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小菜园里也种着冬季蔬菜,种的最多的自然是白菜和萝卜。有这些基本的蔬菜,家里的鸡又能下蛋,就算几天不出门也可以保证基本营养。
家里的羊长得还不够大,谭宁月准备明年春天再卖掉它们。把羊留在家里过冬,要注意不让它们冻着。在院子角落里搭的羊圈和鸡窝四下漏风,自然都不保暖。
谭宁月便把两间小仓库收拾了一下,把东西归置到一间里面,腾出一间让羊和鸡住进去。
谭宁月整理得非常及时,她刚把鸡和羊迁过去没几天,就下了冬季的第一场雪。很多时候第一场雪下得都很单薄,像试探一下似的。今年的第一场雪却非常有底气,铺天盖地下了一天多,完全不客气。
人们见到冬季的第一场雪,总是有一种特别的期待和欣喜之情,仿佛是一年一度的约会一样。
谭宁月和小柔穿上厚棉衣,站在屋檐下,看大团大团的雪花你追我赶地落下。
俗话说“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冬天能痛痛快快地下几场大雪,对麦子非常有好处。
看着这来势汹汹的初雪,谭宁月预感今年一定是一个寒冬,庆幸自己早做好了准备。
下了雪,谭宁月和小柔没事不用出门,小安却还要去上学。下午的时候,地上的积雪已经有半尺深了,谭宁月和小柔不禁有点担心小安。这七八里路走过来,可要费不少劲儿。下雪的时候还好,化雪的时候可就更麻烦了。
到了下午小安放学的时候,谭宁月让小柔做晚饭,自己去接小安一段路。
谭宁月走出村子不远,便遇到了小安,他回来的还挺快。
小安年纪还小,看见下雪更是兴奋。他一边玩雪一边雀跃地小跑着回来,倒没有因为下雪耽搁时间。
谭宁月问:“小安,冷不冷?”
小安笑着说:“不冷,我都跑出汗了。”
谭宁月说:“赶紧回家吧,小心着凉。”
回到家吃了晚饭,三人还一起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
院子大的好处就是耍得开,不用出去,他们就能在自家的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
下过雪之后,有一件事是一定要做的,那就是踏雪。双脚踩在厚厚的积雪上,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非常好玩儿。
谭宁月和小柔小安合作,堆了一个圆滚滚的大雪人,憨憨地坐在院子的一角。谭宁月和小柔还给它安上了鼻子眼睛,把它变得非常可爱。
在院子里玩闹了一阵,谭宁月说:“好了,时间不早,该回去休息了。反正以后还会下雪呢。”
三个人回屋,用热水洗漱一番,便各自休息去了。
这个冬天,果然像谭宁月猜测的那样,是个寒冬。气温低不说,还经常下雪。
此时谭宁月真是太庆幸自己提前做了被褥和棉衣了,不然这么冷的天,又没有空调和暖气,就算能生个火盆也使不上多大的劲儿,非要受苦不可。
现在,虽然依旧受到寒冷的侵袭,但最起码能穿暖和。
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大雪,才化得差不多,晚上吃过饭三人各自睡了,第二天早上一开门,都吃了一惊。
因为昨天夜里又下雪了,而且,这次差不多是暴雪了。短短一个晚上,就积了快两尺厚的雪。
看着这老天赏赐的过分厚重的棉花糖,谭宁月心想,这给麦子盖的被子也太厚了,真怕把它们闷死。
谭宁月对小安说:“小安,你今天就别去学堂了。雪太深,路不好走,出去太危险。”
小安一向对学习特别认真,看了看积雪,虽然有点厚,但还能走过去,说:“没事的,嫂子,我会小心点。班上同学的家大多在镇上,我想他们应该不会不去,我不想旷课。”
听见小安这么说,谭宁月虽然不太放心,也不能硬不让他去。于是,吃过早饭之后,谭宁月看着小安穿上厚棉衣,戴上帽子手套,脚下踩着木屐,武装完毕,小安便和往常一样,背着书包去学校了。
上午谭宁月和小柔在家里做手工活,下午的时候,福贵嫂有事找谭宁月帮忙,于是谭宁月让小柔留在家里,自己跟着福贵嫂去她家了。
福贵嫂和谭宁月有些日子没见,一边做活一边亲热地和谭宁月说个不停,见福贵嫂那么高兴,谭宁月便陪着福贵嫂说了好半天的话。
等到天色开始暗下来的时候,福贵嫂才猛然发觉,说:“哎呦,你看我这个人,话匣子打开了就合不上,竟然唠叨了那么大会儿。”
谭宁月笑笑,说:“没事儿,我也正想找你说说话呢,今天可说过瘾了。我得回去了,以后有空再来找你说话。”
谭宁月回到家里,进了屋,小柔正在厨房做晚饭。
谭宁月问:“小柔,小安回来了吗?”
小柔说:“刚才回来了,他说有点累,要先去睡一下,让我等吃饭了再叫醒他。”
听见小安回来了,谭宁月便放了心。虽然小安很少会在吃饭前睡一会儿,但谭宁月觉得是雪太大路不好走,小安觉得有点累也是正常的,便没有多想。
小柔把晚饭做好,谭宁月帮着端上桌,便去小安的房间叫他起床。
谭宁月敲敲门,喊了几声,没有动静。小安怎么睡得那么沉,谭宁月提高声音又叫了几声,小安还是没有回应。
心里涌起不好的感觉,谭宁月马上推门进去,点上蜡烛,看见小安紧紧地裹着被子,身体缩成一团,在微微发抖。
小安的脸大半个埋在被子下,谭宁月把被子拨开一看,小安脸色通红。谭宁月用手一试,小安额头的温度高的吓人。
很明显,小安发了高烧。
其实,小安在放学回来的路上已经有些不太舒服,他觉得自己可能只是受了点凉,回家蒙上被子睡一觉就没事了。
小安回来的时候,小柔正在炒菜,开了门就赶紧会厨房了,也没有留心他,谭宁月又正好不在。小安说累了要去睡一会儿,小柔在厨房听见应了一声,也没多想。
于是,小安就一个人躺在床上,发起了高烧。
谭宁月这时候真恨自己蠢,没有早点意识到不对。小安的温度那么高,他还是个小孩,抵抗力不强,这是非常危险的。
想到这里,谭宁月立刻把小柔叫过来,跟她说明了情况,让她先用冷毛巾给小安敷着额头,自己这就去请大夫。以小安的情况,是无论如何不能多耽误的。
小柔也没想到小安会忽然病得那么厉害,一下子担心地有点慌乱了。谭宁月穿起木屐,安抚小柔说:“不要担心,我一会就把大夫请来,小安不会有事的。”
说完,谭宁月走出家门,在漆黑的夜色中匆忙地向镇上赶去。
谭宁月虽然安慰小柔说小安不会有事,叫她别担心,但其实她自己也是又着急又担心,恨不得马上长出翅膀飞过去。
虽然白色的雪带来一点亮度,但路上没有灯,雪很厚,谭宁月又心急,一路跌跌撞撞地走着,摔倒了好几次。
谭宁月走得匆忙,忘记戴手套,有一次摔倒时划破了手掌。谭宁月只隐约地感觉到自己的手有点疼,根本没意识到手掌已经被划破了。
走了好一阵子,谭宁月终于来到医馆的门外。
谭宁月这时候也顾不得深夜扰民的问题,她抬起手拍响医馆的大门,同时高声喊道:“江大夫,江大夫!”
江新的睡眠一向很浅,门一响他就醒过来了,知道有人上门求诊,他便开始穿衣服。江新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打开门一看,正是谭宁月。
谭宁月的头发凌乱,额头冒着汗珠,衣服上有跌倒时沾的雪水和泥泞,样子看上去有点狼狈。她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之色,江新还是第一次见到谭宁月这个样子。
江新先让谭宁月进入医馆,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谭宁月说:“小安病了,烧得特别厉害,江大夫,你赶紧去给他看看吧。”
江新马上说:“我把药备上,你先等一下。”
谭宁月点点头,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无意识地用手拢了一下额前凌乱的发丝。江新看了谭宁月一眼,手中加快速度装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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