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菱花脸色沉郁坐回炕沿,又赶紧道。
“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不吃了……”
菱花噗嗤乐了:
“算了……”
戈唱忙嬉皮笑脸道:
“别算了啊,菱花,都是我的错,你要是不痛快就骂我、打我,但别自己憋着,为那些人不值得,你是个好姑娘,我保证,以后一定给你再找个更好的……”
菱花不由沮丧起来:
“算了,我知道自己的,我娘常教我知足常乐,本来……他就不是我可以高攀的……”
戈唱坐到她旁边,打眼瞟到那两朵桃花,于是便道:
“菱花,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意义,你看那两朵桃花,是院子里的小孩儿让我带给你的,他为了摘这园子里的花冒了很大的风险,就因为你平常待他很好,我今天来,也是因为自从到府里,你在我心理,是我唯一最好的姐妹,这就是你的魅力……”
菱花看着我呆了半天,忽而认真而小心翼翼的道:
“你说的我,不太懂……”
戈唱:“……”
戈唱有些懵B,刚才一着急把她那时代的话全说出来了,正在郁闷,又听到对方道。
“但我知道你是在宽慰我,我已经想通了,没事了,戈唱,谢谢你……”
戈唱看着对方一脸的诚恳,终于欣慰的笑了。
两个小伙伴又闲聊一会,菱花说自己过阵子再回去,不然议论的人太多她会受不了,戈唱当然理解,自己脸皮够厚,当年在老家时过的都够呛,何况小兔子般的菱花……
太阳西斜时戈唱又跟着垃圾车回到府里,大致将情况禀报给夏娘子就回了自己屋子,九歌也在,告知楚楚走了,戈唱看她愁眉苦脸的,便问她道:
“你觉得楚楚做的对吗?”
九歌摇摇头,她才又道:
“那就对了,做人要讲起码的道义,菱花对你们都挺照顾,楚楚这样做就是不仁不义,你这么呆,以后还是少跟她来往,免得又被利用,今晚你就回去睡吧。”
九歌乖巧的点点头,便回去隔壁了。
她一走戈唱也就躺下来,跑一天也怪累的,加上这几天都没睡好,今天看过菱花心理一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不一会便沉沉睡去了。
其后戈唱就开始她依然如故的两点一线生活,到休息时有机会就跟着垃圾车去菱花家。
现下多了个心眼每次都带上吃的,九歌自她教导后变得努力许多,也更加主动帮她做事,好让她可以腾出时间做些吃食给菱花。
而长诗长怀姐弟最是细心,常常让她捎上一些小礼物,每次拿出去,长怀的礼物每每都能让菱花开心。
而高二和楚楚的婚事,因为就要到老太太生辰了,所以高妈妈暂时没有上报,只把他们二人送到了外院去做差,一个守门一个洗衣。
洗衣自然算是较累的活计了,凭高妈妈的脸面,还有高一在外院建立的人情本可以不用这样,戈唱估摸高妈妈根本是知道事情的经过,想借此压压楚楚的性子。
结果千算万算,楚楚还是出了幺蛾子。
这回也不知她用的什么法子,竟然勾搭上都察院御史家的公子,被他要去做了侍妾。
等戈唱听说时,楚楚已被接走了,听夏娘子顺嘴提了一句,府里对朝廷上的文官都颇为重视,所以给个丫头就能笼络人当然给的很顺畅。
而戈唱的心情,就跟看八点档狗血伦理电视剧是一样一样一样的,这都什么事啊,按说一外院粗活丫头,能见到这位公子都是难事,还能立马做了姨娘,果真是人才啊!
不过凭对楚楚的了解,戈唱也能想到什么法子,别看府里现在尽是对她羡慕嫉妒恨,就算要跟王府亲近,但会要一个粗妇要来当妾的,这位二公子不是智商低就是极度贪色,想来有了妾的名分也不会从此优渥到哪里去的,做不过一个高级奴婢而已。
这可就苦了高二家,高妈妈自此辞去了厨房的事,而高二则从悠闲油水多的门房调去跑腿,想来一来为避丑,二来为锻炼,毕竟因为他,高妈妈苦心经营多年的脸面,也算丢的差不多了。
然而这跟戈唱都没关系了,倒是眼前有件要紧事要做打算,那就是菱花回来了。因为高二变相被甩,所以菱花回来后反而没那么难堪了,不过还是少不了一些人的闲言碎语。
比如,黄鹂童鞋。
这位童鞋显然上次被戈唱打脸过后一直怀恨在心,现在时机来了怎么能错过,戈唱也知道,所以特别留意菱花,基本走哪里她陪到哪里,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某天晚上酉时快过时王妃忽然派人来传她过去。
来的是二等丫头茯苓,为的竟然还是洗脚的事情。
戈唱看快下工了,就嘱咐菱花赶紧回去歇息,这才跟着茯苓走了,不想到了[牡园],世子爷竟也在里面,而下手处自然还坐着那位怯怯懦懦的二少爷。
等戈唱行了礼,世子便对端坐于上不苟言笑的王妃道:
“这就是那个丫头,孩儿亲见经她服侍后,祖母的不寐症有所缓解……”
王妃着了件白色对襟大袖披风,比之上次见到,华贵少了,但多了份素雅,端杯品茶,面色无波:
“我是偏头风,恐不对症。”
戈唱跪在底下有些纳罕,心想这位爷不是还警告自己离他远点吗?怎么又忽然给她引荐到亲妈这来了?
还没揣摩出个所以然,只听那位爷又道:
“孩儿只是觉得,反正也不伤身,试试也无妨,说不定有效果是最好,既然母妃不喜欢,那就让她下去吧……”
戈唱还以为就这么解放了,不想王妃就又淡淡的开了口:
“既是君儿的心意,母妃怎能不领,就让她试试吧。”
戈唱见丫头都把木盆端来了,但想想刚才听到的信息,不说不行啊,于是出声道:
“禀王妃、世子,奴婢不才,刚听到主子对话,提到头风症,若是此症,可能用此法未必有效……”
王妃一听声音更冷了几分:
“看来我命薄,受不得县主的药方。”
戈唱心理一咯噔,忙叩头道:
“王妃请恕罪,奴婢实无此意,只是治病讲究对症治疗,否则不仅无效,还会耽误病情,王妃的问题,奴婢有一法,但恐有些唐突,不知可否施行……”
世子道:
“你且说来听听。”
戈唱道:
“需将发髻散开,在头顶循经脉按摩,且需大力,被按者开始会感觉十分疼痛,稍后渐缓,直到无感。”
现场一片安静,半响后世子才道:
“你可有十分把握?”
戈唱很老实的回道:
“禀世子,只有三成把握,如加上何大夫的汤药调理,可再加两成把握。”
世子叱道:
“大胆,王妃威仪怎是你等可冒犯的!”
他的呵斥吓的高世武一跳,差点从圈椅上跌下来,戈唱只好惶惶匍匐于地上直呼“奴婢该死”,但心理不知怎么的,觉得高世君会帮自己解围,果然又听那位爷道:
“既如此,母亲还是不要受累了,让她退下吧?”
那边的王妃却道:
“我儿无需动怒,这医术总是如此,索性我也无甚外事需做,且就让她试试吧。”
说着招来大丫头银杏给散了头发。
“你叫什么来着?”
“禀王妃,戈唱,化干戈为玉帛的戈,唱词的唱。”
戈唱知道富贵人家就喜欢听好听的,于是才说了这么一句,终于引得王妃笑了:
“竟是个识过书的,起来吧。”
戈唱谢过起身,抬头间正好跟那位爷的视线撞到了,立马收将回来,这时王妃的头发已经散好,戈唱请银杏端来高凳,净过手后才开始循膀胱经按摩起来。
刚开始自然不敢太重,戈唱见王妃面不改色就又加了些力,结果对方还是面色平静,她就又加重了些,就这样慢慢将力量加到最后,王妃终于皱起眉头。
但也仅仅是皱了一下下而已。
戈唱忙问:
“王妃可是痛了?”
王妃道:
“是有一些,刚不知你按到哪里,忽然针刺般痛,但一下子又没有了。”
戈唱道:
“那就是阿是穴了,如您再有此感,可说与我听,另外,请恕奴婢唐突,不知王妃的病症何时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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