虐。只要听听波涛汹涌澎湃的怒吼声,就不难想到原来的“岩石屋”根本住不成人,因为海水一定会漫过小岛,排山倒海般冲向“岩石屋”。只有坐落在磐石中的“花岗岩石屋”,风吹不到,浪打不着,什么都无须担忧。

    在这些隐居的日子里,他们也没有闲着。仓库里存放着许多锯好的木板,他们不吝惜木料,做成了结实的桌子和椅子,逐渐把家具配齐了。这些家具略显笨重,有些不够名副其实,却可以转动,具有一般家具的基本条件。纳布和彭克罗夫对这些笨重的东西感到非常自豪,就是用名工巧匠布勒制作的家具来换,他们都不肯呢。

    他们随后又由木工变成编织工,他们新的创造性劳动同样卓有成效。他们在“格兰特湖”向北延伸的地方发现了一片茂密的紫红色柳树林。雨季来临前,彭克罗夫和哈伯特就曾经折过一些柳枝,精心加工后,这些柳枝便派上了大用场。他们最初编出来的东西没棱没角,不成样子,可是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互相征求意见,努力回想他们所见过的篮子的模样,并展开编织竞赛。结果,很快就编织出了许多大小不一的篮子筐子。他们把编好的东西都放进仓库,纳布把采集到的块茎、意大利五针松子和龙血树根放在特制的筐子里。

    八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气又变了,气温下降,但暴风雪平息了。他们立即走出“花岗岩石屋”。海滩上足足有两英尺厚的雪,他们在已经冻硬的雪地上行走起来并不太困难。赛勒斯·史密斯和同伴们登上了“瞭望台”高地。

    变化真大呀!那些树木,特别是高山附近地区的山峦上的树木,上次看见时还是一片葱绿,现在放眼望去,满目皆白,从“富兰克林峰”顶到海边,树林、草地、湖泊、河流和海滩,皆被白雪覆盖。“惠恩河”的水从穹形冰下流过,潮涨潮落时便会淌凌,冰被胀破时,发出巨大的响声。无数飞鸟在冰封的湖面上跳来蹦去,有鸭子、沙锥、海雀和针尾鸭等上千只鸟儿。瀑布从高地边缘的岩石丛中流出,此时挂满了冰柱。乍一看,还以为水是从一个奇形怪状的巨型冰槽中流出来的,像是文艺复兴时期某位艺术家充满幻想的神来之笔。他们现在尚无法预料这场暴风雪给森林造成的损失,必须等到一望无际的积雪融化后方能得知。

    热代翁·斯佩莱、彭克罗夫和哈伯特利用这次机会去看了一下他们布下的陷阱。大雪早已将它覆盖了,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们甚至得十分小心,千万不能掉进自己设置的陷阱里去,若掉进去,不但很危险,而且会丢人现眼。好在他们还不算太倒霉,终于找到了原封未动的陷阱。没有一只动物掉进去。但是周围有不少动物的足迹,其中有些动物留下的爪印非常清晰。哈伯特立即肯定地说,某种猫科类的食肉动物曾经从这里经过。这一论断正好与工程师所说的“林肯岛”上有凶猛野兽的观点不谋而合。这些动物肯定生活在“远西密林”中,但是他们饥饿难当,不得已才到“瞭望台”高地冒险觅食来了。也许它们已经嗅出“花岗岩石屋”中有人居住了。

    “那么,这些猫科类食肉动物到底是什么野兽呢?”彭克罗夫问道。

    “是老虎。”哈伯特说。

    “不是说,只有热带地区才会有老虎之类的野兽吗?”

    “在新大陆,”年轻人说,“从墨西哥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潘帕斯草原都有这种老虎,既然‘林肯岛’的纬度和拉普拉塔省附近地区的纬度相差无几,这里看见几只老虎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我们得提防着点。”彭克罗夫答道。

    由于气温回升,积雪终于融化了,还意外地下了一场雨。由于雨的溶解作用,地上那一层银装顿时消失殆尽。尽管天气依然恶劣,但是他们还是补充了各种东西,植物部分补充的有意大利五针松子、龙血树根茎、块茎和槭树汁;动物部分补充的有“养兔场”的兔子、刺豚鼠和袋鼠。他们为此专门去了几次森林,结果发现林中有不少树木被暴风吹倒了。水手和纳布甚至推着小车跑到有煤层的地方,运回了好几吨燃料。他们在经过放置陶器的“岩石屋”时,看见那里损坏严重,暴风把“岩石屋”顶上至少六英尺长的一段烟囱都刮掉了。

    他们不但给“花岗岩石屋”里补充了煤炭,而且还利用已经畅通的“惠恩河”运回了好几木筏柴火。他们依然认为,寒冷的日子还没有结束。

    同时,他们去了一趟原来住的“岩石屋”,他们拍手庆幸,多亏在暴风雪肆虐的那几天他们没有住在那里。从“岩石屋”的情况来看,明显留下了海水曾经洗劫过的痕迹。海面上的暴风吹来时,波涛汹涌,冲过小岛,怒吼着冲进过道,“岩石屋”里灌了半洞泥沙,岩石上盖着一层厚厚的海藻。就在纳布、哈伯特和彭克罗夫忙着打猎运柴时,赛勒斯·史密斯和热代翁·斯佩莱则忙着整理“岩石屋”里的东西,结果他们发现由于受到那层厚厚的沙子的保护,炼铁的工具和风箱几乎完好无损。

    他们贮藏燃料十分有用。只要严冬的天气还没有结束,他们就不会停止补充燃料。他们心里明白,北半球二月份天气的主要特征是气温骤然下降。南半球肯定也一样。这里的八月底正好是北美洲的二月份,也难逃脱气候变化的一般规律。

    二十五日左右,天气有了新的变化,下了一场雨夹雪后,风突然转为东南,天气一下子冷了起来。据工程师估计,华氏温度计上的水银柱肯定在零下八度以下(摄氏零下二十二度),刺骨的寒风使严寒的天气更难忍受,这种天气一直持续了好几天。他们只好又一次龟缩在“花岗岩石屋”里。他们不得不把石屋正面的开口严严实实地堵住,仅仅留下很小的通风口,因此,他们耗费了大量蜡烛。为了节省蜡烛,他们不惜柴火,常常不点蜡烛,只用柴火光照明。有几次他们当中有人走下石屋,跑到由于潮涨潮落而堆积在海上的冰雪上,但他们立即又返回石屋。他们用双手握住梯子的横档时常常会感到很困难,还很疼痛。因为,在这种严寒的冬天,他们的手指只要一碰梯子的横档,就感到一阵刺人的疼。

    住在“花岗岩石屋”的人还必须想方设法把这段无法外出的空闲时间打发掉。赛勒斯·史密斯便让大家干一份可以在室内进行的工作。

    我们知道,这些人所食用的糖,其实就是他们把槭树割成很深的口子,从里面流出来的液体。他们只需要把这种液体放进坛子里。就可以在烹调不同菜肴时加以利用,而且这种液体只要放上一段时间,就会慢慢变白,变成一种浓浓的糖浆。

    但是,他们可以把糖浆做成更好的东西。有一天,赛勒斯·史密斯告诉同伴们,他们即将成为炼糖工人。

    “炼糖工人!”彭克罗夫说,“我觉得这是个很热门的职业,是不是?”

    “是的。”工程师答道。

    “那它来得正是时候!”水手接上说。

    但愿“精炼”一词不至于使人想起设备齐全、工序复杂、工人众多的工厂。不,工程师所说的并不是那种工厂,他们只需经过一道非常简单的工序就能提炼出糖浆,并使它变成晶体。即把糖浆放在大陶罐里,置于火上,让它慢慢蒸发,糖浆的表面很快就浮起一层沫。那层沫刚刚变厚,纳布就用木刀搅拌,这样既可以加速蒸发,又可以避免糖浆烧。

    糖浆在旺火上熬了几个钟头,这样不仅有利于糖浆蒸发,熬成浓缩的糖汁,也使炼糖的人暖和了身子。他们事先就用厨房里的火炉制造出多种形状各异的陶器模子,然后把糖汁倒进去。第二天糖汁冷却后,便凝结成块状或片状糖,成色有点发红,但几乎是透明的,而且味道可口。

    严寒的天气一直持续到九月中旬,他们简直成了囚犯,而且开始厌倦这种没完没了的囚犯生活了。他们几乎每天都要想方设法出去几趟,可是每次出去的时间都很短。因此,他们经常花很多力气来改善他们的住所,他们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无论干什么,赛勒斯·史密斯都能教给大家不少知识。他主要向他们讲解科学的实际应用。他们根本不需要图书馆,工程师就是一本“活辞典”,可以随时解答所有问题,谁需要他翻到哪一页,他就翻到哪一页。他们经常翻阅这本“活辞典”,用它解决难题。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这些勇士好像一点也不为他们的未来担忧。

    隐居的生活该结束了,他们已经急不可耐了,即使看不到春暖花开的季节,至少也不要再看到无法忍受的严寒。要是他们能够穿得暖和点,去冒着严寒打猎,他们不知道早已打过了多少次了。无论是沙丘,还是冠鸭沼泽地,他们肯定早都去过了。飞禽走兽一定很容易接近,打猎也会满载而归。但是赛勒斯·史密斯绝不让任何人的身体受到伤害,他还需要大家做左右手。他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还必须说明的是,最忍受不住这种囚犯生活的除了彭克罗夫,就数托普了。这只忠实的狗觉得“花岗岩石屋”实在太小了,到处乱跑,从这个房间跑到那个房间,以其独特的方式表示对囚禁生活的厌烦。

    赛勒斯·史密斯发现,每当这条狗跑到仓库后面通往大海的黑洞洞的井口时,往往会奇怪地咆哮起来。井口上盖着一个木盖,托普便围着井口团团转,有时甚至想把爪子伸到木盖底下,将木盖揭起来,然后又非常奇怪地狂叫一阵,好像显得既生气又不安。

    工程师有好几次注意到这种情景了。黑糊糊的井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这条聪明的狗如此心神不安呢?有一点可以肯定,井通往大海。这口井会不会变成无数细小的通道通向岛的四面八方?会不会和里边的洞穴相通?会不会有海兽经常来到井底换气?工程师一味地猜测,不禁产生了一些奇怪的荒唐想法。工程师习惯于探索科学领域里的现实,他无法原谅自己想入非非,完全陷入那种奇怪的、不切合实际的妄想中。假如井里什么都没有,托普这条理智的狗也不会徒然地狂吠;假如没有什么使它恐慌不安的东西,托普怎么会捕风捉影,胡乱怀疑这口深井呢?托普的反常举动让赛勒斯·史密斯吃惊,好像比他自己理智承认这一点更为惊奇。

    不管怎么说,工程师只把自己的这些想法告诉给了热代翁·斯佩莱。他认为,没有必要把自己不确定的想法告诉大家,也许这一切仅仅是托普在瞎胡闹。

    严寒终于结束了,在此期间也曾经下过雨、刮过风,有过风雪交加、雨雪交加的坏天气,但是持续的时间都不很长。冰雪消融后,他们又可以在海滩上、高地上、“惠恩河”两岸和森林中走动了。春回大地,住在“花岗岩石屋”的人们异常兴奋。用不了不久,他们仅仅在睡觉和吃饭时才会待在“家”里。

    九月下旬,他们经常出动打猎,结果彭克罗夫又不停地央求赛勒斯·史密斯造枪,并一口咬定工程师曾经答应过。工程师心里很明白,没有特殊工具,要想造出能用的枪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一推再推,总是讲“以后再说吧”。同时指出,哈伯特和热代翁·斯佩莱已经成了神箭手,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如刺鼠、袋鼠、水豚、野鸽、大鸨、野鸭、沙锥等飞禽走兽,无论是生羽毛的,还是不生羽毛的,都会在他们的箭下丧命。因此,造枪一事他们可以再等一段时间。可是顽固的水手根本不听他那一套,不满足他的愿望,他就不会放过工程师,热代翁·斯佩莱也支持彭克罗夫。

    “岛上说不定有猛兽,”他说,“所以我们应该考虑如何同这些猛兽作斗争,要想办法把它们赶出岛去,总会有这么一天,这件事会成为我们的首要任务。”

    可是那时候赛勒斯·史密斯关心的并不是火枪,而是穿衣问题。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已经帮他们度过了冬天,可是他们绝不可能把这些衣服穿到明年冬天。他们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先弄到动物皮或毛。既然岛上有岩羊,他们就该想法捉上一群来饲养,以备需要时用。他们必须先建一个畜栏,一个养鸟类的飞禽场。一句话,他们必须在岛上某处开辟出饲养场,这就是他们在气候好转的季节里需要完成的重要计划。

    他们为了未来的建设,当务之急就是要对“林肯岛”上未曾涉足的地方作深入的了解。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对“惠恩河”右岸从河口到“蛇形半岛”以及整个西海岸那片高大茂密的森林进行深入的勘察。但是他们必须等到天气稍稳定下来后,才能卓有成效地到那里进行探索。因此,他们必须再等一个月。

    就在他们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时,突然又发生了一件事情,使他们要把岛上王国彻底勘察一遍的愿望变得更加强烈了。

    十月二十四日那天,彭克罗夫巡视陷阱,他总是非常巧妙地把诱饵放在里边。他在其中的一个陷阱里发现了三只很受欢迎的动物,即一只美洲母猪和两只猪崽。

    彭克罗夫兴高采烈地回到“花岗岩石屋”,他对捕到这样的猎物感到得意扬扬,像往常一样,大肆炫耀自己的收获。

    “赛勒斯先生,我们可以好好地吃上一顿。”他大声说,“斯佩莱先生,你也一样,也有你一份儿。”

    “我倒是真想吃,”记者开腔了,“可是你让我吃什么呀?”

    “乳猪。”

    “啊,真的吗,彭克罗夫?你真请我吃乳猪?听你的口气,我还以为你弄回了一只很肥的山鹑呢!”

    “什么?”彭克罗夫喊了起来,“这么说来,你是瞧不起乳猪了?”

    “不是,”热代翁·斯佩莱不冷不热地说,“只要我们没有吃腻……”

    “这不就得了,记者先生。”水手不喜欢别人对他的猎物说三道四,反驳道,“你是很难说话的人吗?七个月前我们刚到岛上时,有这种野味吃,你还不知道多高兴呢!”

    “是呀,是呀,”记者忙不迭地说,“人无完人,也永远不会满足。”

    “不管怎么说,”彭克罗夫接着说,“我希望纳布能露一手。看看,这两只乳猪崽还不足三个月,嫩得跟鹌鹑肉一样!好啦,纳布,来吧,我要亲自去烹调。”

    水手走进厨房,专心致志地去制作,纳布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他们也不拦他,让他按自己的方法去做。纳布和他为大家准备了一顿美味佳肴:两只炖乳猪、袋鼠汤、熏肉、意大利五针松子、龙血树汁做成的饮料、薄荷茶。总之,他们拿出了最好的食品。可是,在所有这些菜肴中,香味扑鼻的乳猪一定是其中的珍品。

    五点钟时,晚饭摆在“花岗岩石屋”的餐厅里,桌子上的袋鼠汤冒着热气,他们觉得味道好极了。

    喝完汤,他们便吃炖乳猪。彭克罗夫亲手去切,他给每个人都分了一块肉。

    乳猪的确好吃,彭克罗夫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这时,他突然叫了一声,接着又骂了句。

    “怎么啦?”赛勒斯·史密斯问道。

    “怎么啦!什么怎么啦!我的一颗牙给硌坏了!”水手答道。

    “你的乳猪里一定有石子儿。”热代翁·斯佩莱说。

    “只能这么认为了。”彭克罗夫说着吐出硌掉他牙齿的东西。

    那原来不是什么石子,而是一颗铅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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