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都指挥使符彦饶、张彦琪等人从团柏败回,秘密对唐主李从珂说:“如今胡兵得势,不久就要南下。河水复浅,人心离散,此处断不能固守,不如退回洛都。”李从珂于是命河阳节度使苌从简与赵州刺史刘在明,一起守卫河阳南城,自己斩断浮桥,然后回洛阳。派宦官秦继旻与皇城使李彦绅,偷袭李赞华,将他杀死,以泄心中怨恨。
哪知石敬瑭一到河阳,苌从简马上投降,并备好船只,请石敬瑭渡河,还抓住刺史刘在明,送到石敬瑭营中。石敬瑭为刘在明的松绑,令他官复原职,然后渡河向洛阳进发。李从珂急命都指挥使宋审虔、符彦饶,以及节度使张彦琪、宣徽使刘延朗,率一千多名骑兵来到白马阪,勘察战地,准备驻守。忽然见晋军渡河而来,约有五千余名骑兵率先登岸。符彦饶等人心里已经发毛,对宋审虔说:“什么地方不能打仗,何苦在这里驻营,首当其冲?”说着,掉头就跑。宋审虔独力难支,随后也退了回去。李从珂见四将还朝,还在痴心妄想,与他们商议恢复河阳的事情,四将却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送旧迎新之后,警报如雪片般传来,不是说敌人到了某处,就是说某将降敌,又称一千名胡骑扼守渑池,截住了西行要路。李从珂仰天叹道:“这是断了我的生路了!”接着返回宫中,去见曹太后、王太妃,一见面就潸然泪下。王太妃不等他开口说话,已经料到情况不妙,便对曹太后说:“现在情况紧急,不如暂时躲避一下。”曹太后说:“我的子孙儿女落得如此下场,我还有什么脸面求生,妹妹请自谋生路吧!”王太妃于是匆匆跑出去,带着许王李从益逃向球场[4]去了。
李从珂带着曹太后、皇后刘氏、次子雍王李重美以及都指挥使宋审虔等人,拿着御宝,登上玄武楼,准备积薪自焚。刘皇后回头看了看宫室,对李从珂说:“我们将要葬身火窟,还留着宫室有什么用?不如一同毁去,免得落入敌人之手!”李重美在一旁谏阻道:“新天子入都,怎么肯住在露天的地方!以后还得征服劳役,大兴土木。烧了宫室,我们死了还会留个骂名,何苦出此毒手呢?”于是李从珂没有采纳刘皇后的建议,只在玄武楼下纵起火来。一道烟焰,直冲霄汉,霎时间火烈楼崩,楼上所有的人都化为灰烬。
李从珂一死,都城的将吏纷纷开城投降,解甲待罪。晋主石敬瑭立即率兵入都,暂时居住在旧府。命刘知远守卫京城,扑灭玄武楼的余火,禁止烧杀抢掠,下令各军一律回营,所有契丹将卒都住在天宫寺中。全城肃然,没有人敢违令。以前逃跑的百姓,几天之内都回来了,然后重操旧业。石敬瑭下诏,催促朝官来见面,文武百官都在宫门外谢恩。车驾移入大内,石敬瑭在文明殿接受群臣的朝贺,奏唐国的礼乐,随后颁诏大赦天下。只有李从珂的旧臣张延朗、刘延浩、刘延朗三人,罪不可赦,应正典刑。刘延浩自缢,两个延朗处斩。追谥李从厚为闵帝,改行礼葬,闵帝妃孔氏为皇后,葬在闵帝陵。并为明宗皇后曹氏举哀,辍朝三日,拾骨安埋。找到王淑妃及许王李从益,将他们接回宫中。王淑妃请求出家为尼,石敬瑭不同意,安排她住在至德宫,令皇后随时省问,对待王淑妃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封李从益为郇国公,废故主李从珂为庶人。有人献上李从珂的脊骨和髀骨,石敬瑭命人用王礼将他安葬。李从珂享年五十一岁,史家称为废帝。总计后唐,自庄宗起,到废帝止,四次易主,三次易姓,只存在十三年。
后唐已亡,变作后晋。石敬瑭任命冯道为同平章事,卢文纪为吏部尚书,周玫为大将军,兼作三司使。符彦饶为滑州节度使,苌从简为许州节度使,和凝为华州节度使,张希崇为朔方节度使,皇甫遇为定州节度使,其余各镇多沿用旧帅。石敬瑭命皇子石重乂为河南尹。追封皇弟石敬德、石敬殷为太傅,皇子石重英、石重裔为太保。改兴唐府为广晋府,唐庄宗晋陵为伊陵。为契丹将士饯行,令他们归国。送回李赞华遗体,封他为燕王。前任学士李崧、吕琦逃到伊阙,躲了起来。石敬瑭听说二人很有才能,将他们赦罪召回,授吕琦为秘书监,李崧为兵部侍郎,兼管户部。不久,他又提拔李崧为相,充任枢密使。桑维翰兼任枢密使。
石敬瑭刚刚得到中原,藩镇并没有全部归服,即使上表称贺的藩镇,也不免心内不安。再加上生灵涂炭,疮痍未复,公私两困,国库空虚,偏偏契丹贪得无厌,今天要金子,明天要银子,更是雪上加霜。桑维翰劝石敬瑭推诚弃怨,厚抚藩镇,卑辞厚礼,敬事契丹,训卒缮兵,勤修武备,劝农课桑,充实仓廪,通商惠工,俾足财货,因此内外欢洽,百姓稍稍安心。
耶律德光听说石敬瑭已经得到中原,当即北还,来到云州,节度使沙彦珣出城相迎,被耶律德光留下。城中将吏推举判官吴峦,掌管州事,闭城拒寇。耶律德光来到城下,对着吴峦喊道:“云州已割让给我了,你们为什么抗命?”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支箭射下来,险些穿透耶律德光的脖子。幸亏耶律德光闪避得快,才将来箭躲过。耶律德光大怒,立刻命部众攻城。城上矢石如雨,击伤许多番兵。一连十几天,番兵竟不能攻下此城。耶律德光急着回国,就令部将围攻,自己则带领亲卒,奏凯而回。吴峦固守了半年,不敢有一丝松懈,但苦于城孤粮竭,不得已派使者到洛阳,乞求立即济师。石敬瑭不便食言,一面写信给契丹,请他解围;一面召回吴峦,免得他从中作梗。契丹兵果然解围退去,吴峦也奉召入都,石敬瑭任命他为宁武军节度使。应州指挥使郭崇威,也耻于臣事契丹,挺身南归。幽云十六州土地和人民,全部割让给了契丹。从此,中原外患迭发,贻祸三百年,这都是石敬瑭酿成的大祸!
卢龙节度使卢文进心想自己是契丹叛将,担心契丹向石敬瑭索要自己,于是弃镇投吴。徐知诰正在谋划篡国,就把他留了下来。当时中原处在战乱之中,名士贤儒大多拔身南下。徐知诰派人去淮上招迎他们,到了金陵,又许给他们高官厚禄,使得这些人都愿意为他效命。徐知诰还暗访民间,遇到有婚丧的人家缺钱,就慷慨资助。盛暑天也不张盖操扇,他经常对左右说:“将士们大多暴晒在太阳下,我怎么可以用这些东西呢?”士兵百姓被徐知诰笼络,渐渐都归附了他。据说徐知诰出生时曾有异兆:有一条赤蛇从梨中爬出来,爬到他母亲刘氏的榻下,刘氏因此怀孕,足月而产。后来徐知诰被杨行密抓去,令他拜徐温为义父,徐温梦见得到一条黄龙,所以就格外垂爱徐知诰。有此种种征兆,再加上养父的余威,徐知诰便日夜筹划着篡位。
吴王杨溥没有犯下什么过错,徐知诰苦于无机可乘,于是假装请求归老金陵,留下儿子徐景通为相,暗中却嘱咐右仆射宋齐邱劝杨溥迁都金陵。吴人大多不愿意迁都,杨溥也无心迁移,就派宋齐邱去告诉了徐知诰。徐知诰计不得逞,令属吏周宗来到广陵,讽谏吴王传位。宋齐邱认为不可,请求斩杀周宗以谢吴人,杨溥罢黜周宗为池州刺史。后来,节度副使李建勋及司马徐玠等人,多次陈奏徐知诰的功业,请求顺从民意。杨溥于是任命周宗为都押牙,封徐知诰为东海郡王,不久又加封徐知诰为尚父,晋封为齐王。
徐知诰陷害吴王的弟弟临川王杨蒙,诬告他藏匿亡命之徒,擅自打造兵器。杨溥竟降杨蒙为历阳公,将他幽禁在和州,令控鹤军使王宏监守。杨蒙杀了王宏,奔往庐州,想去投靠节度使周本。周本的儿子周祚将杨蒙抓住,解送到金陵,随后杨蒙被徐知诰杀害。
徐知诰开设大元帅府,自置僚属。闽越诸国,都派使者来劝进。那时吴王杨溥已成了傀儡,乐得退位让国,把他父亲传下的土地和臣民,全部交了出来,派江夏王杨璘奉册宝到金陵,禅位给齐王。徐知诰建太庙,改金陵为江宁府,即皇帝位,改天祚三年为升元元年,国号大齐。尊吴王杨溥为高尚思玄弘古让皇帝,上册自称受禅老臣。任用宋齐邱、徐玠为左右丞相,周宗、周廷玉为内枢密使,追尊徐温为太祖武皇帝。徐温的儿子徐知询与徐知诰不和,被罢了官。徐知询的弟弟徐知证、徐知谔,一向与徐知诰交好,所以徐知诰封徐知证为江王,徐知谔为饶王。徐知诰因为要避嫌,就将“知”字除去,单名为诰。前吴国太子杨琏娶了徐诰的女儿为妃,宋齐邱提出与杨琏绝婚,并且让杨溥迁居到其他州。徐诰于是让杨溥迁到润州丹阳宫,派兵防守,对外称是护卫,实际上是监禁。降吴国太子杨琏为弘农郡公,封琏妃为永兴公主。可怜杨溥父子抑郁成疾,父亲死在丹阳宫,儿子死在池州康化军,就是这位皇女永兴公主,也朝夕悲切,听到宫人叫自己公主,便泪如雨下,渐渐地骨瘦如柴,最后病终。
徐诰册立宋氏为皇后,封儿子徐景通为吴王,并给他改名为璟。徐氏的儿子徐知证、徐知谔,请徐诰恢复原姓。徐诰假意推辞了一番,只说是不敢忘记徐氏的恩德。后来经百官请求,就恢复原姓李氏,改名为昪。自称是唐宪宗的儿子建王李恪的四世孙,因此改国号为唐,立唐高祖太宗庙,追尊四代祖李恪为定宗、曾祖李超为成宗、祖父李志为惠宗、父亲李荣为庆宗,奉徐温为义祖。以江宁为西都,广陵为东都。庐州节度使周本也曾到金陵劝进,在回去的路上自叹道:“我不能声讨逆臣,报答杨氏的恩德,老而无用,还有什么脸面臣事二姓呢?”回镇不久,就去世了。
自从李昪改国号为唐,史家怕与唐朝相混,特标明李昪之唐国为南唐。江南的童谣唱道:“东海鲤鱼飞上天。”南唐大臣趋炎附势,说“鲤”、“李”音通,东海是徐氏的祖籍,李昪过继给徐氏,于是做了皇帝,这便是童谣的应验。此外,江西有杨花一株,变成李花,临川有李树生连理枝,相传为李氏还宗的预兆。江州陈氏,宗族多达七百口,仍不分家,每次吃饭必设广席,长幼依次入座。又有牧犬百余只,也在一起吃饭,一只狗没到,其他的狗都不会吃。人们都说是德政所致。有了这些瑞兆,州县的长官,采风问俗,上报了一百多位孝子悌弟,五代同居的人家共计七家,李昪颁下制敕,旌表门闾,免除了他们的役赋。
天雄军节度使范延光听说晋军进入洛阳,于是自辽州退回魏州,后来石敬瑭颁敕招抚,不得已奉表请降。但事出强迫,不免阳奉阴违。范延光还没有显贵时,曾有术士张生与他谈命理,说他日后一定会做将相。后来张生的话果然验证了,从此范延光就十分相信张生。又曾梦见蛇钻到自己的肚子里,仍要张生解梦,张生说蛇龙同种,范延光将来可以做帝王。从此范延光怡然自负,心里怀着非分之想。但因唐主李从珂一向厚待他,一时不忍负德,所以勉强敷衍过去。到了石晋开国之时,范延光想发兵攻晋,又担心自己不是晋国的对手,于是虚与周旋,暗中写信给齐州防御使秘琼,约他一同起兵。秘琼没有回音,范延光怕他秘报石敬瑭,派人暗中监视秘琼,乘他有事出城,把他刺死。随即聚卒缮兵,意图作乱。
石敬瑭得到消息,十分担忧。桑维翰请石敬瑭迁都大梁,并献计说:“大梁北控燕赵,南通江淮,资源丰富。如今范延光反形已露,正好乘机迁都。大梁距离魏国,不过十个驿站,他若有变,即可发兵去讨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置于死地!”石敬瑭拍手称好,于是借口东巡,从洛都出发。留下前任朔方节度使张从宾为东都巡检使,辅佐皇子石重乂居守,自己带着后妃等人赴汴。沿途由百官保护,安安稳稳地到了大梁。随后下诏大赦,晋封凤翔节度使李从曮为岐王,平卢节度使王建立为临淄王,就是将反未反的范延光也被加封为临清王。范延光得了王爵,把反意打消了一半,偏偏左都押牙孙锐与澶州刺史冯晖合谋,多次劝范延光发难。范延光还在踌躇,正好赶上身体不舒服,不能理事,孙锐竟擅自递上表章,诋斥朝廷。等范延光得知,使者已经出发,不能追回。于是召入孙锐当面询问,孙锐本是范延光的心腹,早就知道了一切底细,便提起范延光的梦兆,催他乘机发难。范延光被他说动,就依了孙锐的计策,派兵渡河,焚劫城池。
滑州节度使符彦饶据实上奏,请石敬瑭调动兵马。于是石敬瑭令马军都指挥使白奉进,率骑兵一千五百人,出屯白马津;命东都巡检使张从宾,为魏府西南面都部署;派侍卫都军使杨光远,率步骑一万人,屯兵滑州;护圣都指挥使杜重威,率步骑五千,屯兵卫州。哪知人情变幻,不可预料,西南面都部署张从宾出兵讨魏,反而被范延光引诱,也一同造起反来。
石敬瑭曾令杨光远为魏府四面都部署,命张从宾为副,忽然听说此报,急忙调杜重威移师前去讨伐。杜重威还没来得及调兵,张从宾已经杀回来攻陷了河阳,并杀死节度使皇子石重信,接着进入洛阳,杀死东都留守皇子石重乂,并进兵占据汜水关,进逼汴州。石敬瑭下诏令都指挥使侯益统领禁兵五千,会同杜重威,讨伐张从宾;并且令宣徽使刘处让,从黎阳分兵一起讨伐。可是远水难救近火,汴城里面,烽火惊心,随从的官员全都吓得要死。唯独桑维翰指挥士兵作战,从容不迫,神色自如。石敬瑭整天穿着铠甲不敢脱,秘密商议着要去晋阳。桑维翰叩头苦谏道:“敌兵的气势虽盛,但支撑不了多久了,请再耐心等几天,万万不可轻举妄动!”石敬瑭这才安静下来,却一个劲儿地催促各军分头进剿。
白奉进来到滑州,与符彦饶分营驻扎。有些军士乘夜出去抢劫,白奉进派兵去抓捕,抓回来五个人,其中三个人是白奉进的部下,两个人是符彦饶的部下。白奉进下令将他们全部斩首,然后通知了符彦饶。符彦饶埋怨白奉进没有事先告诉他,很是生气。白奉进于是带着几名骑兵来到符彦饶的军营,婉言赔罪。符彦饶说:“军中各有分部,我们各有分工。你为何擅自抓捕滑州士兵,随意诛戮,难道不分主客吗?”白奉进不禁大怒,勃然答道:“士兵犯法,应当受诛。我与你同为大臣,为何分得这么清楚?何况我已经来赔罪了,你还这样没完没了,莫非要与范延光一同造反吗?”说完,竟拂袖而去,符彦饶并不挽留,由他去了。
可是帐下的士兵不肯罢休,拿着刀冲出来,要杀白奉进。白奉进的从骑仓皇逃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呼救。白奉进被一刀毙命,诸军都披甲操兵,喧噪不休。左厢都指挥使马万禁止不住,打算趁机叛乱。正巧遇到右厢都指挥使卢顺密率兵出营,他厉声对马万说道:“符公擅自杀死白公,一定会与魏州通谋。我们的家属都在大梁,你为什么不思报国,反而助乱,是想害死你的家人吗?今天我们应当一起将符公抓住,送到天子那里,立个大功。将士从命的有赏,违命的立即诛杀,何必再迟疑?”马万没有回答,部下有几个人,呼跃而出,被卢顺密麾动亲军,捕杀了数人,余众这才不敢乱动。马万见自己失势,只好依了卢顺密,与都虞侯方太等人,一起攻打牙城。牙城一攻即下,符彦饶被擒。方太将符彦饶解送到大梁,天子赐他自尽,随即授马万为滑州节度使,卢顺密为果州团练使,方太为赵州刺史。
杨光远见滑州变乱,急忙主动请缨去滑城。士卒想拥立杨光远为天子,杨光远呵斥道:“天子是你等说拥立就能拥立的吗?晋阳乞降,是因为他们走投无路。如今他们是真的要造反了!”士卒因此不敢再吭声。到了滑州城,已是风平浪静,重见太平。杨光远于是奏明滑州平乱的情形,归功卢顺密。
石敬瑭因三镇接连叛乱,不免惊惶,就向刘知远问计。刘知远答道:“陛下以前在晋阳,军粮支撑不了五天,都能成就大业。如今中原已定,您内拥劲兵,外结强邻,难道还怕这群鼠辈吗?您对待将相宽厚一些,臣等对待士卒严厉一些,恩威并用,京邑自然可以安然无恙。树根深固了,枝叶就不致伤残了!”石敬瑭转忧为喜,委任刘知远整饬禁军。刘知远严申科禁,用法无私。有个士兵偷了一些纸钱,事情暴露以后被抓,刘知远立即下令将他处死。左右因为罪行不严重,替士兵求情。刘知远说:“国法论心不论迹,我杀的是他的这种行为,岂能以价值来计算?”众人因此对刘知远都很敬畏,全城安宁无事。
石敬瑭接到杨光远的奏报后,任命杨光远为魏府行营都招讨使,兼知行府事;调任昭义节度使高行周为河南尹,兼东都留守;授杜重威昭义节度使,担任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命侯益为河阳节度使。并因杜重威还在讨逆,卢顺密平乱有功,先调卢顺密为昭义留后,令杜重威、侯益与杨光远进军讨贼。
杨光远率众来到六明镇,正值魏州叛将冯晖、孙锐等人渡河前来,当即乘叛将不备,横击中流。冯晖与孙锐不能抵挡,大败而退,很多士兵都溺水而死。杜重威、侯益乘胜进军汜水,遇上张从宾带领的一万余人,当即迎头痛击,张从宾的部下死的死,伤的伤,差不多全军覆没。张从宾慌忙向西逃去,乘马渡河时,竟被溺死了。他的党羽张延播、张继祚、娄继英等人都被俘虏,送到京城,石敬瑭下令将他们诛灭九族。两镇已经平定,范延光知道大势已去,就把所有的罪名全推到孙锐身上,将他诛灭九族。随后写信给杨光远,求他代奏阙廷,自己情愿待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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