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亮了一盏油灯，又提了水壶，水壶里的水已经冰凉了。
如今天儿冷，不能喝太凉的水。
“小龙，加热一下，半温就成。”
小龙立刻从宠物格里出来，吐了一口火。
乔伊把水壶里的水倒出。
刚刚好温度可口。
“小龙真棒。”乔伊赞到。
小龙那日吞了九颗“熊胆泻肝丸”之后，一直睡了一天一夜，就像它小时候喝醉了酒那次。
乔伊都紧张了，担心它会不会出事。
正在翻查系统资料时。
小龙却打了个响亮的嗝，然后伸伸懒腰醒了过来。
而后……它就有了新的异能。
它可以自由出入乔伊的背包宠物格了。
以前都需要乔伊把它收进去，放出来。
现在它可以自己想进去就进去，想出来就出来……
乔伊最初发现时，有些无语……这是宠物升级，主人降级吧？
老乔坐起来，喝了几大口水。
“你去睡吧，伊伊，别守着我了，我好好着呢。”
“没事，爷爷，我不困。”
“这孩子，咋能不困呢，你还得完成任务呢……”
乔伊闻言浑身一震……任务？
“我出去了一趟，遇见了一些人，他们说，他们是程序员。说游戏里困了好些人，出不去。”老乔眼睛都半睁半闭，像是没睡醒。
但乔伊却清醒无比，且瞪大眼睛，不想错过老乔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原本，这个游戏，是让人在生活之余，放松一下身心的。
“但游戏有了自主意识，游戏核脱离了外界的控制。它想把这里变成一个真实的世界，相当于现实的平行空间。”
乔伊咕咚，咽了口唾沫。
她悄悄掐了自己一把。
疼！
她不是做梦，老乔真的在跟她说话。
“但这个游戏核，在设计之初，是有两套程序，一套外部控制程序，一套内部程序。当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之后，外部人员为防止系统锁死，他们紧急预案，放了几个bug，究竟能起多大作用，他们也不知道。”
乔伊微微点头，也许，她就是他们紧急预案里的bug。
“原本每个玩家都可以链接系统商店，这是一个氪金游戏。设计当初，也是为了盈利。但这是人的想法，系统可不这么想。他是为了营造真实世界。所以大部分人，都被关闭了系统商店。现在他们也不确信，有多少人能连线上系统商店。”
乔伊点点头。
她这会儿，才觉得老乔的话有点真实感了。
因为她就是那为数不多，可以连线上系统商店的玩家。
齐可乐应该也算是。
但两人的系统商店并不一样，就连里面东西的售价都不一样。
乔伊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老乔说了这么多话，似乎又快睡着了。
“爷爷既然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再进来？”
“我得进来找你啊！他们说，你被困里面了，我不进来，你就出不去。”
乔伊闻言，忍不住眼眶一热，她更是攥紧拳头。
那些人太可恶了！
用爷爷哄骗她进来！现在又用她哄骗爷爷进来！
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真正罪魁祸首！
“你出去吧……”老乔缓缓说道，他眼睛没睁开，嘴角却溢出一抹笑容来。
乔伊心里咯噔一下。
出去？
老乔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系统任务里所提到的“秘密”？
“就在这个庄子的那片湖里，湖底有一个开关，从那里可以离开游戏，回到现实。”老乔说。
乔伊一时间心跳得很快。
“那我们一起走啊，一起离开游戏。为什么你还要留在这里？”乔伊忍不住低声说道。
“那里一次，只能出入一人，否则就会被游戏内核锁死。”老乔说。
“那我们就一个一个的出入。”
“我解释不清楚了，你出去把，见到了程序员，他们会跟你解释清楚。”老乔说，“你别怪他们，总工程师的两个孩子，也被拉进了游戏里，他都没办法救他们出去。”
乔伊闻言一怔，她怀疑爷爷是被人骗了。
总工程师会没办法？他完全可以关闭游戏呀？
那所有人不都出去了？不都得救了？
“你去看看，去问问，就在湖底。”老乔说。
乔伊深吸一口气，“我带你一起出去，爷爷，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进入游戏，就是为了救你。如果不能救你，我……出去也毫无意义。”
“有意义！”老乔说，“有好多人在等着他们的亲人。我见了一个母亲，她哭得撕心裂肺，每天都落泪。她也想救她的孩子。但系统会拒绝一些人进入。她和她的丈夫，都进不来。其实，总工程师说，即便她进来了，也会被系统清除记忆。”
乔伊皱眉，那这个脱离控制的系统，就像一个终极大BOSS一样了？
“你出去一趟，就会全明白的。”老乔说完这句话，就睡着了。
但乔伊却了无睡意。
甚至连先前的疲乏都一扫而空。
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兴奋叫嚣着。
那种莫名的责任感，莫名的担当，撕扯着她的神经。
原来，被等待的亲人，不只有她爷爷。
还有心碎的母亲们，黯然神伤的父亲们，自责的程序员……如果爷爷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既然成为这个游戏里的A级玩家，并且是游戏中最大的BUG，那她有责任，肩负起这所有人离开游戏的重任。
“我得出去一趟。”乔伊皱紧眉头。
爷爷说的不清楚，很多关键点也许那些人没有告诉他，也许他没有听懂没有记住。
她要亲自见见程序员。
“可是……如果我回不来，该怎么办？”
如果从外部无法关闭游戏。
而她一旦出去就再也进不来……那又该怎么办？
乔伊焦灼得浑身发热。
“叮咚”系统提示音响起。
她打开系统界面。
上面显示“主线任务二已完成。”
没有奖励五十经验值。
她看了看自己的级别那里，“十七级，50经验值。”纹丝未变。
所以这个任务，不同于一般的系统任务。
乔伊大胆的猜测……或许这个任务不是系统内核给她的，而是外部的程序员，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也许是bug，也许是破解，给她发布了这样一条任务。
毕竟，这条任务和对付系统内核有关。
系统内核怎么会发布对付它自己的任务？
“叮咚”声再次响起。
乔伊离开打开任务界面，她从未如此迫不及待过。
“主线任务二：沉入湖底，寻找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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