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3日,他搬家了,搬到了近江屋,那里主要卖酱油,但也有空的屋子让他住。
11月13日,一位不速之客突然造访,他是伊东甲子太郎。
要说起来,尽管这两人都曾经是北辰一刀流的弟子,但其实互相并不认识,原因很简单,他们一个是伊东道场的,在东京都的江东区,一个是千叶道场的,在东京都的千代田区,根本不是一地儿。之所以现在有了交集,纯粹是因为伊东甲子太郎退出了新选组,组织了尊攘性质的小团体高台寺党。
事实上,伊东甲子太郎他本身就是一个尊攘派,进新选组压根就不是为了什么保护京都治安,也不是为了辅佐将军,纯粹是看新选组在京都混的不错,门槛又低,成员不是农民就是底层武士,要出身没出身要文化没文化,以自己的能耐,到了那里绝对能混个风生水起,如果加以利用,那么这将是一个飞黄腾达的最好跳板。所以,他接受了近藤勇的邀请,成为了新选组的参谋。
近藤勇对他非常尊重,不管是当面还是私下,看到他都叫“先生”,而且因为他人长得帅,性格又温和,文化修养好且能言善辩,所以在队中人气也一直很高,伊东甲子太郎本人也利用近藤勇任命他做文学师范帮助队士学习文化传授军学知识的机会,大肆宣扬尊王攘夷的思想,打算把原本佐幕的新选组改造成尊王攘夷的队伍,以便自己控制。
这招多年前就有人用过了,那就是清河八郎,而且那会儿新选组还不是新选组,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的浪士组,就这样八郎兄都失败了,更别提现在已经成了幕府特别警察组织,拥有铁血纪律的新选组了。
当然,鉴于前辈的失败经验,伊东甲子太郎并不敢大鸣大放的搞大改造,而是打算来一招润物细无声,潜移默化,每天讲几个尊攘小案例,每星期搞一次尊攘知识竞答之类的活动,来让新选组的成员们慢慢的变成尊攘派。
尽管这招看起来是相当的不错,既到位又安全,但依然被某人给看穿了,那个人就是土方岁三。
结果是,鬼副长一边阴笑一边告诉他,你以为新选组是什么?你家的泥团子?你想捏成尊王的就成尊王的,你想捏成攘夷的就成攘夷的?知道么?你之前,有一位你的老乡,也是水户出身,也是搞尊王攘夷的,认识么?
伊东甲子太郎说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那是谁。
土方岁三说,好,我告诉你,那人叫芹泽鸭。
伊东甲子太郎不做声了,他知道芹泽鸭的下场是什么。尽管他的直接死因并非是因为尊攘问题,但芹泽鸭确实是个尊攘派,这点确凿无疑。
论吟诗作对文学才华,那土方岁三基本就算个文盲,可论算计挖坑使绊子,伊东甲子太郎那就只能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水平了。
实际上,尽管近藤勇本人非常尊重伊东甲子太郎,但他也并不希望就把新选组这么从佐幕折腾成尊攘,所以,原本打算把新选组变跳板的伊东发现,自己的才华其实在这里非但无法得到很好的施展,反而很有可能会变得混不下去。
与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越来越难混,还不如主动退出的好,这是一个常识。
不过,常识虽说大家伙都明白,但真做起来其实还是相当困难的,因为我们都知道,你要擅自退出新选组,那是要切腹的。
伊东甲子太郎不想切腹可又不想再呆新选组了,就在他陷入了一个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痛苦境地时,一件意外的事情让他看到了曙光。
孝明天皇死了。虽说那年代他就是个傀儡的干活,尽管雄起了那么几回但依然摆脱不了傀儡本色,可毕竟人家大小是个天皇,葬礼一定得上规格,不但要有气派的皇陵,还得有给他守陵的卫队。
伊东甲子太郎一听到这个消息,便知道机会来了。他四处托关系通路子,甚至还找到了天皇治丧委员会以及负责给天皇提供下葬场所的那座寺庙的主持,说是自己从小就仰慕天皇,现在老人家死了,他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十分极其以及非常的悲痛,在悲痛之余,他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那就是挑选一批人出来,以新选组的名义为天皇守护陵墓。这样做有两个好处,第一,伊东甲子太郎能够顺利的脱离新选组,尽管可能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完全脱离组织关系,但至少能够远离近藤勇他们,在其视线之外,想干啥都行;第二,给天皇看坟那可是不折不扣的尊王行径,绝对能够接触到不少尊攘派,那对伊东甲子太郎来说,可真是找到组织了。
虽然新选组并不搞尊王,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敢明着反王,所以对于伊东甲子太郎的要求,近藤勇很难找出理由来阻止——我是为了圣上看坟哪,你凭什么反对?你反对我就是反对给圣上看坟,反对给圣上看坟就是反对圣上,反对圣上就是……
所以近藤勇放行了,他甚至还非常大度的告诉伊东甲子太郎,先生,您干脆就脱离新选组得了,咱也不是不知道您的想法,既然事情都成这样了,再阻人就没啥意思了,所以,您还是单干吧。
土方岁三则一改常态,很热情的表示,现在正是初春,天冷,那里又是个寒气逼人的地方,所以去了之后一定要注意保暖,如果万一这住里头的圣上哪天跑出来跟伊东老师搞什么精神交流,你也一定不要忘记,要完整的记录下来,然后赏脸来我们新选组做一下传达指示工作。
3月20日,伊东甲子太郎从新选组里带走了15名队员,组成了御陵卫士组,前往高台寺孝明天皇的陵地看坟。这15个成员里,基本上都是他当年从伊东道场里带出来的人,其中包括了已经成为新选组八番队(第八小队)队长的藤堂平助。但唯独有一个人既不是北辰一刀流的,跟伊东的关系也不是特别熟,而是临时想起来对他说,伊东老师,我平时挺崇拜你的,让我跟你走吧。因为当时正值开辟新山头人手缺的厉害的时候,所以伊东甲子太郎也没多想,便同意让他加入了。那哥们儿叫斋藤一,也就是之前我们提到过的那位要债大哥山口一。
就这样,伊东甲子太郎正式脱离了新选组,每天过着表面上看坟墓实际上四处跟各地的尊攘倒幕派联络感情的事儿,其中,有西乡隆盛,大久保利通,还有坂本龙马。
尽管当年大家在江户学剑的时候谁也不认识谁,可好歹也是同门,在这京都相见,所以分外亲热,特别是坂本龙马这本身就是一个容易跟人混到一块儿的主儿,所以几来几回之后,两人的关系变得非常不错。
这次伊东甲子太郎跑到近江屋,为的是通知坂本龙马,刚刚收的风,有人要暗杀他。至于是谁要搞暗杀,目前还不能确定,但嫌疑最大的,一个是新选组,一个是见回组。
见回组的性质跟新选组差不多,都是幕府下属的警察组织,不过新选组的成员基本上不是低级武士就是浪人,三教九流五花八门,而见回组则都是由幕府的中级以上武士子弟组成,老大是佐佐木只三郎,就是暗杀清河八郎的那位。
伊东甲子太郎说的很诚恳,样子也很认真,因为这的确不是没影儿的事儿。
对此,坂本龙马的表情也很诚恳认真,他郑重的对伊东说道:“知道了,谢谢。”
伊东说,没事儿,咱俩谁跟谁啊。说着说着,他突然发现对方的脸色依然,还是谈笑风生,似乎根本没把自己刚才的话当回事儿,于是他又很严肃的说道:“坂本大人,真的有人要来暗杀你,你还是早些做准备吧。”
“恩,我知道了,谢谢。”
“那你怎么还坐在这儿?”
“我不坐在这里我坐在哪里?”坂本龙马非常奇怪的看着伊东甲子太郎。
“你……你不换个地方?”
“不换,用不着。”坂本龙马很自信的摸出了他的那把小手枪挥了挥,“有这玩意儿在,那可比你们的刀快多了。”
伊东甲子太郎无奈的摇了摇头,又随便唠了几句嗑,起身告辞了。
坂本龙马继续自己的生活。
11月15日,中冈慎太郎来访,两人在一起很高兴的唠了大半宿。中冈慎太郎是坂本龙马的朋友,也是土佐出身,两人从小就认识,龙马一生中办的主要事情,这哥们儿基本上都有共同参与,什么土佐勤王党,萨长联盟乃至最近的萨佐联盟,都有他活跃的身影。这人干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他看坂本龙马搞了一个海援队,便学着高杉晋作的奇兵队的编制,也搞了一个军事组织,取名叫陆援队,主要是搞讨幕,大本营设在京都,招收各地抱有讨幕心志的浪人,并且从萨摩请来了专门的教官进行西洋化军事训练,目前这支队伍还处于训练阶段。与此同时,中冈慎太郎还写了一本叫做时势论的书,用于尊王讨幕的理论宣传。一时间影响很广,直接导致了幕府对他的通缉令,为了躲避追捕,中冈慎太郎整天东躲西藏,连名字都改了,叫石川清之助。
当时,屋子里除了坂本龙马和中冈慎太郎之外,还有一个人,山田藤吉。他原来是玩相扑的,力大无穷相当能打,被坂本龙马看中之后,成了他的保镖。做相扑的时候,他还有个很帅的名字,叫云井龙。
这天,正当坂本龙马和中冈慎太郎聊的很欢的时候,突然近江屋的下人跑了上来,说有人来访,然后呈上了名帖,上面写着十津川乡士。
所谓十津川乡士,就是居住在南大和国(今奈良县内)的乡士集团的统称。说起这伙人,那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牛叉。
这群人的历史十分悠久,早在天武天皇元年(672)的时候,他们就因出兵帮助中央政府平定了日本古代最大规模的叛乱壬申之乱而立下了战功,在平安时代,他们也数次出兵,帮忙平乱,每次平乱基本上都能立下功劳,每次立功,都能得到中央的赏赐,具体内容就是免租免息,一免就是好几百年。到了丰臣秀吉的时代,也给予了他们同样的待遇,而在德川家统治的江户时代,不仅让他们免去租税,还给了当地居民集体乡士的头衔,所以,在那里,反对幕府的人是非常非常的少,而且他们还和会津,萨摩等藩一起,担当着皇宫的护卫。
最值得称道的,其实并不是十津川乡士的历史,而是他们的战斗力。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儿:一个十津川乡士和他的朋友喝醉了在路上走,走着走着就被新选组给拦住了,说是例行身份检查,那位朋友是土佐脱藩的藩士,本来就不怎么待见新选组,一看自己毛事儿没犯居然就敢当众拦路检查,借着酒劲,就把刀给拔了出来。新选组一看要打架,那真是来得正好,一纷纷亮出了家伙,而那位十津川的一看这架势,知道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时候到了,也拔出了自己的刀。当时的人数是2对3,数量上他们占劣势,而质量上,似乎他们更没啥优势了,因为新选组那三个人,分别是冲田总司,永仓新八和斋藤一。他们代表着当时新选组里的剑术最高水准,其实也代表着当时日本剑术的最高水准。
然而,就是在这场最高水准的对决中,十津川乡士没让对手占到半点便宜,尽管他和朋友都被砍成了重伤,但是在最后关头,十津川的哥们儿忍着伤痛,背起朋友就逃,居然还真的给他逃脱了。这种战斗力和胆力以及体力,都是非常惊人的。
话再说回来,尽管十津川乡士不反幕,但他们尊王,他们是当时鲜有的纯粹尊王派,所以跟一些不怎么激进的尊攘派走的很近,比如坂本龙马。
龙马看了名帖之后,便让山田藤吉下楼把客人给领上来。
山田藤吉晃荡着身子走到楼下,还真看见了三四个人,穿戴整齐,毕恭毕敬,于是便说:“请随我来。”说完,就独自走在了前面带路。
没走了几步,来访者中的一位突然拔出了腰间的刀,高高举起,对着山田藤吉就是一刀。山田当场被砍倒在地,然而,就在倒下的那一瞬间,他用尽了力气大喊一声“呀!”,为的是能够引起楼上那两人的警觉。但是,坂本龙马却压根就没想到死神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挥舞着手里的巨镰,反而还吼了一嗓子:“阿吉,你不要那么吵啊!”
就是这一嗓子,让刺客们知道了他所在的位置。不过此时的龙马依然没有察觉,还拿出了一副梅花画挂在了墙上,一边挂一边问中冈慎太郎好不好看。
“你傻不傻啊,大半夜的在家里挂个画。”中冈慎太郎笑着说道。
“哈哈,你不知道么?我这辈子其实就是在做着这样的傻事中度过的。”
“才谷先生,好久不见了。”门外响起了这样一个声音。
“恩恩,来了来了,您是……”坂本龙马一边应声一边起来打算开门迎客。
才谷先生指的是才谷梅太郎,那是龙马惯用的化名。
门被拉开之后,一道闪光直逼坂本龙马,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额头上挨了一刀。幸而是在室内,所以刺客的刀没办法举得太高,幅度也不是特别大,所以砍的力度也不大,故而本该是致命的一击并没有夺走龙马的性命,对方一看他没死,连忙又是一刀戳来,原本已经被砍倒在地的龙马趁势往屋里一滚,躲开了这一击,等他站起身子的时候,已经从怀里摸出了那把小手枪,直指刺客。
然而,就在坂本龙马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刺客的第三刀又到了,这一刀准确无误的砍在了龙马拿枪的右手上,手枪也随之落地。龙马打算再往后滚一个,以便躲开接下来的攻击,但他遗憾的发现,自己已经没地方滚了,因为背后就是墙,墙上还挂着他刚才挂上去的那副梅花图。
刺客一步一步的逼向龙马,此时中冈慎太郎也早已被其他的几名刺客同伙给砍倒在地,身体下面一滩鲜血,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刀刃,坂本龙马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股莫名的笑容:
“到此为止了么?”
一道寒光,一声刀砍声,一抹血红飞溅在了那副梅花图上,给那株梅树增添了数朵鲜红的梅花。
顺便一说,这幅带血的图,现在还在高知县的博物馆里展出。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两人,刺客迅速撤离了现场。不过,包括趴在楼下的那位山田藤吉在内,三个人都没有当场死亡。
坂本龙马的致命伤有两处,一处在身上,一处在额头,此时的他血流满面,脸眼睛都睁不开了,所以没有办法确认刺客到底走了没有,于是,他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喊道:“石川……石川……你带太刀了没有?”
太刀就是长度比较长弯度比较大的日本刀,石川就是石川清之助,中冈慎太郎的化名,前面有说。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坂本龙马想起中冈慎太郎是幕府的通缉犯,为了不暴露同伴的身份,从而刻意的叫了对方的化名。
“石川,石川你还在吧?没事儿吧?”
小小的屋子里,只有躺着的那两个人,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唯独龙马那轻微的喊叫声在那里不断的响起。
“啊……我没事儿,还在喘气呢……你怎么样?”从另一边也传来了一个轻微的声音。
“哈哈,我倒是还好啦,就是头上挨了一下,我们快死了吧?”
“啊……大概吧,真的好想吃烧烤饭团啊……”
“这东西有啥好吃的,还不如吃火锅呢……喂,石川,我头好晕先睡一会儿……”
“喂,不能睡啊,再陪我说会儿话,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喂……龙马……”
那边已经完全没有了声音。坂本龙马睡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那一年,他32岁。中冈慎太郎被赶来的土佐藩人员救走,但因伤势过重医治无效,于二日后身亡,楼下的山田藤吉也在第二天死去。
龙马之死,对于当时的日本,造成的影响是……基本上没啥影响,因为他不出名。除了促成了萨长联盟,写过船中八策之外,他再也没有干过什么意义重大的事情了。而萨长联盟,在当时并不算是一个光明正大的联盟,毕竟根据那部《武家诸法度》的规定,大名私下结盟那是要掉脑袋的,所以根本就没敢怎么宣传,一直到后来彻底跟幕府翻脸了,那时候才大鸣大放的穿起了一条裤子;至于船中八策,更是属于内部参考文件,外面人压根不知道,直到幕府快被灭了,明治天皇那伙人提出了5条基本国策,跟坂本龙马的那8条基本吻合,再靠一些土佐出身的武士们一炒作一宣传,这才让龙马出了名,这是后话,我们放到后面来说。
总之,在坂本龙马活着的时候,他的知名度也就一般,类似普通尊攘派而已。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说的,就是究竟是谁杀了坂本龙马,为何要杀他。
说之前我先声明,以下纯属本人的个人分析推断,不代表权威历史,事实上权威历史至今也无法判明龙马到底是谁杀的为毛杀他,能给出的,仅仅是一个范围:暗杀龙马嫌疑最大的,分别是新选组,见回组和萨摩的人。
根据当时还存活着的中冈慎太郎回忆,刺客中有人用四国方言说了句类似于今天“我靠”这样的话,而且现场还留下了一把刀鞘,看样子非常类似于四国出身的新选组十番队队长原田左之助的东西。
但就此推断是原田左之助干的那肯定是不靠谱的。首先,当年的京都汇集了来自全日本各地的武士,自然包括一大票四国的,不见得说个四国话就肯定是某某某,其次,原田左之助作为新选组老牌成员,干过暗杀,群架,抓捕等活动不下几十次,可以说是老行家了,对于这样的老手兼高手,会在干完公干之后,把自己的作案工具留在现场么?第三,留在现场的是刀鞘,原田左之助在通常情况下用的是枪。
说是见回组干的,是因为据说有人在那天近江屋附近看到了佐佐木只三郎,这跟说是萨摩人下手的差不多,也是在附近看到了谁谁谁。
所以,要从这几条仅有的线索来推断到底谁才是凶手实在是不太可能,只能从动机方面来分析了。
我们知道,新选组也好,见回组也好,他们都是幕府的下属单位,他们要干什么,肯定是以幕府的利益为出发点,并且是要得到幕府的认可才能行动的。换句话说,如果是他们杀了坂本龙马,那就等于是幕府下令除掉坂本龙马。那么,幕府有除掉坂本龙马的理由么?
答案是没有。
幕府为啥要杀坂本龙马?萨长联盟当时还是一个隐隐约约的事情,谁都不能确定,船中八策(也不见得知道是他写的)那是给幕府开辟了一条后路,德川庆喜本人都很高兴,就算知道了,那赏他还来不及干嘛杀他?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幕府都没有理由杀掉一个没什么名气也没什么实质性危害的普通尊攘浪人的。
既然幕府不可能杀他,那么也不会指派手下的组织去杀,新选组跟见回组都是有着严明纪律的组织,基本是不太会擅自行动的。
最后剩下的就是萨摩了,看起来萨摩跟龙马的关系是同志加兄弟般的友谊,当年在促成萨长联盟之后,龙马还去萨摩搞了一次新婚旅行,似乎没什么可能是他们干的。
但仔细想一下的话,就会发现有点不太对。
萨摩跟长州那是铁了心的要用武力推翻幕府,而且,他们心里一百个明白,一旦幕府和平交出政权,成为全日本最大的大名,那么今后的日子,那是跟以前一样,换汤不换药罢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发动一场战争,以武力推翻幕府,更何况,朝廷方面也有人自己手写了一道圣旨嘛,说明在公家方面,武力倒幕也是很有市场的。
若从这个角度来看,那张船中八策一下子就变成了绊脚石,而死命维护和平的坂本龙马,也就成了他们前进道路上的障碍了。
这就是萨摩人动手的理由。
再次重申一遍,这是我个人的观点,我对此表示负责到底,但我并不能百分百的保证这是正确无误的。
对于龙马的评价,我个人还是坚持原来的看法,这是一个笨小孩,笨到家的小孩子。他明明可以过的很好,却偏偏要迎着时代的风浪却干一些看似完全没可能成功的事儿,最终葬身于这滚滚的浪潮之中。
然而,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笨小孩,日本才会发展,才会进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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