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说:“怎么看得清,再怎么说我也是坐在车里。来得再慢也来不及看清她的脸啊,神色嘛,应该是很凶恶的。”我想起昨晚所见。不由得瑟缩了身子一下,根本不敢去细想。“唉!反正就是很可怕。我哪还敢多看啊!”我有些无力道。“长什么样子很重要吗?”温壶酒看我一眼,我觉得这一眼里带着些许鄙视。他说:“并不是我早知道她相貌如何,我只是想确认她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个之前被杀害的女子。”“这样啊!”我恍然大悟。“这还不简单。我总归还是记得些的,我现在去搜搜新闻,肯定有图片。”我说着便拿出手里。准备百度。我拿着手机。有些迟疑的看向面前这个过于清秀的男子,慢吞吞的开口说:“那个……你相信我真的看见了啊……”温壶酒本来闭着眼睛,这会儿睁开看着我。说:“什么意思?”我垂了垂眼。道:“当时公车里别人都没看见。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温壶酒呼吸一口气,又闭上眼睛说:“看见了便是看见了。还非得蒙蔽自己不可?”我听了这句话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埋下头打开手机。这在我们这儿算是大案子了。果然轻松便被搜索了出来,我急急忙忙的点开,却是一刹那呼吸一窒。我大拇指和中指拿住手机。蹲着身子挪到温壶酒身边去了。温壶酒察觉我的异样,看向我问道:“怎么了?”我有些艰难的开口:“这……这人的衣裳,和我……和我昨天看到的那个是一样的……”连血迹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的。昨天我虽没有看的太清,但还是记得当时那女的穿的一身白色的长裙,腰间是黑色的腰带,身前的红色血迹呈现出“之”字形……这些都和面前手机里的那张被打了马赛克但还是能认出衣着血迹的图片别无二致。我不想多看,赶紧退了出去,连带着消除了浏览记录。“那这么说,我昨天……看到那人就是之前被杀死的女子了……那她是……是鬼!”我后怕起来,声音都有些不稳。温壶酒坐在我身旁,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气定神闲的说:“你怕什么,又不是你杀的她,她要找也不会找你!”我严重怀疑温壶酒是在报我刚才笑话过他的仇,所以才这么风轻云淡,不当回事儿。温壶酒突然笑了,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说:“这孩子,真怕了?放心,她真的不会缠着你的!”这溺爱的动作,这慈祥的语气。我觉得你比女鬼还吓人好吗!!!我偏了偏头,温壶酒却是快我一步,将手收了回去。我按住自己收到震撼的心,问他:“你不是说这些东西不会轻易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吗?”此时的位置有些背光,我看不清温壶酒脸上的表情,只听得他说:“你晚上做的那个梦似乎也不简单。”我见他转移话题,也没不依不挠的追问。不知为什么,我就是莫名信任温壶酒,我觉得他不会害我。“是有一些诡异,但是应该是我白天想多了吧。”我回答说。温壶酒问:“你想了什么?”我一噎,说实话我还真的没想过啥。隔壁的王婆婆的爸爸虽然和我是邻居,但他年事已高,不常出门,我碰见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至于“阴兵过街”就没想过了,我记得自己睡之前看的小说可不是什么灵异鬼怪的。“……应该是听我妈说了一嘴,后来又听我爸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扰了。”我强行让事情简单化。“真这么容易你为什么要来找我?”我才发现温壶酒说话是这么的坑人。我吞吞吐吐的开口:“我就是心里觉得不舒服罢了,你不是道士吗,跟着你有安全感不行啊!”身侧传来温壶酒的低低的笑声。我觉得自己还不如不说话。“行了,不与你开玩笑了。”温壶酒正色道,“是有些巧合了。”最后一句,他声音很低,但还是被耳尖的我给听了去。“就当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话,也仍然不能合理解释,你来说说,那梦中喊你救你一命的人是谁。”温壶酒身上有些浓烈的酒香,不是喝多了酒的酒气,而是那股醇香,闻着犹如上瘾一般的味道。我偷偷嗅了一口他身上的气味,开口说道:“我就是想不起来那人是谁!只觉得十分熟悉,哦,而且是个女的!”我看见温壶酒膝上的手渐渐收拢,虚虚捏成一个拳,拇指、食指二指摩擦起来。我看向他的脸,发现他好像陷入了沉思。见此,我心中的异样更深。我埋头,告诉自己不能去想,旁边这个人是会知道的。可我还是忍不住生出一抹感动来。我和温壶酒不过只昨天见过一次,他却对我的事情这么上心。真道是侠肝义胆也!他不开口,我也不开口。良久,温壶酒才说:“你以后还是多加小心吧。”我:……就这样?这就是你沉思熟虑的结果?“哦!我知道了!”我觉得自己心里有些憋得慌。温壶酒知道什么却不告诉我!“你之前说过你想阻止你们班的人自杀是吗?”温壶酒怎么扯到这件事情上了?我承认:“是吧,我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温壶酒很快便说:“其实你这样做根本没有意义。”我瞪大眼睛,怎么说话呢这是!“他们已然是被他物所控制了,目的就是残害自己性命,你的力量本就是杯水车薪而已,倒是你的忤逆会让那人记恨上你。”温壶酒娓娓道来。他这一番话,竟然和林芷说的差不多。我低头,说:“我也知道,不过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实在是看不下去啊!”温壶酒语气认真:“你也没错。不过得记着了,以后可不能再多做无用功。”自从上次林芷告诫过我后,我便上了心,现在听温壶酒这么严肃的说了,我自然是记得死死的。“记得了!记得了!”温壶酒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来,借着路灯,我辨认出那是一枚玉佩。说是玉佩,倒不如说是一块玉。这玉长长一块,大概和我拇指一般长短,不成形状,通体透亮,泛着温润的玉色,只用一根红色的身子穿了。“我与你有缘,这个先送你保管一下。”我“啊”一声,没去接那块玉,心里想,保管是什么意思,按照套路,不应该是送给我吗?“这玉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自然不好意思送给你。而且我以后还需要它,所以先让你帮我保管一下。”温壶酒笑了。我这才发现自己不注意,竟然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脸上臊得慌。急忙辩解道:“既然以后有用,还是不要放在我这儿了,省得你以后麻烦。”温壶酒笑出声,直接将玉塞到我怀里,说:“装什么客气!给我好好保管着,必须随时带在身上,不许别人碰!知道了吗!”我回答:“知道了……不是……这我真的……你凭什么要我保管啊!”温壶酒转过头去,说:“我最近记性差,老是把它弄丢,我怕找不回来,先放在你身上。”我急忙推辞:“我也怕弄丢啊,我整天丢三落四的,没准过两天就给你弄丢了呢!”温壶酒语气突然变凶,转过身来抓住我的衣领,说:“叫你保管你就保管着,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就算把你自己弄丢了,也不许将这玉给弄丢了!”我一时不察,居然被温壶酒给提了衣服领子,吓得好一会儿没说出话。“行……行……”我最终软弱妥协了。温壶酒这才松了手。第一次看见温壶酒这种表情,居然……也不丑。果然长得好看的人怎样都没错啊!他这人一直是淡淡的,没想到凶起来,气势竟然也半点不弱,甚至还很……霸气。我一头黑线,觉得自己快成为温壶酒的死忠粉了。哎!要不怎么说,温壶酒也曾是除魔歼邪的道士,本事断然不会低了的。温温柔柔的,怕是也降服不了什么,自然是凶一些好!我从怀里拿出那块玉,老老实实将其放在裤子口袋里,决定从今天开始,将其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温壶酒满意了,便和我说起了昨晚我的梦魇。“也无须介怀,当时你没被他带走,自然现在就更没机会了。”我心脏狠狠一跳,喊道:“真的会带走我啊!”温壶酒不置可否。我这刚刚看那惨死女孩儿的照片所起的冷汗才消没多久,背后便又是凉意阵阵。河边风大,一阵阴风吹过,我直接是被撩起了一层层皮疙瘩,紧跟着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明天会下雨,你得加件衣服。”温壶酒建议道。我一把抓住温壶酒的手,怔怔地问:“不是梦吗,怎么会真的……”温壶酒大概是觉得我太天真了,“哼”了一声。“你殊不知自己昨天已经落入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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