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已然半蹲下的姿态,蜂腰宽肩的标准身材,戈唱轻轻自后面趴了上去,挽住他的脖子,高世君轻松的站起身,双手自然的往后勾住她的大腿,跟着桑山一步一脚印的走去。
四周青山绿树鸟语花香,阳光自林间洒下,既不热也不冷,山里的小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本来坑坑洼洼十分不平,可还好她最近瘦了不少,加上高世君下盘还挺稳当,伏在他厚实的背上,只觉一起一伏踏实又舒服。
戈唱从侧耳边望过去,说实话这阵子高世君来回奔波俊脸是糙了不少,下巴此刻还有些小胡茬,不过却显得硬朗稳重,更有个成熟男人的模样了。
中午在一颗大榕树下歇息,桑山从背筐里拿出烙饼和水,戈唱不能喝凉的,好在她也没流什么汗,倒是高世君虽然气息均匀但满脸的汗渍,仰着脖子灌了半囊的水,喝的太急还溢出来流到领口里……
戈唱赶紧掏出帕子,因为坐的近,见他手上一边水壶一边饼,就直接伸过去替他擦了,高世君倒也配合,歪着脖子任她擦一会儿。
俩人举止跟夫妻无异,弄得桑山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戈唱见他确实很热,便道:
“要不把腰带松开吧?”
高世君想了想道:
“把袍子脱了吧。”
戈唱便动手给他解腰带,内里是绵绸的竹叶暗纹中衣,高世君看看日头,对桑山道:
“还要走多久?”
桑山道:
“走一半儿,越到后面山路越平,不用爬坡了,要比晌午好走点……”
高世君点点头,起身半蹲到戈唱跟前,却对桑山道:
“小哥,上路吧。”
高木他们肯定找的着急了,再者严家还要他去处置呐,再者也要尽快赶回去,早回去一日母妃就能早一日解脱,戈唱看出他的心急,但也体谅他辛苦,推了推他背道:
“我自己走吧……”
高世君也不说话,直接往后一靠然后双手一捞将她相当于挤到了背上,戈唱无法只得趴好,走一会估计是胳膊累了,便双手汇聚到戈唱屁股下面交叉在一起,这样就不用特别用胳膊的力量了。
戈唱自然明白这不是揩油的意思,可总觉得别扭,然而桑山在旁边只能忍着,刚过未时终于到了城区边上,高世君将戈唱放下来,边穿上锦袍,边问桑山江水的位置,这才谢别了。
高世君没有再背戈唱,只是牵着他,不一会终于看到了暗号,沿着路找到江水边,果然在渡口边上看到两艘熟悉的船只。
甲板上有值守的护卫,发现他们后忙成一团,放木板的放木板,通报的通报,高世君率先走过去,刚好高木急匆匆走出来:
“世子、世子!”
船只为了安全并没有离堤岸很近,所以就将原先的双人踏板分成单人的,好加大长度,不过这样以来就不够稳当了,高世君正走走上去,只对高木点点头,忽然回过身朝后头的戈唱伸出一只手。
戈唱正提着裙子准备下脚,怔了怔,便将手放到了他手心里,温热宽厚,很有安全感。
被牵着走到甲板上这才松开手,高木虽然内敛,但也激动的连行礼都忘了,刚要再开口却被高世君一扬手打断了,而后便扭身走进了一层的厢房里。
后头海棠也出来了,忙走过来拉着戈唱问东问西,将她领到了二楼原来夏芷若住过的卧房。
戈唱还是第一次进去,比起下面略小些,装饰也没有下面精致,不过她也顾不上这些,一关上门便赶紧让海棠准备大姨妈用品和更换干净衣服,一阵手忙脚乱的整理后终于神清气爽。
海棠帮她整理东西,看到那只羊脂玉簪后脱口道:
“这个待会要还给世子吗?”
戈唱顿了顿才道:
“嗯,他应该在商议要事,等等吧,反正不着急。”
说完扭开脸去弄别的,不是她有意骗海棠,只是……感觉要解释起来好像很那什么啊,正想到这,海棠忽然拿出来一个小盒子递过去道:
“喏,这是生辰礼物。”
戈唱一愣,接过来打开,原来是一盒胭脂,味道很好闻,海棠解释道:
“这可是临安比较好的胭脂了,送给你希望你以后多注意下装扮,不要总是浑不在意的。”
她的潜台词其实指要懂得女为悦己者容,而这个悦己者自然是指高世君了。
虽然不好这个,但人家也是一片好心,何况是真的用心,本意也是为自己着想,最热这着想不符合戈唱的胃口,但她还是真心实意的表达了感谢。
俩人又说了会话,其实戈唱很累,洗完澡后想睡怕高世君叫她也不敢睡,结果等了半天高世君是派人来叫了,但不是叫她而是海棠。
戈唱看着海棠离开,心里有些奇怪,一个人怪无聊的只好靠桌子上呆坐着,不一会海棠回来了,竟然还拿着个托盘,上面是热乎乎的姜汤水,还有一碗银耳红枣枸杞羹。
海棠一边摆碗一边开心道:
“快喝吧,是世子专门吩咐给你炖的,刚才叫我去是吩咐让我好好照顾你,说这几日都不用你伺候,叫你一定好好休息呢。”
戈唱“唔”了一声,不知为何有些羞怯的感觉,只好径自低下头喝汤,抬头看海棠笑吟吟的,不由嗔道:
“怎么了你”
海棠难掩满脸的高兴:
“我在锦园那么久,除了对县主,还没见过世子对谁这么体贴呢!”
体贴吗?
戈唱不置可否,暗忖那你是没见过他对着他那个梨儿而已,当知道此次“遇难”是他特意设计的,她就总在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要随便被他这种施恩般的好迷惑了。
虽然他对他自己也够狠,但昨日明显调走护卫只留下她在身边,就是为了给那伙人一个空隙,让他们敢于主动跳出来下手,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虽然不清楚,但他肯定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不过总而言之,若真的对她好,是不会忍心让她涉险的,起码她可以确定,如果是梨儿,他肯定舍不得。
当然,她也就在心里才敢把自己跟那位梨儿相提并论,因为无论说到哪里、去比什么,她在人家面前不过一根杂草而已,高世君能做到对她如此也已是极限,说出去,以她的身份只有感恩戴德才是。
想到这嘴里甜辣辣的姜汤就不那么热乎了,喝了一半实在没了胃口,那碗银耳羹也是,于是随便擦擦最便躺床上睡下了。
这一觉昏天黑地,醒来时天光大亮,竟然已经到第二日了,旁边空无一人只有铺好的被褥,看来海棠早起来了,戈唱撑着坐起身,只觉腹中饥肠辘辘,掀开床幔,才看到海棠竟然坐在圆桌前绣着什么东西。
见她醒了忙过来扶着她道:
“你可醒了,再不醒得叫大夫了。”
戈唱笑了:
“哪里那么夸张,有吃的吗?”
“当然有,一直在厨房温着呢,我来帮你穿好衣裳,就去拿过来。”
“我又没有残疾,哪里要你帮穿衣服,”
戈唱笑着摆摆手,双手撑在后腰上扭了扭脖子。
“麻烦你帮我先拿吃的要紧,我可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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