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拥有孩子……

    白灵纱看着怔在原地的封翼泽，显然这件事在他的意料之外，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原本她对这件事情不过是一笑而过，而现在这件事却成为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还真是够讽刺的……

    正走神间，却突然被面前之人拥进怀中，白灵纱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勒得发疼。

    “纱纱，你不是已经早就知道我的答案了吗？明知我已经无法抽身，还将在这种时候将这事说出来。”

    白灵纱没说话，这里她确实用了一点小心机，自己已经无法脱身，便希望封翼泽也同她一般深陷其中，即便最终不是一个好的结果，但至少不会还没开始便结束了。

    她伸手抚上他的后背，带着一丝笑意地轻声道：“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若是你想放弃我也不会怪你，回到之前的关系便是了。”才怪。

    “你说的都不会发生的。”

    白灵纱还没有回过神来，下意识反问一句：“哪些事？”

    封翼泽圈着她的腰肢，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轻嗅着她的发香：“即便我最终真的登上皇位，我也不会违背自己为了制衡纳妃立后。对于封翼泽来说，权力从来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而最重要的，唯一会心动的人已经在怀中了。若是有一天我能给出一个人一生的承诺，那个人也唯有你而已。”

    白灵纱听得有些怔然，回过神来她眼角带上一丝笑意，将头埋进他的胸口：“果然甜言蜜语是每个男子的天赋，但是……这种话听起来确实舒服。”

    还真会破坏气氛。封翼泽松开她，略带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我说的每句话可都是肺腑之言，才不是仅仅是什么甜言蜜语。在宫中已经见惯了所谓的帝王盛宠、利益联姻，对成亲情爱之事本能的厌恶，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会喜欢上什么人。但现在有了你，却觉得一切都那么自然。”

    白灵纱自是能感受到他话中的真心，但也不妨碍她感到肉麻。唉，看来真是年纪大了，竟是听不得这些小年轻的情话，一听就脸红心跳地。

    她轻咳了一声，做出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扯开话题：“好了好了，快点说正事吧。”

    “如今岳黔今已经进入宜州地界，想必封鹰扬很快就会着手剩下的遗址残卷，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封翼泽瞅了她通红的耳尖一眼，也不打算揭穿，顺着她的话头说下去：“嗯，我知道，所以不久之后我会亲自去一趟雪玉山庄。”

    白灵纱道：“亲自去那？！”

    封翼泽道：“不错。雪玉山庄在江湖中，无论黑白两道都算得得上颇有威望，其庄主姚战朝也并非一个简单人物。虽然凭借炎楼的实力从雪玉山庄那拿到那东西也不是不可能，但定会付出相当的代价。而且，若是没有这位庄主的帮助，为封鹰扬准备的大礼，还要另想办法才能送过去。”

    “可是江湖人从来不喜欢与朝廷有什么牵扯，若是你亲自去，会不会有危险？”白灵纱担忧地道。

    封翼泽摇了摇头，温言道：“你莫要忘了，我还有一个身份是炎楼的主子，这么多年以来一些炎楼的重大事宜我都会参加，也能算得上是个江湖中人，他终归要给我几分面子。另外，即便他再不情愿，他只要持有那残卷便注定会牵扯进朝廷的争端之中。为了残卷封鹰扬绝不会放过，更严重一些一旦让当今陛下此事，恐怕整个雪玉山庄都会被祸及其中，他没有选择。”

    白灵纱点了点头，这些她自是也能想到，随即垂眸思索了片刻道：“如此也好，我与你一起去吧。”

    封翼泽闻言一怔，蹙眉道：“你才来京都不久，应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而此去雪玉山庄路途很是遥远，又涉及到江湖之事恐怕会有很多困难阻碍，我的两个身份都十分招人恨，跟我一起去恐怕……”

    白灵纱瞅了他一眼，缓缓站起来踱了几步，不温不火地道：“穆家最近从利州进了一大批货物，其中包括很多上好的玉石珠宝和药材。从利州到京都途中需要经过肃凌十六寨，原本穆家与肃凌十六寨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经过之时也不过是散些财便是了，两方也是相安无事。可是这两年肃凌十六寨的大当家被人暗杀，二当家慕容常趁机夺了大当家之位。那年穆清经过之时不知怎么的就被慕容常看上了，之后更是去穆家提了亲，穆家自是不同意，这事差点闹到官府那去。慕容常从来不是什么君子，一直对穆家纠缠不休，这一次怕是也在那等着呢。那批货的路线早就已经订好了，绝对不可能此时绕路，因为这事，我才决定要去利州一趟。”

    封翼泽看着她，挑了挑眉，最后颇为失望地道：“唉，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才去的，没想到竟是为了穆清啊。”

    白灵纱叹了口气，无奈的地白了他一眼：“封翼泽，你再跟我装可怜试试？”

    封翼泽忍不住笑了起来，凑过去轻声道：“纱纱还是一直没变，这般口是心非。担心我直接说出来便是，何必苦苦找理由，还要拉出另外一人作为借口。”

    被这般直接揭穿，白灵纱有些恼羞成怒，凉凉地瞟了他一眼道：“哼，我就是这种性格，你若是不喜欢，再去寻个性格直接的便是。”

    封翼泽眨眨眼：“可惜我只喜欢这一个，其他人再怎么样都与我无关，被那刀子嘴戳死亦是甘之如饴。”

    白灵纱：“……”

    黎华将祁卯送来的一摞公文拿进书房，出来看了看高照的太阳，想着这边已经堆积了很多事务尚未处理，终是不得不在院墙上敲了几下，以提醒那边闹得正欢的两人。

    白灵纱抬头看了看天色，推了推身边的封翼泽：“翼泽，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叫你回去怕是有事，快回去吧。”

    封翼泽神色不变，瞥了眼院墙不在意地道：“最近府中那些老鼠闹得很是厉害，现在怕也是饿了才出来闹了，不用在意。”

    封翼泽话音刚落，持续不断的敲击声陡然一重，随即戛然而止，可以想象得到那边那人的脸色会多么精彩。白灵纱低笑了声，那些人跟了这么个任性的主子，也真是够辛苦的。

    “乖，莫要再胡闹了，他们找你定然是有事快回去看看吧。午膳之时再过来便是，我叫厨房给你准备你最爱的桂花鱼，这样好不好？”白灵纱声音中带了丝诱哄。

    被她像哄小孩子似得对待，封翼泽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反而得寸进尺道：“自然是好，不过我还要你亲手做的桃花羹。”

    白灵纱：“……好。”

    院墙那边听得一清二楚的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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