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站在大山之上，俯瞰谷底的安阳小镇。
官方资料显示，这里只有几十口人，全部是孤苦老人，年轻人都在城里打工。
简单扫了几眼，张帆就发现了真相。
全部是牧星人拙劣的伪装。
真正的建筑藏在地下，零星散布的老人小孩儿，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魔法元素，田里荒草丛生，牲口散养在山上。
到现在，张帆的心里还是没有办法平静。
原本以为，自己的鲁莽行为会受到天网的责难，没想到龙凌霜竟然会下屠杀令。
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提议居然没有人反对。
她真的不担心牧星人的报复吗？
“时间差不多了。”
龙凌霜说了一句，现在已经看不到阳光的影子了。
“真的一个不留吗？”
张帆又问了一句。
“你才是那个开第一枪的人。”身后的林青提醒道。
“挑衅跟杀戮还是有区别的。”
张帆习惯了反抗和竞争，但是，站在拥有绝对力量的一方，以大清洗为目的。
这是强盗行径。
“两个选择，第一，现在除掉他们，然后做好抵抗侵略的准备。第二，等他们准备好条件，坐在谈判桌前，看着他们一点点吃掉我们。你选哪个？”
张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龙凌霜头也不回的答道：“没有最简单的选择，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战斗。”
“呵呵”
林青笑着走到了龙凌霜的身旁，说道：“龙队，下令吧。”
龙凌霜回头看向张帆，说道：“我建议你也参与进来，你已经不能全身而退了。”
张帆抽出长刀，走到山崖边，望着下方的零星灯火，问道：“他们准备好了吗？”
“谁会关心这个？”
说完这句话后，龙凌霜朝林青点了点头。
接着，林青走到最前面，双手合十，背后立刻现出了一柄碧绿色的长剑。
她张开双臂，身后的长剑也化成了九柄利剑。
“开”
林青轻呼了一声。
背后的利剑急速射了出去，霎时，插在了镇子的四周。
九道光束冲向天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九棱柱，封死了整个镇子。
龙凌霜也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拿出了自己的黄金长弓。
右手一挥，架上了一支蓝羽箭矢。
朝着远处的高空射了出去。
“纭钡囊簧。
飞箭在空中炸裂，变成了几十支飞箭，像流星一样，纷纷下落。
“轰隆……”
当箭尖接触地面之时，剧烈的爆炸，摧毁了全镇所有竖立的建筑。
片刻之后，小镇已是天翻地覆。
张帆深吸了一口气，从山顶上跳了下来。
十几秒之后，他站在了废墟之上。
龙凌霜的一箭，杀死了多少人，他并不清楚。
但是，张帆知道，这里还可以站起来的人，都将是他的刀下亡魂。
“咻咻……”
“哔哔”
箭羽划过空气的声音，和系统的警报，同时在他的脑中响起。
“开始了。”
张帆暗叹一声，急速转身打飞暗箭。
“嘭嘭”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壮硕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
来人毫不犹豫，抡起战锤，张帆的脑袋砸去。
凭他的速度可以躲开，但此刻胜利并不是他的目的。
张帆转身简单扫了来人一眼，瞬间弓起身子，举刀刺向来人的胸膛。
对方的黄金护甲存在缺口。
来人的重锤还没有落下，张帆的长刀已经没入了他的胸膛。
“噗通”
重锤落地，对方的灵魂和力量全数被张帆吞食了。
紧接着，他急速拔刀，使用瞬移能力，眨眼间消失了。
“嘭”
脚下的土地突然炸裂，一个手持利剑的人影跳了出来。
同样，下一刻，张帆砍下了他的人头。
在扫描系统的加持下，任何攻击都逃不出张帆的视野。
很快，夜空下，越来越多的人影，出现在张帆的身旁。
他们拥有同样的外貌，银发黄瞳，穿的衣物也大致相同，简约制服，搭配束身护甲。
每个人都拥有敏捷的动作，黄金质的兵刃，可以短距离频繁释放低级元素魔法。
腐蚀毒雾在张帆的身旁蔓延，电流在他的身上打转，冰枪，火焰，层出不穷的攻击手段都释放在他的身上。
可是，他穿着凤羽炼制的衣物，配带着龙鳞打造的护身符，再加上钢筋铁骨般的身体，和远超他们的精湛武技。
斩杀他们不必割草艰难。
“啊”
最后，张帆大吼了一声，长刀横斩，刀气过处，牧星人被拦腰砍成了两段。
一刀砍死了四个。
这一刻，张帆已经杀死了二十三个人。
鲜血顺着光滑的刀刃流进鲜红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身边一片死寂，没有任何一只还在颤动的手脚。
但张帆还是紧握阎魔斩，笔直的站在那里。
扫描系统显示还有一个人。
“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张帆朝一块残损的墙壁喊道。
“啪嗒……咯”
一个矮小的身影从墙壁后走了出来，踩着一地碎石砖瓦朝张帆慢慢向张帆靠近。
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袖，应该是在龙凌霜的攻击下受的伤。
她脱下了斗篷，银色长发垂了下来。
张帆读出了她的名字，爱丽丝，很普通。
她盯着站在对面的张帆，眼神里没有恐惧。
伸出双手，微弱的电流在手臂上流转，但很快就消失了。
在林青的法阵里，巫师的力量受到了压制。
原本就非常羸弱，又身受重伤，她已经没办法再使用魔法了。
盯着面前因脱力而颤抖的身影，张帆双手举起了阎魔斩。
刀刃生出了蓝色的火焰。
刹那间，火星四溅，业火点燃了整片废墟。
那个女孩儿，连同倒地的几十具尸体都在火焰中化成了灰烬。
火势进一步蔓延，吞噬掉了这个深山里的小村子。
张帆手持长刀，一步步从漫天的火海中走了出来。
这算是复仇吗？
他也不知道。
张帆抬头望去，圆月高悬，这一夜过的太慢。
他扛起长刀，纵身一跃，站在了龙凌霜的面前。
“去泡个澡吧，你身上的血腥气很重。”
“能洗干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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