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人惋惜的是,她那漂亮的脸蛋上,却有一块暗红的罪印,让这份美丽多了一分缺憾。
“我不是你师父。”,碧眼女子摇头纠正。
“虽然你是受格雷斯老爷的命令过来,但教我了这项技艺,就算是我师父了。”
厄伯哈特还沉浸在看见死之隙的激动中,将长枪上的羽毛与血迹拭去,头也没回的笑道。
“莎莉亚,你刚才看到了吧?我找到你所说的死之隙了!”
莎莉亚微微点头:“厄伯哈特少爷,你成功了。主子与你的交易已达成,既然如此,那我就返回主子身边了。”
说完,她转身便要离开。
“等一下。”
莎莉亚顿住脚步,转过头,蓝宝石般的眸子露出疑惑之色:“厄伯哈特少爷,你还有什么事?”
厄伯哈特走过去,注视着这个美丽少女的脸蛋。
视线缓缓移动,最终停在那块象征罪人的烙印上,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之色。
但并非是对少女本身的怜爱,更像是看见一件珍视物品出现瑕疵的不适。
他伸出手,想去抚摸莎莉亚的脸颊:“那贼人销声匿迹这么久,忽然出现在蒙德城,你没能及时追捕到他,也不能怪你,那些该死的家伙对你做这种事,你怎么不反抗?至少你可以来找我......呃。”
皮肤传来的森寒与刺痛,让厄伯哈特的手顿在空中。
少女不知从拿出的长枪,枪尖正抵在他的脖颈。
这柄枪的外形十分奇特,枪尖狭长,如同极长的针,尾部则向外侧延伸出半月形的护卫刃。
莎莉亚冷冷的望着他。
她蓝宝石般的眸子,让厄伯哈特感受到的不是绮念,而是死亡本身。
‘她在注视我的死之隙!’
厄伯哈特沉默了片刻,缓缓把手收回,耸肩微笑:
“别紧张,放松一点,我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下次。”
莎莉亚收回武器,瞪着他的样子,如同一只高傲清冷的猫咪。
“呵呵...你能看见我的死之隙。”
厄伯哈特注视着她:“但我好像看不见你的?”
莎莉亚犹豫了一下,说:“我不一样。”
“有哪里不一样?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我的死之隙消失?”
她摇头:“你做不到的。”
“为什么做不到?”,厄伯哈特皱眉,一脸不信的样子。
“不是我不愿教。”
碧眼少女摇头:“你的执念太重,想要的东西太多,死之隙也随之而生了。”
“那你呢?为什么我在你身上看不到死之隙?”,厄伯哈特不甘心的说。
对于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莎莉亚懒得回答,转身便离开。
“留下来。”
望着她的背影,厄伯哈特说:“我会和格雷斯那老家伙再做个交易,想必他很乐意把你送给我。你也只是个被他买来的奴隶,在我这里,你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
少女长腿顿了顿,没有回头:“如果主子不要我,那契约就结束了,我不需再向别人效忠。”
她的身影消失后,厄伯哈特的脸阴沉下来,握着长枪的手青筋凸起。
嘭!
他忽的把枪插在地上,石块飞溅。
凝视着枪尖,眸中露出一丝冷意。
...
【英戈伯特的归来,让你悠闲的日子到头了。】
【在兰德里希的授意下,你的叔叔开始狠狠鞭笞的你这个不成器的侄儿】
【英戈伯特对你说:这是一场试炼】
【你也曾想开摆,但你叔叔显然不像父亲那样对你放任自流,他喊来十个亲卫大汉,将你团团围住,上下左右为男之下,你打消了这个念头】
【白天,你被迫学习处理家族的事务,晚上则换上夜行衣进城,暗中打听厄伯哈特与劳伦斯家族的事情】
【你偶然得知了一件事,最近劳伦斯家族有一名仆从外出采购时失踪,找寻无果后,劳伦斯家族以其被城外魔龙叼走为由,给那仆从家里人十枚摩拉补偿,草草了结】
【一天晚上,你正在房间和派蒙下五子棋,房门忽然被敲响......】
“谁啊?”
季安趁派蒙转过头去,不动声色的移动棋盘上一颗黑子。
“兄长,是我。”,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这货这么晚找我干什么,难道是发现我最近天天跟英戈伯特学习,没去劫富济贫,坐不住了?
季安想着,站起身来,将门打开。
门外的厄伯哈特,依旧一身棕礼服,脸庞俊秀,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的看着‘帕西法尔’。
“噢,我的上帝呀,快瞧瞧,这不是我亲爱的弟弟厄伯哈特吗?”
季安敬业的扮演着模拟角色,一脸惊喜。
“......”
厄伯哈特微微皱眉,他总感觉兄长说话语气有点别扭,但仔细想想,又没有哪里不对,
季安一脸关心:“我亲爱的弟弟,你脸色好苍白,要注意身体,别太沉溺于酒色啊!”
“兄长,你应该清楚,我从不碰那些,只是最近有点劳累。”
厄伯哈特勉强笑道。
“那就好,你可不能累倒了,家族大大小小的事务,以后还得靠你来打理呢。”
厄伯哈特闻言脸一黑,差点没绷住爆粗口。
什么叫要靠我打理?
英戈伯特回来后,他管理的产业都基本移交到帕西法尔的手上,多年的经营功亏一篑。帕西法尔却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家伙真的不是在嘲讽我吗?
厄伯哈特看了一眼帕西法尔真诚的眼神,否定了这个猜测。
对于这个从一起长大的兄长,他自认为十分了解,就是个脑袋一根筋,坚持着可笑正义的白痴,被他玩得团团转还不自知,不会有这种复杂的小心思。
厄伯哈特眼中露出一丝隐藏很深的轻蔑。
他从来都看不起这个哥哥,帕西法尔唯一比他强的地方,就是投了个好胎。
自己当年寄人篱下,一无所有时,能踩着帕西法尔上位,现在比当初的本钱雄厚多了,为什么不能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
“所以,厄伯哈特,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厄伯哈特闻言,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我最近得到一个消息......先把门关上。”
他看了一旁的派蒙,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两人坐下后,厄伯哈特盯着季安道:
“兄长,我问你一件事,这件事非常重要,你要如实回答我!”
“是什么事?”
厄伯哈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蒙德的那个义贼,是不是你?”
季安脸色‘大变’:“厄伯哈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厄伯哈特厉声道:“兄长,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到了现在,你还要瞒着我吗?”
“这,这.......”
季安沉默良久,最终露出苦涩之色:“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想再骗你。是的,我就是那个劫富济贫,除恶扬善的侠盗。”
“唉,兄长,你怎么,怎么......我早该想到的,依你的性格,最看不惯贵族们对平民的压迫,之现在想想,之前你每天晚上偷偷跑出去,想必就是去做那些事了吧。”
厄伯哈特一脸痛心疾首:“这件事,其实作为弟弟的我也有责任。要不是我,把从游商听来璃月侠盗的故事说给你听,你也不会走上这条路。我该死,都怪我!”
“确实,那就去死啊......”
“嗯?什么?”,厄伯哈特没听清他小声的话。
“没什么。”
季安一脸感动道:“厄伯哈特,选择成为侠盗,是我自己的选择,怎么能让你负责任?”
“其实,兄长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践行心中的正义,我也很欣慰。”
“如果兄长不是这样正直的人,当初也不会怜惜身为私生子的我,帮助我正名......”
厄伯哈特眼睛发红,擦拭着眼角,似乎动了真情。
“我能理解兄长的选择。因为我同样也有自己的理想,我希望未来有一天,能光复往日贵族的高尚与骄傲......”
“阿厄......”
兄弟两人“互诉衷肠”,看上去好不感人。
受伤的只有在一旁,被肉麻得起鸡皮疙瘩的派蒙。
“哇这两个人,真的好会演戏耶。”
“那个坏蛋就算了,季安也这么会骗人,难怪单纯的派蒙老是被他欺负......不行,出去以后,一定要告诉旅行者,要小心季安!”
兄弟情深的戏码演完,厄伯哈特长叹了口气:
“可是兄长,虽然我心里愿意支持你,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事发之后,会给家族带来什么后果吗?”
“我......”
“前几天你做的事,让蒙德城几个大贵族脸面尽失,他们私底下悬赏了巨额财宝,要取你的人头,还雇佣了大量高手,追捕你的行踪!”
“如果被他们知道,你就是那义贼,家族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
季安‘迟疑’道:“我从没暴露身份,应该没人会知——”
“那怎么被我知道了?”
厄伯哈特打断他的话,疾言厉色道:“帕西法尔,你别以为你是最聪明的人,做过的事情,想不留下痕迹哪有这么容易?我得到消息,那些贵族已经追查到你常去销赃的那个店主了,虽然目前还没找到确实证据,但他们的卫兵已经把店团团围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不顾规则,直接把人抓走拷打了!”
“.......你说得对。”
厄伯哈特见他无言以对的样子,眸子深处闪过一丝阴冷。
但语气却变得和缓:“兄长,别怪我说话语气重,你应该知道,我真的很关心你。”
“我思考了很久,为了你的身份不暴露,最终出现最坏的结果,只有一个办法了.......”
季安心道:来了,小黑子要露出鸡脚了。
他‘动容’的问:“是什么?弟弟你说!”
“出海。”,厄伯哈特斩钉截铁的说。
“出,出海?”
“没错。”
厄伯哈特盯着他:“我已经安排好人手,掩护你离开,从蒙德出发,前往邻国璃月。到了那里,会有一只船队接应你,你跟随他们上船,由璃月港驶出,自此天高海阔,没人能追查到你!”
“可是厄伯哈特,我不想离开家。”,季安露出‘为难’之色。
厄伯哈特眸子微微闪烁,保证道:
“兄长放心,这只是暂时出去避一避,等风头过去,我一定会接应你回来的。”
“我需要考虑一下......”
见‘帕西法尔’还无法下定决心,厄伯哈特急了,站起身来:
“兄长,你还考虑什么?现在情况这么危急,你还犹豫不决,要浪费我花费这么多心思准备的计划吗?”
“......我明白了。”
“好,好好好!”,厄伯哈特站起身来,脸上的喜色无法掩饰:
“既然如此,兄长不宜再拖延,尽早出发吧!这件事不用和父亲还有英戈伯特叔叔说,免得他们担心,等你走了之后,我会向他们解释的。”
“呃,等一下。”
季安不解道:“谁说我要走?”
厄伯哈特一滞:“兄长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想明白了?”
“是啊。”
季安也站起来:“哦,我亲爱的弟弟,我想明白了,我不能离开!我要是离开了,不就成了逃跑的懦夫,让你们为我的所作所为承担风险。”
“这,这倒也没事,兄长,我们都是家人,只要你能平安,我们就安心了。再说了,你如果离开,事情败落的风险也会下降,我已经安排好人处理后续的事......”,厄伯哈特明显有些急了。
“但还是有风险不是吗?我在这时候离开,不是显得更加可疑?”
“唉,弟弟,你刚才那些话,让我下了决心。”
在厄伯哈特一脸吃了翔的脸色中,季安感动握住他的手:
“我啊,虽然是个不负责任的哥哥,但这点担当还是有的。如果到时候事情败露,我们兄弟也要一起死!”
...
把厄伯哈特送走后,派蒙抵着下巴:
“季安,你是不是把他气得太狠了,你看他的脸都气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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