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二次南下时收割的那些药铺、庄子,包括罗列的护卫、技工,因为远离京师府,且都没有暴露,所以依然把控在高世君手上。
这些不仅可以提供情报,而且万一太子起削藩的心思,他立马就可以绝地反攻,夺取大部分底盘,知道这些后戈唱暗忖写信威胁他,不准找华家麻烦都是多余,因为光为了这个他也不会动华明的。
思及此戈唱越来越觉得此法可行,京城腹地是回不去了,焦邑也不安全,但可以往陕西那边跑,毕竟秦岭附近的气候地理也很适宜居住,不过,是她自己走,还是劝说大家一起走,她有些拿不准主意。
毕竟每迁徙一次,可真是伤筋动骨啊,况且当年还好说,现在有三个小萝卜头呢,而且,还有戈大夫妇,总不能丢下给别人照看自己完全不管吧?
就在她举棋不定时,昱城那边还是暴露了行踪。
戈唱虽然回信很快,但毕竟山路难行,九句八言也是关心则乱,当晚便立即执行了计划,接到信也来不及挽回了,心惊胆颤的等了几日,似乎也没什么异常,结果就在第四日晚间,有个老熟人登门了。
来人赫然是刘宽。
说起来也是老相识,刘宽现在升了官,娶了清夏,也算是成家立业,但面对戈唱的人也不敢随意得罪,堵住八言九句,客气的请到屋子里,只剩三人时才道:
“二位弟弟,可让我好找啊!”
俩人对视一眼,九句抱拳躬身道:
“让刘大人费心了。”
刘宽笑了笑,直言不讳道:
“咱们都是老相识,不必说你们也知道我所为何来,既然已经都面达面了,就不要绕弯子了,请夫人出来,容属下拜见一面可否?”
九句沉吟道:
“这个……不是我不识抬举,只是,姐姐不在此处啊,因为当年姐姐的爹娘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所以就把我们留下来照看二老,她则进山去了,具体地址并未透露,这些年也是偶尔出山采办时才能见上一面。”
他说的十分恳切,其实是早期戈唱教给他的,就为了有这一天而已,因为最容易蒙骗人的便是半真半假的话,而她让透露出在山里,也是为拖延时间。
因此黄山地区大大小小的山头连绵不绝,要想找个人实在太难了。
果然刘宽听了以后有些半信半疑,其实得信后他就立马被派过来,本着不要打草惊蛇,监视了几日酒楼,包括九句八言的住处,确实没看到戈唱的身影,她总不至于活在地道里吧?
而且别说戈唱,就连戈化、何光、陶墨这些可能与之一道的人都没见到,所以万不得已唯有直接审问了。
虽然九句说的真切,但刘宽毕竟是老江湖,想了想道:
“那敢情二位兄弟带我去府上,拜见一下夫人的家人,如此回去我也好对王爷交待啊!”
九句八言又对视一眼,还是九句道:
“当然可以,乃我们的荣幸啊!”
说着对八言道,
“兄弟,我带刘大人过去,你照看好酒楼,马上就正午了,客人多,可盯着后厨紧点。”
这其实是让八言尽快通知戈唱,好在对方多年一起生活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忙道:
“哥哥你去吧,好好招待刘统领,这里有我看着。”
说完便和刘宽抱拳作别,后者这才由九句领着离开了。
九句八言的府邸是一座二进院的宅子,在屯溪街不远的地方,但较为僻静,统共十来间房,正房后罩房住着戈大夫妇,一侧厢房住着兄弟俩,另一侧厢房多是厨房餐厅厕所杂物房之类,另外还劈出两间给下人住。
说起来虽然当初的本钱都是戈唱提供,起初也没打算会弄出个规模,但兄弟俩一个手艺不错,一个脑袋灵光,加上戈唱大方向把握的当机立断,很快生意越来越大。
戈唱当然也不亏待他们,每年的盈利俩人分得四分之一,其他则供给坞溪村众人花费,戈大夫妇的生活本来是戈唱另外给,但酒楼盈利后兄弟俩说什么也不要了。
他们本就是孤儿,戈唱对他们简直是再生之恩,是以对戈大夫妇就当成亲生父母般对待,下人也是专为伺候夫妇俩才买来的。
刘宽其实对内里很是熟悉了,但他还不至于流露出来,是以非常客气有礼的跟着九句进来绕去,也随他安排,反正酒楼那边已经布置妥当了。
九句为拖延时间,不仅将他带去拜见戈大夫妇,还备下好酒好菜,要与他不醉不归,毕竟开了三年酒楼,九句对自己的酒量还是自信的,俩人直喝到近晚十分,眼看日头降落,刘宽晚上干脆就歇在了宅子里。
安排好刘宽后,八言正好回来,对着九句点了点头,意思是报信的去了,他这才安了心。
次日送信的人在天蒙蒙亮抵达了坞溪村,径直小跑到宅子门口敲响了门,不一会内里有小徒弟打开门闩,见是熟人便迎了进来。
戈唱被叫醒,听说城里来信赶紧穿好衣裳出了房门,接过信一眼,知道不好,吩咐小徒弟给送信人做饭,吃过后歇息一番再回去。
说完自己则回了卧房,写了封很短的回信,意思是让以后除非她带信,否则莫要再来。
将信给送信人后,便回去收拾了些东西,师父师叔等人还未起床,小齐云也还睡的香甜,她直接留了封短信下去,拿着必要的东西,将儿子抱到竹篓里,背着离开了。
待一个时辰后何光等人起了床,拿起信一看,说是刘宽已经找到这里,她先进山躲几日,万一他们找过来,她就直接去焦邑了,时间一久看不到她人应该就能罢手。
陶墨白芍对视一眼,戈唱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虽然开了春但山里早晚那么冷,带着孩子可怎么活,齐云还那么小,山里又那么危险……
再说她要去焦邑,一个女子带着孩子,难道还想从山里翻过去不成?
思及此陶墨捻着胡子道:
“这丫头,怎的会如此鲁莽!”
戈化迟疑的道:
“姐姐……应该是很害怕王爷吧……”
何光叹口气道:
“戈化,你和九歌多带点食物衣裳,赶紧去找她回来。”
戈化点点头和九歌去了,旁边地久坐在郭氏膝头,看着桌子上现蒸的淡奶羹直流口水,喏喏问道:
“娘亲,阿云怎么还不起来?”
宅子里除非人在外面,否则每一顿都要一起吃的,郭氏摸摸他的小脸,道:
“齐云被他娘亲带上山了。”
地久的心思被从蛋奶羹上拉回来,今日他们本来说好要去孙奶奶家看小鸡的,怎么忽然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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