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马上问李小飞:“你给我说,什么巷子里,到底是谁家,你去干什么了!”
围着看热闹的人也开始猜测起来,谭宁月说得那么肯定具体,显然是真的,再想到李小飞一贯的行事作风,很容易猜到是什么事。
李小飞自己在外面胡闹,却栽赃给无依无靠的谭宁月,围着看热闹的人更加瞧不起李小飞了。
李小飞知道不能栽赃给谭宁月了,而且没有办法否认,一时没说话。
谭宁月说:“别管他到底是去谁家干什么了,我只来问你一句,李小飞,这些天,除了上次在街上碰见你跟我借钱之外,我见过你一面吗,跟你说过一句话吗?”
李小飞低着头说:“没有。”
谭宁月又说:“我再问你,从我嫁过来到现在,我要过你一个铜板吗?”
李小飞说:“没有。”
谭宁月看着张氏说:“你可都听清楚了,这也是他自己招的,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你自己看吧。还有,我跟你说清楚,我谭宁月就算穷死累死也不会跟你们任何一个人张嘴,更不会跟李小飞或者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发生见不得光的事,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你们看我不顺眼可以找别的法子,但是,冤枉我行为不检点我可不认。现在你们知道了,这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谭宁月扭身走回去,把门关上。
围着看热闹的人都鄙夷地看着李小飞,也笑话张氏糊涂。
张氏知道自己受李小飞欺骗冤枉了谭宁月,过来闹这一趟丢的是自己的人,又知道了李小飞在镇上有女人,更是生气。
张氏抬手照脸打了李小飞两巴掌,歇斯底里地说:“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和哪个女人乱搞的,你瞒着我多长时间了?”
张氏在气头上,就算知道这是家丑,也要当场揭他个底朝天,反正作孽的是李小飞,要丢人也是因为他。
李小飞没有办法,便一一交代了。张氏听了,又劈头盖脸打了李小飞几下,然后说:“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叫人来打断你的腿!”
张氏气冲冲地往前走,要连夜回娘家叫人,李小飞知道她那五个哥哥跟她一样蛮横,吓得赶紧跟在张氏后面赔罪讨饶。
他们走了之后,围着看热闹的人也议论纷纷地散了。
小柔一直在谭宁月旁边,生气地说:“嫂子,他们太过分了,整天冤枉你,嫂子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小柔很替谭宁月委屈。
谭宁月笑笑说:“算了,反正我也没怎么样,你别往心里去。”
这次虽然平白飞来一口黑锅,好在自己挺幸运,提早知道了真相。而且,经过这么一闹,自己已经把话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了,以后不管李小飞怎么胡闹,张氏都不能再冤枉自己。
张氏怎么和李小飞闹的,谭宁月没有兴趣知道,她只安静地埋头过自己的日子。要做的棉衣还没有做完,谭宁月便和小柔一起在做完家务之后开始缝衣服。
衣服基本做好之后,谭宁月又做了一些手工,赶集去卖。
卖完东西,谭宁月先去买了些菜,然后想起要去买些洗衣服的皂角,便往杂货铺走去。
去杂货铺要经过医馆,谭宁月快走到医馆门口时,一个男人匆匆忙忙从旁边跑出来,差点和谭宁月撞在一起。
谭宁月急忙躲闪,才和这个男人错开了一些,可是她闪过了这个男人,没闪过一大桶从天而降的脏水。
随着泼下的脏水到来的,还有一个女人中气十足的骂声:“你这个死不了的,有能耐以后别再回来!”
女人骂完,砰一声关上窗户,也不管她泼的脏水大部分淋到了谭宁月的身上,使她复仇的效果大大的打了折扣。
那男人身上只淋到一点脏水,他使劲甩了甩,看着楼上紧闭的窗户,骂骂咧咧地走了。他也没有看一眼谭宁月,留下无辜的谭宁月无语问苍天。
谭宁月想,自己最近真是太不走运了,前几天差点被凭空飞来的一口黑锅砸住,今天又真真切切地被从天而降的脏水淋头。
现在天气已经有点寒冷,冷水浸湿厚衣服贴在身上,非常不舒服。而且脏水顺着头发往下流,非常狼狈。谭宁月也没有心思去买东西了,迈开脚步,准备赶快回家洗澡换衣服。
谭宁月刚开始走几步,从医馆里出来一个人叫住她。
谭宁月转头,过来的是江新。小丁和江大夫都不在医馆里,今天病人也不多,江新正站在药匣子前查看药材的数量。他也听见了外面的吵闹声,本没有在意,但不经意抬头,看到头发和衣服被淋湿的谭宁月,明白她不幸被波及了。
谭宁月冲江新无奈地笑一下,说:“今天黄历上一定写着不宜出行,可惜我忘了看。”
江新笑笑,说:“你过来先把脏衣服换下吧。”
谭宁月知道医馆里没有女人,怕不方便,就说:“不用麻烦了,我一会儿回到家再换吧。”
江新说:“穿着湿衣服容易染上风寒,你来医馆吧。”
江新说完便往医馆里走,谭宁月只好跟着他过去。
江新把谭宁月带到医馆后面的小院里,让她进了浴室,说:“火炉上有热水,你洗一下吧,我去拿替换的衣服。”
都到了这儿,再说谭宁月确实觉得不太舒服,便不计较那么多,准备先洗个热水澡。
谭宁月把热水倒在木桶里,又加了些凉水,用手试了试水温。
江新走过来,把一套衣服放在旁边的凳子上,说:“是我的衣服,你先将就一下。”
江新又递给谭宁月一条新手巾,说:“你用这个吧。”
谭宁月道了谢接过来,江新把门关上离开,谭宁月脱下又湿又脏的衣服,跳进了木桶里。被热水包围住,谭宁月舒适地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多耽搁,谭宁月赶紧洗干净头发,出了水桶。用手巾擦干了身上的水珠,谭宁月拿起凳子上的衣服。衣服有一点旧,但洗得很干净,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谭宁月早就注意到江新的衣服不算多,他身材高挑,样式简单的衣服穿在身上都非常好看,但他好像不讲究这个,穿着旧衣服也毫不在意。
谭宁月比江新矮好多,他的衣服穿在身上显得又宽又大,谭宁月只好把袖管和裤管都挽起来一截,这样才不影响行动。
谭宁月把洗澡水倒了,把木桶刷干净,把手巾洗了挂上,这才把脏衣服卷上拿着出了浴室。
江新坐在院子中央的小桌上,见她出来,招呼说:“过来坐。”
谭宁月走过去,坐在桌子另一边,正想开口,江新起身去了厨房,很快端了一碗姜茶过来,放到谭宁月面前说:“喝点热水吧。”
谭宁月道了谢,端起碗喝了一口。江新说:“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吧。”说完,转身出去了。
谭宁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好等着。江新没让谭宁月去房间里等,谭宁月反而觉得自在一些。院子里没人,谭宁月便没那么局促,随意地打量了一会儿。
院落不大,也没什么精美的摆设,有一个小水池,里面种着些荷花,养着几尾金鱼,现在依然有荷叶挺立,金鱼也在悠闲地游来游去。院子的另一边疏疏地种着两行竹子,在微寒的风中轻轻摇曳。
过了一阵子,江新回来了,把一个包袱递给谭宁月说:“这是女人的衣服,你去换上吧。”
江新是怕谭宁月穿着男人的衣服回家会有不好的影响,便去裁缝铺里买了现成的衣服给谭宁月。
谭宁月感激地接过衣服,去了浴室。衣服颜色素雅,正是自己平时的风格,而且大小也合适。
谭宁月走出来,把钱袋递给江新说:“江大夫,今天真是太感谢您了,请您收下,不够的我以后再补上。”
江新原没想接钱,但谭宁月非常坚持,他知道谭宁月是不愿白白接受别人好意的人,如果不收的话她的歉意会更浓,便接住了。
谭宁月把江新的衣服还给他,把自己的脏衣服放在篮子里装好,又向江新道了谢,便准备离开。
走到医馆门口的时候,小丁正好回来,见了谭宁月打招呼,谭宁月和他说了几句话,然后离开了。
小丁看着谭宁月的背影,忽然说:“咦,师兄,你发现没有,嫂子今天穿了新衣服,挺好看呢。”
江新淡淡笑一下,没有说话,转身去做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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