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修将几页打印纸交个了龙凌霜。
为了尽快拿到结果，第二天下午，张帆就跟着龙凌霜返回了商京学院。
这次大清洗的数据，没有经过天眼组，就直接传到了吴修的手中。
张帆身上的血腥气还在，坐在角落的沙发上。
侧着头，认真听着吴修的报告。
“我们几乎是倾巢出动，一共拔掉了十五个据点，在我们这里的牧星人，只剩下被连忘带回冥狱的不足百名亡灵。”
连忘提到过，冥狱对牧星人盗取灵魂的行为有些怨言，将牧星人关进炼狱，张帆可以理解。
“发生什么意外了吗？”龙凌霜粗略的看了一遍资料，又问了一句。
“战场已经清扫过了，所有遗留物品已经收集完成，我们这边没有发生意外。”
“那出问题的是哪个地方？”
张帆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风玲珑传来消息，巫师团曾试图闯进来，没有成功。那边一定已经知道消息了，而且，牧星那边一定对巫师团施压了。”
“预料之中。”
“这一次，我们做的太过了，恐怕不好收场。”吴修提醒道。
“已经做了，有什么事情我担着。”
“还有我，我杀了他们不少人。”张帆也插了一句。
吴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但指引张帆去安雀找林青，是吴修的主意，他现在也不会轻松。
“我们安逸太久了，闲着内耗，还不如拼尽全力打一场。该来的早晚回来，他们在安雀的那场袭击，足以让我们清醒了。”
“龙队，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这并不只是我们的事情，至少，这次行动冥界出了大力。我担心……”
吴修的话并没有说完。
不过，龙凌霜似乎已经明白了。
“你担心什么？”
老实说，虽然张帆参与了这件事，但他知道的很少。
吴修转头看向他，问了一句，“你在安雀，是不是接碰到了天界的人？”
听他这么说，张帆才想起在荒院里遇到的那个飘逸的女人。
他点了点头，说道：“捉鬼的时候，见过一次。”
吴修又看向龙凌霜，严肃的说道：“这么大的动作，一旦牧星那边压过了，我担心六界都会有反应。”
“他们会趁机向我们发难吗？”张帆问道。
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他已经见过妖魔，和冥界的鬼怪，都是些危险的角色。
“发难不至于，但是，他们有了一个进入人界的借口，到时候，人界可就乱了。”
“最坏的局面会是什么？”
吴修盯着张帆，认真回答道：“人世返回上古，六界一统，妖魔肆掠人间，仙神降世，又是一场绵延数千年的战事。”
“说的好像你经历过一样。”龙凌霜却突然笑了起来。
“抱歉，龙队，我多心了。”
“他们想插手，我们阻止不了，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坏事，群雄争霸，必须先保证脚下这片土地活着。对付那帮巫师，我们就不缺帮手了。”
“您说的没错，不过眼下，最先进来的恐怕就是那群巫师。”
“做好准备吧，密切注意巫师们的动向。”
吴修点了点头，但随后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龙队，我觉得他们直接宣战的可能性不大，估计会先派人过来跟我们谈判。”
“这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让长老会头疼去吧。”
龙凌霜似乎也同意他这种猜测。
“那我可以做什么？”
张帆问了一句。
原本只是简单的侦查任务，现在却爆发了小规模团战。
他是导火索，总觉得自己应该尽力做出弥补。
“你……”
龙凌霜突然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帆猜测可能真的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又问道：“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解决现在的麻烦。”
“回去找你老板。”
“她可以解决现在的麻烦？”
“老狐狸出面，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但是，她不会轻易站出来的。”
“你究竟想说什么？”
龙凌霜盯了他很久，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先静下心来，跟老狐狸好好学点本事。你太弱了。”
说到最后，她笑了起来。
“我真的很弱吗？”
“嗯，不管是牧星入侵，还是六界融合，现在，你都帮不上忙。你的手上沾了血，洗不干净了，想活着，只能拼命变强了。”
“我真的有这么弱吗？”
“当然，你在外面转了一圈，扪心自问，你能打倒我们哪一个？”
张帆看着眼前的龙凌霜，有扫了旁边的吴修一样。
紧接着，他又逐个回忆之前遇到的天网几个人。
跟他交过手的人没几个，而且每一次打斗，对方都没有使用底牌。
连忘那个人很麻烦。
那天见到的天界使者，没有神龙护符，肯定很难收场。
在外面溜达了一圈，自己的实力好像还是那个样子。
“老狐狸有真本事，总是拿她的名号吓唬人，不好，你得学着长大了。”
“大姐，我成年了。”
“只有二十几岁而已。”
“我需要练到什么地步？”
“嗯……等我需要你的时候，会去找你。”
听到这句话，张帆总感觉怪怪的。
被一个女人瞧不起，虽然她不是人，但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但这件事情还没有解决，牧星人一定会报复。”
“我说了，你留在这里也没用。在他们的眼中你就是那颗软柿子，张帆，好好努力吧，活着很重要，而且，你不能一直是别人的软肋。”
“软肋？”
“对，破绽，缺口，着力点，随便怎么说，你都是那个容易被欺负的目标。站在台前，你必须独挡一面。”
“打击我，你很开心吗？”
“麻烦事太多，放松一下，很不错。”
张帆看了她很久，最后还是妥协了，而且，现在，他确实有事需要请教老狐狸。
“事情因我而起，我必须负责，发生任何事情，请第一时间找我。”
“一定。”
张帆站了起来，又认真看了他们一眼。
他突然觉得，自己必须找点事做，没有一点成就就等于告诉别人，自己是怂货。
“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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