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星人。

    张帆一直固执的认为，这是一群欺师灭祖的异族。

    不但信奉邪神。

    还不把老祖宗人类当回事，随意猎杀。

    而且，种族等级观念植入了他们的基因，控制着他们的血脉。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已经被人为的分成了三六九等。

    跟人相比，他们更像是进化未完全的动物。

    现在，老狐狸竟然提示张帆去找牧星人，借机发展自己的势力。

    成败暂且不说。

    光是跟他们打交道，张帆就有一百个不愿意。

    “难道你能找到比他们更合适的族群么？”老狐狸默认了，又反问了一句。

    张帆直接提出了异议，“老板，他们又不是人，而且骨子里带有侵略性，正跟我们打着仗，到他们那儿寻找合作机会，合适吗？”

    “世上没有做不到的事，只有不想做的事。”

    老狐狸故作高深的说了一句。

    张帆却没有多少底气，在老狐狸眼中，世上确实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但是，对于自己，太难了。

    找牧星人该干什么？

    跟他们说，我们那儿正在打架，你们进去稳定一下局势。

    这不是开玩笑吗？

    张帆孤身前往，最大的可能是，牧星人会竭尽全力把他抓起来，抽取创神之力来帮他们搞星际开发。

    “老板，不是我不愿意尝试，但是，之前跟他们打过几场，我身上又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跟他们联系，我害怕被他们阴了。”

    “呵呵，这就是你的问题了，小孩儿，你总喜欢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所以理所当然的以为，别人同样会以相同的方式针对你。你应该学会放下非黑即白的处世观念，世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在我看来，你已经占尽先机了，刚才那一场对战，不正说明，拥有至宝在手的你完全掌握了主动吗？”

    “那是因为他们想要我身上的东西，合作不成，只能硬抢。”

    “那你又为什么不愿意跟他们合作呢？”

    “他们都是些贪得无厌的人，跟他们合作，就是在助纣为虐。”

    张帆说的大义凛然。

    老狐狸却是翘起来嘴角，像是在嘲笑他的幼稚。

    “啪”

    又被打了一下。

    “跟你说过，不要用这种绝对的是非观念，你对他们的了解并不多，仅有的这些，也都是道听途说。万一是你错了呢？”

    “啊？”

    “喜欢寻找隐藏在背后的原因是一个不错的习惯，但是，你却忽视了变化才是常态这个道理。眼光不够长远，这是你的短板。”

    老狐狸说的倒是头头是道。

    可张帆听了却不是滋味，他没有老狐狸窥看天机的本事，眼界有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说的是人心，而不是道理深浅，也不是距离长短。”

    老狐狸还是能看穿张帆的心思。

    “老板，你知道我不擅长猜测人心。”

    “不是叫你察言观色，而是引导，去度化。”

    “度化？”

    这个词有些高深了，说简单点就是教别人做人。

    “老板，您不会是要我去教他们闹革命吧？”

    “差不多。”

    还真是？

    张帆有些为难，这是一个大工程。

    诚然，他有这种能力。

    身上的力量可以促进物种进化。

    可以人为提升牧星人血脉，打破原有的等级禁锢。

    可是，这样做只能引起一点骚乱，离老狐狸所说的度化，还有很大的距离。

    首先，自己的价值观念就有问题。

    开展一场启蒙运动，不是开玩笑吗？

    “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呢？”

    老狐狸给了他一个怪异的眼神。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根据以往的经验，老狐狸从来不说废话，她所讲的一切即是教诲也是命令。

    张帆不由一惊，“老板，您不会真的让我去搞牧星人吧。”

    “否则，我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还真是？

    拉拢牧星人作为自己的势力，这可能吗？

    且不说人家是一个拥有狂热信仰加健全社会体系的霸权种族。

    张帆现在都不知道躲藏在他们背后，连龙凌霜都有些忌惮的邪神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卡尔玛充其量也只是牧星人中等级稍高的将军。

    他就差点栽到人家手里，公然站在整个种族面前？

    张帆真的有些底气不足。

    “老板，这件事情的难度对我而言是不是太高了一点？”张帆用商量的语气问了一声。

    老狐狸又坐回了她的躺椅，说：“是你要我来指点的，我给你出了上上策，你不愿意尝试，我也没有办法。”

    她闭上眼睛，不再搭理张帆。

    “别呀老板，不是我不想做，而是……而是我的能力有限，怕做的不好给您丢人。”

    老狐狸翻身盘坐起来，闭上眼睛，慢悠悠的讲：“小子，神与人的区别不在于力量强弱，大爱，爱这天地，若你想获得通天彻地的本事，就要心系整个天地的安危，才能与天地共鸣，得到天道的力量。”

    “不是特别懂。”

    “你要学会用脑子解决问题，而不是单纯依赖武力。只有拼尽全力，才能激发自己的潜能，只有自己的心灵得到淬炼，你才能成长。”

    修行就是修心。

    这句话，张帆也听过。

    可他是个现代人，完全不了解究竟该怎么做。

    他之前的种种做法或许可以被定义为快意恩仇，现在，让他去磨炼心性。

    有点难！

    “老板，有没有快一点的方法？比如学口诀，心经什么的？”

    “没有捷径，你的心境只能从真实的经历中诞生，浴火重生，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这一句他明白。

    经历多了，自然就看开了。

    张帆望着天空，孤身跑到星辰之外做一番大事业。

    他可是连一张蓝图都没有啊。

    “我干了，反正这辈子也值了。”接着，张帆转身求老狐狸道：“老板，麻烦您再送我一程吧，我不知道地方，也飞不过去。”

    “决定了？”

    张帆点头答道：“嗯。”

    老狐狸站了起来，摊开了右手。

    张帆原以为她会施法，但没想到眨眼之间，她的掌心冒出了一面小“旗子”。

    “这是……招妖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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