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枝记-第一百六十四章母猪赛貂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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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那位爷的举动肯定不是因为多喜欢她,从他的眼神、动作,跟他对梨儿简直天壤之别,只能说替他做障眼法、为他疗伤,不知不觉就亲近了不少。

    其次,刚才自己一副要爬床的姿态……

    想到这真是自我嫌弃,说到底他还是个男人,且是个对她掌控生杀大权的男人,而自己已不是总角小儿了。

    从前在高老庄、在府里时,他恐怕看自己跟看个屁孩差不多,可现在……戈唱忽然觉得胸口那处滚烫滚烫的。

    叹口气,总之真是太疏忽了!

    目前事已如此什么原因动机暂且放一边,男女只要开了头后面就很容易擦枪走火,她现在必须想个办法,将这个不好的兆头遏制住。

    可到底要怎么办?

    直接的严词拒绝?

    天呐,那位爷是不屑强迫,可直接拒绝就是赤裸裸的伤自尊啊,眼看他就要翻盘了,那自己忍辱负重出生入死换来的好局面,即将到来的自由身,想保梨香、菱花的计划,岂不全都泡汤了?

    别说回到县主那里,第一明着投诚县主世子都不会放过自己,第二暗着破坏那位爷的计划,简直更是作死。

    如果在府里还能找各种理由避而不见,再加上有他那个梨儿牵绊着,又有师父做后盾她总有办法可以拖延到废除奴身,然而在路上、在船上,这可怎么躲?

    戈唱脑袋想的生疼,混合着睡意只觉得太阳穴鼓胀起来,喝了两口热乎乎的稀饭稍稍惬意了些,这本是她吩咐下来为那位爷专门熬煮的,入口即化,配上炸得酥脆的小春卷,简直人间天堂,可惜那位爷目前伤口未痊愈,还不宜吃太油腻的……

    哎,对了,他不是受伤了吗?

    一瞬间找到新希望的大门,戈唱为自己的迟钝懊恼不已,刚才就应该以他受伤为理由婉拒啊,被摸几把不会出实质问题就成,这样不至于拒绝的太明显,结果她却只会落荒而逃,唉,只怪忒没见过市面了!

    戈唱一定下决心便抖擞精神,又捱了会这才回去,走至外面忽然发现船开动了,到门口小四拦住道:

    “戈姑娘且慢,刚才世子说了,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

    戈唱一怔,第一反应是高木回来了,于是转身便要走,结果刚两步卧房内就有声音传出来:

    “是戈姑娘吗?世子让进去。”

    这声音果然是高木,此时门也开了一条缝,戈唱便依言进去,高木正站在门后,穿着褐色的粗布短打,满脸的风霜,欠欠身算作问候便出去了。

    戈唱关上门走进去,高世君坐在床沿上,正自己在解袍子,她忙过去恭敬道:

    “世子是要歇息吗?”

    高世君眼皮也不抬一下的继续着手上动作,声音淡淡的:

    “是眼睛瞎了吗?”

    戈唱被呛后也不敢有异议,心想我怎么敢揣度您老人家的心意,想了想只得走上前举手到他手边,要碰未碰时又道:

    “我来吧……”

    高世君顿了顿便放下手,戈唱给他解开袍子,刚想要退下,才听他又下了命令:

    “看看伤口”

    戈唱便拉开中衣看了看,伤口还好,便小心翼翼问道:

    “是还疼吗?”

    高世君脱口而出:

    “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管那么多干嘛,”

    说完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憋在卧房里太久了,吃的也不好,所以偶尔情绪难以控制了些,反正肯定跟“未得兽欲恼羞成怒”无关,瞟了眼戈唱,还诚惶诚恐的站在跟前,才又缓了缓声音。

    “袍子太紧,磨着难受……”

    戈唱听他这话似有回暖,便赶紧顺杆子爬:

    “是呢,挤压伤口也会影响痊愈,是我考虑不周,不如再睡会吧?”

    高世君点点头:

    “刚才疼了一身汗,先擦澡吧”

    “嗯,您稍等。”

    戈唱说着就从热水斧里道出热水,然后整了毛巾开始给他擦拭,高世君看她细致轻柔的动作,眉目清丽,神情专注,好像刚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他分明看到她身上还留有一丝忐忑和不安。

    所以刚才自己叱她,她也是诚惶诚恐而已,要搁以往说不定还贫个嘴呐!

    想到这不禁有些羞愧,好歹自己也是七尺男儿,对个小丫头做这种类似恶霸流氓的行为实在有些不耻,何况这一路上俩人还得多加配合,总这么尴尬也不好,是以清了清嗓子,忽然道:

    “你知道什么叫做母猪赛貂蝉吗?”

    戈唱手上一顿,还是故作木讷的摇了摇头,于是听他继续道。

    “就是男子在一个较为封闭的地方呆久了,一个女子都看不到,所以乍来个女子,再丑也容易把她当成个美女看的,明白吗?”

    说着还直勾勾的看过来,似要获得些肯定般,戈唱心道我明白你想给自己的行为找点解释,可为什么一定要把我说成母猪呢?我招你惹你了啊!

    但也是敢怒不敢言,点点头,低下头继续手上动作,高世君一看自己的说辞没得到响应,又清了清喉咙才道:

    “其实你也不用这般如临大敌,爷不过是一时头晕而已,你不是说过你有心上人了嘛,爷也有啊,还不至于看上你这样的”

    这话说的还勉强能听,戈唱见他都说开了,遂揶揄道:

    “嗯,我想世子也不至于,定是刚才吃药吃的头晕目眩了,我回去一定问问师兄,改改配方才行。”

    高世君听她还敢调侃,便也笑道:

    “是啊,肯定是你这药有问题的,”

    说着话锋一转,好奇的问。

    “我记得你那个师兄,莫非他就是你心上人?”

    戈唱也拿不准他是闲聊还是什么意思,心想还是找个远点的背黑锅比较好,于是故作娇羞道:

    “不是,是我老家的,也算青梅竹马……”

    高世君有丝怀疑:

    “老家?可我去时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啊”

    戈唱看他的小狐狸本色又要冒头,深觉得编个可信的瞎话才能过关了,然而对付他可不能掉以轻心,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真假浑着来,遂惆怅道:

    “世子有所不知,我心上人乃我曾经的未婚夫,当时他考上举人,难违母命,只能与我退亲,但我们一直彼此有情,去年我奉世子之命跟夏主事去庄子上,又见到了他,他已说服他母亲,只要等我赎身,就重新下聘与我完婚。”

    高世君听得颇为目瞪口呆,那个什么举人前未婚夫他是知道的,因为王爷的事调查她时,也知道他在教她弟弟认字,当时以为是看在她跟夏主事的关系上,想不到啊想不到,敢情还是他给制造的机会破镜重圆,面上就有些不自然,嘴巴上却只能道:

    “不错、不错,难得你不计较,是个有心胸的”

    戈唱尽量羞涩:

    “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嘛。”

    高世君瞅着她,忽然又问:

    “你一直说想脱离奴身,莫非也因为你这心上人?可我怎么记得,你在回庄子之前就有这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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