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可以啊,镇国夫人跟咱们府里也要过小厮的啊,要个丫头算什么。”
明兰不做怀疑道:
“之前倒确实有过两个个,听说是你们主子送的,夫人也不是很喜欢,一个派到城外的庄上,一个送到临城的庄上,要我说这些小厮肯定不好,好的你们主子肯定也不送”
后面带着点玩笑的语气,戈唱左右看看,故意道:
“你个没心的,敢开主子玩笑,”
说着故作八卦道。
“谁说不好,你不知道那个被送走的,其实早跟府里一个丫头有眉目了,走时可伤心啦”
明兰不由叹口气道:
“也是,虽说不是生离死别,但换个主子以后想讲亲可就麻烦了”
戈唱状作无奈道:
“谁说不是呢,那小厮也没听说有什么错,就这么被送走了,府里到年龄的丫头小子都害怕起来了”
明兰看她模样不由“啧啧”了两声:
“哎呀,你也十四了吧,明年及笄怕是也有念想了吧?”
两人顿时笑闹一团,不一会彩凤来找,这才回去了。
等戈唱回去,明日镇国夫人再来接时,县主竟然以她要去为陈大奶奶换药直接回绝,搞得对方十分生气,但县主仗着是亲妹妹所以根本不做搭理,也不让戈唱去药事堂,只叫在院子里继续学规矩。
而世子终于回了来,戈唱也终于得见,不过这次见面的地点很特别,因为兰香正式通知她,该来值夜了。
按理她现在是三等丫头值夜轮不到她,可据说是世子直接开的口,兰香当然不会拂面子,戈唱颇为踯躅跟着进到正室,由隔扇分为主次间,次间靠外围摆设圈椅茶几等物,主间要大很多,内设有卧床,再由屏风隔了间书房。
书房里一张整面花梨木的台案,上设白玉雕做的老鹰镇纸,青瓷的笔洗、紫檀的笔架,上面还有一座白玉檀木底座的山水纹插屏。
后面是一架高约三米高约两米宽的花梨木多宝格,几乎占掉整面墙的大小,上面展列着各种刀具,这格子有一米厚,绕道侧边才发现,格子侧壁挂着很多马鞭。
原来这是他收纳爱好的地方,不过现下很少看到他带着出去了。戈唱跟着兰香逛了一遍,熟悉一下夜里该准备、该做的事情,剩下的只有点好烛台,静待那位爷了。
约摸戌时过后,外面终于有了动静,兰香似早等着了,迎到院门前将人引进来,时间到了快十一月分,晚上还是蛮凉的,一边责备小四没有给拿披风,一边给高世君打水洗漱。
戈唱一直默默在旁打下手,看到她在高世君也未惊讶,在兰香离开时略带笑意道:
“辛苦你了”。
兰香腼腆一笑便离开了。
小四也回去歇息了,屋里霎时只剩下两人。
须臾戈唱间有些手脚不知该放哪里是好,以前在庄上时虽然也给洗过脚什么的,但那时更多觉得无论自己还是他都是小孩子而已,可如今……小孩子已经有通房了。
今夜又是真真正正的“单独相处”了,戈唱有些抖抖索索的给他更衣,高世君静默了会后才略带着笑意道:
“做不惯就算了,我自己来吧。”
说着又仿佛在解释似的。
“我再不叫你过来,怕是祖母怀疑。”
事实上戈唱是典型的在名节和性命间必选性命的人,对于有些猥琐男动辄要求女人在受到强暴时,必须无视性命暴力保持贞洁感到分外可笑。
所以她并不觉得,为救自己当时不得不损害她名义的世子有什么错,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埋怨的,不过也托了这时代对女子贞洁的压迫,否则凭县主的精明肯定很难百分白相信。
戈唱乖巧的退后几步,高世君丝毫不避讳真的开始自己脱起外衣,不一会将外袍等递过去。
即使几次夜会也没看到他衣衫不整过,戈唱再觉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也知道啥叫非礼勿视,于是垂下脑袋,不一会视野里忽然出现衣袍,愣几秒后赶紧接过去。
微微一鞠躬便准备去到外室,走两步才忽然记起来自己的“任务”,遂停下道:
“世子,我昨日似是听到高木高松的消息,但并不是十分确定……”
高世君只剩下里衣,却丝毫不降低他的优雅从容,听罢施施然坐到床沿,沉声道:
“是怎么说的?”
戈唱这下有了事情,倒把其他东西看淡了,便抬起头落落大方的将探听的消息说了一番,又道今日县主拒绝镇国夫人接人的事,高世君兀自寻思片刻才道:
“如果是庄子上,反倒好打听,只是我一直以为关在镇国公府,几番都寻不到,还在奇怪……”
戈唱纳闷道:
“可凭镇国公府,庄子也不少吧?”
世子点头道:
“是得花些功夫,你这几日去,可见到大公子蔡廷了?”
戈唱如实道:
“您说的是镇国夫人的长孙吗?没有,听说好像陪着大奶奶回娘家探亲了。”
高世君忽然站起身,负手在内室来回走了两圈,抬眼见戈唱还在一旁傻站着,忽而从枕头边掏出一个荷包,递去道:
“辛苦你了,这算是爷弥补你的损失。”
戈唱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损失?”
高世君展颜一笑:
“你能这么快打听到这个,又是跟丫头打听的,除去要花心思肯定也散财了吧?”
戈唱不由对他的洞察力佩服,看看那个荷包,她向来在这方面不会客气,且若是太过推让恐怕领导反而会疑心,遂赶紧笑道:
“谢过世子。”
掂一掂感觉其实不止五两了,刚想说明发觉高世君似是在盯着自己看,于是赶紧一脸欣喜的表谢后退下了。
所谓退下其实就是退到一扇三开大屏后,为了让丫头随时听到主子的需求,睡榻就设在屏风下面。
戈唱一般不认床,可今夜不知道怎的躺下去后就是睡不着,耳边静悄悄的,内室除偶尔响起的轻微脚步声、盖被子声,还有呼吸声,可她明白,高世君肯定没有睡着。
戈唱忽然想起梨香,想起临走前她说的那些话,当然,重点是当时自己劝慰她的那些话,肯定也适用于自己……
想到这戈唱认定,所谓红颜祸水同样也能用到男人身上,可惜人家被祸水都是有本钱的,她这样连自由身都没有的,还是安分守己洗洗睡吧。
第二日是高世君将戈唱叫醒的,看他已然衣冠整齐,猛地坐起跳下床,手忙脚乱一会想伺候他洗漱,一会自己要穿衣,高世君一见不由笑道:
“快穿好衣服”
说着指了指旁边的铜盆。
“然后打水进来。”
戈唱依着他的指挥行动,匆匆穿好衣服端着盆就要出去,不想高世君倏地拦住道:
“哎,把睡榻整理好呀”
戈唱反应过来,他是想伪装昨晚同睡在床上的假像,赶紧把睡榻整理的整整洁洁,转而出去兰香竟然也起身了,看她着急慌忙的,便道:
“我去打水吧,你赶紧去给世子换衣服。”
戈唱忙道:
“换好了。”
因为比较着急,也没顾上对方的意思,径直去打水后又返回卧房,高世君从容不迫的洗脸漱口,转投结束时看向她,手拿着湿毛巾便开始轻轻擦拭她的脸:
“你看你,脸上都是口水……”
戈唱刚才都没觉得咋样,无非演戏,此时却陡然有种“注意、这不是演习!”的感觉,刹那间老脸通红,下意识伸手便要接过毛巾,结果被高世君蓦地握住,微微笑道:
“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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