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刘墨胤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颚，又问了一遍。“为何要骗我？你和永盛剑坊一早都已经联系上了。你为何没说？为何什么都没说？”
“我和永盛剑坊之间，根本就没有必要告诉二殿下。”她扯了扯嘴角，“我又为何什么都要告诉你？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二殿下不觉得你要我告诉你也太理所当然了吗？”
“那你想要怎样？要本宫告诉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该做的，似乎很早之前就做完了？奴婢还欠你什么吗？”她轻声一笑，“奴婢又没有欠了你什么……”她说着无奈地低下了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二殿下能不能讲讲理？”
“我同你为何要讲理？”他睁开了眼。殷宁的心一沉，别开了脸。她甚至连说一句话都懒得。可是他的手就是不肯放开。殷宁微微拧起了眉。“手放开——”
“本宫会给你机会。不要再和本宫闹别扭。回来我身边，给你一切我所能给你的。回到我身边……”话讲到这个份上，他已经将自己的身份放在了最低。可是她依旧无动于衷。
“殿下以为失去了那个孩子之后。你无动于衷，我对你还会有多少情分？”她这么问着，脸上的笑容刺伤了他的眼。
“你还是在介意那件事。我说过那是意外……”
“意外？”殷宁她冷声开口，完全不想再听下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再与你有什么牵扯。我们之间，断了，已经断了……完全……”
“本宫没有说断，你敢？”他气极，狠狠地用力。殷宁的下颚被他抓得很不舒服。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整张脸开始发疼。
“你没有任何别的选择。回到我身边，本宫命令你！”
“凭什么？”她直觉反抗。问出口之后，又低下了头，事到如今在纠结这个问题有什么用吗？她低下了头，无力地开口：“二殿下，请你松手。”
“本宫和你的关系，要么和平相处，要么就是毁灭……”
“二殿下不必威胁我。”她说着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女子。刘墨胤顺着她的眼望去，道：“你可以出去了。”
“可是殿下似乎还没有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东西？”
“你不必说，本宫都已经清楚了。”他摆了摆手，那女子微微福身退了几步后转身上了台阶。殷宁看着那台阶尽头处微亮的光，轻声道：“什么时候了？”
“不管是什么时候，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绑着我吗？”手脚有些酸酸的涨涨的。殷宁就算不知道这是什么时辰，可也肯定她已经昏迷了许久了。
“等到你肯认真考虑我的话。知道我的所需后，我自然会放开你。”
“凭什么你要我就要给？”她咬唇，奋力挣扎。
“不要试图挣扎……”他话未尽，就看见了她手腕上磨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他心急，转身递了一个眼神给身边的侍从。那人跑去拿剪子。
挣扎着，殷宁的眼睛露出了嗜血的光芒。她用尽全力。挣脱那麻绳的时候，手腕上渗出鲜血。脚还被绑着，她整个人往下跌，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狼狈地扭身，解开脚上的麻绳。
还没起身，身子就被拽了起来。看着眼前已经整理好衣裳的男子。她露出一抹笑，“殿下抓了奴婢来这地牢，只是要奴婢看春宫戏？”
她变了，从前的她即使是看着他吻一个女人都会露出心痛的眼神。他握住她的手腕，若有所思地开口，“你变狠心了。对自己也下得了如此重手。”如今他看见她这模样，如此的决绝，了断。他才突然觉得，她真的已经不是近在咫尺，已经离地好遥远。
殷宁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
“那个孩子，你为何这么放不开？本宫不是不心疼。为何没的，本宫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殿下在乎吗？殿下现在言之凿凿，何尝不是害怕，失去我？”
“对，我害怕失去你，仿佛已经失去了……以前的你不会伤害自己。因为本宫说过，不可以。”
“殿下说的不可以，何尝不是可以？我为你受伤流血就可以，我为了他人，我为了自己就是不可以。如今我对自己狠了心，不是更合殿下的心意了？”
“你明知本宫需要的不是这样狠心的你？”
“殿下需要的不就是我这样的工具？”她冰冷的眸子渐渐带上了一丝笑意。
狠心吗？她怎么不觉得，她根本就没心，心已经遗落在那一年，遗失在爱他的的锦绣年华里。
“工具？”刘墨漓失神。她挣开他的手往外走。他一把扯住，抱起了她。
有多久，他没有这样抱过她了。他才发觉，她又轻了。
“也许我们该好好地谈一谈。”
“我与你没什么好谈的。”殷宁挣不开，只能由着他。他抱着她走上台阶，渐渐的有光出现在她眼前。她伸手按着眼睛，一时之间适应不了那光线。
然后眼前一暗。殷宁睁开了眼，见已经进了书房。他将她放下，按着她的肩。“不要再动了。”
他说着命人端了水，清洗着她手上的伤口。冰冷的水刺激着她的手腕，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忍一忍！”他低声说道，为她擦伤口。每一次她受伤回来，他都是那么温柔。可越是温柔，她的心就越受伤。
“殿下……”她未说话，已经哽咽。
“我们好好谈一谈……”他只是这样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一直不停的不停的。他说一次，殷宁的心一颤。渐渐的有温热的泪涌出了眼眶。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声音激动，说一句心里痛一下，痛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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