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先生！”    尉迟融却大喜过望，单膝跪下隆重行了一礼，“从今日起，某就有了表字敬德。这一次某若是能活着回来，再来为先生奉上谢礼！”    就在这时候，一个大嗓门响起，“师父，师父。”    听声音就知道是马勇那个憨货。    不过，师父这个称呼却不是现在就有的，而是秦寒写在话本里面之后才流行起来的，而那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也极为江湖人士所喜欢，也很快流行开来。    “教官，尉迟融告退。”    尉迟融很知趣地告辞。    “不用，出发吧。”    秦寒手里拎着黑铁大枪大步向外走，一边喝道，“马勇，你怎么也来了，这大晚上的你鬼喊鬼叫什么呢?”    “师父，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马勇大踏步走了过来，“今天师父要出征，我来给师父送上最好的战马呀。作为凉州骠骑府的一员，这么重要的任务我怎能不参加？”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顿，“再说了，论对地理环境的熟悉，谁能比得过我？”    倒也是这个道理。    秦寒笑了笑，看着马勇，“你不怕死？”    “师父，这有什么好怕的呢，这种场面我从小就见得多了。”    马勇很不屑地撇了撇嘴，“我家牧场这些年打过的仗多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一次伏允的场面你就没见过。”    秦寒摇摇头，“行了，走吧。”    “师父，我还给你带了一套盔甲来。”    马勇憨厚地笑了笑，“上次听你说了玄甲重骑的事情，今天正好见识一下呀。”    “你是不是傻呀，你这是让师父我一个人去送死？”    秦寒抬手就扇了马勇一个后脑勺，“我说的玄甲重骑是战马也要披上战甲，这样才能不畏刀枪箭矢志。”    “啊，我忘了这一茬了。”    马勇一愣，“师父，我马上写信回去，让家里人给马也打造一套盔甲。对了，尺寸如何？”    “先不要说这些没用的。”    秦寒笑了，摇摇头，“等我有命回来再说这些吧，走了，出发吧。”    “教官，你不给大家讲几句？”    尉迟融一愣，“也不知道今天一出城有多少兄弟回来，大家都喜欢听你说话。”    “罢了，那就给大家说几句吧。”    秦寒点点头，大步走到县衙前院，院子里整整齐齐地站了一群人，火把熊熊中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刚毅与紧张。    是的，没有人会不紧张，这不仅关系到个人的生死安危，也关系到凉州几万老百姓的生死存亡。    “兄弟们，今天大家能够挺身而出就说明了你们每个人都是勇士，都是英雄！生命很可贵，每个人都只有一次生命，但是，人生中总会有些东西更值得我们拿命去捍卫，去维护……”    秦寒简单地说了几句，最后说道，“今天出征的二十个人我都记住了，如果我秦寒不死的话，有哪一位兄弟壮烈殉国，我保证会帮他照顾家里。哪怕是我这一次也死在了战阵之中，也会叮嘱家里人去做！”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顿，“我们不能让英雄流血牺牲之后，还要在天上流泪！”    “多谢教官。”    “谢谢秦县令。”    这一次的声音很混乱，甚至有人哽咽出声了，家里有钱有势的军官未必会有很多人愿意来做这个探子的。    如马勇这样疯狂的人毕竟还是少数。    大家能够当上军官，很多人都是家里甚至家族的支柱和希望，但是，在这个紧急关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现在听到秦寒说一旦有人死了，秦寒会帮忙照顾家里人，哪里还有不敢动的？    就是尉迟融也是感动不已，以秦寒现如今的名声地位，他这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好了，大家每个人来领一些东西……”    秦寒摆摆手，这些是浸泡了油脂的布团，一旦点燃之后随便往吐谷浑人的营帐里一扔就可以烧起来。    一番叮嘱之后，秦寒翻身跃上马背，握着铁枪的大手一摆，“出发！”    月光下，马队一路驰骋，快接近昌松城的时候，秦寒下令就地修正，亲自带着马勇合尉迟融两人摸到前面去刺探军情。    “师父，你太厉害了，吐谷浑人真的住在帐篷里，他们为什么不住到昌松城里去呢？”    看着昌松城外密密麻麻的营帐，马勇感叹一声，“而且，吐谷浑人居然没有把昌松县城给放火少了！”    “几万大军不可能住城里，人太多了，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各个部落之间会因为抢财物，抢女人等等发生冲突，不利于管理。”    秦寒轻声说道，“而且，也要堤防被人包围一锅端了。好了，不说这么多了，再等一会儿大家听我号令，不要恋战杀人，安排几个人专门烧火，尽量放火烧了他们的营地。”    “如果有机会的话，就杀他们的军官，他们的头领。对了，马勇，你用鲜卑语大声喊，干掉伏允……”    交代了一番之后，秦寒往地上一躺，枕着黑铁大枪闭目养神。    尉迟融傻了，听着秦寒这一系列的吩咐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天下读书人的魁首，这简直就是一名纵横沙场的老将呀。    而且，纵然是大隋的名将也想不出秦寒这么多主意！    如果教官来军中任职，在他的麾下战斗，那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情呀！    正思索间，就听见马勇的声音响起，“尉迟，我们可以去跟兄弟们交代一下了，刚刚教官叮嘱的事情很重要。”    “好，我们走。”    尉迟融点点头，提起马槊悄悄地退了下去。    “马三郎，一会儿冲阵的时候，我们两队人马一定要保护好教官！”    尉迟融轻声说道，“教官的价值比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大得多，远远地超过我们所有人的价值总和！”    他的声音一顿，“哪怕是整个凉州都不如他一个人的价值！”    “是呀，师父这么重要的人怎么会做这么危险的事？”    马勇轻轻叹了口气。    “教官是为了清月娘子部落的草场。”    尉迟融叹了口气，“教官真是有情有义呀。”    “废话，那是我师父！”    马勇不无得意地说道，“行了，赶紧跟兄弟们交代一下吧，一会儿差不多该冲阵了！”    尉迟融跟大家交代完事情之后，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秦寒，就听见秦寒的声音传了过来，“准备好了就上马。”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迅速跃上马背。    “杀！”    秦寒低喝一声，握着黑铁大枪的右手一摆，双腿用力一夹马飞，胯下骏马闪电般地疾飞而出。    ＼f＼t＼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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