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日本的抉择,南进VS北进
接连受挫的大陆政策
当战争在所难免的时候,如何选择开战时机,或者从何处开始作战,就成了首要讨论的内容。比如20世纪初的日俄战争,日本以偷袭开始;在德国的东线和西线的选择上,选择了苏联,并以闪击战开始。
1940年前后的日本,遇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那就是能源。自1937年和中国开战以来,原本打算速战速决的日本,陷入中国战场不可自拔,战争结束的日子遥遥无期,以日本弹丸之地的生产力继续支撑战争的开支,日本已经力不从心。
和美国在太平洋上的明争暗斗中,双方的关系已达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众所周知的是,日本本身是个能源匮乏的国家,尤其是石油钢铁等战争的粮食和血液,日本几乎都是依赖进口。这个弱点,在美国对日本进行钢铁和石油禁运之后,被无限放大了:在1940年美国对日本进行石油禁运以后,日本的石油储备仅够支撑半年。
当时日本有两个选择,一是从中国退军,消弭战事,这也是美英两国所乐见的;二是进行战争,掠夺资源,以战养战。很显然,对于志在“开拓万里波涛”的日本帝国,第二条路成了日本人的选择。
继续扩大战争,掠夺资源,日本也有两个选择,那就是“南进”和美国一较长短,或者“北进”,进攻苏联。“南进”的话,马来西亚的石油一直是此前日本石油进口的主要来源地;“北进”的话,苏联西伯利亚地区的矿产更是丰富,并且日本早已在中国东三省囤积了百万大军,并有一定的工业基础和物资储存用以支持战事。
当然,即使日本没有所谓的困境,也一样会发动战争,这是自明治天皇以来对外扩张政策所决定的。
不得不说的是,1904到1905年日本在日俄战争中取胜以后,不仅将俄国在远东经营多年的军事存在驱逐出中国和朝鲜,还因此对俄国(以及后来的苏联)极为轻视。俄国十月革命爆发时,日本一度出兵将俄国控制下的库页岛北部占领,并在中国东北支持白军(苏联成立后,将反对红色政权的沙皇余党称为“白军”或“白匪”)。可以说,两国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
对俄国人的轻视使得日本一度有出兵苏联的打算,两国在中国边境上的摩擦也越来越多。不得不提的是诺门坎事件。
1921年,苏联策动中国的外蒙古独立。1931年,日本吞并中国东三省,随后建立伪满洲国(1937年,还吞并了中国华北),自此,日本和苏联之间又多了一条“边界”,因为蒙古和伪满洲国是名义上的国家(实际上是由日、苏两国控制),这两“国”就成了日本和苏联试探对方的演兵场,双方在这条“新边界”上摩擦不断,并都不约而同地囤积重兵,随时准备应付大规模的冲突。1935年起,双方的冲突开始升级,日本以所谓历史遗留的“边界”问题不断挑起冲突。1936年,日本关东军涩各支队出动1500人,坦克4辆,装甲车12辆,汽车50辆,向外蒙阿达格多兰发起进攻,但很快就被苏联和外蒙联军击溃。此后,双方不断增兵远东。1938年7月,日本关东军第二十三师团开驻海拉尔。10月,苏联远东军第五十七特别军也开进蒙古境内。
1939年,终于爆发了边境大规模军事冲突。这年5月,日本关东军在诺门坎向外蒙古发起进攻,准备占领哈拉哈地区,然后以此为跳板,向西伯利亚进军。5月4日,双方开始发生冲突。10天后,日本关东军第二十三师团骑兵联队东八百藏中佐,在关东军5架飞机的支援下,向哈拉哈河以东蒙军驻守的742高地发动进攻。蒙军退守哈拉哈河以西。5月17日,苏军第十一坦克旅开拔哈拉哈河地区,并调遣远在乌兰乌德的摩托化步兵第三十六师前来增援;同时,苏军还将第五十七特别军的司令部迁到哈拉哈河附近,准备迎战日军。
1939年5月28日,日军向哈拉哈河地区大举进攻,结果惨遭溃败。
但冲突并不会终止,这不过是诺门坎事件的开头。6月18日,苏联将苏军中最能征善战的朱可夫调往远东担任第五十七特别军的军长,双方开始在诺门坎附近集结重兵,调集物资,并建立野战军用机场。6月19日,苏军战斗机轰炸了日军在阿尔山附近的集结地。翌日,日军第二十三师团两万多人在师团长小松原的率领下全军出动,关东军司令部还派遣了第二飞行团(180架飞机)和第一坦克师(坦克70辆)支援第二十三师团,同时第七师团的主力也随时准备加入到战场中。
接下来的三天中,双方的飞机在诺门坎上空厮杀,双方损失飞机60架。依靠不断增加的新加入战场的飞机,苏军开始掌握制空权。6月27日,日军袭击苏军格布拉格机场,炸毁几十架苏军飞机。
在双方争夺制空权的同时,地面部队也开始行动。7月1日,日军3.6万人,在近200辆坦克和100架飞机的支持下发起地面攻势,朱可夫指挥苏军反攻。日军在缺乏隐蔽物的情况下开进,结果遭受重大损失,损失3000人。这迫使日军不得不暂时停止进攻。不甘失败的关东军又调集重兵增援。
1939年8月20日(周末),日军不少将官到海拉尔休假,苏军抓住机会向日军发动总攻,猝不及防的日军全线溃散。8月24日,朱可夫围攻诺门坎,日军第七师和第二十三师团被歼灭。
9月15日,日苏双方签订停战协定。是役,双方总共投入20多万人,坦克和装甲车上千,飞机900架,双方总计伤亡六万人。
诺门坎事件,是二战前一次重要事件,尽管少见诸于世,但直接影响了同年9月开始的二战的战局。诺门坎受挫以后,日本开始重新审视“北进”战略,并将目光放到了太平洋和东南亚。但“南进”路线,同样不平坦。
是南,还是北?扑朔迷离的抉择
姑且不谈日本妄图独霸中国的过程中对欧美列强的利益的触犯。1940年夏,德国在屯兵捷克斯洛伐克、瓜分波兰以后,将炮口对准了西欧,荷兰和法国相继陷落。作为德国的盟国,日本人认为荷兰和法国在亚洲的殖民地应该“理所应当”地由他们接管。这触动了美国和英国的利益。
和一战日本进攻德国控制下的中国青岛如出一辙,狼子野心的日本,在法国和荷兰战败以后,日本的军事势力进入法属印度支那(现在的越南柬埔寨老挝等地,也包括中国广州湾),直接威胁在缅甸和印度的英军,与此同时,还准备攻打荷属印度尼西亚。当时荷兰的流亡政府在伦敦,是英国所支持的,名义上,印度尼西亚还是荷兰流亡政府的。最重要的是,日军进入印度尼西亚的话,将直接威胁美国占领下的菲律宾和马拉西亚,这是为美国所不能容忍的。有鉴于此,日本和美国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
日本和美英冲突由来已久,中日战争全面爆发初期发生的“瓢虫”号事件和“帕内”号事件,都可看成是日本对美英两国的一种试探。
1937年12月12日,淞沪会战中,围困南京的日军对长江上的所有目标进行轰炸,英国的炮舰“瓢虫”号被日军炸弹击沉,其余英轮也遭到攻击。美国的“帕内”号正搭载着美驻华使馆人员,也遭受攻击,同时遭到攻击的,还有三艘载满美国侨民的商船。日军还出动飞机进行低空扫射,不少美国人葬身江底。
“帕内”号事件后,美国驻日大使准备领回护照,因为他觉得原本已经剑拔弩张的美日两国已经到了开战的地步,尽管此前美国群众对可能发生的世界大战采取孤立政策,但“帕内”号事件已经足以引起美国人的愤怒,尤其是船上悬挂着美国国旗的前提下还遭受了日军攻击。
但美英两国采取姑息政策。尤其是英国,只是将被日军散射以至重伤的驻华大使许格森接回英国调养,并抗议了几句。美国则在日本提出赔偿以后采取了息事宁人的态度。
这次事件,发生在诺门坎事件之前三年,让日本对英美两国有恃无恐,助长了日本“南进”的“胆气”。
1941年6月,德国进攻苏联,在诺门坎吃过亏的日本,再一次将目光放到了远东,讨论“北进”路线的可行性,意图占领广大的西伯利亚,进而西进和德军会师,瓜分整个亚欧大陆。但日本内阁同样有不少人认为苏联全力对付德国的同时,也解除了日本的北方威胁,可以趁机“南进”。主张“南进”的,就包括时任首相的近卫文麿。此外,还包括掌握实力排名世界前三、但在战争中一直无处“大展身手”的日本海军的海相。
日本的“南进”和“北进”方针再次显得扑朔迷离,但其结果却足以影响整个世界大战的局面。后面的历史,我们都知道,日本选择了“南进”。但假如,当初日本“北进”,正陷入和德国苦战之中的苏联,是否有足够的底气抵挡日本的进攻?如此,整个亚欧大陆的局面,或许都会掌握在轴心国的手中。历史不能假设,我们知道的是,在苏德战争爆发后的第四个月,珍珠港事件爆发了,世界战争开始波及整个太平洋地区。
第二节 事起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
航母群开到了中太平洋
如果说,第一次世界大战只是西半球的战争,并未真正波及远东地区,尤其是西太平洋地区,那第二次世界大战,则是将整个世界都拖入了战火之中。自然,浩瀚无边的太平洋也成了人间地狱。
这一切的开始,起于太平洋中部夏威夷群岛的一个海港——珍珠港。
珍珠港,正是位于夏威夷州府火奴鲁鲁旁边,与后者同处瓦胡岛南岸。
就是这么一个原本并不有名的港口,因为一次着名的海战——或者说袭击战,而变得声名大噪。着名的电影《珍珠港》,说的正是这一事件,背景亦是取于此处。
1941年,在“南进”和“北进”的战略抉择中,日本人最终选择了南进。此时,苏德战争正酣,日本人也再无后顾之忧。在诺门坎上吃亏的陆军无法扩大战场,进军西伯利亚,那接下来自然轮到日本人倾力打造的排名世界前三的海军大展身手。
当时,美国在太平洋上的海军力量几乎都驻扎在珍珠港,在这里总计集结了3艘航空母舰(“企业”号、“萨拉托加”号、“列克星敦”号),9艘战列舰,以及巡洋舰20艘,驱逐舰60艘,潜艇27艘,这是美国太平洋舰队的所有家当了。换言之,日本人要想摧毁美国的海上军事力量,那么,珍珠港就成了日本联合舰队的首选。
而珍珠港,果真成了日本联合舰队的目标。
1941年11月26日,联合舰队的主力几乎倾巢而出,浩浩荡荡地奔袭珍珠港。此时,日本的大使还在美国和对方谈判。
珍珠港远在日本3500公里之外(离美国本土2000公里),为防止被美军发现,这支庞大的舰队——包括6艘航空母舰(分别是“赤城”号、“瑞鹤”号、“加贺”号、“翔鹤”号、“苍龙”号、“飞龙”号),2艘战列舰、3艘巡洋舰、9艘驱逐舰以及数艘前面探路并负责水下攻击的潜艇——一路保持无线电静默,先是往北走,绕过北太平洋,再折向南行,往地处热带的夏威夷奔去。在电影《珍珠港》里面,就有这么个画面:逶迤的舰队,在海面上留下波涛汹涌的银色航迹,浪花翻飞……
率领这支舰队的,是中将南云忠一,但整个行动的策划者和指挥者,是赫赫有名的海军大将山本五十六。
1941年12月7日(夏威夷时间,日本时间为12月8日),这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
这一天拂晓,瓦胡岛上风和日丽,似乎是一切都很平静,但是岛上的人谁也没有想到,死神已经开始笼罩在这片得天独厚的领地上空。
经过十天航行,联合舰队已经逼近目的地,到达珍珠港以北250海里的地方。此时所有的舰艇都全速航行着,海面灰蒙蒙地,6艘航母分成两个纵队,航母的周围四角,是8艘战列舰和重巡洋舰,最外围,则是一圈驱逐舰,这是环形阵势,队列最前面领路的,是一艘体型相对较小的轻巡洋舰。
所有的航空母舰上,都排满了密密麻麻的战斗机,除去各式轰炸机,主要是日本刚研制成功两年的新型战斗机——零式舰上战斗机,简称零式战机,是专为联合舰队而研制的舰载机。这种战机,爬升率高,速度快,转弯半径小(可快速变向),曾被认为是二战初期最先进的战机。
旗舰“赤城”号上,将旗飘扬。紧靠将旗的,是一面Z字旗。对马海战时,日本海军大将东乡平八郎就曾在旗舰“三笠”号上悬挂Z字旗,并发出“皇国兴废系此一战,诸君务须拼死力战”的号召。此后,Z字旗成了联合舰队象征胜利的战旗。巧合的是,山本五十六提出的突袭珍珠港计划,恰好命名为“Z”计划,这或许足以体现山本志在必得的盼想。
虎!虎!虎!
日美合拍的电影《虎!虎!虎!》里面,真实地反映了这一场景:黎明时分,天还灰蒙蒙的,黑压压的海面,波涛汹涌,航空母舰上,绿灯亮起——飞机上的螺旋桨已经转动,甲板上的兵士忙碌着,往飞机上装填大型炸药或鱼雷。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场空前的战火似乎马上就要爆发。
6时,第一架飞机飞离甲板,然后,接二连三的,航母跑道上的飞机迅速而有序地起飞,十多分钟后,183架飞机在舰队上空壮观地盘旋着并迅速排好队列,绕着舰队飞行一周,旋即全速飞往珍珠港。
7时49分,珍珠港已遥遥在望,日机展开攻击队形。此时的珍珠港,正值周末,一派宁静,守军大部分甚至还在睡梦中。
仅仅7分钟后,日机就到达珍珠港上空,最先发动攻击的,是俯冲轰炸机。51架俯冲轰炸机,目标是基地四周的机场。福特岛机场和惠列尔机场以及希凯姆机场上的美军战机还没反应过来,就遭受致命打击,上百架飞机在跑道以及机库上被炸得粉碎。看过《珍珠港》的人,都记得,美国太平洋舰队的战斗机还未起飞或者将要起飞的时候,就已经湮没在火海之中。
仅仅几分钟,珍珠港的防空设施就被彻底破坏,领队的渊田美津雄向百里开外的南云忠一发出了信号:“虎!虎!虎!”,这是代表袭击成功的暗语。
7时59分,炸毁了美军的机场和防空设施以后,早已摩拳擦掌的40架鱼雷机纷纷涌入,如往日训练已久的攻击模式——低空12米俯冲,向失去防空屏护的美国军舰发射鱼雷。数艘军舰在几分钟内就被击沉,其中战列舰“亚利桑那”号的弹药库被引爆,上千名水兵瞬间丧生火海。
8时05分,49架水平轰炸机加入战场,对军舰和岸上的防空设施加大打击。一时间,珍珠港内战火和烟灰遮天蔽日。
这是联合舰队的第一波攻击,珍珠港的美军措手不及,攻击进行几分钟后,“内华达”号升起将旗,组织抵抗,但将旗在瞬间就被低空掠过的日机上的机关炮撕裂,升旗手又冒死尝试了几次,但星条旗无一例外地被日军扫射得稀巴烂;7点58分,缓过神来的雷姆塞上校通过广播发出公告:珍珠港遇袭!这不是演习!仓促应战的美国飞机,仅仅只有25架成功飞上天空,但相继被日军的零式战斗机击落;8时15分,18架美国轰炸机从“企业”号航母飞往珍珠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被击落,其中一架轰炸机被击落前,驾驶员通过无线电喊道:别开炮!这里是美国飞机!这里是美国飞机!
第一波攻击很快就结束,8时45分,渊田美津雄率领机队飞返集合点。
此前5分钟,即8点40分,执行第二波攻击的168架飞机已经起飞并逼近瓦胡岛。8点50分,第二波攻击正式开始。
日本的零式战斗机彻底控制了珍珠港上空的制空权,经受过第一波攻击后的军舰和机场,再次受到上百架日军轰炸机的狂轰滥炸。与此同时,联合舰队的袖珍潜艇也开始使用鱼雷攻击美舰,并封锁出路。
1个小时后,第二波攻击结束。
10时,所有的日机返回航空母舰。渊田美津雄向南云忠一建议进行第三波攻击,彻底瘫痪珍珠港的美军基地。但老成持重的南云忠一否决了渊田的建议。随后,南云忠一下令全军撤退。
整个珍珠港事件中,联合舰队炸毁了或重创了美国太平洋舰队的战列舰8艘,以及巡洋舰驱逐舰等总计30万吨的美军舰艇。此外,驻扎珍珠港的390架飞机中,联合舰队击毁了其中的188架,重创155架,美军死亡人数是2403人,受伤1178人。日本仅仅损失了29架飞机。从战术上来说,这无疑是一次巨大的胜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袭击当天,美国的航空母舰均不在珍珠港,这使得联合舰队的战果打了折扣。
珍珠港事件发生后,美国很快就对日本宣战,太平洋战争从此开始。美国的参战,标志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真正成了全球性的战争。
第三节 水陆并进,席卷东南亚
日本偷袭珍珠港成功后,下一目标自然是垂涎已久的东南亚。因为随着德国在欧洲战场的节节胜利,英、法等国已经没有保护在亚洲的殖民地的能力,而且这样还能切断美澳间的交通线,诱出美太平洋舰队进行决战并加以消灭。彻底扫清在太平洋范围内海军的主要威胁。为实现“大东亚共荣圈”的侵略计划,日军兵分五路,水陆并进,掀起了进攻东南亚的序幕。
1941年12月7日,一支日军在马来亚北大年府和宋卡港登陆。这支约5万人的日军携带了约1.2万辆脚踏车,在轻型坦克的配合下,他们获得了强大的雨林机动能力和负重能力,对驻马来亚半岛的英军发动了“脚踏车闪电战”。英军认为坦克不适合丛林,所以在整个马来亚没有配备一辆坦克,在火力和机动力上都大大逊色于日军。日军很快击溃了防守的英军。12月9日,英军派遣Z舰队从新加坡出航支援,但不幸其中的航空母舰“不屈”号在中途搁浅。英国战列舰“威尔斯亲王”号和“却敌”号在接近关丹时,遭到日本轰炸机和鱼雷机的攻击而沉没,刚抵达的英国远东舰队司令菲利普斯也随舰沉入茫茫大海。
英军失去了在太平洋的制海权和制空权
在海空军火力的支援下,日军迅速突进,到1月第1周,日军已经夺取了整个马来亚半岛的北部。12月11日,日军占领吉隆坡,14日日军已经抵达南部的柔佛州。在这里,他们受到了由本特尼率领的澳大利亚第八师的抵抗,双方围绕金马士桥进行了6个小时的激战,日军留下了600具尸体,桥梁也在战斗中被摧毁。而被派去防守麻坡河的印度第四十五旅,则被海上登陆的日军彻底击溃,全军覆没。随着日军不断的登陆和空军的火力支援,联军被迫退守新加坡。1942年2月1日新加坡攻防战开始,日军声东击西,在成功调动了英军主力的情况下,用橡皮艇横渡柔佛海峡,在裕廊成功登陆。2月15日英军投降,12万英联邦士兵被俘虏,而日军只付出了不到1万人的代价。至此马来亚战斗结束。
1941年12月7日晨,日军的第四路军队从印度尼西亚向泰国和缅甸进攻。日军没有遇到有组织的抵抗,第二天就占领了泰国首都曼谷。泰国政府被强行捆绑在日军的战车上,并于第二年1月向美、英宣战。当日军占领泰国部分地区后,便集中力量夺取缅甸。日军进攻缅甸的目的,第一,切断中国与外界的最后一条交通线,以孤立包围中国;第二,从西部为“大东亚共荣圈”建立防御屏障。12月23日到25日,日军对仰光进行了空袭。3月8日,日军攻占仰光。应英国当局请求,中国派出赴缅远征军共3个军、10万余人,配合英缅军队作战,在孙立人将军的率领下,多次击退了日军的进攻,拖住了日军的大量兵力。但是,两国准备在曼德勒与日军决战的时候,英军所驻守的仁安羌被日军击溃,日军成功绕到了中国背后,英军逃往印度方向,暴露了中国远征军的右翼。4月28日,日军截断滇缅公路,占领腊戍。5月1日进入曼德勒,后又占八莫、密芝那。英军和中国远征军一部撤到印度英帕尔、利多。随着战事的不断进展,英军和国民党军的补给和支援被切断,不得不化整为零,于5月底撤向印度。
12月8日,日军空袭香港启德机场,同时兵分四路进攻香港。由于装备和人数的差距,防守的英军在12日放弃九龙半岛撤回香港岛。18日,日军进攻香港岛,在黄泥涌受到了英军的强烈抵抗。但随着战线和补给水源被日军切断。25日,日方代表和当时港督杨慕琦签署了“停战协议”,香港沦陷。
1941年12月8日,日军在珍珠港战役结束后的10个小时之后,就发起了对菲律宾的空袭。日军的首轮空袭目标是美军的军事基地、机场和交通要道。当日军轰炸机抵达克拉克空军基地上空的时候,正赶上美空军飞机结束日常训练正在降落,空袭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抵抗。与此同时,进攻其他机场的日军同样取得了成功。在短短几天内,美军在菲律宾的空军基本被歼灭,日本取得了制空权。在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海空军掩护下,日军登陆作战进展顺利,很快击溃了美军在外围的道道防线,麦克阿瑟率领残部只能退守巴丹半岛。1942年3月,麦克阿瑟撤退到澳大利亚,出任西南太平洋地区最高司令。经过4个多月的艰苦战斗,美军因为支援和补给被切断,于4月9日被迫投降。被俘的78000名美菲士兵在日军的胁迫下,顶着酷暑在雨林中穿行100多公里到达了战俘营。由于缺少食物和水,加上环境恶劣,造成了4万多人的死亡,幸存者称其为“巴丹死亡行军”。5月6日,日军击溃了美军在菲律宾的最后抵抗。
1942年1月,驻我国海南岛的日军第十六军向荷属东印度(今印度尼西亚)进攻。由于当时的荷兰殖民军抵抗不力,日军于1942年2月占领加里曼丹、苏拉威西、帝汶和苏门答腊等岛屿。此后,美、英、荷等国军队企图在爪哇海突击日军舰队,结果惨遭失败。日军乘胜登陆爪哇岛,9日占领万隆。12日,荷兰总督正式投降。荷属东印度的重要岛屿及其丰富的战略资源统统落入日军手中。此外,在太平洋南部,日军侵略者为了截断美国和澳大利亚的海上交通线,拆除以后可能成为美国进行反攻跳板的澳大利亚这个幅员广阔的基地,在战争一开始,就向这一地区发动了进攻。1942年1月,从加罗林岛出发的日军,先后占领了新几内亚群岛以及所罗门群岛的大部分岛屿。日军还在拉包尔建立海空军基地,在布根维尔岛和瓜达尔卡纳尔岛修建机场。这样,就对美澳之间的海上交通线构成巨大威胁,并有可能把战争推进到澳洲大陆。至此,从战争的第一天起,日军就在主要进攻方向上,集中兵力实施突然袭击,迅速掌握了西太平洋广大地区的制空权、制海权,然后实行陆海军协同作战,完成预定作战计划,取得了战争初期的暂时优势,共控制了70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和多达1.5亿的人口,在北起阿留申群岛、南至澳大利亚、西起印度洋、东至中途岛的1万多公里的战线上,与美国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第四节 珊瑚海海战:联合舰队锐气初折
进军南太平洋
在日军占领了东南亚大部分地区之后,大东亚战略取得了初期的成功。日本国内认为虽然美国有很大的战争潜力,但美国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将潜力转化为战斗力,而当盟军反击的时候,澳大利亚将成为其最佳的跳板。但此时日本陆军在中国和东南亚受到了极大牵制,无力再进攻澳大利亚。为了巩固太平洋地区的优势,日军决定向西南太平洋推进,切断美国和澳大利亚之间的联系。
1942年5月,日军向美国通往澳大利亚的海上交通线要地——图拉吉岛进发。图拉吉岛位于新几内亚岛的莫尔兹比港和所罗门群岛的交叉点,控制该岛就能掌握该地区制海权和制空权。
5月1日,日本第四舰队司令井上成美海军中将派高木武雄海军中将率第五航空战队航空母舰“翔鹤”号和“瑞鹤”号(舰载机共125架)及重巡洋舰3艘、驱逐舰6艘从特鲁克出发,伺机消灭盟军水面舰只。原忠一少将率轻型航空母舰“祥凤”号和重巡洋舰4艘、驱逐舰1艘从拉包尔起航,掩护登陆船队驶向目标。
日军此次作战主要出于以下三个目的:第一,控制拥有水上飞机基地的所罗门群岛及周围海域。第二,攻克莫尔兹比港(此港是联军在日本与澳大利亚之间的最后一个基地)。第三,希望在达成第一和第二个目标之后,能迫使美国的航空母舰编队加入战局,因此而有机会将其歼灭。
在珍珠港事件之后,美军加强了对日军行动情报的侦听和破译,成功地截获了日军此次的行动情报。美国太平洋舰队总司令尼米兹在获悉了日军的兵力投入和战略意图之后,决定对日军的行动进行阻击。而此时“企业”号和“大黄蜂”号在袭击东京的返航途中,所以尼米兹命令弗莱彻海军少将率由“约克敦”号和“列克星敦”号航空母舰,舰载机140余架,巡洋舰5艘、驱逐舰9艘,和“企业”号组成的第十七特混编队,在珊瑚海阻击日军。
日本海军初次受挫
5月3日,日军舰队抵达图拉吉,没有受到任何抵抗,顺利登陆。随后开始在图拉吉修建军事基地,航母舰队主力则开往莫尔比兹港。弗莱彻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约克城”号仍然在巴特卡普角以西一百多英里的海面上。弗莱彻认为这是一次良机,于是他下令舰队立即中断加油,全速驶往所罗门群岛中部。次日上午,混编舰队抵达瓜达尔卡纳尔岛西南约一百英里的海面。战斗机编队直扑图拉吉岛,向附近海面上的敌人发动了三次攻击,摧毁了部分水上飞机。飞行员发回了有多少敌舰被击沉的夸大的报告,弗莱彻兴高采烈地向珍珠港报告了胜利喜讯。随后美舰队也向西莫尔比兹港进发。
虽然美军占得了先机,但是这次进攻也让日军知道了美军舰队的存在。双方进入了互相搜索的阶段。由于天空阴云密布,能见度很低,所以都没有发现对方的身影。5月6日,在密云的掩护下,弗莱彻的混编舰艇编队集结完毕。此时珍珠港也传来了最新情报,日军用两艘航空母舰提供空中掩护的入侵莫尔斯比港的部队,将于第二天穿过卢伊西亚德群岛。弗莱彻决定截击这支日军。他所不知道的是一架巡逻的日本战机已经发现了他的动向,得知两艘美军航空母舰正前往截击入侵莫尔斯比港的日本船队的消息后,日本的海军司令部在震惊之后迅速做出应对,调遣其中一部前往攻击美海军编队,但因为云层的关系,攻击被拖延到了第二天。
5月7日凌晨,日军率先发动攻击,载满炸弹的轰炸机从航母起飞。但是,他们错把一艘运油船和一艘巡洋舰当成了航母和战列舰,错过了战机。与此同时,美军的战机编队也错过了日军的两艘主力航母,当时他们遇到了轻型航母“祥凤”号的编队。美军战机击沉了它,这是美军在太平洋海战开始以来获得的最大战果。随后双方的舰队都进入了彼此的攻击边缘位置,但是受到天气影响和当时技术的限制,错过了攻击的最佳时机。下午两点半的时候,日军又发动了一波攻击,但是直到返航时,攻击编队才发现了美军舰队。然而飞机已经抛掉了炸弹,受到了美军战机的攻击。混乱中,日军飞机曾企图在约克城号上降落,不过因为密码不符,被舰上的高炮打散。
5月8日,决战来临了。侦察机都在日出前出发了。双方的侦察机几乎同时发现彼此的目标。8点15分,美军的侦察机率先报告:敌人的航空母舰特遣舰队在“列克星敦”号东北约175英里的海面上,以25海里/小时的速度向南行驶。随后“约克城”号和“列克星敦”号共起飞15架战斗机、46架轰炸机和21架鱼雷机,共82架飞机扑向日本舰队。正当美国人组织进攻的时候,日军也很快做出了反应,“翔鹤”号趁机出动了更多的战斗机,“瑞鹤”号则躲进下着暴雨的附近海面。美军的飞行员率性抵达日舰所在区域,但是由于天气干扰和日本零式战机的阻击,美军的飞机队形被冲散,凌乱丢下的鱼雷没能对日军航母形成有效的打击,所剩的43架美军飞机被迫返航。
相较之下,日军的进攻显得更加的有效。虽然因为雷达的优势,3个美军航母编队在日军尚未抵达上空的时候就进行了拦截,但日军的69架舰载机抢先一步,向“约克城”号展开攻击。虽然“约克城”号多次躲过了鱼类的袭击,但还是被一颗炸弹击中受伤。攻击“列克星敦”号的日军两面夹击,“列克星敦”号先是被2枚鱼雷击中该舰左舷,随后被2颗炸弹击中,后因燃油气体泄漏发生爆炸而沉没。
在这次战斗中,美军共损失3艘军舰,其中包括1艘航空母舰(“列克星敦”号)、1艘驱逐舰和1艘油船,损失飞机65架,阵亡官兵543人。日军共损失2艘军舰,其中有1艘航空母舰(“祥凤”号)、1艘驱逐舰,还有1艘航空母舰受创,损失飞机69架,阵亡官兵1074人。从战斗结果上看,日军是胜利的,但是日本的两艘受损航母原本要参加中途岛战役的,却由于在珊瑚海战中损失严重而缺席,为战略的转折埋下了伏笔。而且,这次战斗中,日本精锐飞行员大量折损,空军的战斗力大幅下滑,再也没能回到巅峰时期的状态。所以从战略上看,美军是占据了巨大优势的,这也让一向嚣张的日本联合舰队受到了初次的打击,折损了它的锐气。
第五节 会战中途岛,日本遭迎头之击
情报的胜利
珍珠港战役之后,日军太平洋战场上进展顺利,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占领了大半个东南亚,但是美国在山本五十六眼中仍是非常巨大的隐患。为了彻底击毁美太平洋舰队,山本和他的军事参谋们制定了进攻中途岛的战略计划,期望通过这次战役夺取中途岛这个夏威夷外围最后一个飘扬着星条旗的岛屿,并引出美国的太平洋舰队主力加以消灭。
1942年4月18日,杜立特尔率领16架B-25轰炸机,完成了轰炸东京的壮举。这次战斗引起了日军参谋本部的极大愤慨和不安,也坚定了山本进攻中途岛的决心。而在5月初爆发的珊瑚海之战,则再一次刺激了山本的神经,对于中途岛他势在必得。日本海军集结了联合舰队的全部兵力,包括航空母舰8艘,战列舰17艘,巡洋舰33艘,舰载飞机700架。
与珍珠港战役不同的是,此时美军已经加强了对日军情报的搜集,并成功地破解了日海军电报的部分密码。5月中,日军的电报频繁地出现AF这个代码,并且可以确定这就是日军的下一目标。对于破解AF究竟代表着什么,就成为了美军情报部门的重中之重。有人认为是中途岛,但是另一部分坚信是阿留申群岛。一个年轻的军官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建议美军散布中途岛,令水站出现问题而导致岛上缺水。果然在之后截获的日军情报中出现了AF缺少淡水的情报,于是美军确定中途岛就是日本的下一进攻目标。为了应对日军的进攻,美军太平洋舰队统帅尼米兹上将召回了西南太平洋上的“企业”号和“大黄蜂”号,同时调集了8艘巡洋舰、14艘驱逐舰和35艘潜艇,以及“约克城”号(在珊瑚海战中受伤的“约克城”号奇迹般地在3天内恢复了一定的作战能力)。这就是尼米兹所能调集的全部兵力,明显和日军的军力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信息上的优势就是美军最大的依仗了。虽然日军兵力有绝对的优势,但是山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错误地估计了美军航母的数量,将舰队分成了各自为战的几个编队。
太平洋战争的转折在混乱中完成
6月4日,海军中将南云将军率领的编队开始按照预定的计划进行攻击。108架战机在晨光中起飞,向着中途岛飞去。此时美军的一架远程轰炸机也侦查到了日军的航空母舰,并发现了向中途岛进发的机群。美军迅速作出调整,轰炸机扑向日本的航空母舰,同时战斗机全部升空拦截日军的轰炸机编队。在成功击落了3架轰炸机之后,它们被日军的零式战机击溃。日军的俯冲式轰炸机迎着中途岛的防空炮火开始轰炸,虽然这次进攻破坏了岛上的大半建筑,但是飞机跑道和防空炮火仍然保存了下来。这次轰炸的指挥官向南云建议进行第二次轰炸。
扑向日本航母的美军轰炸机发动了5次轮番进攻。但在战船上防空炮火的反击和零式战机的攻击下损失惨重,却没能击伤一艘日舰。这却让南云受到了很大的威胁,他命令原来准备对付敌人战船的鱼雷战斗机改装上炸弹。这将需要大约一个小时。就在南云战机准备飞往中途岛的时候,7点08分,一架日军侦察机发现了美军的战舰。
这个消息让南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已经将全部的零式战机投入到了中途岛上,而且轰炸机已经由鱼雷改成了炸弹,如果美军发动进攻,他将失去反抗的能力。他只好再次下令将炸弹改换成鱼雷。在这两次换弹的过程中,日军浪费了极其珍贵的一个多小时时间,而且在匆忙中船员们将炸弹留在了甲板上。
美军对日本航母发动的攻击也开始了。海军少校约翰·沃尔德伦指挥的第八鱼雷攻击机从“大黄蜂”号上起飞。在燃油即将耗尽和护航战斗机失散的情况下,15架鱼雷机迎着零式战机的炮火向日舰发射了鱼雷,但只有几发命中了目标。从“企业”号起飞的第六鱼雷机中队同样发现了日舰,他们同样发起了英勇的攻击,但是依旧收效甚微。“约克城”号上的第三鱼雷机中队在两个歼击机中队护航的情况下到达了战场,却遭到了数量更多、速度更快的日本“零”式战斗机的毁灭性打击,步了前两个中队的后尘。3个美国鱼雷机中队被全部歼灭,而日本舰队仍然完好无损。
南云认为他反击的机会到来了,上午10点24分,日军的攻击机飞往了美舰。正当甲板一片凌乱的时候,美军的又一波攻击到来了。而这一次南云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的零式战机没能阻止美军轰炸机的靠近。顿时炸弹倾泻而下,“赤城”号航空母舰陷入一片火海,同时引爆了甲板上没来得及收起的炸弹,造成了更大的伤害。船尾甲板在航母准备起飞战机的时候被火焰引燃,大火吞没了准备起飞的战机,点燃了油箱和机翼下面的鱼雷。
“苍龙”号和“加贺”号航空母舰也没能幸免。美军一个中队的37架飞机有34架把全部的炸弹投向了“加贺”号航母,其中的几枚鱼雷击中了日军的弹药库,巨大的爆炸直接摧毁了这艘庞然大物。“苍龙”号航母被4枚炸弹命中,炸弹引起的大火迅速吞噬了战舰。南云4艘航空母舰中的第3艘也被摧毁了。
只有航空母舰“飞龙”号还有一定的战斗力。10点40分,18架俯冲式轰炸机和6架“零”式战斗机从“飞龙”号甲板上呼啸着起飞了,灵活地尾随在一些返航的美国飞机的后面,对“约克城”号发起了报复式的攻击,并成功地击沉了它,为日军挽回了一丝颜面。随后,双方又进行了几次互相攻击,16点45分,“飞龙”号被美军击中,南云舰队损失了最后一艘航母。
山本五十六在知道南云舰队遭到覆灭性打击的时候意识到败局已定,于是下令取消进攻中途岛的计划。这次中途岛海战日军损失惨重,不仅损失了4艘航母和大量战舰,更重要的是有经验的飞行员在这两次海战中几乎损失殆尽,从此日本失去了在太平洋战场中的主动权,再也没能发动大规模的主动进攻。中途岛海战是太平洋战场的重要转折点,开启了日军走向衰落和灭亡的序幕。
第六节 瓜岛硝烟,太平洋战争的缩影
瓜达卡尔纳尔岛位于太平洋上所罗门群岛的东南端,第一次大战之后为美国的属地。日军在太平洋战争中攻占了该岛。它处于日本和澳大利亚之间的重要战略位置。日军在中途岛战败之后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继续向南太平洋推进,仍然垂涎莫尔兹比和所罗门群岛,并打算将瓜岛作为战争的最前沿军事基地,建成永不沉没的航母。
美军通过珊瑚海和中途岛两次战争,已经完成了攻守易势。7月4日,美军的一架侦察机发现了日军在瓜岛修建机场。如果瓜岛机场建成,日军将对美澳之间的海上交通线造成巨大的威胁。美军发起了代号为“了望台”的对日反击计划,将瓜岛作为进攻的首要目标。
1942年7月31日,海军少将特纳的登陆部队在海军军舰的支援和护航下从斐济岛出发,经过了一周的航行,8月7日抵达瓜岛,对岛上的日军发动了轰炸和炮击。由于毫无防范,岛上的日军在梦中就被炸得血肉横飞,很多重要目标直接被摧毁。随后,海军陆战队开始登陆,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美军迅速占领瓜岛,残余的日军撤往密林深处。日军刚修建的机场也被美军占领。晚些时候美军又顺利占领图拉吉岛。
美军登陆瓜岛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日海军第八特混舰队司令官三川中将的耳中,于是他立即率领麾下的舰队驰援瓜岛。日本海军本部认为日本利用瓜岛的机场可以很方便地攻击美军的前沿,决定全力夺回瓜岛。
美日空军首先爆发了一场空战,三川派遣拉包尔的日军第二十五航空队,出动了26架轰炸机,在25架零式战机护航下空袭瓜岛,但遭到了美军62架舰载战斗机的有力拦截,被击落19架,未被击中的战机胡乱扔下炸弹仓皇逃窜。次日,又有41架飞机奔袭瓜岛,以损失16架的代价好不容易突破了美机的拦截,轰炸了美军的补给运输舰,却放过了岸上堆积如山的物资。在岸基防空炮火和美军战机的攻击下,最后仅有一架飞机得以返航,这次空战日军损失惨重。
8月8日夜,三川的增援舰队抵达瓜岛附近海域,由于前期周密的侦查,三川的夜袭计划取得了很大的成效,与之遭遇的美军损失惨重,4艘巡洋舰被击中起火,相继沉没,另有1艘巡洋舰、2艘驱逐舰受到重创。由于害怕美军航母的支援,三川没有对美军进行追击,也率军返回拉包尔基地。乘着胜势,日军对美军发动了几次反击,但都没能突破美军的防线,而且日军的轰炸机仍然对海滩的补给物资视而不见,为后续的困境埋下了伏笔。
8月17日,日军派遣了新的增援部队前往瓜岛。山本五十六亲率联合舰队的主力到达所罗门以北海域。美军面对这一变化,开始集结太平洋舰队的主力,一场大海战即将爆发。18日夜,日军一支先遣部队登陆瓜岛,但因为轻率冒进被美军全歼。随后双方的大规模战斗开始了。日军尝试以轻型航母“龙骧”号诱敌,趁美军轰炸它的时候歼灭美军的航母,然后集合海空军优势,登陆瓜岛夺回机场。但是美军没有落入圈套,派出部分战机做出落入圈套的假象,其大部分战机都躲在云层中等待日军的到来。当日军的轰炸机扑向美航母的时候,美军的战机从云层中冲出,日军猝不及防,近百架飞机被击落,只有少数得以返航。
因为前几次进攻都没能取得成效,日军开始利用高速战列舰在夜间向瓜岛增兵。8月24日之后的10天内,日军向瓜岛增兵6000多人。这支部队对岛上的机场发动了进攻,但美军以牺牲40人的代价消灭了日军1200多人,打退了日军的进攻。
10月,美日两军都开始大规模向瓜岛增兵。中旬,日军开始炮击瓜岛,猛烈的炮火摧毁了机场的部分设施和停靠的飞机。趁着这个机会,日军又将部分军力运抵瓜岛,此时日军总人数达到了23000人。此时无论人数还是装备,日军都有绝对的优势。于16起,日军开始扫清美军的外围据点。22日,日军计划发动总攻。但是,由于一支部队没有按预定时间到达目的地以及通讯障碍,日军的攻击没有同步,其中的一支部队率先向美军阵地发起冲击,很快被击退。24日,迟来的部队终于抵达战场,日军发起了猛烈冲击,一度曾冲入美军防线,但被美军顽强地击退,日军的坦克被反坦克炮击毁多辆。美军的一个机枪手在一夜间打出了26000发子弹,可见战斗的激烈程度。天亮之后,双方的海空军都加入了战斗。在激烈的交火中,美军以3架飞机的代价击落了日军的27架飞机。当天夜里,日军孤注一掷,喊着效忠天皇的口号,迎着弹雨发起冲锋。虽然部分突入敌阵展开白刃战,但终究没能突破美军阵地,日军被击溃,留下了2500具尸体。
陆军的惨败,让海军更加的疯狂。10月26日凌晨,美侦察机在圣克鲁斯岛海域发现日军舰队。6时50分,美军率先发起攻击,从“企业”号升空的美机将“瑞凤”号击沉。9时50分,日机发现“大黄蜂”号,日机集中火力向其发动攻击,“大黄蜂”号被5枚鱼雷击中失去航行能力。从“大黄蜂”号起飞的美军轰炸机群也重创日航母“翔鹤”号。下午日军将“大黄蜂”号击沉。
日军加紧了对亨德森机场的争夺,但美军一次又一次地打退了日军的进攻。日军的伤亡人数10倍于美军。
11月中旬,日军再次派遣一支由11艘运输船和12艘驱逐舰组成的、载着1.1万名日军的支援部队,在夜里与美舰遭遇一场混战之后,日军2艘驱逐舰、1艘巡洋舰和旗舰“比睿”号被击沉。美军4艘驱逐舰、1艘巡洋舰被击沉。随后,双方的主力舰队再次赶赴战场。在这次交手中,日军的主力战舰几乎全部被美军歼灭。
这次惨败使得山本不敢再对瓜岛派出增援,岛上的日军生存愈发艰难。1943年1月4日,日军被迫决定撤退,瓜岛战争以盟军的胜利结束。瓜岛争夺战是一场空前残酷而激烈的大搏杀,这一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争夺战,使得盟军从此在太平洋战场进入战略反攻,夺取了战争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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