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睿皱了皱眉头，桃花眸里闪过一丝疑惑：“可是，进店里的都是姐姐和婶婶呀，咱们两个男人进去干什么？”
听了儿子老气横秋的话，东方锦尘不由失笑：“那也无妨，兴许能寻着一两盒好看的胭脂，以后你娘亲回来了可以给她用。”
东方睿听话得点点头：“好。”小脸上却又浮现一点不解：“娘亲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睿儿都等了那么多年了。”
东方锦尘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以示安慰：“就快了。”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南雪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
刚才看到那身影的一瞬间，他竟莫名有些心悸，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
或许这一次在北水国，真的会有收获吧。
不管怎么说，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会放弃。
东方锦尘如是想着，下意识就牵着东方睿的小手进了店堂。
老板娘见多识广，瞧见他们父子俩衣衫华贵，绝非常人，眼珠子骨碌一转，堆着笑上来迎客：“公子是来给夫人买首饰的？呦，小郎君长得真俊，夫人也一定是位美人了……”
东方锦尘哪有闲心听她说这些奉承话？遂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从袖中摸了些散碎银子放到柜台上：“向老板娘打听个消息。方才有位青衣少女来此买胭脂，可否劳老板娘告知她的容貌？”
老板娘愣了愣，这公子说话实在出乎她意料，看他带着个孩子，想是已经有了夫人，却要在外面寻欢，但送上门的生意怎肯往外推，遂也懒得管闲事，依旧是笑语盈盈道：“说起来那位姑娘长得甚是标致，小妇人活了半辈子竟没见过这样的，看上去也只有十七八罢？柳叶眉桃花目，真真好看极了。公子问这些，是有意于她？”
东方锦尘看老板娘的面色，知道她是误会自己拈花惹草了，却也懒得辩解，看她的笑容似是有些门路，唇角浮现一个笑意：“莫非老板娘得知那位姑娘的身份？”
老板娘笑着摇了摇头：“那位姑娘我是不认得，但和她一起来的那位我却晓得，是莫家娘子，独自带着孩子，常常在街上做小生意的，公子真想见她们，明日晚间可以来此。”
东方锦尘听着有缘由，凤眸一亮，继续询问道：“怎么说？”
老板娘扬着手帕指了指货架：“她们是来买一色胭脂梨花雪的，可巧今儿缺货，明儿才能到，就约了明晚来取，公子若有意，明日早些过来就是了，说起来那位姑娘与公子真是登对得很。”
原来如此，东方锦尘已经凉了的心渐渐热起来，但愿明日真能见到她……
东方锦尘拱了拱手，打算告辞：“多谢老板娘告知。那我明日过来。”
东方睿小手牵在父王温暖的大手里，歪着小脑袋一面打量店里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和首饰，一面竖起耳朵听父王和大婶说话，这时被东方锦尘一揽之下又带出了店门。
尽管希望又重新燃起，离开店的时候，东方锦尘心里还是存有一丝犹疑。
若真如老板娘所说，那少女是十七八岁，就不太可能是南雪了，南雪嫁给他那年已是十六七，生了睿儿后又是五六年过去了。
纵然富贵人家保养得当，容貌总会渐渐改变的，何况又是在外面流浪了五年？
但无论如何，有关南雪的一点线索，他都必须抓紧，顺藤摸瓜。
“那位婶婶说的是什么意思呀？父王你要给睿儿找后娘了吗？”东方睿听了个半截话，撅着小嘴，眼圈儿竟有些红红的。
东方锦尘一愣神，没想到不经意间儿子已将刚才的对话全部收入耳中，不由莞尔，揉了揉他头上的小鬏鬏：“怎么会？爹爹只会找你的亲娘。”
东方睿闻言，眨着一双亮晶晶的桃花眸，展颜而笑：“那就好，父王一定要早日找到娘亲，睿儿都想得心肝儿疼了。”
东方锦尘好笑道：“心肝儿疼？这又是谁教你的？”
东方睿一脸无辜，老老实实道：“就是刚才听一个叔叔对姐姐说的呀。”
东方锦尘默默抹了把额上的汗，看来以后不能随便带睿儿到街上来，什么话都往耳朵里捡，抱起他道：“今儿也玩够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回驿馆。”
“明儿还可以出来么？”东方睿搂住父王的脖子，稚嫩的语声里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他一心惦记着刚才那没看完的猴戏，希望还有机会把全场看完，因此问得小心翼翼，生怕父王拒绝自己。
东方锦尘点了点儿子的额头，心被他的小眼神看得软软的，语气也软和下来：“当然可以。”
郊外农舍。
却说云深与秀儿回了家，老远就瞧见莫霆正眼巴巴站在篱笆那里等他们呢。
秀儿不明所以，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呢，疾步上前开了门扉，仔细查看一番，确认儿子没有受伤，才摸了摸他软软的额发，柔声道：“怎么在这里等呀？”
莫霆睁着一双水润润的眼睛道：“娘亲和云姐姐出去好半天，霆儿都快饿死了。”
云深看着莫霆鼓鼓的小脸蛋，忍俊不禁，心道，小胖子你也该减减肥了。
“走之前不是给你留了两块油饼么？”秀儿从篮子里取出一块刚刚买的米糕递给儿子。不解地询问。
莫霆拍了拍肚子，不好意思道：“都吃完了。”肚子还适时地咕咕叫了两声。
秀儿心疼儿子，后悔不该把他撂在家里半日，有些愧疚道：“娘这就给你做饭吃。”
“我来烧火。”云深自告奋勇道，顺便弯腰在柴垛边拾了些木柴准备进灶屋。
秀儿摆摆手，弯了弯眸：“罢了罢了，你哪会弄这些，在一边歇着吧。”
云深之前跟师父在一起时，多半是随他在饭馆里吃，有时候碰巧在山林里没的吃，老头子自然是懒怠动弹的，她迫于无奈只好学着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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