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又开始起哄。我冲上台，一把将左为为扛在肩膀上。左为为又哭又喊，我盯着她说：“最好给我闭嘴。”
左为为这才乖乖地闭上嘴巴。走出酒吧，我一把把左为为丢在马路边。
“你知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大声吼她。
“知道。”她看了我一眼，又说，“你不是不在乎我吗？”
“谁说我不在乎你。”
“那你怎么不……”话还没说完，左为为又像个小孩似的，哇哇哭了起来。
她一哭，我的火气就全消了。我走过去轻轻地搂住她说：“我不会不要你的。”
“真的？”她睁大两眼问我。
“嗯。”我看着她点点头。
“哦哦哦，胜利了！”
我真受不了。这个女人的大脑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我真怀疑那个在商海临危不乱、做事果断的左为为就是我眼前的左为为。她难道不知道一个女人在公共场合勾引男人是多么危险的事吗？
我恨不得扇她几个巴掌。刚才在车上，我真害怕她像史了了一样背叛了我。幸好左为为没有。
我长吁了一口气。
寒假，左为为跟我一起回北京，与其说是陪我，还不如说是放心不下我。女人的小伎俩太容易识破了。只是，我什么也没说，有些事假装不知道是最好的办法。
下飞机的时候，我才发现北京真冷。我习惯性地牵起左为为的手。她笑着说：“王子，你说现在我们像不像老夫老妻？”
左为为扬着脸，满脸期待地看着我。我说：“像。”
左为为家的司机去机场接我们。一路上左为为都很兴奋，不停地搂着我的脖子说：“王子，我们又回北京了。”
我看着她，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我们先到了我家。我推开门，屋里静悄悄的。每年的这个时候，爸爸都会给佣人们放假，今年也不例外。只是开门的时候没见到小河，我心里有一点儿失落。放下行李，左为为就拉我去蓝调。
几杯酒下肚，左为为开始说酒话了。
“王子，你不喜欢跟我在一起，是吧？”她说。
“放屁。”我瞪了她一眼。
“哼，我看你就是。今天晚上你一直心不在焉。”她停了一会儿，又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左为为，你喝多了。”我接过她手中的杯子，然后招呼服务员买单。
我把左为为送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下楼时我见到左为为她爸坐在沙发上，这是和左为为的爸爸第二次见面。说实话，我挺不喜欢这老头的，所以，没打算同他打招呼。
“和为为在上海习惯吗？”他突然对我说。
“挺、挺好的。”我吓了一跳。
“吃了没？”他问。
“嗯。”我答。
……
我站在楼梯上，就这样跟他一问一答，觉得像是在例行公事。
“过来坐一下吧！”他终于发现我一直是站着的。
“不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我客气地说。
“也行。改天跟你爸约时间，再一起吃饭。”他说。
“好。”我点头。
我赶紧低头朝门外走。他突然又说：“王子，以后对为为好一点儿，她挺爱你的。”
我没有回答，径直地走出左为为家的大门。
从左为为家出来后，我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拦到的士。很久没这样独自一人走夜路了，还是在这样寒冷的冬夜，从来没想到北京的夜晚这样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正要开灯，屋子里突然就亮了起来。我的手举在半空中，不自然地垂了下来。我看到爸爸坐在沙发上。
“爸。”我涩涩地喊他。
“回来了？”
他看着我。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不喜欢跟他面对面地交谈，那样让我有压力。
“坐吧。”他拍拍左手边的沙发。
我愣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我的心突然加快了速度，我有点儿不知所措。
“我们父子好久没有像这样坐在一起聊天了。”他看着我。
我又点头。
“在上海过得好吗？”他问。
“挺好的。”我说。
“学习怎么样？”他又问。
“挺好。”我说。
“哦，那和左为为呢？你们的关系还好吧？”他看着我。
“嗯，挺好。”
“嗯，很好。等你毕业，可以把你俩的事给办了，左家也挺喜欢你的。”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
“我还小。”我站起来。
“坐下！”他提高了声音。
“我不管你将来在外面怎么样，但是和左为为结婚是在所难免的。这门亲事，我和左家已经定下来了。”他说。
我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是啊，都定好了，还问我的意见做什么？我从来都只是他的棋子。不是吗？
我上了楼，经过小河的房间门前停了一会儿。正打算敲门，爸爸的声音突然响起：“小河不在。”
“你把她送到哪里去了？”我的声音提高了，胸口突然很疼，小河不见了。
他看也没看我，过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说：“她住在学校。”
我悬着的心终于沉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如同所有尽职的男朋友一般，每天都把陪伴左为为当成首要任务。可是越是这样，我越是发现自己不爱左为为，一丁点也不爱，就算陪在她身边，我也会不由自主想到史了了。
这些天，我一直不停地梦到史了了，我们在一条光洁的马路上手牵着手，画面是那么地干净、唯美，像是爱情故事里常见的甜蜜画面。我以为我和史了了会一直走到永远，没有尽头。可是，走着走着，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马路中央。每一次我都从巨大的悲伤中惊醒，泪流满面。
了了到底去了哪里？难道她要这样一辈子躲着我，不给我见面的机会？
年末的一天，左为为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让我去王府井接她。我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答应了，可是赶到商场门口，哪里还看得到左为为的影子。我正要打道回府，满手购物袋的左为为突然就跳到了我的面前，把我吓了一跳。
“怎么着，大白天的想整出人命来？”我开玩笑说。
“没劲。人家都等你一个小时了，你难道就没有时间观念吗？”左为为嘟着嘴。
我一边哄她，一边接过她手上的购物袋。我的乖乖，这女人难不成跟钱过不去？买这么多衣服，真是吓死人，穿得完吗？
“为为，咱能不能不要这么大手大脚？”我说。
“我乐意。我有钱不行吗？”左为为咧着嘴说。
“成。你把整个商场搬回家都成，反正你们左家有的是钱。”
“怎么着？王子，你今天还跟我杠上了是吧？迟到你还有理了？”
我没有说话，朝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左为为突然停了下来，看了我半天，然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商场门口不走了。她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简直就是一小太妹。看她的样子，我就急了，连忙伸手去拉她，她却一把将我甩开。
“你又怎么了？”我停下来。
“不走了。”她说。
“得！你至于吗？连玩笑都开不起了？”我连忙赔着笑。
“我告诉你，王子，我还真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
围着我们的人越来越多。左为为好像来劲了，竟然掏出手机来给别人打电话。我的火一下子上来了，我一把将购物袋扔在地上，朝左为为大声吼道：“得，你爱怎么整就怎么整，老子不陪你玩了。”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