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我已放弃。”诗雨淡淡的。
“昨天我接到他妈给我打的电话了。”
“他妈又给你打电话了?有趣。”极品婆婆都是称职母亲。诗雨突然想起了严静仪,如果她当婆婆又会不会是极品?
“他妈的意思是说,她儿子受不了委屈,说你太厉害、不温柔,说他儿子要是跟了你肯定得侍候你,她要找一个能侍候她儿子的。”
“他妈真疼儿子。”诗雨干笑一声。
“这老太太,跟我一直没完没了地说,到后来我都烦了。”
“算了,这事就过去了吧。”诗雨有些疲乏。
“对不起,诗雨。”
“你道什么歉?你又没错。”
“都是我不好,本想给你介绍个好的,没想到这个人还是不行……”沈锋声音渐弱。他多想诗雨能遇到一个两情相悦的男人。
“这是缘分没到,你可别自责,不然我还怎么指望你以后再给我介绍啊。”
“下次一定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好!”诗雨苦笑着挂了电话。
不用细述,严静仪为痛失女婿这事狠批了女儿。都到了见过家长的份儿了,还是吹了,就好比到手的买卖不翼而飞,那种失落感折磨了严静仪好久。
几天后,覃同板着脸坐到了诗雨床边。正在上网的她看覃同的表情便知事情不妙,一定又得是一番狂风暴雨。退休后,覃同有的是时间,他对诗雨的个人问题倒比严静仪都操心起来。
“我听你妈说你跟刘奋起分手了?”
“是,这人还是不合适。”诗雨怯生生地说。
“不合适?哪不合适?你这大小姐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这么优秀的人你都不要,你还要找什么?!你能不能现实点?你问问自己,你要找的那个人世界上有吗?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条件,你已经三十多了,怎么还像长不大的孩子一样非要找个白马王子啊?你醒醒吧!我告诉你,刘奋起你要是错过了,你再找不到条件这么好的了,我的话搁在这儿——”覃同吼道,他是真火了,好久未这么动气。
“爸,婚姻不是找条件,就算我跟了刘奋起,肯定会离婚的,他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我会很累的,我会觉得不幸福。为什么明明觉得不幸福还要往婚姻上走?”诗雨反驳道。
“你怎么知道不幸福,你试了?还没走第二步,你先想着第一步没法走,我覃同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笨女儿!男人是要女人调教的,你就没有这个能力把他的毛病调教过来?你只会稍一不行就分手,这是最愚蠢的!”
“骨子里的东西永远别想改变,婚前什么样,婚后一定只会更差,我没这能力去改变一个人。”
“那是你笨!你就不能学学你妈。我结婚的时候连饭都不会做,现在做得比你妈都好吃,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妈调教得好。你妈就有这个能力,你为什么就没有?!我简直被你气死了!”
看到覃同已气得面孔紫涨,诗雨只好换了口气:“爸,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不是我单方面能决定的。就算我同意跟刘奋起,他也不会同意的。而且他妈已经说了我们俩不合适,你让我怎么做?再去求他,挽回?你觉得能挽回得过来吗?况且他又在美国,离得那么远,面都见不上,怎么发展?”
覃同双眉深锁,连连叹气。
“爸,你想想,如果这个男人真好,我为什么要放弃?肯定是出了问题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感情这个东西不能强求的……”
覃同站起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们做父母的不能跟你一辈子,你总得找个归宿,不然老了你孤苦伶仃一个人,我们怎么放心?你不为自己想想,你也得为我们父母想想……”
诗雨鼻子一酸,她知道只有父母才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她又怎么能辜负这份爱?她多想能马上结婚,不为自己,只为尽她自己的一份孝心。可这个愿望实现起来又是多么艰难。
周一,诗雨如期交上策划案。罗士钧看了看说:“我觉得这个方案有点保守,但这家公司就出两万,经费有限,就先用你这个方案吧。纸质媒体的评论文章这部分你来抓,网络这块的文章我准备交给王猫猫,你们俩共同完成这个项目。你去把猫猫叫来。”
“好。”
回到座位上,诗雨心里琢磨,以往的案子都是她一个人完成,为何这次他要安排猫猫?
等猫猫回到座位上,诗雨悄声问:“哎,猫猫,网络这部分你要交几篇文章?”
“十篇左右吧。”
诗雨又凑近一些说:“猫猫,我想跟你商量件事。你看我上个月都没完成工作量,能不能你这十篇我也一起写了,这样也省得你费劲了。到时你跟罗总说一声,就说我主动积极要写,反正等稿子交上去,罗总也没话说了。”
“这个……”猫猫为难道,“我怕罗总不同意,我当然愿意你替我写了。”
“那好吧,你听我的,等我写完后你就说临时生病了,只好找我写了,不然就完不成任务了。反正稿子交齐了,罗总也不会怪你的。”诗雨打着小算盘。
“这样行吗?”猫猫皱着眉头看着她。没想到诗雨主意还挺大,以她对罗总的了解,这事多半成不了。
“没问题!”诗雨打保票。她想自己多干活,也是为了工作,老板总不能因为这个批评她吧。
“那我就不写了,你下周可得准时交稿啊。”王猫猫倒一身轻,有人愿意替她干活,她何乐不为?
“那当然,你可以放一百个心。”谈判成功后,诗雨窃喜,只要完成工作量,罗士钧也拿她没办法。至少年底奖金他就没有理由克扣了。
那天下班,诗雨刚把车停好,从车库出来,一个藏匿在暗处的高大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下班了,我正等你呢。”
诗雨怔住,定睛一看,竟是他!
只见他手里捧了两瓶酸奶,愣塞到诗雨手里:“这个给你买的,喝酸奶对女孩儿皮肤好。”
“我们家有,这个你拿回去吧。”诗雨拒收,她对孙大成向来反感。
“看不起人是不是?嫌我买的酸奶便宜是不是?这可是我今天在超市买的最贵的酸奶。”
“我们家真的不缺酸奶,我也不爱喝酸奶。”诗雨不松口,只顾往家走。
“你不喝是你的事,我送是我的事。你可以拿回去扔了,你也别不要,听见了吗?”孙大成的口气永远像个黑社会,这点令诗雨最反感。
“行,我收下。”诗雨拗不过,只好收下走人。
“哎,就这么走了?”孙大成冲她背影喊道。
“还有事?”诗雨转头停下。
“没事,噢,哪天我请你吃个饭吧,赏个脸。”
诗雨没理会,迅速扭头回家了。最近他是哪根筋抽风了?怎么盯上我了?一想他那头顶仅有的几根卷毛在空中飘扬的样子,诗雨就汗毛竖起来。
打开门,家里静悄悄的,诗雨以为他们都未回来,神经刚一放松,严静仪的声音传来:“诗雨,你到我屋来,我有话跟你谈。”
诗雨一凛,知道又没好事。看了一眼书房,空着,知道老爸又没在家。
“啥事啊?”
“你快坐这儿,今天孙大成来找我了。”严静仪表情严肃道。
“他来干吗?”诗雨眉头一皱,又是他!
“他今天正式跟我谈了一下,说他跟女朋友分手了,想正式跟你交往,来征得我同意。”
“什么?太可笑了。那你怎么说?”诗雨盯着严静仪问。
“我能说什么,我就照实说,确实你也没男朋友,我说你要追,我没什么意见。”严静仪面色平静。
“你怎么能说没意见!就他那样的你都同意?!”诗雨眼睛睁得浑圆。
“你都几岁了还以貌取人,我看孙大成挺好。刚才他又给咱们家送了一箱奶,说省得我去超市扛了,这孩子多好啊。”严静仪替他说话。
“我不同意,不管他做什么,我就是看不上他,天下男人全死光了我也不跟他。”诗雨火大。一想他那猥琐的神情,就反胃。
“你就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是,他以前是不好,坏学生,但人家现在改好了,也买车了。他说他也买房子了,自己跟人合伙弄了个公司挺赚钱的,你还挑人家什么?!”严静仪声音也大起来。
“你就看这些,你怎么不看人品?他小时候就是个流氓,现在还是。他交了几个女朋友你不是没看见,天天领回来同居,你遛弯就碰见过几个,这样的男人能跟吗?!妈,你怎么想的,我是你亲生的吗?”诗雨已到情绪的边缘。
“噢,我让你跟他就不是亲生的了?你不能总看过去,得看现在啊!”严静仪强调。
“他现在也不怎么样,跟人同居几年又把人甩了,这人有什么责任感?!”
两人愈吵愈激烈,一阵门铃声方才打断。
“你爸回来了,不许吵了。这事你仔细想想,多跟人家接触接触,别一棒子把人家打死。你自己这么大年纪,得降低条件了,你能找到孙大成,总比找个老头子强吧。”
“我跟他的事我会处理,你就甭插手了。如果他再找你,你就让他直接找我。”
两人谈判结束,诗雨便装作若无其事地给覃同开门。自打覃同退休,母女俩也达成了共识,尽量少在他面前吵,免得他情绪不好再添新愁。刚退休时,单位承诺了返聘的事,这让覃同心情稍安,心理落差没那么大,只是返聘的事迟迟不见落实,也让覃同心里有些堵。上次去单位,又说正在给覃同找办公室,这一晃快一个月,办公室的事还没落实,这种心情可想而知。
严静仪打开门,只见老公拎着好几个大礼盒子进来,满头是汗。
严静仪接过礼盒一看,全是什么深海鱼油、蜂胶、螺旋藻之类。
“老头子,谁给你送这么多礼?”
覃同擦把汗道:“什么送的,全是我买的。”
“爸,三八节早过了啊,你咋这么好呢!这得花多少钱?”诗雨盯着蜂胶看,早听同事说这东西能养颜。
“今天花了两千多,幸亏兜里还有点钱,还没交给你妈。”覃同喘息未定。
“两千多?你干吗买这么多?”严静仪有点心疼。
“别提了。”覃同坐到沙发上,“你还记得我们单位那个老张吗?去年调走以后,今天专门来找我一趟。他去的那个公司倒闭了,现在自己做起了推销,说一年还有任务量,生活挺困难的,还得供女儿上大学,老伴身体又不好……我一听,怎么也得帮帮他吧,就把他手里的这些东西全买了。”
“唉,你呀,就是太好心!问题是这些东西到市场上买也不用这么些钱吧,他这是坑你呀。”严静仪拉长脸道。
“算了,我想想这些都是营养品,吃了也没什么坏处。能帮人家咱们就帮一把,家里也不缺这点钱。再说了,人家明知我退了,还来看我,这说明他眼里一直有我这个领导。这样的下属你能不帮吗?”覃同说出了心里话。虽然今天花了点钱,但心里热乎乎的,这钱花得值得。
“你呀……”严静仪咽下了另一半话,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要老头子心情好,就当花钱买乐了。
诗雨看着老两口,一乐,拿起蜂胶说:“这个归我了,其他你们平分。”
“你这丫头,就知道坑我们的钱……”
严静仪冲她翻个白眼,她龇牙咧嘴地回屋了。
周六这天,诗雨本想约思敏逛街,她家里有事走不开,她只好约严静仪。
严静仪劈头盖脸一句话:“你看,你要是有男朋友不就有人陪你逛街了?”
诗雨哼了一声,挽起她的手:“等我有男朋友了,你想让我陪你逛那可难了,还是趁现在多跟我在一起吧。”
两人去了百盛。女人逛街是种病,不买光逛难受,想买狠不下心又委屈;买不着不死心,买着了回去又后悔。尽管这样,还得去。每周能逛上一次,不管怎么样,都能调整心情。
两人转到三层时,对面一个高个子男人在人群中犹为打眼,微微谢顶的脑门在灯光下熠熠发光。诗雨一眼便认出是他,更打眼的是他旁边手牵手的那个女人。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样子不出众,却愣要打扮得花枝招展,那样子并不招人喜欢。
诗雨捅了一下严静仪,她也看到了,愣在原地,不太敢往前走。诗雨使劲拉她一把,大步向前走,迎向那一对情侣。
那男人也看到了覃诗雨和严静仪,立刻将牵着的手松开,脸色煞白。
诗雨主动跟他打招呼:“真巧啊,跟女朋友逛街啊!”
孙大成的面孔立刻变得酱紫,含糊了一声,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赶紧拉着那女孩儿走了。
诗雨看他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禁笑起来:“昨天刚说跟女朋友分手了,今儿就找了一个,他可够神速的。他昨儿不是还找你谈话了吗?”
严静仪不可思议地立在原地,好似仍没反应过来:“那也不一定是他女朋友吧。”此时的她有点自欺欺人,忙给自己打圆场。
“你没看见他们手牵手啊,你什么眼神啊,别给自己狡辩了。你呀,就是看人不准,还说我。”诗雨气愤道。对今天这一幕她一点儿不吃惊,孙大成就是这样的人。总算老天有眼,给她们母女安排这样的巧遇,这下老妈可无话可说了。
“唉,这孩子怎么回事,那天跟我说得挺诚恳的,怎么今天就成这样……”严静仪仍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他就是这样的人,我一点儿都不奇怪。你看他身边那女孩儿,不知从哪儿骗来了。他也就能骗点无知少女了,有点脑子的女人决不会找他!”
严静仪不吭声了,脸上含混着失望郁闷的表情,久久散不去……
回到家才想起还有未写完的稿子,诗雨闷在屋里,奋笔疾书,生怕周一交不了差。现在她有点后悔不该接猫猫的那部分活儿,不然早完工了。周日写了一天,仍差着四篇。
上班后,诗雨主动去找了罗总,求他再宽限两天。没想到罗总网开一面,多给了她一周的时间,令诗雨心情大好。
下班时进了电梯刚要关门,有人用手挡住,诗雨一愣,却是冯博君。
诗雨冲他一扭脸,故意不看他。
“还不理人呢,你真能扛。”
诗雨哼了一声。
“放着免费电影票都不要,我真不能理解你了。”冯博君调侃她。
谁知诗雨把手一摊:“拿来!”
小冯一乐,从包里拿出一张兑换券给她。
“就一张?”诗雨不悦。
“你想要几张啊?”
“起码两张,我还得跟我男朋友看呢,一人看多无聊啊。”诗雨故意道。
小冯白了她一眼,只好从包里又拿出一张,拍到她手里:“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诗雨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的淤青已散尽。
走出写字楼,诗雨问了一句:“哎,你那案子破了吗?”
“什么案子?”小冯不解地问。
“装什么傻?打你那人找到了吗?”
“咳,这事我都快忘了,算了吧,查出来也没用了,打也打了。”小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可真行,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找出来,你也打他啊!”诗雨激他。这案子一天不破,她总有点不甘心。
“你可真猛,万一是黑社会,我能打得过吗?最后小命呜呼。”冯博君仍心有余悸。他心里清楚,自己就是一书生,打架这事不是他的强项。
“唉,咱俩真该换换,你当个女人,估计挺温柔;我当个男人,也能替你出出气。”诗雨调侃道。
“还真是,像我这么眉清目秀的,当女人一定是个抢手的美女。你这五大三粗的当个男人也合适。”
诗雨白了他一眼,拿他没办法。
“哎,今儿能搭一下你的便车?”小冯问。
“不能!”诗雨毫不犹豫道。
“小气!”小冯嘟囔。
“那天罗总不是也找你谈话了吗?他没跟你说要注意形象啊。”
“什么注意形象?”冯博君纳闷。
“你这脑子打废了吧?那天在楼下我要报警那次,你抢我手机,被罗总看见了,他找我谈完之后不是又叫你进去了吗?”
“他没提这事啊?”小冯奇怪地问。
“没提?”诗雨一怔。
“没提啊,他跟我说别的工作上的事,没提一句。”小冯回忆道。那天罗总是很严肃,看他的眼神也不善,但确实没提一句工作之外的事。
“啊,他跟我说别在楼下拉拉扯扯,注意公司形象。”诗雨诧异道。
“还是罗总关心你,时刻提醒你爱护你,他才不管我的形象呢。”
“那你还敢搭车?”
“也是啊,我得维护公司形象啊,得,我坐地铁吧我。”
看着冯博君的背影,诗雨陷入深思。这个罗士钧,看来只针对我一个人。他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到家后,严静仪又要谈话。
她开门见山地说:“今天孙大成来跟我解释了。”
“他还有胆子来?真不要脸。”诗雨气乎乎地说。
“咱们误会了,那女孩儿是他表妹,她来北京没几天,他陪人家逛逛商场。”
“你信吗?”诗雨觉得可笑,“手拉手怎么解释?”这个老妈也太单纯善良了。
“他说那女孩儿胆小,刚来北京人生地不熟的,不敢一人走。所以他才拉着她的手,怕她走丢。”严静仪说完自己也觉得有点儿理不直。
诗雨笑出声来:“这个孙大成,这种瞎话他也编得出来,他当是哄三岁孩子呢,谁信呢!妈,你真信?”
严静仪的表情渐渐凝重,一时语结。说心里话,这个理由她也觉得牵强。她仍不死心地说:“万一真是他表妹呢?”
“如果真有这个万一,我就不姓覃,姓严了。”
严静仪一脸踯躅地坐在那里,不再发言。心里仍没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更令她不明白的却是在隔天晚上发生的一幕。
大约晚上八点钟,她去收发室取报纸,取完刚走出来,就听到有人叫她“阿姨”。她猛一回头,怔愣住,这不是孙大成的前女友吗?怎么还来?
她便问:“你来找孙大成啊?”
“是啊。”从女孩儿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你们结婚了吗?”严静仪直接问。
“正准备呢。”
听到这话,严静仪蒙了。这个孙大成,搞什么吗?一只脚踩几只船?
回到家她闷在那里,报纸也没心情看,又不好跟诗雨讨论,只得自己跟自己较劲,一脸郁气。
许久没有上“征婚网”了,诗雨今天打开,竟然有十几封新信。通通读了遍,她选择三个人回了信。
A男,昵称:泰勒,35岁,博士,有车有房,东北人,一米七六,月薪二万以上。
他主动留了手机,希望直接打电话联系。
晚上,诗雨与他通了电话。男人当晚就提出见面。诗雨一看表,都九点多了,便说太晚了,能否明天见面。男人不悦,非见不可的口气。诗雨还是坚持己见,网上的人必须保持高度警惕。男人最后说了句,“那再联系吧”,便收线了。
之后,便没了踪影。
诗雨不理会,网上这种玩失踪的人不在少数,早已司空见惯。
B男,三十五岁,本科,自己创业,做地产/主题公园/旅游,已购车。
男人同样留了手机号,希望电话联系。诗雨坚持先在QQ上联系,男人只好妥协。他们在QQ上聊起来。这个男人在QQ上起了一个长串的名字“Love-Support-Trust-Communication-Consideration”。
男人打招呼:“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诗雨回道。
“你会洗衣做饭吗?”男人一上来这样问。
诗雨有些不悦,当作没看见,并不想回答这种无聊问题。
“你找什么?”男人突然这么问。诗雨有点摸不着头脑,问他何意。
男人答:“我找朋友结婚,你呢?”
“我也是。”诗雨道。
“不好意思,冒昧问一下,我想找个处女结婚,你是吗?不然大家没必要浪费时间。”
诗雨一听这话,火上了,这年月还有这种无耻之陡!“你是处男吗?”她也不客气。
男人答:“真可惜,我不是。”
诗雨讪笑:“我想找个处男结婚,不是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三十五岁的处男,要是估计也有问题,不如我帮你找吧,我外甥还是童男呢。”男人无耻到这个地步。
诗雨忍住气,正想怎么治治这种人。
男人又发了一句:“哈哈,我真想安安静静过日子了,怕孩子生下来染病,所以找处女,没有别的意思。”
诗雨回道:“你自己没病吧?”
“呵呵,我有点近视戴隐型,算病吗?”
“性病不写在脸上。”诗雨回击,她想了下,真该给这种人曝曝光,“你发张照片来。”
“我网上有照片。”
“不清楚。”
男人问:“那你要看哪部分的照片啊?哈哈!”
看来对付流氓,诗雨还是新手,又语结。
男人还真发来一张照片,说:“这是2000年我读书前的照片,之后的照片不方便发了,很多照片有些媒体用过。”
还臭拽,诗雨回道:“你应该去中学生交友网,又好骗,处女又多。”
“如果我是有处女情结的人,完全可以去乡下买,还可以帮助一下别人的生活。没准还能买个村里的小芳!”
“快去吧。找小芳之前,先去精神病院看看!祝你好运!”
诗雨发完这一句,立即拉黑。网上变态的人还真多!一整天有如吃了苍蝇,连饭都吃不下了。
C男,昵称:宇,三十三岁,一米七五,月薪:一万以上,职业:电视节目制作,已购车,已购房,北京人。
跟C男在网上聊了几次,还算正常。他提出明后天见面。诗雨推到了周末。至少要先把那期稿子交了才能踏实相亲。还差三篇文章,她准备这两天突击出来。
边网上应付这些人,边忙着写文案,到下班的时候,人已接近崩溃的边缘。匆匆下班,停好车,诗雨从车库走出来,已觉得头晕目眩。突然,半明半暗中,一个痞声痞气的男中音追过来:“哟,下班了?”
诗雨一听到那声音,头立刻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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