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们的原话就是，姑奶奶，您这两个月调职、离职、入职、离职这循环玩的有点牛气啊，要不，您过两个月再来，肯定能省掉我们不少工作量？
面对这种质疑，穆小羽还没来得及想到反击的说辞，裴渊就拿着她的辞职报告冲了进来。
一本正经的国字脸研发总监轻咳了两声，冲着穆小羽准备放出去的大招就是一个“晕眩”打断。
“穆小羽，关于你的离职，慕总要和你谈谈。”
面对一群摊手摆出“我就知道”的人事部同僚，穆小羽硬着头皮：“大的那只、还是小的那只。”
裴渊半合了眼眸，一脸正直：“老的那只。”
……
慕老爷子叫她来的目的很明确。
见穆小羽一进门，就“啪啪”两下拍了拍手，接着，就看涧风函和傅念扛着个麻袋就进来了。
按理说，能让身价加起来足以用“残暴”来形容的两个人扛着的那个，也一定是及其金贵的东西。
但是，流氓如他们，一个眼神互换，驾轻就熟的把这个麻袋，扔在了慕老爷子面前的地毯上。
那“东西”砸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隐约，好像还从里面传出某人的闷哼声。
两家少爷默契非常，拍了拍手，朝穆小羽比划了个“欧耶”握拳的姿势，一声不吭的就出门了。
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流氓、自然也有着天生就爱坑同伴的“过命情谊”。
慕老爷子双手交叠在桌上，扫了眼地上的麻袋，眉角一挑：“我让那俩小崽子给他揍晕了抬来，一直到今天早晨，都是风函和傅念轮番看守，他没时间做什么。”
穆小羽瞬间就悟了，这麻袋里面的，八成是慕言歆啊？！
如果说有什么事比碰见一个流氓更悲剧的，那么无疑，是碰见一群流氓、外加个老奸巨猾的流氓头子。
老爷子好像丝毫没有觉得，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孙子有什么不妥：“简单来说，我需要你继续留在慕言歆身边。”
“什——？！”
挥手打断穆小羽近乎脱口而出的疑问：“我并不想否认慕言歆之前的能力，但是你和我的赌约确立之后，他的确变得对M-gene更加上心。还记得么，我是个商人，当然需要让利益最大化。”
“唔，爷爷？”
瞟了眼笑得有些僵硬的穆小羽，老爷子“嗯”了个单音节出来。
穆小羽指着从刚才开始还有些微弱的挣扎迹象，现在已经全然没了一丝动静的麻袋：“慕言歆……是不是被闷死了……？”
“麻布透气，死不了。”
老爷子探身往办公桌前瞅了眼，给出一个各种意义上都冷漠无情的结论，继续道：“当然，我并不想用手段让你留在他身边，只是，我觉得按照这个崽子的性格，可能不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你就当是，老人家我耍赖，帮他问你要个机会，也算是，我对他的补偿吧。”
正在奋力解麻袋扣子的穆小羽，蓦地停下手中动作：“……补偿？”
“……商人，最忌讳像他人吐露心声，随便一个不小心的暗示，让有心人听去，也有可能造成致命的损失。”
慕少卿缓缓起身，眼神落至穆小羽的脸上，带着几分亏欠、也有几分释然：“慕言歆这名字的拆开，切莫言己之心。”
老爷子向穆小羽深深鞠了一躬，话语中，锐气不再，徒留恳求：“所以，请你，务必给这个蠢货一个机会。”
机会。
如果不是想给自己、给慕言歆一个机会，那么她，今天又何必出现在公司呢。
慕少卿看着穆小羽确实的点了头，才缓了口气，而后，当他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老人家舒展着原本皱成山壑的眉心。
“啊对了，今天晚上，多加两个菜吧。”
“……”
没等穆小羽答话，这老流氓，就闪身出了门。
不给她留下任何一丝反驳的机会，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解开那些复杂的绳结，穆小羽看着果然闷晕了的慕言歆，手指小心的划过他额间被汗浸湿的刘海。
以前，她好像从没像今天这样，如此安静的去看看他。
指尖，轻轻落在他的眼眶下，心头，不觉有些生疼。
“怎么绑的和只螃蟹一样，他们到底给你囚在哪儿呆了一晚上啊？出了这么多汗，还满脸都是灰哎……你这洁癖妖醒来会不会要杀人啊？”
“……慕家后厨。”
“——！”
随着穆小羽猛然收回的手指，侧躺在地毯上的人，缓缓睁了眼眸。
显然，之前放弃抵抗，也只是想听听慕少卿到底要说什么，而佯装出来的。
全然没有准备的人缩着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末了，只能强撑着笑脸，故作轻松：“我帮你解开吧？”
“……不必。”
下意识的闪躲了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慕言歆垂下眼：“就这样吧，我怕松开会强行留住你。”
“哎，那就请你尽量控制住自己隐藏的兽性咯。”
穆小羽苦笑着去解开绑着他的麻绳，随着那些死扣一个个被她扯开，她也明白，说到底，还是不忍心。
不忍心眼看着这个人，无论过去、现在、也许还有将来，都要过的这么辛苦、且沉重。
……
涧风函坐在傅念的副驾驶上，频繁的看着腕上的手表，引得开车的傅念频繁侧目：“怎么，你赶时间？”
“嗯，有点吧。”
涧风函瞟了一眼迈表，瞬间泄气：“啧，真不该把车停你们家，你这稳健派开的太慢了。”
“安全第一。”
傅念十分正经的回了一句后，从反光镜里看涧风函不停点着侧脸的手指：“涧风函。”
“嗯？”
“……你看起来，不好对付。”
“哈？！”
被“夸奖”的人一脸莫名其妙，涧风函像条咸鱼一样靠在皮质座椅上，朝傅念歪着脖子：“来来，你告诉我，咱们三个里面，谁好对付？”
“……嗯。”
不可置否的点了头，傅念收回目光：“所以，你千万不要变。”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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