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木:“你都说得让我流口水了。喂,你在当地做领导时,天天都吃这东西,不腻么?我建议搞个博客,把你老家的特产、美食向大伙儿介绍一番。我要下了,要去找你推荐的美食品尝啰。”
“哈哈笑”:“你别着急,那两个地方容易找得很,坐上三马仔问一问车手,车手就会把你拉到那儿。这样吧,我叫我那些弟兄请你去吃吧。”
斤木说:“不用了,我若浮出水面,曝露身份,就不利于工作了。”
“哈哈笑”:“自己去找吃的吧,你此行到我老家,算我欠你的,改天我还你一个人情,让你待在那儿吃上几天玩上几天,让你一醉方休。那儿的玉米酒、糯米酒、黑米酒、木薯酒绝对够味,有茅台、五粮液小弟之称,你若不喝醉,当地人民群众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也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的。”
斤木:“好吧,改天就等着你来做东吧。还有一件事要问你,我深入海底那么久了,会不会有人起疑了。我刚才就见有人盯着我,似乎对我的身份怀疑了。”
“哈哈笑”:“除了总队领导和我之外,没有人知道你下海打鱼。你又不是市局的,他们怎么会知道你在做什么呢。我估计那些人危多利派来的吧,你可小心。”
斤木:“姜锋的情况怎么样了?”
“哈哈笑”:“他还在抢救当中。是什么人下手,我们至今也没个头绪。”
斤木:“我差点都被那些人砍成肉酱呢。”
“哈哈笑”:“结案后,我们会好好表彰你。”
斤木从网吧出来时,又看到那两个男子在附近转悠着,他上了车后,他们也开着一辆面包车跟在他的身后。斤木猜想,他们绝对不是危多利派出来的,此前他早已与危多利的人打照面了,与他打过照面的那伙人有四五个,这两个人不是他们当中的。是狗仔的人?也不是。是姜锋的人?更加不是了。姜锋已被人废掉了,他的手下几乎已作鸟兽散了。是巴爷的人?看来也不是。难道是庞得成叫来的?也不像。莫非是天叔派来的?……可是,怎么看,也不像呀。
斤木异常纳闷,不得其因。
5.
胡静蕙找了一家毫不起眼的旅馆住下,等着笨笨、冬瓜跟她联系。她在城里生活多年,早已住不惯这些小旅馆。小旅馆环境卫生十分脏乱,她那么有钱,住高档一点的宾馆应是首选。为了掩人耳目,她只有选择住在小巷深处的旅馆了。小旅馆在登记旅客的资料时,从来不过问证件,只要向他们交了钥匙之类的押金,就可以入住了。
不管怎么样,这么年轻漂亮、穿着入时的女子入住小旅馆,自然引起老板娘的注意了。见胡静蕙怀有身孕,一脸的憔悴,老板娘自然也就没有往下细想。
两天后,胡静蕙没见到笨笨和冬瓜出现。打他们的电话,手机已经关机。难道说他们已被杀手做掉了。忧心丛丛的时候,她却在县城的一条街道上遇到房姻莲和一个中年妇女。中年妇女就是前来参观养殖场的客户张曼玉。
原来,张曼玉在市里做水产品生意,专门向广东等地发货。偶然认识张大勇,认为他饲养的肉蛙个大饱满,值得收购。恰在此时,也有一广东老板要求她弄一批肉蛙,于是她向张大勇下了订单。原本,张大勇是要陪她一起回到养殖基地的,因临时有事,她只好一人来了。
参观养殖场后,张曼玉毫不犹豫收购了2000多公斤的肉蛙,并装车运往市里。货车在途经出城路口附近时,遇到了县林业局的执法人员,对方以她未办有运输许可证和肉蛙养殖证为由,要求她放生肉蛙,并接受巨额罚款。她颇为不解,张大勇的养殖场在当地也算得上一个有名的企业,缘何没有养殖证呢?她立即给房姻莲打电话,了解相关情况。老板娘说他们确实办有养殖证,并把证件送了过来。
看了证件后,执法人员又说没有运输许可证,这一车的肉蛙中夹有野生青蛙。青蛙是保护动物,违法运输、贩卖,理当要按法律、法规处理。房姻莲说,没有运输证是事实,但这是货主的事情,她既然来采购这批东西,当然要向林业局申请,与养殖场没有任何关系。作为养殖场,他们未提醒货主办理运输证,存在过错。至于所说的肉蛙中夹带着野生青蛙一说,她认为这是无中生有,“你们认为夹带野生青蛙,可以进行鉴定”。
执法人员没有听从辩解,扣下车子和货物。张曼玉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且她在此地毫无关系,人生地不熟,她心疼那批价值两万多元的货物。房姻莲初时倒也不想理这种事,想想客户大老远跑到乡下来要货,既然客户面临着这样的处境,她能袖手旁观么?于是,她带着张曼玉要去林业局讨说法。
林业局就在巷子前面的街道,房姻莲带着张曼玉路过小巷时,就与打公用电话的胡静蕙相遇了。胡静蕙急忙转身离开,却被急步而上的房姻莲抓住了手,说:“大妹子,真巧,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还以为你早已回家了呢。”
胡静蕙说:“……回了,今天我到县城来玩,顺便买些东西。”
房姻莲把张曼玉作了介绍后,抱怨说:“遇到这事,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张也没有回来。大妹子,你认为这事怎么处理。”
胡静蕙说:“我不是做生意的,不知道该怎样帮你们出主意。”
张曼玉说:“这些人掌握着公权,把自己当作天皇老子,想扣就扣,想罚就罚,随所欲为,根本就不讲道理。肉蛙放上一两天,就会死掉的。问他们要罚多少钱,他们也不说;要求他们尽快对这批肉蛙进行签订,他们也不会理睬。我没跟他们有过任何矛盾,弄不清他们为何这样对待我呢。”
胡静蕙想,房姻莲和张曼玉肯定不会知道执法人员想干什么,以她的理解,执法人员无非就是想吃、卡、拿,让两个当事人“私了”。类似的事情,她在与危多利、巴爷保持情妇的关系的时候,就见到有些政府部门的执法人员以类似的手段处理一些说不大也大说不小也小的事情。他们是何等人物,自然知道执法人员中饱私囊,于是送钱送物并施以性贿赂,很快就把事情摆平了。
房姻莲说:“我和老张老老实实地做人,辛辛苦苦地经营着养殖场,都是个守法的农民,并没有得罪他们呀。”
胡静蕙说:“你们考虑过贿赂他们吗?”
房姻莲一听,大叫起来:“贿赂他们?你在开玩笑吧?我们既不犯了什么罪,也不需要办什么违法的事情,为何要行贿他们呢?如果我们无证运输野生动物,犯了法,为了急于逃避法律责任,我们愿意行贿。问题是,我们没做错什么呀!养殖场是办过证的,卖给张老板的东西也是饲养的,不存在任何过错。”
胡静蕙为自己刚才的建议感到难堪,眼前的这两个妇女并不是危多利、巴爷那样的人,凭什么要求她们那样做呢。在她看来,社会怪圈就是这样——只要有钱,就可以把一切事情办妥;没有钱,就算有理也不一定能把事情办好。但是,有钱就可以拥有一切么?她现在很有钱,吃穿不愁,为何没有快乐感,也没有安全感呢?
胡静蕙说:“他们故意拖着不办,就是暗示你们送钱。”
房姻莲说:“这都是什么样的官老爷呀,居然坑起我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这事我还得跟老张商量,看他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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