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是恨你入恨,不过你现在还活着,倒觉得不怎么满意。”左渊摇头道。
鳌自海听了左渊这话,面上并没有惊怕之色。
“其实你运气真的不错,我本就只有一两日寿命了,倒叫你碰得正好。如果我是你,不如就在这里好好等着,看我如何在精血耗尽之后挣扎死去,岂不是比一剑斩杀了更要快意几分?”鳌自海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已经是竭尽全力,为了将一句话说完,有时不得不拼命喘息几口才能继续。
看他这副样子,说还有一两日寿命都是多的,就算一会儿就咽下了这口气也不惊人。
“你倒替我想了个好办法,不过很可惜我不能这么做。”
“怎么?你连这点耐心都不能吗?看着一个因受你蒙蔽而即将失去性命的仇人苦苦挣扎而亡,那种爽快可是想不到的好滋味呢。”鳌自海说道。
左渊摇头道:“就算有我有这个耐性等,也拼不过你布下的毒雾啊,说不定没把你熬死,我自己先倒了,那可划不算。”
鳌自海双眼猛地一瞪,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屋内的血腥气确实很浓郁,而且也多是从你身上散出的,如果换了别人来,可能只是单纯以为是因你精血不固而产生的。不过我的鼻子,闻惯了药味,空气中一丁点的杂质都能嗅得出来。”
“哈哈哈!你既然早已嗅出,怎么还不夺路而逃?一步步走到这里,还与我说了这半天的话,毒气恐怕早已深入体内了,就算你现在要跑,也是晚了。”鳌自海苍白的脸上泛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晕,说话声音比起刚才要洪亮得多。
他一边说着话,居然还一边将自己撑了起来,半靠在床边软垫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盯着左渊。
“看来你没糟到刚才说的那种程度。”左渊说道。
鳌自海道:“哼哼,以我的身子,就算失了大半精血也能坚持下去,不过至少有三五年不能随意出动力,而且还要服食大量补药培元固本,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本想着要寻你报仇还得多等几年,谁知道你居然就这么自已送上门来了,倒叫我好一番惊喜呢。”
鳌自海满面笑意,似乎真的是为了左渊的到访而感到开心。
“你就不怕我直接一剑了结了你?就你现在这副模样,想抵抗怕也是不能。”左渊淡淡说道。
“哈哈,可笑至极!你就算有几分本事,也只不是个陆人而已,有什么资格来杀我?”鳌自海自信道。
凡是进海的陆人修士,没有一个不是受了鲛族血引的,虽然原则上只臣服于自己的血主,但却还是对鲛族中血统高贵的那些鲛人有着一种本能的惧意。
这种惧意也许就是源于自己血主低微的身份等级而来,经由血引刻入了陆人的骨血之中。
鳌自海虽然血脉不纯,但好歹也是鳌家子弟,除非左渊的血主在鲛族之中身份更为高贵,要不然根本不敢随意对鳌自海动手。
或许凭着左渊一腔血气,会对鳌自海做出一些伤害之举,但要让他真的下手,却是绝不可能的。
这并不是谁在亲手拦阻于他,而是要与自己体内血引做斗争。
就像是一个孩子,从小就被教育要尊师重道,长大之后就算师长对他有所不利,却还是过不了自己心中那道道德的天堑。
而陆人体内的血引,比起这种道德的束缚还要更强烈一些,这正是鳌自海如此自信的关键。
如果不是因为有这道枷锁,海城中陆人与鲛人之间绝不可能过得如此平静。
只不过他却算漏了一点,左渊根本就没受过任何血引。
在他看来,左渊能大摇大摆进出公主宅邸,跟随大家一同前往多龙窟,就已经很清楚的表明了他的地位。
如果没有受过血引,怎么可能让玟花公主这般信任,又或者说,没有血引的陆人,根本不敢前往白栏山。
若是万一被人发现,哪还能留得他一条命在。
看到鳌自海这一脸自信,左渊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可笑的?”鳌自海面色一冷,喝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笑而已。”左渊耸了耸肩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鳌自海床前。
“你想做什么?”鳌自海警觉地向后缩了缩。
虽然他已经做好要被左渊惩治一番的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好在他能肯定左渊不敢杀他,要不然也不会刻意拖延时间让他多吸食些毒雾。
“做什么?当然是你杀了你,替我婉婉报仇了。”
左渊双目一凉,刷地一下抽出背后青璃剑搁到了颜奉远脖颈之上。
“你……你怎么敢……”鳌自海浑身一哆嗦,不敢置信地看向左渊。
“你拖延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我岂会如你继续吸入毒气?而且,你刚刚不是已命人出去通风报信了吗?要是再等下去,恐怕就没法脱身了,你说我要不要加快点速度,早点送你上路呢?”
鳌自海被左渊说中心思,面上立刻带了几分惊惧,不过片刻之后又缓解了。
“就算你没吸食够足量的毒雾,但却已足够令你不能运用元力,不信的话,你就试试看?看看还有几分力气使出这剑?忘了告诉你,如果不是以元力催动,光凭这柄剑是切不我皮肤的,你以为我幻作了人形,便失去了如铁的鲛肤吗?”鳌自海说道。
“这个不用你来提醒,我既然在进屋的时候就知道了你布下毒雾,哪有不事前提防的?你这毒雾想必是以陆人药师炼就的原材燃出的吧?其中几味原料尚还差些火候,如果换我来炼制的话,不至于这么没用。”左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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