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的话，我还真想试试这第四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上古五体。”左渊道。
凌岐山道：“其实验体非常容易，等你成了正式弟子之后，在教习堂中便有一块验体方石，直接抚上二下，按石上散出的灵光就可知你自身体质了。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做，验出来则好，若是验不出来，那些人定会将你踩到泥里。”
左渊点了点头道：“几时我们趁着无人之时进去瞧瞧，你总不会看不起我吧。”
凌岐山连连摆手道：“那怎么会呢！咱们谁跟谁呀！”
这个些时日与左渊一起研习那些无人肯瞧的数本基础功法，凌岐山收获颇大，对左渊也是越发尊重了。
像左渊这样，十八岁未满就达到聚丘境的弟子，在花田其实也有极大一部分，算不得什么个例，不过宗门还是自有一套择选之法，令这些人无法成为正式弟子。
初次见到左渊时，凌岐山便以为左渊也是其中之一，宗门内按贡献值也能换取聚丘丸，不少被刷下却极为勤勉的弟子，疯狂地接收任务累积贡献值用来换取，但这些人就算筑丘，也不像正式弟子那样根基稳固，必竟没有师傅从旁指导，很容易错过筑丘时一些微小的变化，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虽然左渊并没提过自己到底是如何筑丘，但看左渊这么执着地抱着基础功法死啃，凌岐山自然知道他根基不稳。
不过满打满算不足一月的书楼时光过去后，左渊的进步是肉眼可见的，以前二人探讨书中一些细则时，凌岐山是主讲，但到得后来，左渊根本不再问他问题，而是反过来纠正了许多他身上更高处的漏洞，让他不得不服。
这次重试，凌岐山比左渊更有信心，就他看来，左渊已实打实能称得上聚丘三层境界，比起花田中那些自己胡乱修习的，要强上百倍不止。
“这些人聚在空场周围，看起来已经开始第一关了。”凌岐山拉着左渊匆匆向前跑去。
当二人来到人圈之外，被前面近十重推挤的人群拦着压根看不到场中。
就在凌岐山四处寻找切入点的时候，左渊将他臂膀一提，向后退至场边一棵高树之上。
这棵树上其实早已爬满了围观之人，但左渊挑的这根高枝因极为难上，所以空出了，两人蹲在上面倒是正好。
“看到那方巨石了没？若能轻松将这块巨石举过头顶，就算第一关过了。”凌岐山指道。
左渊看着闹哄哄的场地问道：“这里怎么没个主事之人，也没有录好名册按顺序来，哪知几时轮到自己。”
凌岐山道：“巨石旁会有记录之人，只要抬石过关，便能立刻入殿考智。现在你看到的这些人，大多都是来看热闹的，想去抬石，也须先报上姓名，验过是否有人推荐才行的。你先在这里看看，几时想去了，挤进去便可。”
左渊点了点头看向场中，虽说外圈人挤，但场中还是空出极大一块，一个高壮的内门弟子正走向巨石，磨拳擦掌地想要将其搬起来。
这巨石方方正正没什么可下手之下，这个弟子展臂将其用力一抬，勉强只将其离地提起一道细缝，光是如此，他已挣得满面通红，衣衫尽湿。
“这小子看起来已是极重外修，怎么这么没用。”凌岐山眉头一皱，摇头道。
他数月前进入宗门，也是过了抬石这关，不过他所用的那方巨石，比起这方要小得多，而且材质看起来也不大相同。
此时看来，重试抬石一关，似乎比他上次要难得多。
凌岐山扭头看了看左渊道：“你有把握吗？这方巨石看起来很不简单的样子，这些时日我从未看你修过外体，虽说境界已达聚丘三层，但现在考的可是实打实的外力，不能动用真元玩些花巧。”
聚丘境所修功法，不少都是借力打力，利用自身元丘举重若轻，这就是凌岐山所说的花巧。
而这第一关抬石，却是不允许也无法动用任何类似的手法，全凭自己肉体刚强。
左渊微微一笑道：“试试就知。”
见左渊云淡风轻，凌岐山也不再多说，只是催促左渊多看几人，瞧瞧别人是如何动用臂力腰力和腿力的，左渊也不托大，盯着场中那人不松。
其实这抬石之试，左渊根本一点都不担心，最近在他严打根基的时候，一直未对体内血气包裹的青丝放松，尝试着又抽出了数根置入元丘之内。
这回根基打牢之后，元丘的坚实程度又有了增强，青丝在元丘之内再不沉寂，而是随着引动四处翻腾，若是动用得法，有时还能单纯地使出真息。
不过现在所处之地，人人都是运用元力，左渊偶尔与凌岐山比斗，都不敢动用真息，不过现在搬石之法，说不定就能借用一二了。
据说这种考验肉身的巨石，都是取用于一种极为排斥元力的石材，就算想用元力，也根本施为不出。
当然不排除境界极高，能破此限之人，但到了那个程度，又哪会跑到这里来抬石呢。
左渊真息已微有复活之像，虽然只有几道青丝可以动用，但抬起这方巨石还是绰绰有余。
在树上连看几轮，到现在还无一人能将这巨石搬起，场中散出一片又一片的起哄之声，只要一人黯然下场，不少人都哄笑着将他送走。
人性便是如此，自己不行的，也不愿意让别人行，从花田赶来围观的，大多都是些无人举荐，错过这次重试之人。
“走吧，我去试试，无谓再多看下去。”左渊跳下树说道。
凌岐山担忧道：“你可有把握？”
左渊笑了笑道：“我刚刚不说过了吗？试试就知。”
说毕，头也不回就向人堆中挤去，凌岐山也连忙跟上，跟着他横冲直撞，进到圈内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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