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刚好膳房夏妈妈受伤,王妃就随口问伤势如何,又问奴婢以前在膳房时,膳房的管理如何。”
县主“哦”了一声:
“那你怎么说的?”
“奴婢照实说的,还是夏娘子管理的好。”
县主顿了顿,遂缓声道:
“起来吧,”
戈唱知道大BOSS显然是满意的,也料定自己不敢编瞎话糊弄,等她得命起身县主又道。
“如今身份不同,府内府外都要爱惜羽毛,知道吗?”
戈唱躬身道:
“奴婢知道,奴婢一定谨行慎言。”
县主点点头,看了珍珠一眼,高娘子等仆妇便都出去了,立马堂内只剩珍珠翡翠,县主和她。
“你刚才说你直接给王妃讲夏娘子好,是怎么说的?”
戈唱双臂下垂,头也不敢抬的道:
“回县主,奴婢是照实说明,夏娘子在时,无论如何膳房十分平稳,不像高娘子,之前之后都整出太多事情”
县主尾音拖长道:
“这你也说了?”
戈唱抬起头,一脸老实道:
“回禀县主,是,奴婢粗蠢,只会照实说。”
县主不由嗤笑道:
“那王妃竟然还赏赐于你,看来你给她的印象不错……”
戈唱复又颔首道:
“回禀县主,奴婢这就不知道了,反正说完王妃就不怎么说话了,结束时叮嘱我出去是代表王府,须尽心尽力,然后就放我回药事堂了。”
县主抿了口茶水,状似自言自语道:
“看来王妃毕竟是王妃,还是识大体的。”
说着又看珍珠一眼,后者便转身进入内室,随后捧出一只单手大的楠木雕花妆匣到戈唱面前,匣盖打开,内里是一副云托日月嵌玉对钗足金掩鬓,一对纯银鎏金掐丝嵌玉手镯,和两只纯金珠玉耳环。
那边县主道:
“去吧,以后若还有此事,须主动来报,知道了吗?”
估计是王妃在前,大BOSS也不好落后,于是对她出手难得阔绰了会,戈唱接过赏赐跪拜道:
“奴婢知道了,奴婢谢过县主。”
而后退了出去。
戈唱一出园子真是替自己捏把汗啊,虽然她的卖身契是在大BOSS手里,但并不得信任,且因她跟夏娘子走近反而导致对方受到怀疑,看来这次应该认同她是自己人了,当然也就默认她们交好了,说到底还是她现在的利用价值变大,能拉拢总比推拒的强。
急匆匆往药事堂走,还没喘几口气老远便看一人施施然走来,长身如竹,锦袍玉冠,不是高世君是哪个,于是迎上去几步躬身道:
“见过世子。”
高世君背着手先看了一眼小四,后者退了好几步,才道:
“难得,去了药事堂,可连戈大夫的面儿都见不着了。”
戈唱急于解释道:
“世子,您也知道的……”
高世君阴阳怪气:
“我知道什么?我要知道什么?知道你毁了爷的名声就拍拍屁股跑了吗?”
戈唱顿觉风中凌乱,原来还是知道了,只好讪笑道:
“世子爷,那是意外啊,我也不想的”
高世君一挥手,忽而凑近轻声道:
“明日老地方见。”
说完伸手捋了捋她耳边散碎的发丝,才又稍稍离远点道。
“有空来院子里玩,兰香她们可想你了。”
说着便洒然离去了。
戈唱用大脚趾都知道刚才的亲昵是做给别人看的,所以也没啥脸红心跳感,倒是回去路上不经意想起那日烛火下看到的一切,貌似鼻子又有些痒痒的,不自觉捏了捏鼻头,还好还好,没再流鼻血了。
回到膳房两个女孩儿都啧啧称赞,尤其茉儿眼红的紧,但戈唱却以县主赏赐不宜送人没给她们,其实她知道王妃的事儿必然是茉儿传的,于是当她面拿出昨日银杏给的一副发夹款金花嵌珍珠对簪掩鬓给了海棠,理由是她以前在园子老替自己梳头答应过要酬谢的,也借此告知茉儿,对自己人她会很大方的。
海棠自是感谢,茉儿却不由咬起了嘴唇。
晚膳后何光出诊还未回来,戈唱想来想去便趁还没锁门前包好两副药去了外院。
夏主事今次也在家,她放下东西秉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精神,直言不讳道出自己在两个主子面前的发言,也不知会带来什么。
对面夫妻相视一眼,夏主事才道:
“你也是好意维护,至于主子的心思,谁人都难料,你也不必担心,我们跟随县主多年,料想也不至于有什么。”
戈唱怎么不知道夏主事能管理王府的庄子,那是何等的信赖,说到底她这次过来也有一半是基于这层关系,毕竟她便宜爹娘还在庄子上,再便宜也是爹娘不是,万一有事影响这好不容易处下来的关系就损失太大了,万一无事便是一份人情,于是诺诺称是告辞了。
第二日从外出诊,特意拒了午饭回去,半道上下车走进酒舍,看马车未来也不能干等啊,于是要了点果酒和花生米,坐内里等候多时,那辆熟悉的马车才到了。
戈唱一直在注意有没有人跟在后面,却没看到什么,但见马车到后照例迅速蹿了上去,高木也配合良好的驱动起来。
上次有高世君挡着才免于被撞,这次那位爷早有准备,闪的比闪电还快,于是戈唱顺利跟后面的柜子来了个第一次亲密接触。
捂着脑门,透过指缝看到高世君隐隐的戏虐表情,顿觉淡淡的忧桑萦绕头顶,声音略带无力道:
“世子”
高世君带着笑意道:
“怎么?”
戈唱用膝盖想也知道他这是赤裸裸的报复,想来想去应该还是戳包他有SM倾向的事,于是只好忍辱负重道:
“没什么”
高世君却不准备放过她:
“戈大夫看来心情不错,昨日讨到不好处了吧?”
戈唱“嘿嘿”一笑:
“没多少、没多少”
高世君讥诮道:
“别谦虚,咱们戈大夫现在可是屎壳郎变知了,一步登天,爷我现在想见都难的很,今日既然得了好,可别忘了在下高某,对了,咱高木为您的事儿跑断了腿,戈大夫也不表示表示吗?”
我去,要不要这么粗俗啊亲,好歹你顶着清新脱俗贵公子的头衔啊,为了打击她连屎壳郎都出来了,还要不要给广大妹纸们留有幻想的空间啊喂!
戈唱摸摸怀里的荷包,万箭穿心的道:
“应该、应该,世子教诲的是……”
戈唱这么痛快的认栽,是因为以为世子也就是口头花花,结果他立马对外面喊道:
“找个酒楼打包些酒菜,戈大夫要给你打牙祭了”
不一会马车就停了下来,高世君看着她道:
“请吧”
戈唱生无可恋的掏出荷包,为了要假装买酒所以特地带了二十两银子,摸摸索索正准备打开袋子掏银子,结果被高世君一把抢过去往车帘外丢了出去。
戈唱这回是真的哭了,虽然现在常有打赏,可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且她骨子里还是个抠抠索索的守财奴个性,总觉得有小钱钱才有安全感,高世君顿觉舒坦多了,得知自己伟岸形象被歪曲后的阴霾一扫而空,见她模样还故意问道:
“你哭什么?”
戈唱瘪瘪嘴:
“回世子爷,没什么,就是发现自己长的像洋葱,所以走着走着就哭了”
高世君对她的无厘头挑高了眉梢:
“这段子俏皮,看来回到药事堂过的十分之好啊”
戈唱一副想抱大腿的模样道:
“不是、不是,还是锦园好!”
高世君一脸吃惊:
“真的?那不如再回来吧”
戈唱这回真的扑上去抱大腿了:
“世子,奴婢吃的多、干活少,嘴太贫,还不爱洗澡,不仅有手气脚气也不少,再回园子里实在有碍观瞻,世子还是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高世君眼皮直跳,颇为嫌弃道:
“不爱洗澡还贴这么紧你是故意的吧?”
这时马车复又驱动起来,戈唱放开大腿,想着自己的二十两银子满心委屈,不由明媚忧桑道:
“世子,今日宣小的来是为如何啊?”
高世君收敛笑意:
“难道你不想去看看你那好姐妹吗?”
戈唱一下来了精神,两眼放光道:
“你要带我去菱花家?”
高世君貌似也板不住脸了,眼含笑意道:
“要不然还真指望戈大夫请客吗?”
说着将一样东西丢了回来,戈唱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荷包,忙捡起来掂了掂,根本没有减少,当即眉开眼笑看向高世君,后者却早就闭目养神去了。
戈唱心里觉得甜甜的,看来这位爷也是嘴硬心软的嘛,但也不敢打扰,到达地点后刚想下去,却被高世君倏地拽住,伸手给她脑袋盖上个斗笠:
“毛毛躁躁”
动作如此暖男、嘴巴却吐槽不断,这已然是他的标识了,戈唱嬉笑着道谢后便一同下了去,高木早通报过,夏全连忙遣退多余之人和梨香恭候在主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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