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迎进门去,众人吃到下午,临走前戈唱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
“……之后我可能就不能天天来了,但夫人情况稳定后只需慢慢调理便可。”
秦朝连连称是,送走了他们。
没过几日蔡延听从了高世君的建议,将秦朝提拔为副都督,而原来的副都督之一以违抗上司命令降为参军,对于这么调整魏骏终于没再反对了。
从此中军稳定了很多,蔡延也乐得将大部分军务交给秦朝,下面人自然是服气的。
某日通过宁虎,秦朝专门宴请了高世君一次,桌上只有三人,他除再三表达了感谢,中途借着酒劲大谈魏骏当年对自己的提拔……
高世君了然于胸,笑笑道:
“秦都督重情重义,这样的朋友谁都想交。”
意思是你莫多想,我只是想多交个朋友,秦朝自然听明白了,真诚道:
“若高都督不嫌弃,只怕是我高攀。”
高世君哈哈一笑,宁虎云山雾罩,秦朝则有些不好意思,随即三人举杯痛饮,直到深夜。
过子时高世君才去到酒舍,戈唱叹气道:
“进了五军你的酒量倒是与日俱增。”
高世君将她倏地抱起举到半空中,吓得她“啊”的叫了声,外面值夜的清夏忙问道:
“姑娘,怎么了?”
高世君将她放下来,戈唱气的拍了他几下,才回道:
“无事,你睡吧。”
清夏这才躺下。
到无月末的时候又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停了后天气更热了,戈唱相对还是喜欢夏天点,起码晚上可以看书、写字很久。
这期间比较好的消息就是刘宽回来了。
焦邑那边一切正常,听说二娘跟华无暗正式成亲了。
另一边到中旬左右,九句等人回来了。
这一路辛苦自不必说,但几人能把药材安然无恙的送回来就是戈唱最大的欣喜,一人赏了一天假和十两银子。
此次进的药材都是平日所需的,成色也好,陶墨见了十分高兴,对着戈唱大叹道:
“我四世哪里是暂时需要你,分明是非常需要你啊”
戈唱也难免落俗的谦虚了一把:
“还是大伙儿共同努力的结果!”
众人其乐融融,没过几日却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夏栋,而他还带了个人,张括。
原来两人都喜欢风月,自然而然就相识了,不过后来碍于高世君与张括的复杂干系,夏栋也不便太过深交,如今从蔡延那里知道俩人早摒弃前嫌,除了对他们可以建功立业的羡慕,其他就没什么了。
近日无事夏栋想来看看自己的“事业”,高世君每月的红利如数送去,让他偶尔也觉得还是应该做做样子的,出门时已经近午时,到街上翡翠非要吃酒楼,也就随她了,不巧就碰到了张括。
提到四世,张括早有去请何大夫徒弟的想法,择日不如撞日,又碰到东家便一同前往了。
到钟鼎街这边的前堂九歌他们都见过的,自然没有阻拦什么,听说七叶在另一面的药堂,夏栋便带着张括径直往后院走去,到立雪楼前的跨院时,刚好戈唱在屋子里检查学徒们的课业。
俩人听到说话声,一时好奇便凑到庑廊下,窗户都是大开的,只见顶头戈唱穿着四世的布袍,只梳了道姑头别着根发簪,正在盘问一个学徒,对方有说不连贯的地方,或者说错的地方,她静静听完再予纠正,然后再往纸上写下对该学徒的评分。
今日没有锦衣华服,没有金灿灿的首饰,还是偏向男装的打扮,戈唱的五官没有多出色,举止也非多么文雅风流,可一举手一抬头的认真,一板一眼的专注。
从他们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她低垂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排影子,从窗户散进去的阳光,刚好有一些铺洒在她的唇畔鼻尖上,于是还能看到细密柔软的绒毛。
张括忽然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不由暗叹道:
“难怪会选她,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思及此将夏栋拉走,才问道:
“这位戈姑娘不是肃亲王的外室吗,怎么会到你这里?”
其实这问题他早在戈唱那里打探过了,不过回答太过官方,是以想通过夏栋再了解一下,后者根本是个甩手掌柜哪里知道,又不能拆高世纪的台,遂道:
“哎呀,学了点本事就想显摆呗,阿君又疼她……”
说着赶紧岔开话题。
“看,那就是七叶了,何大夫的高徒。”
张括循声望去,见一年纪不大的男子端坐案后,正在给人搭脉,不由蹙起眉头:
“这……这也太年轻了吧?”
夏栋赶紧扯淡道:
“你看这么多病人都在等,可见还是有本事的。”
他这么一说张括还觉得有理,遂跟过去告知来意,七叶只道得明日了,否则今日的病人看不完,张括表示同意,想了想道:
“可明日我没法来接,你可让戈姑娘带你过去,她认识的。”
七叶可还记着戈唱说过王府不喜她抛头露面呢,便道:
“无事,我会问清楚地址的,公主府应该不难找。”
张括也不好再纠缠,只好跟着夏栋一起告辞了。
等晚间吃饭戈唱才只道这二位少爷来过,便对九句道:
“以后无论谁,都要通报,即使是东家,不能阻拦,但通报还是必须的,明白吗?”
九句忙颔首称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戈唱那边按部就班,但高世君那边就比较麻烦了。
自从戈唱收了柳夫人的礼物,他对柳家人包括魏骏却并无太多表示,最终柳家人还是坐不住了,派了柳毅先来探探风。
但柳毅本质不过一个纨绔子弟,于是便趁高世君跟属下出来喝酒时假装偶遇,还邀他一并去吃花酒,高世君冷冷的拒绝了,道:
“我们只是同僚偶聚,不劳柳郎中费心了。”
说着一结账便带人离开了。
柳毅碰了一鼻子灰,回去大骂高世君,柳木听半天却道:
“你当着他同僚的面邀请他喝花酒,是不是太直接了?”
柳毅辩解道:
“一大老爷们难倒还怕这个?”
秦氏很疼这个小儿子,遂帮腔道:
“男人哪有不好的,我看他是不想跟我们柳家结交。”
柳木不以为然,叫来大儿子道:
“为父觉得还是你稳重些,你去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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