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一种从天堂掉落地狱的感觉？”
驾驶座上的瑞雪儿还是那么得意。
张帆看向四周，高楼大厦组成的现代丛林、拥挤的街道、烦躁的人群，跟巫师打造的盖亚大陆相比，确实开始讨厌了。
“为什么院长不想让我留在瑞文戴尔？”
“因为你不适合住在那儿，我的朋友们太过单纯，你会让他们堕落的。”
“有那么严重吗？”
“你觉得呢？你的心里有太多的欲望，权利，地位，财富，美女，无时无刻不在跟别人竞争。你心里的价值取向和行为模式不应该放到盖亚。”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个俗人。”
“没错，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普通的人，但庸俗的人在我们的世界里，就像魔鬼一样。”
“那是因为你们抵挡不住诱惑。”
“但我们有拒绝你的能力。”
“呵呵。”
张帆笑了起来。
诺恩斯希望张帆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做一个魔法师。
原因究竟是什么，张帆不知道，他也不相信命运女神扔给他的糖果，把他塑造成一位神明。
不过，张帆倒是非常乐意配合。
车子依旧停在了海露公园，此时长椅上坐着另一个人，龙凌霜。
“巫师总部好玩吗？”
“那个盖亚就是他们的总部吗？”张帆独自走了过来，反问了一句。
“据说是他们的总部之一，毕竟命运女神住在那儿，多少有点地位。”
张帆坐到了她的身边，小声的问道：“我还要继续吗？”
“你现在得到了什么？”
“我身上的东西是伊芙葛莉失败的作品，巫师的目的，是不断开发新的土地。”
“还有呢？”
“命运女神说，罗恩把第一代种子交给了天网的人。”
龙凌霜长舒了一口气，神情慢慢放松，回答说：“跟我预想的一样，果然是那些老家伙在捣鬼。”
“你想怎么办？”
“凉拌。”
“什么意思？”
“这件事弄不好会影响到我们内部的稳定，出了问题再说。”
“这也太消极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要是再出手，我就得想办法给你一个位子了。一群唯利是图的家伙，你跟他们抢东西，太麻烦了。”
“知道了。”张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跑车，又往龙凌霜的身旁靠了一下，问道：“我听说，天网也有自己的避难所。”
“据我所知，有那么几个，都在长老们的手中。”
“还真有，为什么不去开发呢？还在这里抢资源。”
“老问题，利益、权利分配。那几块土地都是有主的，你愿意找一个上帝，或是皇帝吗？”
“搁置争议，共同开发，不可以吗？”
龙凌霜笑了笑，回答说：“太平洋里的大海沟连通着龙族老家，我师父的昆仑神宫背后依靠着上仙界，天狐可以打开山海界。这几个地方，我是亲自去过的。我是上古龙灵的化身，到了那边一样得低头行礼，你指望他们接纳凡人？太天真了吧。”
“没有其他地方吗？比如像巫师一样，找几个外太空的星球玩玩。”
“你有那个本事吗？开辟异界，稳定空间，炼化万物，少说也需要上万年的修为，而且没有神灵镇守，早晚都会荒废陷落。”
“真的这么麻烦吗？”
见到巫师的第二家园之后，张帆对异界有了非常浓厚的兴趣。
“当然，开疆扩土是英雄史诗，开天辟地可就是创世神话了，你应该明白两者的区别。”
张帆还是有些恍惚，另一个星球，另一片大陆，另一个世界，另一重空间，这些新鲜的名词不断扣动着他的神经。
龙凌霜看了他一眼，使劲摇了他一下，问道：“你不会真的想当盘古吧。”
“盘古？”张帆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回答说：“他们想让我学习魔法，替他们开发新的土地。”
“这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据我所知，巫师团的长老有改变时间空间，创造生命的能力，”但需要付出想当大的代价。”她严肃的盯着张帆，继续说道：“我怀疑他们的目的不单纯，你会有危险。”
张帆挺了一下身子，问道：“你觉得我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吗？”
“你现在是一个邪神。”
“比他们的长老还厉害吗？”
“不会，他们很容易就能控制你。”
“咳咳。”张帆被这个答案呛到了，回答说：“我就这么弱吗？”
“至少，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
张帆偏头朝那辆跑车指了指，问道：“那她呢？”
龙凌霜看了一眼对面，回答说：“她应该是一个血巫，想要赢我，需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代价？”
“她献祭自己的生命或许能重伤我。”龙凌霜很平淡的回了一句。
“也就是说，她要比我更厉害一点。”
“没错。”
张帆又问道：“魔法到底是什么？跟道术有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
张帆砸了一下嘴，皱眉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跟他们去学魔法，你觉得怎么样？”
“他们的魔法和我们的法术有很大的区别。你会很容易受到蛊惑，走上魔道。而且，现在还不排除巫师团有其他的目的，有点危险。”
“一点好处都没有吗？”
龙凌霜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想要一个学习魔法的借口？”
“他们的那颗星球真的很美。”
“好，作为我们这样的小辈，当然希望拥有长老们一样的力量，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小世界，根据自己的喜好养育世间万物，坐在最高的椅子上看管着自己的财产。”
张帆点了点头，评价说：“很爽对不对？”
“张帆，凭你现在的实力，即便是拿着鬼王的神器，打开最简单的空间结界都搭上了半条命，开辟异空间是白日做梦。”
“前几天，你让我学习魔法的目的又是什么？”
“替我跑一趟巫师团打探消息。”
“你会介意我继续做卧底吗？”
“我担心，你会做的太彻底。”
张帆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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