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要休息。”
“好……”虽然很早之前,就跟楼胥天说过,要他来一趟。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会那么巧。她说着将一盏茶递到他嘴边。“殿下喝杯茶吧。”
他接过,一饮而尽。殷宁愣愣看着那杯子,有些闪神。
“在想什么?”他问。殷宁回过神来一笑,“跟我来吧,殿下你也该好好休息。”
“本宫不累。倒是你昨夜忙了一宿……本宫本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你的。”殷宁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盯着那一桌子的菜,“那么殿下好好地用饭吧。”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告诉本宫,为何你选择了他?”
“不是我选择的他,而是我没得选择。那个时候情况紧急奴婢……”
他微微蹙起眉。“为何要这样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别人的手心里?你完全可以……”
“殿下有所不知,奴婢的命是二殿下的。”
“啪——”他猛地拍了一下桌案。殷宁吓了一跳,平静地开口,“奴婢一早之前就说过,奴婢可以到昭阳殿。可是奴婢有许多不得已。”
“本宫知道,你不必说了。昨夜的事,我会当做没有发生过。从今天开始相信我。不需要再有不得已。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无论什么事,都交给本宫来解决。本宫以你为妻之心,绝不是开玩笑的。”
“奴婢知道。”只是她不会全部都当真的。她知道他的心很坚定,却不知道他所谓的坚定是以什么为前提。她曾经付出过一切,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怎么一回事?”她似乎又在想象什么事情,再度走神。殷宁回过神来,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奴婢最近精神不好。老是走神,殿下见谅。”
“你倒不是走神,根本就是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本宫不会逼你的。”他这么说着,站起了身。他虽然也不累,课可还是晃了一下。整个人的身子都晃了一下。殷宁猛地上前扶住。“殿下小心!”
他干脆趴在了她的身上,耍起赖来了。“本宫以为自己还有精神,却原来已经累极了。这一日早朝,也没什么事,可就是累得慌。想来是紧张的。”
“殿下紧张什么?”殷宁笑着问。
“我虽然已经做了许久的监国。可父皇最不喜欢大权旁落。所以到现在我也没有自己一个人处理过朝事。”
“殿下虽然没有一个人处理过。然则事到如今,也必须得是殿下好好地将这些事都给整理起来。”她说着回身望了望。“奴婢这里粗陋。殿下要休息,奴婢让人去整理?”
“不了,回昭阳殿。”他只是想要把她带离这里。
到了昭阳殿,他就朝着那软榻走去。薄纱帘在飞扬,他掀开帘子后就往下倒去。他昏沉沉的,闭上了眼。他的手不曾放开,殷宁无力挣扎。使了力也脱不开。她不得不靠在榻前,蹲下身凝望眼前的他的侧脸。
“殿下,奴婢还有事……”
“在本宫睡下前,不准离开。”这冬日里的午后,阳光照得整个人暖洋洋的。她也觉得眼睛痒痒的。刘墨胤迷迷糊糊地闭上眼。听见了一阵轻轻浅浅的脚步声。那侍女在她耳边耳语。殷宁瞧了她一眼之后,缓缓颔首。
“什么事?”榻上的人迷迷糊糊的,一把揽过她入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的吻落下,轻轻浅浅的。她伸手一使劲推开了他,她的手就放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何事,他整个人觉得软绵绵的。连她这力气都抵不过。
他想起那盏茶,莫非她……
他的意识渐渐开始。只看见她趴在他的身上。他的手无力地放着。耳边响起一阵脚步声。他想要转头,只看见纱帐外头隐约有个人影。却根本没有力气。楼胥天近前,见太子情况不对劲。他到一旁关了窗户。
昏暗的屋内,摇坠着的纱帐缥缈。她伸出手交个帘外的人。帘内她却是俯身吻着身下的人的锁骨。睡梦中的人溢出一声浅浅碎碎的呻今声!
“呵……”女子妖娆浅笑,直起身,下了榻。扯着那人往外走。由始至终她的手都在他的手里,冰冷。怎么握都不曾温暖。两人出了大殿,在殿前的竹林,她终于停下了脚步!
“大人,你找殷宁有什么事!?”
见她如此模样,觉得心酸,取笑了一句。“想你了!”他低头看着交握的手。下一刻,她踮起脚。他的唇被红唇堵住。
“嗯……”他伸手推开她,“宁儿,这里是昭阳殿。”
“我知道,里面睡着的是太子殿下嘛。可是那又怎样,他又没给我名分。我不需要为他守身如玉!”她勾唇,魅然一笑,“大人如果怕死,那还来找殷宁做什么?”
他沉默望着她,搁至在她腰间的手一点一点收紧。火热的裕望抵着她的小腹。可是他终究是理智的,手滑进她的衣裳,握住了她的丰盈。却只是一碰到就松开了。然后他抽手俯身在她耳边道:“你要的药!”
他是渴望她,她明知却如此的放荡。和平日里的她完全不一样!
她柔柔一笑,柔若无骨的手搭上他的肩,菱唇吐气:“大人,今晚老地方见!”
她要去老地方,她要去剑坊做什么?皇后那边她也不曾说要她做什么!
“皇后要你做什么?”
“要我做什么?我总也不能这么做就对了。”她无奈一笑。
“那二殿下那里……”
“楼大人,帮我一件事。”她正色道,他的心里也不知道。
“做什么?”
“二殿下自恃手中有禁卫军。他不会轻举妄动。他在等刘子云。我不这么做,剑坊就不会有机会。”
什么机会?他想要问,却被她用眼神阻止。
四目相对,他痛不欲生。他拨开她的手,转身!
“你嫌弃我。”她的话让他停住了脚步,回身凝望着她的侧脸。那顺着脸颊滑落的泪,晶莹剔透。他心痛到窒息。“宁儿,你不会相信你是我的女神。”
她嗤笑,“所以你从来不敢碰我,是怕玷污你的女神?明明就是不屑我是残花败柳,人尽可夫!”
“宁儿,用这样的字眼侮辱自己,只会让自己伤更深。你不信我的话也无所谓,我楼某看中的人,就算是人尽可夫,我也甘愿为她赴汤蹈火。她恨的一切,我会双手捧到她脚下,任她践踏!”
他转身走。目送他离去,殷宁抬手抹干脸颊上的泪痕,露出一丝霜花般冰冷的笑。
是夜,月黑风高。她换上了一身劲装,顺利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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