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顾涟漪对面吃饭的叶微凉看着好友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好了,一个中午都在听你碎碎念。现在封大……殿下的所有指控都被澄清了,你也放下心来吧!”
顾涟漪这才从手机里抬头,满脸义愤,“凉凉,我家大神这回这么被冤枉,都是那个权烈害的。唉,我看这一切根本就是他权烈的自导自演!说不定,他权烈就是纪家背后的那个人!”
想到今天看到的靳家发布会上的消息,叶微凉微微敛了敛一双妩媚动人的桃花眼:纪家背后,真的有人吗?纪清澜,是否也参与了其中。若是真的,和纪家对立的则野他,会不会有危险?
铃声忽然响起,叶微凉看了一眼来电,接起,“你好。”
那边传来一个女声,“你好,请问是叶微凉小姐吗?”
“是,我是。请问你是……”
“哦,叶小姐,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是容城精神病院。童馨小姐今天吞了一整瓶安眠药,差点活不成了。我们好不容易把她救醒,她却哭了起来,恳求我们把你请来。童馨小姐还说,她之所以对你做那些事情,其实都是被别人逼的。她想告诉你实情,希望你能过来这边一下。您看……”
叶微凉微微眯了眯一双妩媚动人的桃花眼,想到今天看到的新闻:或许她能从童馨那里,得到些她想要的信息。
“好,我会去。”
……
容城精神病院。
叶微凉敲了敲门,“童馨小姐。”
童馨虚弱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叶小姐,你来了。进来说话吧。”
叶微凉这才推开门,走了进来。
屋里没有其他人,只有童馨一个人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像是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看到叶微凉进来,童馨虚弱地起身下了床,一双眸子里满是感激,“叶小姐跟我来这边沙发上坐着吧,谢谢你能不计前嫌前来看我,我很感动。”
叶微凉却只是目光冰冷地,近乎冷凝地看着童馨虚弱地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我就不坐了,童小姐也不必感动。我来见你,不过是想来听听你口中所谓的实情。”
童馨被噎了一下,故作可怜的姿态瞬间变得有些狰狞,又很快地被她压了下去,再次露出可怜的模样,“叶小姐,我知道我以前害过你。所以你对我有情绪,我也认了。谁让我……唉,都怪我一时糊涂,收了纪家的黑心钱。可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叶小姐,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以原谅我吗?”
叶微凉看着童馨虚伪道歉的模样,忽地勾唇笑了笑,“童小姐说笑了。童小姐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过路人。所以,我和童小姐之间,谈不上原谅不原谅。”
童馨再次一噎,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维持不住:她一再地示好,可,叶微凉却一点也不领情,还敢踩她的脸。
童馨极力压抑住内心的阴狠,努力维持笑意,“叶小姐,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无话可说。但是叶小姐你知道吗,钟鹤立被人杀死在监狱里了。”
叶微凉有瞬间的呼吸停滞,随即看向童馨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凉彻骨,“你想说什么?”
童馨看着叶微凉的反应,在心里暗暗冷笑,面上却一副焦急担心的模样,“叶小姐,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杀死的钟鹤立吗?”
叶微凉看着童馨的表情,一双妩媚动人的桃花眼像是浸染上了一层凛冽的寒,“谁?你不会想说,是封寒潇吧?”
童馨瞬间大吃一惊,不过很快便恢复了镇静,微微一笑,“原来叶小姐真的认识封殿下啊?没错,叶小姐。据我所知,封殿下可是为了你啊!若不是钟鹤立想侵犯你的事情被封殿下知道了,封殿下也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他的。可,叶小姐,这杀人,总是犯法的。而知道这件事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啊!”
叶微凉这次看童馨的目光,已经像在看一个垃圾,“哦,不止你一个人啊!那么,我该怎么做才好啊?哦,还是说,你早就替我想好了对策?”
闻言,童馨已经快速地用右手从自己坐的沙发靠枕下面拿出来一把黑色昂贵的手枪,随后猛地起身来到叶微凉的身前,迅速用枪对准了叶微凉的额头,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也在瞬间变得阴狠恶毒,“是啊!叶小姐实在是太聪明了!我为你想的后路,便是我今日当众杀了你。而杀了你的我,却会因为精神病人的身份,而被法律赦免。毕竟华夏的法律有规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用负刑事责任啊!怎么样,叶小姐对我这段时间的装疯卖傻可还满意?”
“呵!”明明死亡近在眼前,可,那个容颜清冷绝色的少女,却只是冰冷凉薄地笑了笑。那双妩媚动人的桃花眼里,有的,只是望不到边的平静和淡然,“那不知,童小姐接下来要怎么装疯卖傻?”
童馨看着叶微凉太过平静的反应,很是不满,拿着枪的手再次往叶微凉的额头上压了压,“叶小姐就是聪明!叶小姐恐怕还不知道,现在容城精神病院外已经被国警包围了。而他们之所以包围这里,是因为他们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容城精神病院里,有人非法持枪。而这个持枪的人,就是听命于那位的我。至于叶小姐你,那位可是亲自命令我要在众人的面前装疯杀了你的。所以叶小姐,恐怕要委屈你跟我走这一趟了!”
童馨说完,便用没有拿枪的左手推了推叶微凉,“叶小姐乖乖跟着我走吧!叶小姐放心,到了院门口,你便可以彻底解脱了。”
可,那个清冷绝色的少女,却似乎丝毫没有听到来自死亡的威胁,仍旧待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甚至,还似笑非笑地看着满脸得意的童馨。
童馨看着叶微凉再次毫不掩饰的笑意,这次是真的怒了,脸上的表情也在一瞬间变得阴狠而又可怕,“叶微凉,你到底在笑什么?你还有脸笑?如果不是因为你,鹤立就不会死。如果不是因为你,靳则野根本就不会让我的家人把我送来这里。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天天被那些听命于靳则野的医生注射药剂。我根本就没有病,却不得不为了活下去而装疯卖傻。而现在,那人告诉我,只要我杀了你,我就能活着走出这座疯人院。”
“活着啊!叶微凉,我要活下去。”童馨一双眼眸里流露出巨大的疯狂,将枪口再次往叶微凉的额头处压了压,“所以,你只能去死了!”
“呵!”看着童馨巨大的疯魔样,叶微凉一双妩媚动人的桃花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有的,只有深深的嘲讽,“童小姐,你当真以为,杀了我,你便可以活下去了吗?”
“你……你什么意思?”心里最害怕的心思被人毫无顾忌地道出,童馨握着枪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却还是强撑着开口,“叶微凉我告诉你,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那位金口玉言,又岂会变卦?”
“呵!”叶微凉再次毫不掩饰地嘲笑,“那你的手抖什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钟鹤立是封寒潇杀死的吗?那你又在怕什么?还是说,那位才是真正害死钟鹤立的人?童馨,你既然已经看到了钟鹤立的例子,还不准备悔改吗?你信不信,一旦你在众人面前杀了我,没有了利用价值后,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
“你……”刺破心神的话语,让童馨再也无话可说,拿着枪的手终是缓缓地放了下来,“我想活着,而你能帮我,对吗?”
叶微凉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对啊,我能帮你。不过,你要先把那位的计划严密详尽地全都告诉我。我们再来好好计划一下,怎么反击回去。”
看到叶微凉眼里毫不掩饰的亮光,童馨脸上的神情瞬间充满了无限的希望:或许她的决定是对的。叶微凉她,或许真的能够改变她的命运!
想到此,童馨立刻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叶小姐,那位说:精神病院里的所有医生都会在你进入这里后,被他的人控制住。而当你来找我时,我便要用枪挟持你去院门口。然后,我会在门口装疯,当着众人的面杀了你。并且,那位还向我承诺:届时他会将事情闹大,将媒体引过来为我作证:因为毕竟法律有规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用负刑事责任!叶小姐,这就是那位的计划。但,这其实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环节,是那位想借着你的手,踩你上位……”
……
容城精神病院十里外的水泥路上,靳则野一脸戾气地看着挡住路的俊美男人:当他知道凉凉要来这里见童馨时,他并未阻拦:因为为了不让童馨继续作妖,他已经将容城精神病院里的所有医生全都替换成了自己的人。可他万万没想到,就在一分钟前,念漓竟然慌张地打来手机告诉他,“哥,我刚刚才查到,权烈的大本营竟然不是在京都,而是在容城。哥,你一定要小心啊!而且,我还查到,容城精神病院里,竟然有一大半的病人都听从于权烈的指挥。哥,我有预感:这肯定是个陷阱。你赶快拦住嫂子,别让嫂子进去!哥,快啊!不然……”
靳则野闻言,不等纪念漓说完,便厉声吩咐司机迅速加速到跟前面载着凉凉的出租车保持同步。可,还未等司机行动,一辆黑色加长的劳斯莱斯便霸道地从一旁的十字路口处不要命地横插了进来。
容城毕竟只是个经济还在开发中的边远小城,所以连带着去精神病院的这条必经之路只有四米宽。而被这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一堵,前方的路便再也过不去了。
看到对面的情况,司机赶紧猛地踩下刹车,对着靳则野恭敬地开口,“靳总,前面这人是故意堵住我们的路的!”
靳则野没说话,快步下了车。司机和江慕看到,也连忙跟着下了车。而此刻,对面挡住路的车门也缓缓打开。可,从车里缓步优雅下来的人,却让靳则野一双细长幽深的凤眸瞬间浸上了一层冰冷刺骨的寒霜:缓缓从车里下来的人,竟是—权烈。
权烈下来后,身后车里的保镖也跟着下来,迅速地排成一排守在权烈的身后。一直跟在靳则野身后的下属此时也开车赶到,见此连忙守候在靳则野的身后。
而权烈,似是心情极好,极为愉悦地朝着靳则野伸出手,可口中吐出的话,却让靳则野瞬间危险地眯起了一双凤眸,“靳总,初次见面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真的很抱歉。可,我实在是……故意的堵住靳总的车的啊!哦,顺便告诉靳总,我可是特意在这个去容城精神病院的必经之路处,等候靳总多时了啊!”
靳则野看着前面严密挡住路的加长版劳斯莱斯,再看着面前挡路的权烈,已经再也无法维持镇定,“权阁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权烈看着四周早就被清场的路况,毫无顾忌地笑了笑,“靳总误会了。我没什么意思啊!我只是单纯地想让靳总尝一尝:失去最爱的人的……美妙滋味啊!”
靳则野的心神顿时一震,“权烈,你敢!”
权烈却似乎很是满意靳则野的反应,“靳总这么激动做什么?从靳总当众为挑衅我的纪念漓撑腰开始,靳总就应该想到会有这种后果啊!怎么样,即将失去最爱的人的痛苦,靳总可是感受到了?”
闻言,靳则野一双细长幽深的凤眸再也不受控制地变得嗜血而又凌厉:凉凉此时应该已经进入了精神病院。可令他心惊的是:刚刚精神病院里他的手下已经全部都和他失去了联系。所以,他现在根本无法确定凉凉在里面的情况。
一想到凉凉此刻可能会有危险,靳则野浑身已经开始散发出滔天的戾气,右手缓缓抬起的瞬间,竟是一把银色手枪,“你若敢对她动手,我便杀了你全家。”
谁知,权烈看着抵在自己心口处的手枪,竟是忽然笑了起来,“靳总,你这暴脾气也该改改了!你说你一直这样满身戾气的,谁敢靠近你啊?你一个商人,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叫人家封少将情何以堪啊?哦,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封寒潇也派人保护那位叶小姐了呢!可惜,他的兄弟们都已经……被我堵在十里开外了呢!”
靳则野一双细长幽深的凤眸已经变得嗜血而赤红,“权烈,你最好立刻命令你身后的保镖全部让开。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权烈看着靳则野暴怒的眼中那压抑不住的强烈后怕,愉悦地勾了勾唇:靳则野,你敢在昨晚的发布会上纵容纪念漓算计我,今日,我就让你好好体会一下……生不如死的痛苦。这出我为你安排的好戏,你可千万要撑到最后啊!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毕竟,我可是最爱看到这种……生离死别的感人场面了啊!
算了算时间,权烈忽似好心地笑了笑,“靳总何必这么对我有敌意呢?我刚才对您说的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小小的矛盾也很正常。我又怎么可能真的因为靳总在发布会上打我的脸而暗中报复呢?靳总该不会真的是这么以为的吧?”
靳则野看着嘴上说着抱歉,手上却丝毫不让手下让开路的狂野男人,阴戾狠辣地眯了眯一双细长幽深的凤眸,“权阁下,我没功夫跟你在这里虚情假意。我只问你,你这么拦着我,到底是想对里面的凉凉做什么?”
权烈似是极为伤心,“靳总,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我之所以在这里拦着你,也是因为我刚刚得到容城警局的内部消息:容城精神病院里竟有人非法携带枪支。靳总想必也知道:在华夏,只有特殊身份的人才能依法持枪,比如掌控着华夏经济支柱的靳总,比如我,再比如武警和国警。而精神病人,却是最不能持枪的。因为他们的心理已经出现了巨大的问题,若是真的持枪,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安全隐患。相信靳总也还记得上次齐城的一位精神病人持枪射击致使20人死亡的重大事件。而由于此事事关重大,我也已将此事上报华夏总统。总统也在刚刚命我率领在容城驻守的所有国警将整个容城精神病院全部包围。所以抱歉了靳总,现在谁都不能进入容城精神病院了。”
靳则野身上的血液却几乎在一瞬间逆流,左手猛地一把攥住权烈的GOA衣领,浑身都止不住地散发出来自地狱般的修罗气息,“权烈,你竟然敢借刀杀人!凉凉若是有事,我定要你为她陪葬。”
“瞧靳总说的!”权烈却是眼带挑衅地轻轻用右手拍了拍靳则野的左肩,,“靳总怎么能这么误会我呢?我之所以拦住靳总,只是为了靳总的安危着想啊!毕竟子弹不长眼,而靳总又是华夏国的经济支柱,这万一好端端地受了伤,影响了华夏的经济,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你……”闻言,靳则野全身的阴鸷戾气已经接近于暴走,“权烈,那你告诉我,既然已经封院,凉凉为什么还能进去?”
权烈看着靳则野眼里不断变换的剧烈后怕,满意地笑了,“靳总这可是问到问题的关键点了。其实叶小姐本来是进不去的,毕竟容城的国警是职属于国家机构,又只在超过18人以上的华夏子民的生命安全可能受到威胁时才会出动。我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势力渗入进去。靳总是不是很奇怪,有国警严密把手着入口,按理说叶小姐是怎么也进不去的。可靳总,若是叶小姐她……也是此次事件的参与者,那么国警为了不打草惊蛇,只会让叶小姐如常进去啊!而靳总,事实也正是因为如此,叶小姐她的出入……才会不受限制啊!毕竟叶小姐她,千不该万不该……替童小姐买枪啊!”
靳则野闻言,凤眸里瞬间闪过毁天灭地的暴戾,攥着权烈的衣领瞬间紧握成拳,“权烈,你找死!竟然敢往凉凉身上喷脏水!”
权烈却是一点也不恼地勾了勾绯薄的唇角,可那双狂野不羁的黑眸,却像是淬了毒般刺得靳则野眼眸生疼,“靳总何必迁怒于我呢?靳总此时,实在是应该好好想想:叶小姐到底是因为谁的缘故,才会变成……如今的这番模样啊?想想真是可惜啊!帮人买枪,到头来却被那人反过来报了仇。唉,农夫与蛇的故事,真是一出极好看的戏啊!靳总也别急,等人都到齐了,我便带你去看看。”也好让你好好体会体会……最心爱的女子当众死在自己的面前,可你,却毫无办法的那种痛苦。
刺破心神的话语,令靳则野的呼吸瞬间一窒。权烈话语中的暗示之意,他听懂了。
心口处翻涌而来的情绪像是被剧毒泼过,令靳则野疼得撕心裂肺。可俊美绝伦的男人,还是缓缓地将握着权烈衣领的手和抵在权烈心口处的枪放下,“只要……只要凉凉安然无恙,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包括……我的命。”
“哈……哈哈!”权烈却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大笑,“靳总,你莫不是在……求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啊!想不到,向来狠辣爆戾的京都活阎王,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求我!可是怎么办啊靳总,童小姐恨叶微凉恨得发疯,我根本……劝不住她啊!”
权烈说完,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阴冷而又可怕,“更何况,靳总难道没听说过:这天下,永远没有后悔药这一说吗?靳总现在才开始后悔,可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啊!靳总,恐怕叶小姐她今日,势必要为我铺路了!不过靳总放心,我一定会让靳总……亲眼看着……你心爱的女子……是怎样因为你而死的!如此一来,也好让靳总好好体会体会……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你……你这个人渣……”靳则野身后的特助江慕已经再也忍不住愤怒,一把冲上去就要给权烈一拳。
可,还未等他上前,靳则野便一声暴怒的厉喝,“退下。”
江慕的身影顿时猛地僵住,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前俊美绝伦的男人,“总裁!”
“我说退下。”靳则野的声音有些沙哑,看着江慕的目光,带着难以言说的隐忍与沉痛,“凉凉还在他们手中。而她,不能有事。”
江慕瞬间明白了过来,立刻释去了动作,可他的眼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晶莹剔透的泪花:他们的总裁,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可此刻,他却只能受着:不是为了他自己,只是因为他心中的那人,不能有任何闪失。
权烈看着靳则野眼里的隐忍,心情简直不能再好,朝身后的保镖倨傲地抬了抬手,“记者们都已经来了吗?”
身后的保镖立刻恭敬应声,“报告权阁下,容城的所有记者都已经在十里之外的路上等着了。”
“很好。告诉我们的人,带那些记者们过来。”权烈吩咐完,又噙着一抹残忍快意的笑看向一旁努力克制担忧的男人,“靳总,请吧!”
……
十分钟后。
容城精神病院的大门外面,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收到消息前来的新闻记者。
只是,所有的记者都应守在精神病院四周的国警要求,自觉地站在拉好的红色警戒线外不妨碍公务的位置上。
警戒线内,容城国警队长卫寻正着急地看向秦楚,“秦律师,我们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听说那个持枪的童馨疯的很厉害。而刚刚我们为了不打草惊蛇,已经让替童馨买枪的叶微凉进去了。可是,万一叶微凉也随身带了枪,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啊!秦律师,我刚刚就想让小孟带人冲进去将人拿下。可你却说:现在我们还不清楚精神病院里的情况。若是贸然冲进去,童馨很可能会因为受到刺激而伤害到无辜的人。可是秦律师,我们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啊!我看不如还是派一支队伍悄悄……”
“卫队长,你可千万不要这么做。”秦楚连忙摆手打断了卫寻的话,“首先,这次的事件只是有人匿名举报童馨持枪和叶微凉帮助买枪。其次,从我们包围容城精神病院到现在,都还未听到任何动静。所以说不定这次持枪的童馨,只是持枪而已,并不会伤人。但是当然,我们也不能现在就排除童馨小姐有想要伤人的心思。更何况,我们现在必须要确定童馨的精神状态:她是否还能辨认或者控制自己的行为。若是她已完全失去了理智,那么事情……或许会变得相当棘手。”
卫寻已经听明白了秦楚的意思,当下也为难道,“秦律师的意思是我们将要面对的很可能是一件仅仅有关于非法持枪的小事,但,也很可能是一件震惊华夏的开枪案,对吗?”
秦楚目光沉重地点了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是前面那个设定,我不会拦着你行动。可若真是后面那个情况,你派人进去只会刺激到童馨,让她更加没有理智。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想我们,还是先等等,看看里面童馨的反应再说。而现在,你可以先用扩音器做做童馨的思想工作。毕竟有时候,很多悲剧都是可以被规劝避免的。”
卫寻的心情也相当沉重,“好。那便听秦律师的。”
卫寻说完,便拿过扩音器朝精神病院里的人说话,“精神病院里的华夏公民们,我是容城国家特警队长:卫寻。我们今天之所以包围这里,主要是因为收到举报:精神病院里,有人非法持枪。想必大家都知道:华夏国的公民无故是不可持枪的。所以,还请那位持枪的人迅速出来将枪支上缴。我们也会既往不咎。”
卫寻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后,再次开口,“请那位持枪的人一定不要犯傻。若是你真的向旁人开了枪,你就会被我们以危害公民生命罪逮捕。更甚至,你的所有前途,都会毁在这个错误的决定上。这实在是不值得……”
卫寻的话还未说完,精神病院里正对着门口的楼梯处,忽然缓缓走出了一抹笔直纤细的背影。
卫寻说话的声音瞬间止住:因为从楼梯处缓缓走出的这个人,是帮童馨买枪的叶微凉。
一旁的秦楚瞬间浑身紧绷的看向很可能有枪的叶微凉,而卫寻身后的所有国警,都已进入一级警戒状态。
可,当叶微凉穿过楼道,笔直纤细的身影完全暴露在众人的眼中时,一抹身穿病号服,先前被叶微凉挡住的身影,也终于显露人前:正是非法持枪的童馨。
此刻,童馨微微抬手,一把泛着黑色光芒的银质手枪从叶微凉的后背缓缓向上,抵在了叶微凉的额头上。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天,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童馨的枪是叶微凉帮忙买的吗?可现在,童馨竟然拿着枪对准了叶微凉。
“咔……咔”最先反应过来的记者们,立刻举起了相机,开始录制视频!
而站在警戒线外的靳则野看到童馨的动作,吓得立刻便要往警戒线里冲,“凉凉!”
“总裁。”特助江慕立刻拉住靳则野,“总裁您冷静啊!国警还守在门口呢!他们不会让您进去的!”
可靳则野哪里还能听下去,一想到凉凉下一秒很可能就会离他而去,他忽地用力挣脱了江慕的手,猛地向警戒线冲去。
可,就在他快要冲到警戒线里时,右肩突然被人按住,权烈似乎带着担忧的话语也随之传来,“靳总,你这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种举动是会被当成同谋来看待的?你没看到有些国警已经用枪对准你了吗?还不赶紧回去!”
靳则野却早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猩红刺眼的眸子发狠地看着拉住他的权烈,“滚开!”
可拉住他的男人,却似乎丝毫也不害怕,看似担忧的眼眸深处,隐藏着的,是宛如毒蛇般的阴冷,“靳总,据我所知,叶小姐并没有买枪的渠道。可是你确是有的。你今日这么激动,该不会……叶小姐的枪,其实是你给她的吧!”
权烈的话一出,周围的记者们瞬间都难掩震惊:是啊!他们怎么没想到啊!叶微凉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华夏公民。她根本就不可能买到枪。但是,若是有权持枪的靳则野将自己的枪给了她,那么,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众人看向靳则野的目光瞬间变得有些厌恶:若不是靳则野,童馨怎么可能从叶微凉手里拿到枪。精神病人持枪可是华夏国的大忌,靳则野不可能不知道,却依旧助纣为虐,简直可恨!
而守在门口的国警听到权烈的话后,看向靳则野的神色也已经变得敌对。
“权烈,你找死!”靳则野听到权烈还敢往叶微凉身上泼脏水,已经彻底控制不住地握住拳头就要往权烈身上挥。
一旁的江慕看见,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朝身后的靳家司机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上前,硬是将已经面临失控边缘的靳则野强力拉住。随后,江慕冷冷地开口,“权阁下你什么意思?我家总裁的女朋友被人举着枪,命都快没了。我家总裁急着救人也有错吗?再说了,你刚才信誓旦旦地就说叶小姐是买枪的人,你有实际证据吗?没有证据光凭别人的一个举报就随便给人定了罪,我想你已经违背了一个法律人的基本准则。”
江慕的话,让众人顿时清醒过来: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叶微凉帮忙买枪。可,那确实只是有人举报。而他们却下意识地将此当做了事实。而实际上,事情还未成定论。
权烈看到众人的反应,心里冷笑,正要开口,一道带着刺骨的凉意的声音忽的在他身后响起,是叶微凉,“权阁下,你说我帮童馨买枪。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童馨现在拿枪指着我?”
权烈闻言,这才向后看去:绝美清冷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被童馨挟持着来到了大门旁。一双妩媚动人的桃花眸,此刻正目光冰冷地,近乎强硬地注视着他,似乎在等他的一个回答。
权烈微微有些不满:叶微凉她被童馨用枪指着,竟然还这么镇定。果然不愧是那两个男人看上的女人!
权烈阴狠无情地敛了敛一双狂野不羁的黑眸:不过,她就算再有能耐又如何,今日的局,可都是为她而设。他就不信,今日她叶微凉还能活着走出这道大门。
念及此,权烈俊美狂野的面容适时地露出一抹歉意,“抱歉,叶小姐,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在确定一件事而已。”
面容绝美的少女,一双妩媚动人的桃花眼里,微微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了然,“哦,不知阁下,在确定什么事?”
权烈看着从一开始就镇定得不像话的叶微凉,微眯了眯一双狂野不羁的黑眸,脸上的歉意也在一瞬间变得有些阴凉,“没什么。我只是刚刚发现你身后的童小姐,精神状态有些奇怪。你看,明明是你帮她买了枪,可她转脸便拿枪对准了你。更加让我不安的是,从你和童小姐出来到现在,童小姐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叶小姐难道不觉得奇怪吗?童小姐的一切行为,都很像是……精神失常的表现啊?毕竟若是一个正常挟持她人的人,早就该与卫警官谈条件了,不是吗?”
权烈的话说完,所有人的面容都立刻染上了一抹沉重:是啊!权烈的担心,他们也发现了。童馨她,恐怕现在已经疯的………完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了。不然,她的所有行为为什么好似已完全与整个社会脱离,甚至于,她到现在,还没有说过一句话啊!
想到了这一点,众人看向童馨的目光已经染上了一抹惧怕:上次齐城的那位精神病人,据报道也是疯的一直不说话。可谁能想到最后,就是他疯了一般地杀了20个人呢?
一时间,所有的媒体记者们,尽管都已经穿上了防弹衣,却仍是无法克制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们实在是怕了!因为他们所有人都很清楚:一个持枪的正常人,你还可以与他讲讲道理。可若是一个持枪的精神病人,他开枪时可丝毫不会管你谁是谁!所以才说,一个持枪的精神病人的破坏力,就相当于一个可怕至极的中型炸弹啊!
所以,众人又无法控制地再次在心里咒骂了一遍: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敢把枪给童馨,简直就是可恶又可恨!那个天杀的,最好不要让他们查出来。否则,他们一定要他为他的行为付出应有的惨重代价。
而此时警戒线内站着的卫寻,听过权烈的话后,脸上的神色也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可,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朝身旁的秦楚看去,“秦律师。”
秦楚却已是满眼慎重地朝他看来,“卫队长,恐怕权阁下的猜测没有错。或许事情,将会变得无比棘手。因为从目前的所有情况来看,童馨她,可能正处于疯魔的状态。而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若是想要从一个完全失去理智的疯子手里解救出叶小姐,恐怕会变得极为艰难。”
秦楚的话一出,相当于众人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面带同情地看向叶微凉:可惜了!叶小姐她,还能从一个疯女人手中,活下来吗?
权烈看着众人都信了自己的话,很是满意:很好,既然大家已经彻底相信童馨是完全疯了,那么,接下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权烈如此想着,正要给拿着枪的童馨递去一个继续的眼色,额头上却忽然被人抵上了一把泛着寒意的银色手枪。
而抵住权烈的男人,此时已经变得非常冷静,“权烈,你可以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我命令你,立刻让童馨放了凉凉。否则,我便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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