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冤家路窄    “魏七，你觉得我买不到？”    郑凤炽眉头一皱，天下各州都有他家的货栈，只要沈家开出价码来他就能拿得出钱，而且沈三郎是个聪明人，肯定不会漫天要价。    “你呀，一心钻到孔方兄里去啦。”    魏七长叹一声，“沈三郎手握这种秘术，一旦他公开这种秘术，就能为天下增加无数的读书人，让更多出身贫寒，却有意念书上进的人能够读上书。这可是于国有功，于民有利的大好事。”    “那为什么沈三郎却只是一个人偷偷赚钱呢？”    郑凤炽哼了一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谁的钱都不是天下掉下来的，沈三郎拥有这等秘术，那也是他发家的资本，他也没有义务为天下人造福。”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顿，“再说了，他要是这么收买读书人的心，别说功成名就了，搞不好就要被抄家灭祖！”    魏七闻言一愣，“有这么夸张？”    “大隋朝怎么来的，你不清楚？”    郑凤炽横了一眼魏七，“行了，今天来就是让你亲自感觉一下，你觉得这小子够资格做种子吗？”    魏七却没有回答，回头看了一眼九斗书肆的牌匾，“郑五，感谢盛情招待，我要去找陈还山了，你说的好字应该就是沈三郎给他写的草书吧。”    “好，好，好一个草书，字里行间透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张狂霸气，可称之为狂草啊！”    沈寒并不知道自己的草书就这么被人定下了名字，这会儿正跟杜如晦和张虎两人在秋雨轩里吃酒听曲呢。    百花楼的当红小姐嫣然被吏部郎中崔平请去踏秋了，沈寒自然就不好提去百花楼的事情，万一传到嫣然小姐的耳朵里，岂不是会让她生气，有她唱歌跳舞的地方不呆，非要绕着来百花楼找其他小姐，这不是扫嫣然的面嘛。    所以，一行三人就去了距离百花楼较远的秋雨轩。    名字虽然雅致，不过，这秋雨轩在名声上逊色百花楼良多，不过，好在这里的小姐虽无出众的才艺，却也长得清秀可人，而且身材很是丰满，以至于张虎这粗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扑倒佳人来一个剑及履及了。    这种场面杜如晦见得多了，他也是出身官宦之家，只是家道中落，以至于没有钱财打点现在依然在吏部排队等着派官，生活无以为继才想个法子到大兴县学做了直讲。    一曲唱罢，沈寒觉得还不错，很随意地赏了一吊钱，钱虽然不多，但是架不住他名气大呀，那可是被皇帝陛下亲自赐下表字九斗的沈三郎，那个天下才一石，沈三郎独占九斗的沈三郎！    “谢九斗赏，奴感激不尽。”    小娘子年纪不大，身材倒是发育得极好，而且有一副好嗓子，只是缺乏系统性的培养罢了。    “不必了，小娘子唱的很不错，琵琶也弹得极好。”    沈寒微笑着点点头，“对了，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    “回三郎，奴叫绿意，来秋雨轩做歌姬不足一月，还请诸位郎君多多捧场。”    小娘子抱着琵琶行了一礼，“适才为各位郎君弹奏的是《绿腰》。”    果然是新得不能再新的歌姬呢，杜如晦哈哈大笑，“九斗，既然美人献艺，你不妨作诗一首以做缠头，绿意小姐意下如何？”    “奴蒲柳之姿，不敢有劳九斗。”    绿意莞尔一笑，却让杜如晦目瞪口呆，天啦，这歌女有意思啊，最近名震大兴城的才子就在面前，她居然没有以身相许求得大才子的一夕之缘！    “沈郎君，今日是什么风把沈郎君送到我这秋雨轩来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娘子急匆匆地走过来。    “什么风，西北风！”    杜如晦哼了一声，这种场面他见得多了，“绿意小姐好大的脾气，独占天下才的沈九斗居然还入不了她的眼呀，也难怪你这秋雨轩这么冷清呢。”    “对……”    老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谁说秋雨轩冷清了，以某来看这是那些土猪瓦狗之辈不懂得欣赏这秋雨轩的宁静雅致罢了。”    “你！”    杜如晦勃然大怒，长身而起，对着宇文化及怒目而视。    “宇文统领，好久不见今日可安好？”    沈寒很洒脱地起身向宇文化及拱手行礼，“想不到进入居然再次跟宇文统领偶遇，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多谢大才子挂念，听闻最近九斗你去大兴县学念书了，再有几个月就是年考了，想必以九斗之才必然能够脱颖而出，日后进入朝堂大放异彩啊。”    宇文化及阴阴一笑，心头却很有些不爽，沈三郎如今被皇帝赐表字九斗，那就意味着天下才一石沈三郎独占九斗这句话，被皇帝公开认可了。    天地良心，当初引用这句话这句吹嘘曹植的话，不过是想要取消沈三郎罢了，哪想到这家伙居然真的五步成诗，而且，一发不可收拾，每次公开作诗必在起步之内！    甚至在皇帝面前作诗也是在七步之内！    皇帝显然不会这么费心地帮沈寒这个寒门庶子出头的，而且，沈寒在大殿上醉酒所作的那几首诗，还真的是堪称冠绝天下，放眼天下没几个人作出这样好的诗来。    “宇文统领过奖了，年考之事尚早。”    沈寒呵呵一笑，“我可没有自信能够在人才济济的大兴县学脱颖而出，再说了，即便是年考通过，也不是马上进入朝堂啊，这只是年考而已。”    “不对呀，你之前不是在万年县学念过书的嘛。”    宇文化及呵呵一笑，“虽然你被万年县学赶出来了，但是，那也是你的念书经历嘛。”    “啊，鼎鼎大名的九斗才子沈三郎居然是被万年县学赶出去的败类？”    一个肆无忌惮的大笑声响起。    “哎呀，什么狗屁大才子，原来是个曾经被赶出县学的斯文败类啊。”    “就是就是，还以为什么品洁高雅之士，原来也是斯文败类。”    “也不知道他作的那些诗是不是偷的。”    宇文化及的跟班们一个个纷纷议论起来。    “好了，好了，别说了，谁还没有个过去呀。”    宇文化及哈哈大笑一声，目光落在绿意的身上，脸上露出一丝狞笑，“某家这会儿很爽，很想策马扬鞭一番，就你了！”    说罢，懒腰将绿意抱起往肩膀上一抗，大踏步往外走去。    “救命，救命……”    绿意的哀嚎声在一群男人肆无忌惮的大笑声中，显得那么的渺小。    杜如晦阴沉着脸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重重地一顿酒碗，张虎脸色铁青，右手在地上一撑，壮硕的身子灵巧地跃起，作势就要扑过去救人。    “张六郎！”    杜如晦一把抓住张虎的手，目光却看着沈寒，一个字接一个字地说道，“这里的事，你惹不起。”＼f＼t＼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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