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会阴处也不好包扎啊,这时代也没有胶带,最后戈唱一拍脑袋计上心头,可以用月事带来固定。
但消毒还是要的,于是准备了煮过的陶罐、银筷和蒸的棉布,暴晒过后,一个装用烧酒浸泡的棉布,一个装干的棉布,一个装烧酒并插上筷子。
另外准备了外敷的创伤药物,和降温增加免疫力的内服药丸,到近晚十分才赶去梅园。
通报过王爷后,何况先留戈唱在外厅,只身与王爷进入内厅详谈,半响后两人方出来,才有侍女为戈唱引路,走之前何光并未说什么,只对她缓缓点了一点头。
进入内室先屏退其他人,戈唱才对侧妃躬身道:
“我想您也知道下面的创伤,这是导致您现在发热的主要原因,我必须为您先处理,还望您见谅……”
戈唱已经说的很委婉了,但侧妃的脸还是一阵红一阵白起来,吓得戈唱赶紧道:
“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您配合,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请您无须担忧”
侧妃一副玄然欲泣的样子,沉默不语一脸悲苦,还带了一丝丝羞耻,想她也算是闺秀出身,如今这境地……戈唱忽觉于心不忍,想到她的旧伤一下子恍然大悟。
一个没有实权岌岌可危的王爷,遇到了一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脆弱的人,那么这种懦夫通常会做什么来证明自己的“强大”呢?
他整天锁在梅园里,没有职务无须上朝,也几乎没有访客,因为县主关系也未养什么门客,或者其他解闷的东西,那他靠什么呆在梅园、维系这种苦闷的日子?
戈唱记得她那个时代有一个国家,因为被另一个国家半殖民化,所以当殖民国在被殖民国推行色情文化时非常容易,因为,可以舒解压力。
王爷靠的,是SM。
王妃是金枝玉叶背后有夏家,又是朝廷封诰的命妇,容不得他欺辱,三个姨娘,两个有后台,一个那种德性,且搞不好会把他的丑事曝出去。
只有侧妃,跟府内毫无干系的侧妃,而且美丽非凡,性格又是逆来顺受的,院子又在府内独隅……
戈唱开始想当然的把这个看作夫妻间的乐趣,可此时看到侧妃的反应,她才彻底明白了,侧妃于王爷,与其说是宠爱的心上人,还不如说是在府中仅存的寄托,只不过这种寄托太过不耻了而已。
室内沉寂下来,侧妃无声的哭了一会儿,戈唱一直默默等着,直到外面忽然响起海誓的问话:
“王妃,戈姑娘,好了吗?”
侧妃忙用中衣袖子擦拭眼泪,戈唱对这一举动又不免奇怪,想了想,王爷害怕自己丑闻暴露,当然平日里对侍女内侍管理的都十分严苛了,看来侧妃平时十分不自由,难怪几乎看不到她在府里溜达,想到这高声答道:
“稍等,我在检查。”
见侧妃准备好了,才又道。
“进来吧。”
海誓带着其他侍女进入,戈唱淡定道:
“这么多人不利于我行动,留下一至两个为我拿递东西即可。”
于是海誓和另一个叫桑田的留了下来,戈唱跟她们对了一下侧妃的饮水和排泄时间段,然后将包袱打开,把东西都排好,并让海誓拿出月经带。
与此同时用热水洗几遍自己的手,再用烧酒擦拭一遍,随即让海誓脱掉侧妃的下衣,双腿屈曲面向自己,并在下面垫上厚实的棉布。
戈唱便按照规矩为其消毒,撕裂的地方还好靠近下部,只要注意不会影响排尿。
之后是敷药包扎,套上月经带后戈唱在尿道口那里剪出一个小口子,然后给侧妃服下丸药,嘱咐了一些相关注意事项,便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外厅里何光在和王爷品茶,见她出来,何光便站起身道:
“王爷,我们回去了。”
王爷还是那副儒雅派头,微笑道:
“苏中,好好送送这位小大夫。”
戈唱对这新称呼有些无语,不知怎地忽然想起那声“小鸽子”,躬身答谢后,便和何光随苏中出去了。
看何光苏中还是聊些有的没的,其实戈唱有一种想问问到底有没有带话的冲动,但想想还是忍了。
自花园门分手后,何光捻着胡子笑道:
“小戈唱,你竟然没有直接问,真是长大了……”
戈唱叹气道:
“我其实很想问,但是……”
但是害怕问了会打草惊蛇,害怕问了会适得其反。
何光瞥她一眼,才淡淡道:
“不管什么原因,懂得隐忍,便是长大了。”
说完望向远方,夕阳西下,金色的余辉映然的王府更加富丽堂皇,蝉鸣蛙叫,生机盎然,然而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这宛如金丝鸟笼般的困顿。
当晚一夜无话。
过了立秋白日缩短的很明显了,隔了一日应该去梅园那为侧妃换药,但何光要去平民区做义诊,戈唱便将收拾好的东西一放道:
“那我等你回来。”
何光打了个呵欠道:
“那干嘛,我回来都晚上了,你直接去吧,上次不也等于是你单独完成的。”
戈唱跳脚道:
“那有你在不一样嘛”
何光纳闷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就多费王爷一壶茶嘛。”
戈唱撇撇嘴道:
“那我一个人心虚嘛,万一说错一个字被罚了呢?”
何光捻捻胡子道:
“那你就少说话呗。”
戈唱翻了个白眼,忽而看到七叶,刚想腆着脸凑上去,后者就立马道:
“别看我,我要守着药堂。”
戈唱无法,因为早通报过了只好自己过去,拜见过王爷后由侍女领到内室,摒退他人后但见伤口愈合的还不错,而侧妃本人低烧早退了,精神也好了一些。
戈唱谨记何光叮嘱并未多言,只嘱咐两句注意事项,出来对着王爷也只以拜辞为主。
王爷是玻璃镜照着清泉水,嘴里不说他心理明白,是以只问候了几句何光,戈唱便借药堂人手少赶紧出去,临走时赏赐五两银子,戈唱拿着封口费,仍然由苏中送出去了。
往常都是在后面看着苏中、何光闲聊,现在只剩自己和苏中,戈唱一时无言以对,一路上的胆战心惊甚至冲淡了受赏后的喜悦,苏中忽而笑道:
“小丫头今日表现不错,稳重了许多,看来将来独当一面指日可待啊。”
戈唱立马谦虚道:
“不、不,跟何大夫比起来,我还差的远,只是今日的比较简单,且何大夫确实不方便操作而已。”
苏中浅浅一笑,转眼到了花园门口,临走时淡淡道:
“好好学,想出去总会有机会的。”
说完便离去了。
戈唱一愣,抬眼看去,背影瘦弱又挺拔,土黄色的内侍服衬着绿荫翠柳,显得无比孤寂。
想出府过自己的小资平民生活,是戈唱一直以来的目标,甚至是理想,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可他怎么看出来的?
戈唱舒口气,今次她没问关于银杏带话的事,上次听完何光的话后,她忽而反应过来,其实她只是带了句话,撑死算作帮朋友一个忙而已,后面的事情一来不是她能处理的,二来不是她该关心的。
她已经冒了对她来说比较大的险,又何必还要继续往里面陷呢?想通这一环节,戈唱差点又被自己蠢哭了,好不容易逃离危险中心,反而脑子进水还想趟进去,简直吃多了憨红薯,只吹膘、不长心啊!
回到药事堂小伙伴们来了,里面竟然有菱花。
自从那天在膳房分别后,戈唱再没见过她,是以还是蛮开心的,尤其看到对方头发上插了她留下的那只珠花,也算作大家冰释前嫌了。
当然,在戈唱心理一直没啥前嫌,可菱花是个小女孩儿心思,一开始觉得颇有尴尬,好在大家搁药事堂都活络很多,是以不久气氛松弛便也开阔了。
趁戈唱区隔壁熬药时,特意跑过去道:
“戈唱,你不生我气吧?”
戈唱纳闷道:
“生什么气?”
菱花抠着手指:
“就是那天你回膳房收拾东西啊,我、我以为你来药事堂,是早定好故意瞒着我的……后来我才听堂姨夫和堂姨提过,是临时的……”
戈唱点点头,暗忖夏主事夫妻俩在谈论她,是不是代表县主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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