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匆匆忙忙地赶到的时候，会议已经开始了，讨论得很激烈，有说这是昌松何家的过错，他们不应该把吐谷浑人杀个精光。    也有人说这是吐谷浑人在敲诈，明明是他们没有道理在先。    总之，大家的精力都集中在讨论这些没用的事情上。    “好了，安静一下，我们听一听九斗怎么说吧？”    赵煜的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哼了一声，目光转向秦寒，“九斗，事情的经过你都知道了吧？”    “回赵长史，我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寒阴沉着脸摇摇头，他很想痛斥这些人一番，不过，自己的官职太低了，在这些人面前可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    “贺县尉，你把事情的经仔细跟秦县令描述一番。”    赵煜向贺泉摆摆手，伸手端起了茶碗。    “秦县令，事情是这样的……”    贺泉详细地向秦寒描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不用考虑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昌松县城就要沦陷了。”    摇摇头，秦寒长叹一声，“我们还在这里讨论所谓的谁对谁错，谁有道理有意义嘛！这世道讲的是谁的拳头大，谁的力量强就是谁有道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顿，扫了一眼满屋子的人，“你们都是在西北边疆生活了很多年的人，难道还不如我一个南方人看得明白？”    “很明显，这就是吐谷浑的可汗伏允要趁机寇我边疆！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伏允还没有赢得吐谷浑内部贵族的认同，他现在迫切需要一场战争，他需要一场大胜来告慰他的先人，来向他的子民证明他的文治武功！”    所有人都傻眼了，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寒，仿佛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我把话撂在这里吧，明天日出之前昌松县城肯定就要被吐谷浑人攻破。”    秦寒长叹一声，“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商量后续怎么办，现在发兵去昌松县城的话，凉州城怎么办？”    “九斗，你觉得吐谷浑敢跟大隋开战？”    赵煜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他虽然也觉得这是吐谷浑人在捣鬼，却没有秦寒这般肯定，毕竟，吐谷浑才多大的实力，突厥人都被大隋打得四散溃逃，吐谷浑人哪来的底气和本钱？    “赵长史，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伏允需要的只是一场胜利来稳固他的可汗宝座！”    秦寒摇摇头，“这不意味着他要跟我们大隋全面开战，但是，打一场小规模的战争他还是愿意的。以很小的代价，却能获得巨大的汇报，这非常诱人。”    说到这里，秦寒的声音一顿，“据我所知，吐谷浑内部的贵族有很大一部分不认可伏允，这些人手握重兵，彼此互相牵制又互相利用，让伏允这个可汗左右为难。”    “不出意外的话，吐谷浑这一次的进攻必然是以这些贵族的部落为主。有了胜利之后，伏允既可以让他的子民见识到他这个可汗的武功，又可能借机会消耗掉一部分贵族的实力。”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寒，这家伙不是姑臧县令么，怎么分析起敌情来比自己这些人思路更清晰，情报更准确？    “就算是朝廷接到我们的加急奏报，派大军过来救援，也是很长时间之后了，到时候伏允已经率领大军把他们的战利品往青海城运了。”    秦寒长叹一声。    “秦寒，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说我们输定了？”    张栩勃然大怒，他一直都不服气秦寒，现在听到秦寒这么说更是怒火中烧。    然而，秦寒都没搭理他，而是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虽然这茶不好喝，但是，刚刚说了这么多话早已经口干舌燥了。    那还顾得上品味这茶水的味道。    “张栩，你闭嘴！”    张文辉勃然大怒，这蠢货这个时候居然还跳出来丢人现眼，恨不得掐死他。    “某也觉得吐谷浑这次是故意挑衅。”    赵煜沉吟了片刻，眉头一皱，目光转向秦寒，“秦县令，按你的说法今天吐谷浑人就要进攻昌松城了？”    “是的，肯定会的！”    秦寒点点头，“伏允在出动前肯定早已经跟吐谷浑的贵族们交代过的，所以，他们也知道这一仗风险不大，但是，收益很高。”    “不过，前提就是他们要速战速决，不能拖下去，赶在朝廷大军的出发之前溜了，劫掠一番人物财产等等就跑。到时候朝廷来谈了，他们还可以诬蔑说是我们挑起的事端。”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顿，摇摇头，“我敢肯定，这绝对是伏允的那个汉人军师出的主意，这家伙好狠的手段呀！”    “汉家贼子，汉家贼子呀！”    张文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读书人的耻辱！”    看着张文辉这激动的模样，秦寒的脑海里倏地闪过一个念头，这军师是江南会的人，亦或是秘门的人？    不用说了，肯定就是这两方之中的某一方的人！    要不要去找赵诚打听一下消息？    不行，这样的消息还是不要打听了，一不小心就会把赵诚逼走了，到时候去哪里找这样消息灵通的江湖人？    “九斗，九斗，你说现在怎么办？”    张文辉看着秦寒问。    “张司马，这话你应该问段将军呀。”    秦寒呵呵一笑，“他是这方面的行家啊。”    “段将军，你说吐谷浑会不会趁机出动大军？”    赵煜看着段暄，眉头一皱。    “赵长史，我不知道这些会不会发生。”    段暄面色凝重地摇摇头，“我只知道如果教官说的事情如果发生的话，那我们现在出兵赶往昌松也已经晚了。”    “到时候，吐谷浑人就等着我们去送死，我们长途奔袭他们以逸待劳，谁输谁赢还用说？”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顿，“骠骑府的侍官们大多回去秋收了，本来就没多少人了。再说了，如果把召集来的侍官都送到昌松去的话，万一伏允虚晃一枪调动大军来进攻凉州的话，那又怎么办？”    这一下没有人说话了。    秦寒笑了，不错嘛，段暄这个家伙还是有点本事的，只不过，历史上似乎并没有记载仁寿四年秋，吐谷浑进攻凉州呀？    难道是因为自己这只小蝴蝶煽动了翅膀，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f＼t＼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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