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车夫驾车不小心碾过石头,听到里头有声音,以为是自己惊扰了金主,现下更是降下速度,四平八稳往北国赶路,柔软的马车内江墨冉已经阖上了眼睛,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弧度。
呸,不要脸。
横竖车里就他们俩人,骆初开始往怀里摸药瓶,起身慢慢挪过去,舔了舔虎牙正要掀对方衣袍,被他用单指点打中膝盖,腿一软就直接扑了过去。
“投怀送抱?”江墨冉一手扣住他的腰,边说边反过来作势要脱他的裤子,“既然如此,本世子不介意再被你采一次。”
那夜的惨痛记忆翻江倒海涌来,骆初吓傻了,几乎跳着挣脱开来,拎着裤头从车前帷裳滚了出去,车夫震惊之余匆匆拉了缰绳,江墨冉掀开帘子,看他那副灰头土脸的惨样,故作关心。
“没事吧?”
“下次到房里去,床上才不容易摔着。”
骆初准确无误地抓到了对方戏谑的笑意掠过眼瞳,恨得牙痒痒,这人当什么世子?他最适合的其实是去当流氓!
但道理永远是被握剑柄的人掌握的,骆初只能继续忍气吞声,回到马车上使劲拍着衣角的尘土,以此作无声的抵抗。
江墨冉却也不恼,由着他一路上各种造次的举动不说,甚至回到北国也没有公报私仇,一下马车匆匆往书房走,而骆初身为贴身小厮,成日就在晋王府里游手好闲。
他这一闲下来,脑子也转得快了些,江墨冉的令牌压根不离身,要偷到手不外乎几个可能,要不在他沐浴时,要不趁他行房时。
沐浴本是偷令牌的大好机会,骆初戴着人皮面具易容成为晋王府内换水的小童。谁知才刚把水倒进浴桶里,“哗啦”一声,江墨冉站起身的动作搅动起一阵水波。
骆初飞快瞟了一眼,结实白皙的胸膛上沾满了水珠,透着性感和湿漉漉的攻击性。
虽美色当前,但他对令牌的执着更胜一筹,慌乱移开视线,刚在一堆衣服里瞄到些许踪迹时,江墨冉发话了。
他拖长了慵懒的语调:“哪儿买的人皮面具啊,遇水就融。别怪我多嘴,鬓角那儿可露出马脚了啊。”
骆初被美色冲昏了头,傻乎乎地顺着他的话往脸上一摸。
江墨冉修长的手臂懒散地搭在木桶边缘,笑道:“哈哈,骗你玩的,就是这人皮面具着实丑了点。”
这该死的狐狸精!
还没来得及发作,狐狸精突然光着身子站了起来,朝他走了两步,骆初登时扔下木桶逃之夭夭。
此路不通,又要想办法另辟蹊经,骆初眼观四方,当听到有下人说今日有女客到访时,又生出了有机可乘的念头。
夜里躺在房顶数着寥寥数星,等二人进屋后,他伏着身子掀砖揭瓦,取出瓶迷药,侧耳贴在空隙处,只要江墨冉敢宽衣解带,他立马把这十倍剂量的迷药洒下去。
然而想象中的火热缠绵场景并没有发生,屋内两人交谈的声音却渐渐变大,女子轻柔的嗓音隐隐传来,听口气似与江墨冉十分相熟,“世子哥哥近来心情似乎真不错,是找到了什么乐子?”
江墨冉用他惯用的不着调的语气说:“难得遇到那么好玩的人,日子无聊打发时间也是很不错的。”
骆初捏着药瓶的手顿了顿,脑子晕晕麻麻的,那个无聊的很适合打发时间的人,大概说的就是我吧。
江墨冉将他养在府里,看他绞尽脑汁钻研办法,然后在最后一关无情戳破,用管家的话说,自打骆初来了后,一时间连晋王府都变得热闹不少。
隔壁小郡主慕名而来,本想见识一下晋王府新收的小厮,结果江世子护得紧,她连那小厮的半根头发都没见着,就被三言两语打发走了。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骆初正要心生抑郁之时,峰回路转,江墨冉竟突然说要出门办事,临走前还将他叫到书房,把令牌交到他手上,意味深长道:“我走后你别乱跑。”
骆初脸上的笑容都快藏不住,睁着大眼睛乖乖点头,“放心,我不会乱跑。”
最多去花满楼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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