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听说是八言掌勺,看他胖乎乎的就是个大厨模样,果然手艺不错,虽然长诗、海棠的也很好,但还处于家常菜阶段,而八言显然是正规厨师水准。
戈唱赞不绝口:
“不错,太好吃了,看来八言你是个天生的大厨料子”
八言被夸得不好意思:
“还是膳房的大师傅们手艺更好!”
戈唱笑道:
“行,以后你就正式升任咱们四世的大厨了,不过不能骄傲,还要再接再厉哈!”
八言笑呵呵的不停点头。
晚饭后,九句帮着八言收拾,之后要跟七叶去学认字认药,戈化、白芍、九歌互相检查背书,长诗给长怀菱花送饭回来便帮海棠到房里做膏子。
戈唱看了会,没想到海棠二人做了很多,不由问:
“现在很好卖吗?”
长诗微微笑道:
“夏天洗发、洗澡的很多人要,口碑也越来越好,我们又想了些别的香味,有的人还有特殊需求的,我们和九歌商量后,也增加了新品种。”
戈唱笑道:
“那你们俩一个月算一次账,参与研发的都给点分红,其他还是你们分吧。”
现在大家都习惯她偶尔冒出的新词了,反正能听懂便行,也不做惊讶,戈唱又看了会便下楼去了。
院子一角里的树冠在微风中哗啦啦作响,打眼看去,不知谁还种了丝瓜,整个院子夏意盎然,屋子里亮着昏黄的灯,宁静安详——忽然想起来,今日去的着急也没给那边的葡萄浇水,也没叮嘱高木李大叔他们,不会枯了吧?
岁月静好,细水长流,戈唱觉得这个夏天开始的很明朗,接下来应该会更好的吧……
第二日又有女病人出诊的活儿,戈唱从病人家屋子出来经过院子看到两株凤仙花,一株是正常的白色,另一株却是桃红偏粉色的。
她一时觉得好奇便驻足查看:
“这花竟还有粉色偏桃红的?”
那主人家道:
“我也是看着奇怪才从山里带回来的,戈大夫若喜欢便送给你吧。”
戈唱确实看着喜欢,但是不好夺人所爱,是以硬给了十文钱才带走,去到酒舍但高世君不在,她便让赵氏帮忙找了一只圆形山水纹的青花花盆来,然后去后院挖土。
将凤仙花移栽进去,抬眼一看,四面墙壁上的爬山虎藤子长的很是妖娆,葡萄架子也有些绿芽出来了,生命力很是非凡。
戈唱看着那些翠郁的植物倍感幸福,给他们都浇了点水,然后将载着凤仙花的花盆拿进东厢,环顾四周,还是放到那盆富贵竹旁边。
欲出门时回身一看,卧房里还是昨日临走前的老样子,已经过了申时高世君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出去后李大叔笑问道:
“后院姑娘还满意吗?每次阿木来都会去看看的”
戈唱笑呵呵的:
“满意啊,高木今日没来吗?”
她当然想问的是高世君,可不方便太过直接,对方会过意,道:
“还没,一般过未时不来就不会来了,要不你稍等等?”
戈唱估摸着是为准备花宴吧,是以也未多心便回四世了,过了两日,吃过晚饭便去酒舍看看那盆凤仙花,竟有些蔫了,想来高世君没过来李大夫妇也不敢进来,叹口气,庆幸自己及时赶了过来。
于是将花盆拿到院子里浇点水,放于院内的窗檐下,方才回去了。
第三日、第四日……连着去了六日,竟然都没碰到过高世君,她还在奇怪想不到荷棠来四世了。
原来她休息,年岁小在家里也是宠的,有空当然想回家看看,顺便将娘亲做的鞋给海棠带来两双。
戈唱这是第二次见她,却是第一次正面交谈,姑娘看着清秀,说起来话来落落大方,外兼小女孩特有的干净和纯真。
这让戈唱不由暗暗惋惜,夏芷若还算了,毕竟是个情商高的,但茉儿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不过经由她的口却获知了县主荷花宴的盛况。
毕竟还是小女孩,进府也不久,看到那么大的宴席自然激动,说起各命妇、贵妇的穿着打扮也是一脸憧憬,尤其几位待嫁闺中的千金小姐,更是一个赛一个,漂亮端庄,华贵又雍容。
又说起县主提议表演一番,最后大公主家嫡次女张羽的琴、长公主家嫡孙女朱蔓菁做的羹点、兵部尚书家柳蓉小姐的画不分伯仲,都点了最佳,赠了从江南送来价值千金一匹的云上丝。
还让府里的绣娘给量尺寸,然后让特意从江南请来的制衣师傅做好了送过去。
戈唱不以为然,这本是她跟高世君商量好的,可荷棠后面的话可就值得玩味了:
“听说县主有意从这些闺秀里挑个未来王妃呢”
戈唱“哦”了一声,尾音微微扬起:
“那有没有说最钟意哪位啊?”
荷棠还是小孩子,又偶尔听姐姐海棠提起过她,所以也不设防:
“就是这三位吧,咱们王爷未成婚已继位,而且品貌绝佳,那日在宴会上给三位闺秀的评价可好听了,让大家都刮目相看呢”
刮目相看?
一个亲王至于如此卖力。
转而一琢磨,也许是因为老王爷往日风评太差,所以他想扭转一下肃亲王府的形象吧,思及此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她理不理解有什么关系呐?
想到这难免稍显落寞便回了房间,荷棠又不一会便离开了,海棠对戈唱跟高世君的关系最为“了解”,想想还是过去看看,看她正在临窗站着发呆,便道:
“怎地了?”
戈唱见是她,方回到桌边坐下:
“没什么啊,你妹妹走了?”
海棠走到旁边并没有坐下,只柔声道:
“别担心了,连我伯父都说,你对王爷是不同的。”
戈唱一怔,随即浅笑道:
“高总管为何会说这个?”
海棠忙解释道:
“我没有提路上的事,伯父也未问,只是王爷继位后对我说……”
戈唱听她欲言又止,不由浅浅笑道:
“你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何好隐瞒的?”
海棠想想也是,遂接着道:
“对我说让我好好跟着你。”
戈唱沉默了下去。
海棠不说是因为自己提醒过她,高才不问是因为了解一手教出来的侄女,知道有些东西能说便说,不说便是不该知道的,多问反而会惹事,但是……
“以高总管的地位,你跟着我其实委屈了。”
海棠见戈唱神色淡淡,但口气却是郑重的,俩人毕竟也相处日久,掂量出她有些试探的意思,思量一番便坦白道:
“伯父说,总得给家里多留点出路,前几日回家里,听说县主让我堂弟也进去了,今日正放在梧桐院调教,将来做王爷的贴身随从……”
戈唱缓缓点头,明白她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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