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毒？”殷宁看了他一眼，心里一阵轻颤。她一直以为他是知己。知她懂她。却这般误解她。太子可不是什么善类。一点小小的意外，也算是歹毒？
闻言，刘墨漓却是抚掌大笑。“本宫不觉得歹毒。反而觉得妙极了。以前真是本宫太小瞧你了。你的智谋，怎么从来没有发现？”
“殿下最了解奴婢。奴婢有几斤几两你最清楚。你身边多的是谋士。跟在你身边日子久了，耳濡目染。”
“既然如此。让本宫看看你是否有这个能力可以无风起浪？”他笑着，抓紧了手中的茶盏。“这茶真是淡而无味。走之前，陪我喝一壶酒。”
殷宁一愣。她从不饮酒。只有害怕的时候，才会勉强自己喝一口。只有那样她才能借酒壮胆。“奴婢，不会饮酒……”
“二哥说的是我。”刘子云命人去取酒。“不日，我就要离开这里。去新城。那里需要一批人进驻。自然是军队先行。”
“五殿下要带军队前去？去多久？”
“说不好。直到那里建设好，可以让庄稼人安全落脚为止。”
“这一去，辛苦你了。”殷宁看着他。早知道他是唯一的人选。也许二殿下真正信得过的人只有他一个。所以到最后还是只能选择他。一座新城，建得好得话，可以成为最好的后盾。一座城市，军士以及物质都可以顺利解决。
正说着话，宫女端了酒来。刘子云斟满了三杯。分别推到了他们面前。“无论如何，干尽这一杯。日后我们三人就要各奔东西。再聚首，也不知是何时。”
“会再见的。”殷宁没有推辞，伸手端了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热辣的酒入喉，呛到了喉咙。她捂嘴不停地咳嗽。整个身子不停地在颤抖。
刘墨胤伸手端了杯子，轻碰了一下酒杯，饮尽了酒。
“这酒真烈。”
“非要有这样熨烫人心的温度，才能让人记住。”刘子云举杯对着那耀眼的太阳。“都不等我，干这一杯。有什么意思？”他笑得牵强，将杯中的酒喝尽。
然后他搁下了酒盏。“就此别过。”
她追了几步，搂住了水榭的石柱。“五殿下，一路走好！”
他没有回头，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下。他快步离去。刘墨漓自斟自饮了好几杯。殷宁回过身来看了他一眼，伸手阻止。“殿下，喝酒伤身。不宜多饮。”
“日后在陛下身边伺候，凡事小心。”
“多谢陛下挂念。日后我不在，五殿下不在。您也凡事小心。”
他笑了笑，看也不曾看她一眼。很不待见的样子。殷宁福身退了下去。从水榭出来。一路走出离落宫。叶紫凌早见着她来了。守在了门口等她。殷宁见她直直站着的那架势。知道来者不善，也只能迎上前去。
“那一日，你从虎口将我救下。对你的救命之恩。我无意偿还。等废奴之后，我会做主，让殿下给你一个名分。”
“叶夫人您误会了。我和二殿下之间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你日夜留宿离落宫，是为何？”
“二殿下身边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或男或女。在二殿下有吩咐的时候，片刻不得拖延。”想要应付一个人的问题，有无数个借口。她一脸淡然，从容淡定。叶紫凌却还是有些不信。“你对殿下难道就没有一分女儿家的心思？”
“我与二殿下所需，二殿下与我所需。夫人千万不要误会。”
闻言，叶紫凌笑得很大声。这样无所顾忌的笑容，让身边的侍女都有些吃惊。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既然如此，我就无话可说了。姑娘走好。”
殷宁微微一笑，然后就往流水阙的方向走去。到了流水阙，秦公公他们也只当没有什么事发生。依旧是准备了午膳，四个人一起吃的饭。饭后，又在崖边坐着下了一局棋。看了看天色，殷宁起身。
“我要走了。雪，日后有什么事，让小云去丽人阁找我。”
“好！”他第一次没有拒绝，直接应承下来。殷宁难得地笑了一下。阳光下，她的衣裳散发着淡紫色的光辉。长发挽起，干净利落。
就这样放任她去做，放任她去飞。无论会遇见什么风险。她终究是要去承担的。殷家的继承人，满目疮痍面目全非也要勇往直前。
回了丽人阁，她沐浴过后就更衣睡下了。次日天还没亮，她已经起身前去太和殿门口。等到了李天之后，跟着他进了门。第一天跟着伺候陛下。有些紧张。就连去取衣裳的时候都碰到了两次桌角。
李天推了她一把，示意她到一边站着。看着一干人等利索地为陛下着装。九重宫装，不一会儿就整理好了。殷宁拿着玉带上前递给了李天。
“去端茶。”他匆忙说了句话。殷宁忙不迭往外去，端了茶走了进来。云主半眯着眼端起了茶，喝了下去。
“这茶的味道……”
“陛下怎么了？”李天不知这茶是出了什么问题。赶紧让人端了下去。殷宁愣愣看着。李天推了她一下。她站到了最边上。
“朕觉得这里头有些柠檬的味道。很清新。李天啊，你有心了。”
“陛下觉得好，就好！”李天呵呵笑着，伺候他走进了前殿。一场虚惊，让殷宁看得明白。在这里伺候着，半点差错出不得。她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泡的茶不一样。就让人吓出一声冷汗。
跟着陛下走在去早朝的路上。云主忽然问了一句，“今儿个早上的茶是你泡的？”
“回陛下，是的。”
“别出心载。赏——”他只说了这么两句。殷宁也没放在心上。第一天，没能跟着进前殿。只留在后堂。
直到回到了丽人阁，她才知道云主一句话有多大的作用。她小小的房间堆满了赏赐的物品。珍珠十斛，紫衣十件，珠花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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